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恶心感涌上来，佩珀骂了两句脏话，把文件合上，推到一边。
“他怎么敢……这是在犯罪！”
直到现在佩珀还有些难以置信，这哪里是什么科学研究，分明就是在拿人命去测试各种安全数据。
“是啊，可那个蠢货犯得罪还少吗，他现在依旧好好的活着，像一滩热气腾腾的大便，恶心着所有人。”
托尼本来就对贾斯汀？汉默没什么好感，现在感观更差了，如果可能，他真想把那个拿人命当作数字的蠢货吊死在帝国大厦上。
“我们要报警吗？”话刚一出口，佩珀就反应了过来：“不，报警没用，那些实验人员都是签过安全合同的，就是死了也属于商业纠纷，只要汉默工业不拖延和克扣赔偿金额，就是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
看着厚厚的资料，佩珀不用看也知道，这样的试验方式绝对不会是贾斯汀？汉默的独创，其他公司或实验室可能没有他这么丧心病狂，但是也不会真的选择花费五六十年的时间一点一点的研发。
对于资本来说，人命并不是什么太过高昂的成本，尤其是这里面还可能有着军方的参与。
“警察拿他们没办法，但是钢铁侠可以！”
看着玻璃墙外的纽约盛景，托尼的态度非常坚定：“晚上我会挨个实验室的前往，把那些‘杀人工具’炸的连渣都不剩。”
“托尼……”
佩珀想要阻止他，但想到照片上死状狰狞的尸体，规劝的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的，托尼？”
“什么？”
“以前的你可不会这样激进，”佩珀深情的望着窗边的爱人，说出了心里的担忧：“就好像在赶时间一样。”
“是正义让我迫不及待！”
开了句玩笑，借助转身倒咖啡的空档，托尼调整了一下情绪。
佩珀担心的没错，他确实在赶时间。
钯中毒让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夺去他的生命，时间……已经不多了。
“对了，你怎么过来了，eo的工作不是应该很忙吗？”
托尼？斯塔克毕竟是托尼？斯塔克，及时行乐已经被他铭刻在了骨子里。
感伤的情绪只停留了片刻就被他强压到心底，转过身来的托尼，依旧是那个乐天派的花花公子。
“是啊，很忙，如果不帮你操持派对，我想我会轻松很多！”
瞪了那个没有一点自觉性的家伙，佩珀抱怨道：“你该找个秘书了，托尼，事情太多，我不可能每件都顾得过来。”
“你安排吧，过两天举办一个招聘会，正好也给你找一个总裁助理。”
托尼漫不经心的回应了一句，伸手接过佩珀递过来的信封：“这是什么？”
“不会是你写给我的情书吧？你什么时候也喜欢上这样的调调了？”
“是你粉丝的信。”
从椅子上起身的佩珀没理会托尼的碎嘴，把信递给他就准备离开了。
“粉丝的信？倒是好久没看过了！”
身为美国最富盛名的天才科学家和百亿富翁，托尼经常会收到各种各样的来信，绝大多数都是他的粉丝们寄来的。
尤其是五个月前他曾当着媒体的面承认了自己钢铁侠的身份，几乎所有的青少年都把特立独行的他当作了自己的偶像，崇拜和赞美的信如同雪花一样向着斯塔克工业涌来，其中还有不少是来自于美国之外。
依照托尼的性格，想让他老老实实的给粉丝回信是不可能的，别说回信，就是看几封都会让他觉得不耐烦。
不过那毕竟是自己的粉丝，托尼偶尔也会挑几封信看看，相比于那些让人头疼的财务报表和协议文件，满是溢美之词的来信更能让他愉悦的消磨呆在公司的无聊时间。
不过，从阿富汗回来以后，接二连三的事情太多，他根本没工夫看什么粉丝来信。
尤其是深陷钯中毒的当下，他就更不可能有心情。
“一个年纪不大的粉丝寄来的，我觉得挺有意义，就给你拿过来了。”佩珀一边向外走，一边解释道。
“哦，你看过了吗，写的什么？”
