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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你自己是深有体会呀。”经过在雷登身边的锻炼，海勒的语言技巧有了长足的进步，“先告诉我味道如何，让我有所准备，怎么样？”
“哈……你这小子……”拍了一下海勒的肩膀，雷登看到了迎接的队伍，停下了二人之间的闲聊，“可真是一点闲工夫也没有。接下来的半年多，将会非比寻常地忙碌啊。”
回到村子之后，雷登首先把参与本次行动的所有组长全都聚集起来，对他们提出了一个全新的要求——学写字。白天的活要干，晚上则要到有稳定光源的法师塔去学习。如果有人弃权的话，就将不会做提拔考虑。
如果是换做这次行动之前，或许还会有人退出。可看到了自己以一介凡人之躯，摧毁法师塔的壮举，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想变成雷登这样的人物——哪怕只是稍稍靠近他一些也好。
“这样一来，我们就组成了一个学社。相互之间就用同学来称呼，然后把教你们的人叫做老师。”如果做个比喻的话，这些家伙还只能算得上是学龄前儿童，雷登要操心的还有很多，“你们先选出一个自己的班长，然后是纪律委员、学习委员、劳动委员、组织……这个暂时不需要，再加上宣传委员和卫生委员吧。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报告，有！”经历了一年多的相处，大家都清楚雷登的脾气，这种时候问话，哪怕是在开玩笑，也不会被责骂的。反倒是完全没搞明白状况，然后在干活中出问题，才会被他拉出来做典型，在所有人面前丢脸。
“说！”
“这样一来，干部可就将近一半了，合适吗？”
“你以为这个班里就只有你们吗？”为了让这些得意忘形的家伙们再加把劲，好好努力，雷登自然还是要打击他们一下的，“你们只是比其他人先进来而已。到时候，不要让那些后进者比你们还要先毕业，丢的可是全体成员的脸。”
“是，保证完成任务！”
“我还没说任务是什么呢，你就知道了？说说看，你们要完成什么任务？”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哎呦，不错嘛。是从谁那里听来的？埃莉诺？不对，不会是她……那就只有伊丽莎白了。你该不会是假装受伤，故意跑到那里，给别人添麻烦吧？”
“队长，瞧您说的……”
“他才不会干这种一下子就被戳穿的傻事呢。他是真的划伤了自己，然后去向恰赫季斯小姐哭诉的。”
“闭嘴，你也不是这么干过吗！”
“屁话，我们这里谁没干过这种事？”
“咳咳。”眼见话题越扯越远，雷登不得不打断他们，因为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你们还有一个重担，干不好就会拖累整个村子。先给我端正思想，不要在接下来的任务里油腔滑调。你们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事态的严峻性。”
这些被选出来的组长学员们顿时默不作声，开始认真地倾听了起来。
“关于这次秋耕的人员分配，我大致是这样计划的……”由于人手实在不足，雷登只能把他们一人一个坑地安排到比弗利村的村民里面去，并且在他们身边配上一个乔普家族的成员，用乔普多年的威望来保证这些一年前还是难民的家伙们所说的话，能被村民们给听进去，“根据上次的实验结果，我打算在河的东岸采取原先的六号方案，西岸则是二号。你们都应该明白自己的位置了吧，可别把应该做的方案给搞错了。好了，关于这部分内容，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报告，有！”
“说！”
“浇水怎么办？我们现在没有您说的那些自动排灌系统。西岸还好说一点，可要是把乔普河的河水挑到东岸上，可是要花费大功夫的。”
“关于这一点，就要看你们的组织能力啦，我当时也不是带着你们这么干的吗？”说了一句让现场人员全都愁眉苦脸的玩笑话，雷登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会派给他们这种不切实际的任务的，“海勒在建造那座法师塔的时候就考虑过这种事情。那座塔有很大一部分功能是为了改变天气而存在的。只要田地需要降水，他就能保证把水送到东岸，不流到西岸去。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没想到海勒大人尽然考虑得如此周全……”
“也就是说，我们为他上供的那些粮食，有一部分是用来更好地为我们耕地而服务的？”
“这辈子都没有听说过这种好事啊。”
