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镜世界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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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镜世界之旅-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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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多转日前她的父亲雪葬过后,留下的那点积蓄眼看就要花光了,可她的嫁妆还没着落呢,有不少人都觉得她不错,但一听无父无母,连个像样的陪嫁都没有,纷纷摇头叹息道:“女孩出嫁总得有几件像样的嫁妆吧,可惜了,可惜了”

    按雪原这边的风俗习惯,女孩出嫁时“七十二妆”是最基本的(七十二是冬捕持续的时间),也就是七十二套不同的衣服,因为在冬捕期间女人每天都要换新的衣裳,预示着每天都热热闹闹、是个新的开始。

    至于其它的陪嫁四五袋精酿的马奶酒,一把祖上传下来的猎弓(示意是正统的北方血统)等都没有问题。她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家里有一把桦树短牧弓,用雪原野牛的筋角绑制,粘合用的是手工熬制的鱼鳔胶,三十年没动威力依然不减当年。那精酿的马奶酒更是好说,她从小就跟着大人学如何酿制,现在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

    只是那黑金首饰她是不敢想了,虽然不戴首饰出嫁的女孩夫婿一般都很普通,不会是富裕人家。

    伊莎贝尔努力的撑着眼睛想:普通也好啊,起码生病的时候还有人照顾陪着说说话,而不是像她这样独自躺在冰冷的、壁炉都没点的屋子里,想喝杯热水都还得自己起身去倒。om

    皮卡在广袤无垠的雪地里疾行,两旁深邃单调的雪景像是个无底洞,湿气的触角让车窗蒙上层白,大路两边快速掠过的松针木让人产生了审美疲劳,如催眠的节拍器般,伊莎贝尔觉得自己要被吸进去了。

    人在感冒发烧时本来就睁不开眼睛,加上长时间暴露在雪地里引发的雪盲,她脑袋一晕便一头栽倒在了方向盘上

    苏翰从鹿头酒吧出来后就一直跟在她的后面,倒不是他有非分之想,而是他也要回塔兰也要走这条路。他正看着前面那辆皮卡空荡荡的车斗,正想着路面这么滑怎么这车连个雪地轮胎都没装呢。

    突然那皮卡的轮胎打滑,180度旋转侧斜着冲向了路边,硬生生的撞到了一颗松针木上熄了火。

    “改装玩具车真是说翻就翻呐”

    苏翰看着那冒烟的引擎盖嘟囔一声,踩下刹车拉上手刹,越野车轮胎上突的一声冒出一片倒钩刺来,将车身稳稳的停在了结冰的路面上。

    他朝着那辆冒烟的皮卡走去,边走边戴上了伊姆拉之握。伊姆拉之握不光能扭转生死,戴上它的人还能看见索命的地狱小鬼,和杀生丸的佩刀天生牙类似,只不过它不能像天生牙那样直接斩掉小鬼令人起死回生。

    苏翰伸开手掌拨开了眼前的景象,只见车内一丝丝飘渺的绿线正向外蔓延随风飘散。那是人的生命线,流逝完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好在眼前飘出来的生命线是一丝丝的,这说明那女孩受的伤还不严重。

    他又戴上了冥戒戈努玛斯,冥戒所散发出的幽暗气息立刻令前来守尸的小鬼闻风而逃。

    驾驶座上,那女孩的身体被安全带紧紧勒着,额头流血。苏翰看了眼撞变形的车头,他懒得小心的将女孩拉出来,心想反正这车也报废了,抬起右手稍一用力,凌厉的渊雾无声的将皮卡安全肢解,恢复成了一堆出厂零件。

    黄昏时分余烟袅袅,当他拖着女孩回到住所时,在客厅吃零食打游戏的娅尔薇特露出了得意的坏笑,嘴角上挑但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儿盯着那额头流血的女孩猛看,一副你不用解释了的表情。

    苏翰拽着女孩的后衣领将她拖进了客厅的地毯上,他倒是希望娅尔薇特说点什么的好。

    娅尔薇特正喝着兄弟会这星期刚偷运进来的弗士丁,低头扫视了一眼,苏翰立刻抬手示意她等一下,他说:“不管你想问什么,我都不会解释的,这就一路边上捡来的,不管就要冻死了。”

    “呵呵,路边上都能捡到属f的姑娘,那给我说在哪我要天天去捡。”

    苏翰脱去外套摘下围脖,坐进了他的扶手椅中。

    “竹夜里怎么没来?她今天没课的吧。”

    娅尔薇特说:“和小川公子泡在图书馆里,诶”她特意加重了“小川公子”这四个字,打了个寒颤撇嘴道:“整天粘的跟浆糊一样。”

    苏翰掏出手机给周之川发短信,让他回来并把竹夜里带着。

    路易斯捧着冒热气的马克杯走进客厅,一股浓浓地血腥味儿顿时传开,他嗅了嗅鼻子,舔舔嘴唇说:“我好像闻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然后他就看到了地毯上直挺挺的女孩,脸上的青色血管一下浮现出来,他砸吧着嘴说:“不含杂质,不油腻,味道醇香,还活着。”

