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国就是这样,坐在那里不动,旁人就会看着它有一种虎狼之态。
又走了两天的路程,望着前面就开始有了那一垄一垄的田地了,也遇到了越来越多的人了,一问那些人,就都说自己是大商的子民。有些好奇的人就会问道:“你们这是从哪里来的呀??????来我们这里干什么来了??????是来投奔我们商王的吗??????”
那车上的人也只是支支吾吾说不太清楚,大多只是回答说,从此路过,要到西方周南地方去。
姬武领着队,专拣那绕过城池的乡野小路去走,这样七拐八绕地就又走过了**天的光景,姬孩他们就看出了问题,问姬武道:“怎么尽是些乡野小道,崎岖难行的,这样岂不是徒耗时日?”
姬武说道:“兄弟们,你们哪里知道我的担心啊,那商国的城池岂是好过的吗?我们这么多的人马车辆,那一定是会惊动了商国的官府的,天下的官府都是强盗的头子,就算是遇到了那善人做官,也得平白地抽取你不少的过关税,若要是遇着了那歹人做官的,少不得你就要脱一层皮去。”
姬孩说道:“如此说来,走这商国南疆,倒不如是走那崇国故地回去的好了。”
姬武说道:“那崇国是再也走不得了,我们算是和他们结下了仇了,这下子八辈子也甩不清了。”
姬元说道:“怕他怎地?大不了也就是个鱼死网破,谁怕谁呀?”
姬孩也说道:“是啊,武哥这样的担心也是多余的,祸事要来,怕,也是躲不过的,不怕,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应付的。我倒是想,为什么那商国人就可以建立了那样大的国家,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呢?”
姬武说道:“兄弟呀,这岂是儿戏一般的吗,岂是说做就可以做的吗?”
姬孩说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们走出来了这么远。难道不是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的吗?不做就永远都没有可能,做一步就会多了一步实现的可能。”
姬显说道:“是啊,孩儿弟说的话就是带劲儿,姬武是怕他以后自己再出来跑买卖。遇到了崇国人就会吃亏的。”
姬元就一脸坏笑地说道:“武哥,放心地去吧,你要是有了什么不幸,兄弟们给你报仇。”
姬武斜着个眼睛瞅着姬元,骂道:“这个愣头青,报个**仇啊!我人都死了,报仇还有什么用啊?”
众人于是就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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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来到了一个叫做陈留的地方,姬武说道:“前面就是我们必经的一座城,也是我们离开商国的最后一个要塞。叫做陈留。那里的守城官吏叫做傑高。为人甚是刻薄,都五十出头的年纪了,还只是不停的寻欢纳妾。他的那个儿子更不是个好东西,比他老子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对父子混蛋,据守陈留,为患一方,我每次贸易归来之时,都是要化整为零,将那车队分散了开来,雇佣当地的车马和人慢慢地赶着车过关,要不然。十辆车子,非得让他给扣下去一辆车不可。如今我们这般景象,该如何过去,可真是得好好商量商量呀,我看今日天色将晚,我们不妨就在此处歇了,商量个对策,明日一早赶路,上午也就可以过关了,出了这陈留关,也就算是离开了商地了。”
姬孩说道:“那就慢慢地往前走,看看能够找到一片合适的树林子,才好安歇人马呀。”
于是姬孩、姬武、聂迅、姬显、姬康等人便凑在一起商量了起来。大家纷纷发表着自己的意见,渐渐就走到了一处村落的边缘,只见那村子旁边站满了人,那些人都围成了一个圈子,仿佛是在观看着什么。
渐渐地有人发现了这边的队伍,于是那人群就开始骚动了起来,姬孩他们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人,此时也看清楚了那些人正在干什么了。原来这一群人正在围着看杀人。
那些人杀人的手段可真是残忍,只见一个赤身**的女子,已经被人从下阴处直穿了一根木头竖直着就挂在了那里,而且那木头的尖端已经就从那女子的口中又刺了出来,血淋淋,面目狰狞恐怖。如此骇人听闻的杀人方法,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姬孩他们一行人不禁就惊呆在了那里。
那些人和姬孩他们对视着,姬孩看到那些人个个衣衫褴褛,眼神之中都透露着莫名的恐惧。姬武催马赶到了姬孩的身边,说道:“孩儿弟,莫管闲事,我们走吧。”
姬孩说道:“如此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就会有这样丑陋可怕的事情发生,就是对犯了罪的人来施以惩罚,那也得是以仁道的方式来实施呀,怎么能够如此的残忍不仁?”
姬武劝道:“兄弟,走吧,过去了,眼不见也就心静了。”
姬孩说道:“怎么叫个眼不见呢?这不明明是看到了吗?后面还有那么多的老人、儿童和妇女,难道也要让他们人人都看到这可怕的一幕吗?”