看到信封以后，托尼就知道佩珀为什么说这个粉丝年纪不大了。
信封上的字都是用蜡笔写的，而且清奇的书写风格和色彩搭配也不是太符合一般人审美。
不过，托尼倒是对这位粉丝有了好感。
他的字也不算漂亮，因为从来没在这方面下过功夫，唯一写的好看的字母就是“托尼？斯塔克”，倒不是他找人设计过，而是写多了自然练就的。
“当然没有，”走到门口的佩珀回头说道：“惊喜还是留给你自己去发现吧！”
“你这就走了，不再聊聊？”
托尼冲着开门出去的佩珀喊道，不过对方没有理会他，直接关上门离开了。
“好吧，”自讨没趣的托尼拆开信封，自娱自乐道：“幸好我还有这个，一位小粉丝的来信。”
“我猜他在里面给我留了一幅手绘的藏宝图，说不准记载的还是维多利亚时期的宝藏。”
“呃……让我看看……一幅用蜡笔绘制的涂鸦，真是奇怪的风格。”
“这画的是……一个红色的火柴人？”
“啊，这里还标注了名字……托尼？斯塔克，不得不说，我的小粉丝给我画的画像是真丑，把这个标注的名字换成任何人的都成立，完全凸显不出来我独一无二的气质。”
“等等，红色？是……钢铁战衣？”
“这个表现倒是不错，好吧，对于一个孩子，我们也不能苛责太多。”
“还有一个黑色的火柴人，他手里拿的这是……枪？”
“应该是枪，这些黑色的小点是子弹……”
“让我综合一下我的小粉丝想表达的意思……‘钢铁侠’托尼？斯塔克被枪打……这个红叉是死的意思？”
“‘钢铁侠’托尼？斯塔克被一个黑色的火柴人用枪打死了……”
托尼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这似乎并不是某种赞扬或求助信，更像是一种威胁和……战书。
不过，他也没太往心里去，因为这封信实在是太孩子气了，那怕是信封里面再加上一颗子弹，也很难让托尼重视起来。
又看了一眼被蓝色的蜡笔近乎涂满的留白，托尼这才发现黑色的火柴人旁边居然也有名字标注：“普瑞弗？净化？这可不像是一个表达友好的名字……”
第5章 热闹的派对（）
狂躁的音乐在宴会厅里回响，五彩斑斓的灯光下，青年男女们举着杯瓶碰撞。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来参加‘无眠之夜’的派对！”
一个挺拔的人影缓缓的升上舞台，致词通过面前的麦克风传遍了大厅的整个角落。
音乐声越来越小，但派对的氛围却越来越浓，尤其是当派对的“主持人”出现以后，欢呼声达到了顶峰。
“斯塔克——，钢铁侠——”
拢聚在一起的人群嘈杂的喊叫着，显然，现场钢铁侠的粉丝并不在少数。
和躲在黑暗角落里默默打击罪恶的“义警”们不同，同样作为超级英雄的钢铁侠实在是高调的过分。
最初的时候，钢铁侠一般在晚上行动，毕竟他要破坏的是军火公司和恐怖分子的暗中交易，而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人们大都习惯于在晚上进行。
后来，随着钢铁侠的接连打击，猖獗一时的军火交易有了收敛，越来越多的非法交易被军火商们分批次、小份额的藏匿在正规生意当中，让钢铁侠没有了动手的理由。
不过，作为国际大都市的纽约，从来不缺少铤而走险的暴徒。
虽然托尼非常瞧不起那些人手中的落后武器，但不得不说它们对民众的确有着非常强大的杀伤力。
于是，越来越多的打击罪恶的行动被托尼放在了白天。
不仅仅是为了震慑。
晚上溜门撬锁、砸店夺包的家伙托尼是真没工夫、也不想去管，他交给警察的税收可不是让他们坐在办公室里喝咖啡、看报纸的。
只有那些白天持重火力在闹市区行凶的暴徒才会引来钢铁侠的出手，毕竟，如果对他们放任不管的话，等连半自动武器都没装备的警方将歹徒制服的时候，恐怕繁华的街道上也剩不下多少活人了。
而且，托尼对警方能制服有重火力暴徒们的这一看法一直持保留意见，也从来没打算拿纽约人民的生命去验证一番。