    苏翰把刚刚在鹿头酒吧收上来的合约塞给了他,说:“从这里面挑八十个人出来一个也不能多,老实本分是第一位,有酿酒经验和在家做过马奶酒的是其次,其余的人都打发回去,实在不行再给点钱。”

    只要八十人是苏翰和路易斯一早决定好的,因为他们的酿酒场地既不是仓库也不是厂房,而是学员区的住宅。因为冬季期的学员人数较少,有不少房子都还处于闲置状态。苏翰去找了黑手指的会长埃文帮忙,让他以申请俱乐部活动场地为由获取了这些房子的使用权,不多不少正好十六栋,里面生活设施齐全水电完备,没有任何场地开销。

    苏翰计算过一栋房子平均五个人正好可以完成分工,而且都是年轻女孩五个人住在一起别人只会当成塔兰的学员,隐蔽性和安全性大大提高。制酒设备都放在住宅的车库里,二十四小时有人照看,产量和品质也会同步提高。

    路易斯拿过这厚厚一沓纸张,掂量了一下说:“怎么一下签了这么多?”

    “因为当时的情况很危险,为了脱身不得已才这样的。”

    苏翰想起那一个个身材丰满的女孩挺着胸脯挤在他周围,当时的情况确实是挺危险的。

    “那为什么让我去回绝她们?你知道拒绝一位女士是很难的好么。”

    苏翰坐回去说:“因为你是少女之友嘛,你来说这事儿她们肯定不会打死你的。”

    路易斯摸着后脑勺面露天真的微笑:“就算你这么抬举我我也很难做呀不过要是能再多百分之五的份额给我,我保证这些女孩会开开心心的回去。”

    他说的百分之五是盈利分成,原本是八二开,苏翰占百分之八十,路易斯有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一不能再多了,我们是长期合作嘛,怎能为这种蝇头小利斤斤计较呢?”苏翰开导他说。“再说等后面做大了百分之一都是很大一笔钱呢。”

    路易斯耸耸肩膀摇着头说:”“喂喂喂,我已经问过周之川了,你的‘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的气度哪去了?要归心得先吐哺哇!”(。)

第122章 我的朋友() 
竹夜里拿着小手电照了照女孩的眼睛,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缠绕在她额头上的纱布,站起身来说:“烧烧到了39度,体力透支,伤口倒不是很严重,只是擦破了层皮,就先这样养着吧。”

    靠在门上的苏翰一愣:“就这样养着是什么鬼?”

    竹夜里正在收拾医疗箱:“就是静养喽,你也可以把她抬到野战医院去,不过她不是塔兰的学员所以要额外付钱。”

    苏翰想无所谓嘛,静养就静养,反正睡的又不是他的床,他跟竹夜里一起下了楼。

    “竹夜里问:你知道冬幕节晚会的事情吧。”

    “你是说哪边的晚会?”苏翰知道那天晚上很多地方都会举办宴会。

    “黑手指那边的,埃文要我来告诉你一声,提醒你到时候别迟到了。”

    苏翰深吸口气点了点头,这个会他是不能推辞的。场地的事情都是埃文帮他的忙,如果不去那就太说不过了。

    虽然他现在具备了量产花蜜酒的能力,但是没销路还是一样白搭。比蒙说他每周能要两百箱大概四百多瓶,彼雷瑟给他说起时他想一口回绝,但彼雷瑟好说歹说磨了很久,说虽然比蒙目前是只要这么点并且路途遥远,但努里阿达潜力巨大,之后一定能展成为最大的客户。

    这蚊子腿的买卖苏翰最后还是勉强答应下来,这几天来他正犯愁如何运输的问题。简单的酿酒设备他还能通过萨里亚公国运来,可船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搞不定的。路易斯也没从没向外面贩运过,他也不知道该上哪去搞到货船。

    黑手指俱乐部无疑是他最大的市场,那里面绝对不缺有钱的公子哥。只是他们那还囤积着去年路易斯卖给他们的白薯酒,在晚会来临前肯定是喝不光的,喝不光自然就会阻碍他的销量,这也是目前让他头疼的问题之一。

    玛兹萨弥通过彼雷瑟下了最后通牒,告诉他要在三转日内凑足六十万金蛇的军饷,否则他也难以维持军团的存在。

    这一股脑的事情让苏翰的晚餐吃得闷闷不乐,他盘子里的煎蛋都快被叉子捣烂了。

    其他人也看出苏翰很没精神,娅尔薇特端着他酿制的花蜜酒喝了一口,咂咂嘴评价道:“说实话其实还蛮不错的,适合南方人的口味。”

    餐桌另一边,周之川正抱着一大摞有关炼金的书籍,他吃个饭的时间都要看书,他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打气的评价道:“清甜甘冽,还不错。”

    苏翰声音闷闷的说:“我当然知道还不错了。”

    娅尔薇特放下杯子:“那你为什么吃个饭看起来比受刑还难过呢?”