“好了，好了。”打算把所有事情都一次讲完的雷登再次让他们安静下来，“秋耕这方面……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就要说最后一件事情了。”
“就是关于我们这次突袭尼尔城的事。”看到这些人的脸上又浮现出了笑容，雷登暗道“你们还是太天真”，打碎了他们要为此庆功的想法，“庆功宴等到明年夏天和丰收一起开吧。我们现在要总结这次行动的经验教训。说简单点就是自我批评，鸡蛋里面挑骨头！”
打了胜仗了，还要批评？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啊！老大，你不怕我们造反吗？
看着他们那整齐划一的表情，雷登冷笑了一下，说出了这次行动中最不满意的地方：“首先，我要求你们穿的鞋子你们怎么没有穿？一个个都以为自己长了铁脚板啊？到后来有几个人是直接躺在平板车上不能动弹的？你们这些组长，有没有好好地负责一下自己的组员？”
这次行动发下来的鞋子是从乔普家那里拿来的，一双双全都是用魔兽的皮革做成的。他们怎么可能见过这么好的鞋子？一个个都像宝贝一样揣在怀里，哪怕是把自己的脚底给磨破了，也不愿意把它们换上。尽管整个行动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掉队的人员，那也是因为之前的思想工作做得好，大家全都咬牙坚持的缘故。再加上这次行军的距离其实也并不长，有一半的路程是坐在船上度过的，最终才没有拖累整体的计划。
可这种事情可一不可二，雷登不希望下次还出现同样的情况，以免出现最糟糕的事态。
“哈！怎么现在就不做声了？你们刚才的脾气呢？眼睛一个个瞪得跟牛似的，很不服气是吧？”看到他们是知道错了，雷登也就不在这个问题上多谈，毕竟还有很多缺陷需要他指出，“第三组的队伍里出现了……”
“咚咚。”
“是谁？我不说过开会的时候谁都不要过来吗？”
“是我，埃莉诺。”
“埃莉诺？”如果换作是伊丽莎白或者其他什么人，雷登就直接让对方在外面等了，可埃莉诺并不会平白无故地来找他，一定有什么要事，“进来吧，你有什么急事？”
“确实是十万火急。”推开门，探出一个脑袋，埃莉诺这样说道，“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咕噜——”也不知道是谁的肚子这么配合，发出了长长的声响。
看着那一双双期望的目光，雷登这才意识到他们也是第一次开这种高强度的会议，这才决定放他们一马：“吃饭，吃饭……都是一群饿死鬼。”
“哦——埃莉诺小姐万岁！”
“吃完以后，不要解散。”为了明天的春耕能够顺利展开，雷登必须要在今天处理完所有的事情，“跟着我去法师塔，我们接着开会！”
“啊？！”
第142章 玛娜与魔力（）
与尼尔城的战斗结束之后，比弗利顺利开展今年的秋耕。有了前一段时间的胜利，在加上亲眼目睹过夏天的丰收，哪怕这次的耕作要比以往干上多了好几倍的活，在最早期，大家还是能跟着雷登队员们的指示来完成每一项要求的。
如此一来，白天完成应做的工作，晚上给学社的学员们上完课后，雷登、伊丽莎白、埃莉诺再加上格洛丽亚，还能有些闲暇，留下来听海勒上第一节魔法课。
“你学会认字了吗？”乔普家可没有学字的传统，雷登还以为格洛丽亚会先学一段时间字，再过来听课的。
“我学字的进度可是和埃莉诺一样的哦，老师。您把我当成了那种满脑子都是肌肉的战斗狂魔了吧？”在雷登和伊丽莎白来到村子的那个夜晚，格洛莉亚的野性直觉便意识到了，有什么在渐渐改变，早就开始准备起来了，“嘘——请安静一下，老师。马上就要上课了。”
“这样的师生关系，我还是第一次见……”在伊丽莎白轻声地嘟囔了一句之后，海勒开始了他对这些非家族成员的第一堂魔法课。
“在学魔法之前，我们都要学习关于魔法的历史课。这样才能了解魔法的起源，对成功凝结魔力是有很大的帮助的。”
距今七百三十一年前，这个世界上诞生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魔法师。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用玛娜凝结成过魔力，然后通过释放这种魔力，来操纵自然界中的玛娜，影响到现实的物质世界。
虽然每一个家族的起源时间不同，但那个时间点，那一个魔法师，是魔法时代公认的起点。
“在我们的纪年中，今天是魔法历七百三十一年，双月相交的第三次，第四十二日。”海勒耸了耸肩说，“其实还是计算大月小月比较好，你们只要记住年份就行啦。”
在魔法师出现之前，是有人已经能够运用自身体内的玛娜来做成一些事情，可人体内的玛娜总量是有极限的，并不比那些魔兽强到哪里去。所有魔法师的祖先，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模仿着魔兽体内玛娜的使用回路，做出了一个微缩的玛娜结构模型，意外地凝结成了可能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魔力。
