《腓特烈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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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特烈大帝-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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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本海默摔在椅子上,掐住喉咙大口喘息,眼球都险些滚出来。然后他看见门口的腓特烈,楞了一下,第一反应是张大嘴巴眺望斐迪南。

    斐迪南骤然站起来,攥着栏杆,身子扭了一百八十度去眺望腓特烈,看清楚那家伙真的没死,斐迪南才慢慢转回身子,如丧考妣地缓缓坐下,双目呆滞,久久无神。(。)

260 腓特烈卷土重来() 
菲莉雅看清楚那是腓特烈,惊喜得深吸一口气,哭腔像喷嚏一样忍不住,攥着胸口的衣领,站在那里,泪流满面地笑,却没有冲上去拥抱腓特烈的勇气。

    腓特烈死讯传来时,她灰心丧气像坠落悬崖,跌到谷底就怒不可遏;等腓特烈的歌声飘至,灰暗的视野立马变得五彩缤纷,让她心花怒放,感动得像被人求婚。直到此时,她才死心塌地地承认,这上蹿下跳的心情就是爱。

    令人刺激得屏息的是,这是压抑得连自己都不肯承认的爱。她若勇敢冲锋,就能品尝恋人的心跳和甜蜜;如果坚贞克制,就能退进名为“友谊”的掩体。即使进退自如、游刃有余,这爱情都浸泡着悲伤的甜蜜。

    雅各布扭头凝望神采飞扬的腓特烈,震骇得跪地石化,盔甲变成了一座惊讶的艺术品。

    奥托正怒不可遏地要冲出去,突然看见腓特烈拖着劳伦斯冲进法庭里来。腓特烈的蓝发被血渍粘成硬邦邦的发型,脸上涂着鲜红的污渍,却英气凛然地绷着脸,目中无人地长驱直入,走到庭下,把手里拽着的铁甲骑士推到众目睽睽之中,然后冷冷宣布:

    “9名西里沙无畏骑士,戴着日冕头盔,伪装成条顿骑士的模样,大动干戈地想杀掉这个叫劳伦斯的可怜虫。要不是他伪装成一名骑士,估计早就被灭口了——我想,劳伦斯既然死里逃生,咱们就应该听他说几句人生感言,再做判决。”

    奥本海默惊恐万状地站起来,嘶哑地呐喊:“说谎!你说谎”因为音调太高,才几个字就喊哑了嗓门,让他惨痛地掐着喉咙,咳弯了腰。

    菲莉雅把他的喉咙捏太狠了,让他一直缓不过劲儿来。

    腓特烈盯着奥本海默狞笑:“我指控的是斐迪南的无畏骑士,你急什么?说起来,劳伦斯的证词你一定不会喜欢,难道狙杀证人这件事,你也知情?”

    奥本海默脸都白了,一边咳嗽得半死不活,一边张惶无措地抬头看斐迪南,有种兵败如山倒的慌张。

    斐迪南亲王气定神闲地站起来,微笑宣布:“西斯叛逃了3天有余,已经被褫夺爵位,从无畏骑士团除名了。腓特烈殿下若能替我手刃逃兵,我应当上门致谢。”

    腓特烈板着脸,五官里只有嘴巴在笑:“不客气,我挨个儿拧断了他们的脖子——本来以为您的脸色会不好看,但是现在看来,我反而立下大功一件。”

    斐迪南的脸皮剧烈荡漾了几下,仿佛春风吹皱一池湖水。然后他咬牙切齿地按捺狂怒,昂头深吸一口气,呼吸粗重地平静下来,接着,他睁圆眼睛盯着腓特烈,舔着牙齿笑道:“腓特烈伯爵,这份礼物很有冲击力。你总能给我带来层出不穷的惊喜;我会给你应得的报酬。”

    在混乱的法庭上,在无数贵族的注视中,腥气扑鼻的腓特烈笔直伫立在审判席下,与雍容华贵的亲王四目相对,目光撞得火花四溅,然后从牙缝往外迸字:“哦,我给你的冲击还没完呢,你会发现这根本不算**。希望到时候你还能意识清楚,不要翻着白眼昏厥才好。”