    “我”

    苏翰欲言又止,摸着额头长吁口气,低下头沉默起来。

    他从来都不是那种能跟别人推心置腹的家伙,身边再好的朋友他也从没将心事讲给他们听过,包括秦染和方晨俞在内,他们只知道苏翰是个外冷内也冷的家伙,除了宅在家里看番剧看杂志外没有其他任何爱好,所以一到假期才想尽办法勾搭他出来玩,他们想让苏翰多和大家一起活跃活跃别整天一个人死气沉沉的。

    每个人应该都有一两个这样的朋友吧,他们总会拉着你出来玩,不想让你一个人孤独的待着。

    苏翰想或许不能和别人推心置腹,就是他为何能在人类之中隐藏二十一年之久的原因,一个人能将这么大的秘密藏在心里二十一年,那他不是哑巴就是精神有问题,亦或是他还背负着更大的秘密。

    但这三样苏翰恰恰都不沾,他之所以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内心深处觉得这些人只是群过客,只是一群在他漫长的生命中跟他多说过几句话的人而已,终究是要尘归尘土归土,无法永世相伴。

    所以恶魔的朋友

    才会那么少。

    路易斯撸着袖管,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你还能有什么秘密?有什么不能说的嘛。”

    苏翰眯缝着眼睛说:“切,请不要用这种过来人、万花丛中飞过的语气说话好么,说得你好像见过大海见过新世界一样。”

    路易斯轻声一笑,坐到了椅子上,然后从衬衫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是那种古旧的西方女人侧拍照,照片有些折损,看起来经常被打开。

    苏翰不解的看着他,问:“这是什么?”

    “克劳维奇的太太。”路易斯摸着下巴,他的眼睛里有些东西在闪动。

    “克劳维奇?那不是你瞎编在招工宣传上的吗?”

    由于苏翰一直戴着辛普尼尔,他不会忘记任何一样看过的事物。

    “克劳维奇是我曾经用过的化名之一,是假的,但这女人,是真的。”

    路易斯拿捏着照片说,他深红色的眼眸继而深沉下来。

    “1914年我跟她相识在埃菲尔铁塔,那年我刚刚从马恩河战役中退下来,我记得那晚下着小雨,我正一个人坐在铁塔上无聊,那时候psp还没有问世,也没有蜡笔小新,然后有个卷的女人走过来问我,能不能带她出去,因为她工作的太晚被锁在上面了。1918年,德国战败,我带着她去了美国,因为一战刚刚打完欧洲还破败不堪,初到美国她惊讶于世界上还有这么一片天堂,她花了一整年的时间才学会讲英语。1928年,米老鼠的第一部有声电影问世,我和她一起去了纽约的电影院观看威利号汽船,我和她都很喜欢那个胖胖的绅士老鼠。1938年,唐老鸭的电影问世,但她已经四十三岁了,可我还是当年在埃菲尔铁塔时的样子,她从没问过我为何不会衰老,她问我的是唐老鸭下一部电影什么时候出来,出来再一起去看,就跟当年她被锁在埃菲尔铁塔时一样脱节,但从影院出来后,我告诉她我是个血裔,是个吸血鬼,然后就消失在了日落大道,从此便离开了她。”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我在墓地里看到她的名字,可人们已经不爱看米老鼠和唐老鸭了,而是直接建了个迪士尼。”

    几十年的蹉跎岁月被路易斯说出来,平淡的像是昨天今天和明天。

    苏翰皱眉盯着那女人的照片,说:“那你为什么不把她变成血裔?既然你还想跟她一起看唐老鸭逛游乐园。”

    “如果这样的话我就记不得她了,因为一直害怕忘记所以一直提醒自己,慢慢想起来的东西才能叫回忆啊,而不是一直装在脑子里的,那样即使你能活几千年,也会觉得一切索然无味,这点请相信我,等遗忘时再去找回再去想起,能活一百年,你也会觉得有千年之久,能遗忘本来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你却非要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往自己脑子里硬塞,隔着你的脑壳,我都能闻到里面的浑浊不堪。”

    路易斯欠身摘下了苏翰的章戒。

    众人沉默了半晌,直到娅尔薇特吹了个粉色的大泡泡。

    “好一碗心灵鸡汤。”

    苏翰冲着空气痴痴的笑了笑,摘下戒指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释然了很多,他看着路易斯、娅尔薇特和周之川顿时有了种说不完话的感觉。

    原来是他自己一直都没有真正依赖过他们,他的旅途一直是他一个人默默前行。

    苏翰笑了起来,这是他自内心的微笑,他现自己面临的诸多问题原来是如此简单简单到只需告诉他的朋友们就好,他不再有所顾忌。

    “现在我需要把生产出来的花蜜酒运送到贝陶克去,只能走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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