“那些有称号的玛娜战士，实际上和魔法师差不多？”一下子就意识到这到底意味着什么，雷登突然插嘴道，“那些魔兽使用的其实就是魔法？”
“某种意义上来说，勉强可以算是魔法。”海勒点了点头，他当初听到这个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可这个模型其实是可以拆解的，能够分成更小的魔力，重新组合，变成新的魔力类型，用出不一样的魔法。”
“而称号玛娜战士和魔兽就做不到。”
“在漫长的魔法研究中，我们发现了至少十一种最基础的魔力种类，这还只是我们斯特亚特家发现的，其他家族就不清楚了。在此之上，通过不同的组合方式，凝结出的、全新的魔力就更加数不胜数了。”
“那么，魔力到底是怎么变成魔法的呢？最开始的魔力只是一个小东西而已，想要通过自然界的玛娜干涉到现实，当中还是需要什么过程的吧？”
“你说的没有错。”对于雷登能够一针见血地指出，他刚刚听到的那些知识里的关键，海勒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他当初也能做到这一点，“这些魔力可以使自然中的玛娜发生共振，最后凝结成和这个魔力相同的结构。基础魔力是没有这样的功能的，而我们把这些组合起来，可以干涉到玛娜的魔力称之为‘魔力节’。”
“具体来说是怎样共振的呢？每个魔力在一次震动周期里会产生多少同种的东西？这个‘周期’你们有没有概念？知道它一般要用多少时间吗？”
“这种微观上的事情太过迅速了，并没有人真正能捕捉到这一过程。”摇了摇头，海勒回答雷登说，“但基本上可以肯定，魔力节是成倍增长的。而不同环数的法师塔之间的差距，也能在侧面佐证这一现象。”
如果假定一环法师塔使用的魔力是一，那么二环就是二，到了三环就变成四了……依此类推，第九环就是二百五十六，这在斯图亚特家族里已经算是共识了。
“还真亏你能在六环法师手下撑那么久，我当时其实派给了你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三环与六环之间差着二十八个单位，雷登咋舌道，“你这个天才比我想象当中的要天才得多啊。”
“这只不过是纸面上的最大差距而已，能不能发挥出毎环法师塔的全力，还是要看魔法师个人的能力。”对于雷登的赞扬，海勒很难得地没有全盘接受，“更何况我的法师塔是全新修改过的，你可以直接翻个六倍试试。怎么样？只差八个单位了吧？”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说那个是水货法师塔。如果没有你叔叔的支援的话，你完全可以很轻松地吊打那个叫杜克的家伙。”同样一种武器在不同的人手里会发出截然不同的威力，对于这一点，熟知地球历史的雷登还是十分清楚的。
“其实也没有六倍这么夸张，我算的也是极限值而已。”一不注意就发现自己吹上了，海勒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不同的魔力节对自然玛娜干涉的程度也不同。组合出一套优秀高效的魔力节，才是能够看出这个魔法师真正水平的关键。”
最为简单的魔力节就是火球术了。所有的构造加起来也只有三个魔力，是最节省玛娜的一种魔法。
“魔力节的构成越简单，魔法的功能越单一，玛娜的消耗就越少，操作起来也越便捷。所以，甚至还有人一辈子都在研究火球术，听说在文德那边还有个家族特别崇奉‘没有什么事情是五个火球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加五个’之类的格言。”
更多的魔法是魔力节套魔力节，中间再插几个基础魔力，一环扣成一环，形成一个无比复杂的系统。这样一来，想要使用高等级的魔法，就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其过程也很容易失败。基于这种情况，有魔法是发明出了一种全新的施法方式——画魔法阵。
只要把魔法阵需要的魔力施放在关键点上，这些魔力就会自动凝结成一个魔力结，并不需要魔法师去刻意制作了。这样一来，在许多紧急关头，只要魔力还很充裕，魔法师就很少出现魔法使用失败的情况。
“在法杖上刻上金属纹路，法师袍上嵌上金属丝，法师塔的魔法回路等等全都是与魔法阵类似的应用。”海勒又掏出了那一个小魔法杖，在手里比划了一下，“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凭空直接制造魔力节啦。不用这种装备，就算是六环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