    就在此时,军部的执行部队终于赶到,潮水般的国防军汹涌而入,制式长剑锃然出鞘,冰凉的剑尖镇住了法庭里的所有人,连负伤的雅各布和奥托都不例外。

    腓特烈看了一眼克劳德,一老一少的目光洞穿了辈分的隔阂,心意互通地同时点头。

    取得了少将的许可,腓特烈突然昂头咆哮,号令国防军:“关闭大门!庭审继续,谁都别走!”

    斐迪南愤慨地攥着栏杆喊:“你竟敢干预司法?”

    **官弗兰西斯愤怒地敲锤子:“判决已经给出,这桩案子结束了!”

    菲莉雅拭去泪水,走过去拔下劳伦斯的头盔,露出个贼眉鼠眼的金发脑袋,然后瞥着斐迪南冷笑:“2号证人尚未出庭,你们为何就着急宣判了?腓特烈伯爵只是纠正你们的程序罢了。”

    劳伦斯就算披挂着铁甲,都弓腰驼背,畏畏缩缩地扫视众人,像只瑟瑟发抖的老鼠。当他瞥见奥本海默时,劳伦斯哆嗦得更厉害了。

    腓特烈看见菲莉雅脸上有泪痕,嘴巴张了一下,喃喃说:“你哭了?”

    菲莉雅听见腓特烈一反常态地细声细气问她,马上觉得法官、旁听观众、被告的目光纷纷扎在自己身上,比海滩的阳光晒得更疼,顿时局促羞涩,用力低头躲避腓特烈的注视,红着脸偏着头,责怪地嗔道:“都怪你让人担心啊而且他们宣判妹妹败诉,要妹妹承担诬告、诽谤、侵犯名誉的罪名,最严重会被驱逐出境我才不是为了你哭。”

    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抵赖。

    腓特烈的眼睛睁圆了,他想起自己弥留之际,听见的西斯的叫嚣:“你就甘心这么死去吗?你的妹妹会败诉出境,被卖成雏妓;你的女皇会和亲王用108种姿势来生孩子;你的骑士长会嫁给不喜欢的人,你的弟弟会和亲王结盟——你知道吗?这都是代价!你杀死沃森要付出沉重代价,我警告过你了!喂,你别睡过去啊,醒醒,你他妈给我醒醒!”

    腓特烈的门牙轻轻咬合,龇出一排雪白的牙齿。然后他扭头瞪了原告席一眼,看见奥菲莉娅在眼巴巴眺望自己,而奥托站在那里剧烈喘息,雅各布则跪在地上冻成石碑。

    “把银色骑士团抓起来。”腓特烈突然轻描淡写的挥挥手。国防军立马凶神恶煞地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雅各布捆成粽子。

    “腓特烈!你!”奥托失声喊,声音却戛然而止,因为后面的话太伤人,他根本不能当众嚷出来。

    “我亲爱的弟弟啊我从来不相信你会亲手杀我。但是我疏漏了一点,次子杀长子,从来都是借刀杀人。我必须查出通敌的内鬼,而且希望你并不知情。”腓特烈闭上眼睛,想了一遍,果然还是不能放过奥托。于是他摇头坐下,疲惫地吩咐奥托:“这里交给我吧别跟我说话,我死过一遍,有点累了。”

    然后腓特烈目不斜视地挥手吩咐国防军:“把奥托和银色骑士团带下去,隔离收押。”(。)

261 无法信任的隔阂() 
奥托站在腓特烈身后一米外,被国防军五花大绑。他奋力挣扎两下,气恨填胸地又喊了句:“腓特烈!”

    腓特烈架着二郎腿,目不斜视地坐在椅子上,甚至没有回头看奥托一眼。

    奥菲莉娅不明所以,急得泪眼汪汪地抱住腓特烈的胳膊,摇着哀求:“哥哥!”