姬武无言。
聂迅说道:“是啊,太残忍了,这是要吓坏人的,我见过枭首砍头的杀人法儿,如此杀人,我还真是没有见过,猛一看,心里就吃了一吓,要是那后面的老人孩子和女人们看到了,还不要吓坏了几个才怪呢。”
姬显就说道:“那就让他们赶快拿了块麻布或是苇席之类的东西,把那个死了的女人给蒙起来好了。”
这边,还没待姬孩和姬武等人发话,就见那姬元一催马便跑了过去,冲着那些人就高声喊话道:“嗨!你们听着,赶快将这女尸用布或苇席给裹起来,我们的后面有大量的老人、儿童和女人,免得他们受到了惊吓,快快裹起来,快呀!”
任凭姬元喊破了嗓子,那些个衣衫褴褛的人只是木呆呆地站在那里,并没有人动,姬元不禁就急的骂开了。但是那群人还是木呆呆地没有一点儿反应。姬元不禁大怒,正待要发作时,就见那人群中走出来一伙气势汹汹的家伙,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的。那架势就好像是要和人打架一样,姬元不禁就回头看了看姬孩,他看到姬孩正表情严肃目光炯炯地向着自己这边看着呢,于是就翻身跳下马来。手持一根马鞭子向着那群人就打了过去。
那后面的姬武再怎么喊叫着制止姬元,姬元也只是充耳不闻了,一根马鞭子在手,姬元向着那群前来挑衅的人挥的是“噼啪”有声,只听得那些个人一个个嚎叫不止,负痛纷纷逃回了人群里去。
姬元也并不追赶,只是心满意足地回头冲着姬孩他们瞧了瞧,他就看到姬孩正在看着自己笑呢。想来自己刚才挥动皮鞭的姿态一定是很漂亮的。
这时,就见那一群衣衫褴褛的人纷纷地都闪身向着两旁逃开了,那刚才被姬元打跑了的一群人。此刻又手持青铜刀剑和长矛向着姬元就冲了过来。
姬元赶忙跑向自己的马。取下了自己的木柄青铜长刀。也呐喊着就冲向了那些人,这边,姬孩、施雍、聂迅、姬显、姬武等数十个人也策马跑了过去。
姬武高声喊道:“姬元不得杀人啊!姬元!”
但是。已经是迟了,就见姬元手起刀落之时,那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已经被他一刀就给搠翻在地了。
那几个手拿武器的人见此情形,是掉头就跑,而那一群四散开来的原本是在观看的人却没有跟着跑,而是逡巡着,有那大胆的人就开始慢慢地靠近了姬孩他们。
姬孩看到这番情景,就高声对那些人喊话道:“大家不要害怕,我们绝不随意杀人,只是路过此地。看不得这样残忍地杀人手段,我有话要问你们,你们可以近前来说话。”
说着,姬孩就跳下了马来,向着那些人慢慢地走了过去。
就见有几个男女,此刻就跑到了那被残杀了的女人脚下,抱着那女人的尸体就悲痛地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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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姬孩的询问之下,才知道,这里是靠近陈留的一处庄园,庄主名叫易甲,是一个商国的贵族,曾任高官,此处是他的封地,这些衣衫褴褛的人们都是那易甲的奴隶,那个被残忍地穿死在木棍子上面的女人,也是个奴隶,原本已经是有了丈夫的人,却硬是被那易甲给霸占了,那女奴的丈夫就杀死了易甲的家人,企图带着自己的妻子逃跑,却被易甲的家丁拦住当场就给打死了,这个可怜的女奴也就被易甲命人用这种残忍的方法给杀死了,而且行刑的过程还要让所有的奴隶都前来观看,其中就有那女奴的亲人。这可真是骇人听闻令人发指的事啊。
姬孩赶忙命令那些人都去帮忙取下那可怜的女子,然后就回到了姬武等人的身边,简单说明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姬武说道:“完了,这下子闯祸了,我们可怎么收场啊?”
姬孩看了看姬武,没有说话。
姬武看了看正在神采飞扬的姬元,说道:“姬元,你闯了多大的祸,你知道吗?”
姬元看到姬武那副魂飞魄散的模样,也被吓了一跳,问道:“武哥,怎么了?我这不是被逼的吗?”
姬武痛心疾首地说道:“哎呀!傻兄弟呀,你说不定就要因此而给我们召平引来灭顶之灾呀。你想想,我们在商人的地盘上,冒犯了商国的贵族,杀了他们的人,他们要是追究起来,我们可怎么担待得起呀,就连我们周人的季历王都是依靠着商国人的呀,我们一个小小的召平,又如何担待得起呀?”