    腓特烈按住奥菲莉娅的手,蹙眉轻轻说:“对不起,我要把背叛者抓出来,因为我不想死第二遍。”

    雅各布突然丧心病狂地挣断绳子,顿时把三个国防军摔在墙上粘着,然后他冲向腓特烈,悲伤地咆哮:“现在你要借助军部来逮捕你的骑士团吗?我们为你出生入死,却无论如何都逃不掉覆灭的结局吗?”

    腓特烈头也不回,突然站起来横肘一撞,铁肘砸中雅各布的面甲,腓特烈的胳膊皮开肉绽,雅各布仰头捂脸跌退,迸溅的血花盛开在半空中。腓特烈捂着破皮的手肘,痛心疾首地绷着脸宣布:“因为军部和我利益一致,而你早已和我分道扬镳。雅各布,我曾许诺重赏你,可是你显然有自己的打算。两派分立结束了。从今以后,我的骑士团里,只能有我的人!把他带走!”

    奥托听见这话,气得睁圆眼睛,牙齿哆嗦着盯了腓特烈半天,兄长却不肯跟他对视。奥托赌气,漂亮地冷笑:“不用捆,我自己滚。”转身就往外走,甚至没有瞟雅各布一眼。

    雅各布踉踉跄跄地被七八个国防军捆了个结实,拷上手铐,推推搡搡地押出去了。

    菲莉雅张着嘴盯着面无表情的腓特烈,看见他逮捕亲弟弟都毫不犹豫,心头掠过丝丝凉意。虽然她自己也曾要求军部逮捕奥托和银色骑士团,来替腓特烈彻查来龙去脉,但是她当时正失恋得昏天黑地,一心报仇,做出这种决定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腓特烈这样冷酷地逮捕近在咫尺的亲弟弟,不容他申辩一句,这一丝不苟的作风让菲莉雅想起历史书上的暴君。

    奥菲莉娅眼巴巴地看着奥托的背影。

    菲莉雅忍不住流露关切,忘情去抚摸腓特烈的脸:“你,你变了你变了很多。”

    腓特烈伸手抓住菲莉雅柔软的手,抬头看她的眼睛,表情终于融化一些,他耷拉的眼皮显得漫不经心,实则是心力交瘁的疲惫。

    他只剩下这姑娘能够相信了——押送劳伦斯的计划,只有奥托和银色骑士团知道,这本该是密不透风的秘密,可是他却中了埋伏,被活活钉死在街道上。家主死去,奥托将毫无疑义地继位,这让腓特烈失去了信任奥托的资本。

    腓特烈若不是被定律场发生器撕开的虫洞传送去了神界,后果不堪设想。

    他是被他挚爱如兄弟的骑士出卖了?还是被他信任如骑士的兄弟出卖了?无从考证。但是这些人,都因为他的中伏败亡,而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只有菲莉雅与此事无关,只有她能让他宽心松懈一秒钟。

    他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攥得菲莉雅的小手生疼,紧张憔悴地仰望她:“对不起,我受到太多刺激了——我甚至做了可怕的事情来发泄愤怒。现在,我要先把奥本海默送上绞架。你会帮助我吗?”

    菲莉雅根本拿他的目光没辙,心中浮起毫无底线的温柔,忍不住就点了头,优雅礼貌地把他的手放回去,微笑一下,认真坚定地宽慰他:“就算世界背叛你,我也会保护你的背心。我们一起教奥本海默做人吧。”

    属于腓特烈的银色骑士团被全副武装的国防军押送出庭;于是军部全面介入。在国防军森严的监视下,瑟瑟发抖的观众在旁听席上如坐针毡,眼巴巴地望着沉默的腓特烈伯爵,等待他宣布意志。

    腓特烈伯爵慵懒地沉默着。因为他刚才的雷霆手段刷新了观众的三观,所以旁听席对他充满恐惧,一点都不觉得腓特烈懒洋洋,反而坚信那是莫测高深的阴鸷。观众这充满猜疑的解读,赐予了腓特烈不怒自威的气质。

    “还在等什么?判决作废,庭审继续!**官,你就不好奇2号证人的坎坷人生吗?还是说,正因为你心知肚明,才不愿意他讲给大家听?”腓特烈架着纹丝不动的二郎腿,催促时字字含沙射影,叫法官走投无路,只好撑起身子,明知故问:

    “庭下可是2号证人劳伦斯?”