那姬元闻听姬武此言,也就开始眉头紧皱了。众人都不说话,那姬武仍旧是喋喋不休地数落着姬元。那姬元被说得急了,便大吼道:“别说了,你们把我绑了去吧,大不了让那什么商国的贵族将我也穿死在木棍子上面好了!”
众人都沉默无言。
这时,姬孩说道:“姬元,怎么这么跟哥哥们说话呢?太不懂礼了吧!”
姬元看了看姬孩,便低头不语。
姬孩说道:“事情还并未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们大不了赔那易甲些财物罢了,谅他一个没了官职的贵族,还会有多么的嚣张不成。”
姬武叹息着说道:“唉!孩儿弟,你是不知道这天下贵族和那做官的人都是连着筋儿的呀。当官的人其实也就只是那些贵族人家的奴仆,要他怎样就会怎样的。”
姬孩一时也无话可说了。
正在众人商量着处理意见的时候,就见那庄园里面一群百十个人护卫着一辆马车出来了。那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便纷纷地又开始四散逃开了。
姬元说道:“那群人不过才一百,这群衣衫褴褛的人少说也有五六百之多。怎么就那么的怕他们呢?”
姬孩说道:“奴隶都只是些心灵已经跪下去在等待着别人屠刀的人,可怜哪!”
姬孩安排队伍,准备迎敌。姬武面对局面的发展,也已经是毫无任何办法了。
那边车子里面坐着的正是那商国的贵族易甲,他是那商王文丁的姑父,此刻那易甲看到了眼前这么多的外乡人,不由得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哪里来的人啊?像流民,又像是武装的军队,还像是贸易的商旅。这到底是一群什么人啊。男女老少的这么多?
那易甲带领着众家丁。驱车来到了姬孩他们的近前,只见那姬孩骑在一匹漂亮的长鬃红马之上,一根青铜大戟戳在地上。那黑黑的马鬃和姬孩脑后散开来的长长的黑发,在风中一荡一荡地飘摆着,显得是英姿勃发,一双明眸,射出两道紫楞,神武之气灼灼逼人。
那易甲不禁就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如此神勇之人,宛如是天神下凡一般,怎么就是周人的装束呢?
那易甲缓缓走下车来。向着姬孩他们这边稍稍靠近了些,就说道:“敢问你们都是些何方神圣啊?不妨报上名来。”
那姬武赶忙跳下马来,笑着点头哈腰地就拱手小跑着过去了,说道:“老庄主,老先生,真是幸会呀!幸会!我们是周南一带前来贸易的买卖人,途径宝地,不成想发生了点儿误会,我们甘愿照价赔偿,甘愿赔偿。您老就开个价吧。”
易甲看着面前这个年轻油滑的买卖人,又看了看那边姬孩他们一群赳赳武夫,还有那绵延很长的车马队伍,就问道:“周南到这里应该是自西往东啊,你们怎么是从东面来的呀?”
姬武说道:“我们是从南面走的,回去的时候,就走这里了,不成想就发生了意外,也是一时失手才闹出了这样的误会,您老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高高手放我们过去吧。”
易甲笑道:“好说,死了一个奴才,换你们五匹马如何呀?”
姬武说道:“老爷子,买卖可是没有一口价的呀,您这也开得是太高了些,三匹吧,不少了。”
易甲脸色一沉,说道:“不行!四匹,少一根马毛都不行。”
姬武又假装着央求了几句,最后便做出一副忍痛割肉的表情来,终于是答应了易甲的条件。
于是这边就给易甲留下了四匹马,一行人才又慢慢地向前去了。
那易甲直到看着这一对奇怪的人马和车队离去多时了,才吩咐手下人道:“快回去。”
于是百十号家丁就又护卫着易甲的车回庄园里去了,只留下了两三个人在张罗着处理那被姬元杀死了的一具尸体。
那易甲回到了家中,直奔书房,取出素绢一块,匆匆写下了一封信,就叫来心腹家臣,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然后,那家臣就怀揣了易甲的书信,跑出去匆匆地骑了一匹快马,出得庄园绕小路向着陈留城就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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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姬孩他们,眼看着天色向晚,离开了那易甲的庄园,又向前方走出了有十里地的距离,就见有一片松林茂密的生长在一脉黄土岗子之上,伴着西斜的落日,那郁郁葱葱的松树林泛着耀眼的奇异光芒,上面是残阳如血,红云碎烂,下面是密林榛莽,幽暗深沉。此时已过中秋,时令即将秋分,客游商旅不觉就开始有了那思亲归乡的忧愁。
姬孩取出妹姜送给自己的那块绣着一对并蒂莲的洁白丝巾,抚摸着,放在鼻子上轻轻地嗅着,又贴在胸口上闭目回味着,一种幸福的感觉顿时充满了他的整个身心。
还有妹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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