    劳伦斯还在哆嗦。他本来习惯了宁静的生活,现在却被强行抓出来,直面14年前的恐惧,他顿时连答话的勇气都没了。

    奥菲莉娅还在摇着腓特烈的袖子,嘤嘤地说奥托的好话,却被腓特烈蹙眉捧住脸,仔细叮咛:“我跟奥托之间有大人的矛盾,但是为你报仇是我们共同的心愿。所以先认真打赢官司,好吗?”

    小姑娘看见哥哥精疲力竭,一身血痂,知道他也不容易,只好乖巧点头,惴惴不安地捂脸,替奥托担心。

    而菲莉雅已经逼近劳伦斯,发动最后的攻势:

    “劳伦斯,你知道做伪证会有什么后果,对吗?”

    “我我在维多莉娅大神官面前向圣光宣誓,出庭作证,绝无虚言。”劳伦斯稍微镇定了些,他已经接受现实了。因为他只需作证,并不会被追究责任,因为他现在隶属教廷,除了精灵神官之外,没人敢动他一根毫毛。

    菲莉雅抱胸俯瞰他:“请你介绍你14年前的身份。”

    劳伦斯目光乱飘,恐惧、惭愧地沉默半天,才咬牙闭目,横下心来承认:“我叫劳伦斯,是一名精英猎人,擅长追踪、投毒、陷阱、伪装,所以混到了秃鹫佣兵团副团长的职位。”

    菲莉雅瞥了眼奥本海默,发现银行家脸如黄纸,牙关乱战,已经吓出汗来了。御用大律师不顾一切地胡乱抗议,试图搅乱质询:“抗议!戒条教士没有公民身份,按道理没有出庭作证的权利!”

    **官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敲锤子。可是菲莉雅嫣然一笑,捧着脸蛋,怜悯地瞧着气急败坏的白假发律师:“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呢”(。)

262 2号证人的指控() 
白假发律师豁出去了,听话地重复:“我说,戒条教士都是被教廷洗脑的家伙,他们没有公民身份,根本无法证明他们洗脑前的身份所以没有出庭作证的”

    在律师说话的时候,一个轻盈的倩影推开国防军的人墙,金发蹦跳,任性地跑进法庭里来,左右望了一眼,找到腓特烈就直奔过去,她长驱直入时,傲气得目中无人,视戒严的国防军如无物,只顾跑进原告席,然后文静站定,娇喘微微地递给腓特烈一沓卷宗。

    所以她也刚好听见了“戒条教士都是被教廷洗脑的家伙”这种直白露骨的话,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扭头时双目喷火,牙关咬得青筋乱蹦,宛如怒火中烧的修罗,呐喊着冲了过去:

    “都说了除魔仪式不是洗脑了啊混蛋!”

    她助跑飞奔时,法官、原告、旁听席都惊恐地凝视她的矫捷身姿。他们看见,白色神官服帅气地掠过法庭;他们看见,红色的百褶裙激烈地乱飘,并且奔放地露出被马裤裹住的圆翘屁股,这画面美不胜收,蓬勃着青春活泼的张力,让观众心旷神怡。

    然后这堪比体操之花的金发少女跳过辩护桌,不由分说地一记膝撞,命中白假发律师。她的膝盖撞在律师脸上时,金发少女依旧一脸严肃,认真地咆哮:“那不是洗脑,而是让人生重来的义务再教育啊!你不懂就不要乱讲!”

    白假发律师轰然倒地。文件像雪花似的飞得满天都是,洋洋洒洒往下飘。

    金发少女义愤填膺地踩住律师,并在他身上跳跃。

    旁听席、陪审团、国防军、**官,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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