这也就导致了被媒体争相报道的钢铁侠越发高调，托尼？斯塔克的人气也越来越高，羡慕得一帮因为害怕犯罪分子报复而不得不选择蒙面来掩盖自己真实身份的“义警”们不要不要的。
如今，接受能力强大的纽约人民已经习惯了时不时在街头低空飞过的红色铁人，钢铁侠的人气甚至高到了直逼当年美国队长的程度。
尽管因为性格等方面的原因，托尼远不如史蒂夫？罗杰斯在美国人民心中的地位和名望，但是在喜欢“酷”元素的青少年群体中，他的粉丝数量是完全可以和美队分庭抗礼的。
尤其在前几天钢铁侠炸了十几个研究新式战甲的实验室并曝光了他们的研究方式以后，托尼粉丝团体的平均年龄有了不小的提升，哪怕是已经走上社会和工作岗位的青年人也对他这种“连军方都照怼不误”的正义行为非常钦佩。
这点从现场响亮的“钢铁侠”的呼喊声中就能听出来。
要知道，哪怕托尼这次举办的聚会并不涉及商业交谈，来得也都是大公司的高管及其子女，还有不少政府官员家庭的孩子们。
他们的年龄大约在20—45岁之间，但即使他们都年纪不小、平时也没经历过钢铁侠的救援，但其中属于“钢铁侠”的粉丝依旧比比皆是，甚至已经有了超越对百亿富翁和天才科学家托尼？斯塔克崇拜的趋势。
听到人们的呼喊，托尼非常开心。
他本就是一个喜欢受人追捧的人，无论舞台下的人们喊得是“托尼？斯塔克”还是“钢铁侠”，都让他充满了成就感。
双手下压示意，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就在托尼考虑是说些什么还是就这样展示自己为舞会专门制作的新式战衣的时候，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人群出现了骚动。
“哦，天哪，我的裙子。”
“啊，救命。”
……
站在舞台上的托尼能清楚的看到，原本聚拢在一起的人群正逐渐向着两侧分开，仿佛受到了某种驱赶。
愣神的功夫，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已经出现在了人群之前，显然就是刚才骚乱的罪魁祸首。
“小朋友，”回过神来的托尼指了指被男孩环抱在胸口的大香槟酒瓶，那正是对方能这么快通过人群的依仗：“那并不适合你，虽然我很想承认你已经到了可以饮酒的年纪，但那样带来的身高问题可能会让你更难面对。”
“哈哈哈——”
人群哄笑出声，让托尼调侃对方的兴致更浓：“放下吧，孩子，或许你可以试试可乐和果汁，饮酒的事等你十八岁以后再说，如果你不想让身高一直保持在现在的高度的话！”
一米六出头的男孩按照年纪来看也不能算矮，但是谁让他上身穿了一件长度都盖过膝盖的西服呢，看着就好像是调皮的孩子偷了家里大人的衣服来玩过家家的游戏一样。
更让托尼觉得有意思的是，男孩显然要比他认为的皮得多，换成一般的孩子在这么多人的注视和哄笑下早就被他刚才的话逗哭了，可对方不仅像是没听到一样，还依旧乐此不疲的抱着酒瓶对周围刚才笑话他的人甩洒着酒液。
佩珀？波茨也在靠近舞台的位置，躲闪不及的她被香槟酒泼湿了胸口，让衬衣里面的内衣映衬了出来。
“啊……红色的……”
托尼吹了个口哨，调笑一句。
但幸灾乐祸的他显然忘了自己嘴边就是麦克风，所以整个大厅的人都听到了。
哪怕除了周围的人，其他人都不知道托尼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佩珀还是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咬牙切齿的看着舞台上的托尼，似乎随时会飞扑上去将他咬死。
“呃……”
被佩珀盯得脊背发凉的托尼下意识的动了动身子，眼角瞥到了依旧在用香槟酒袭击其他人的男孩，气得差点把面前的话筒砸过去。
“你难道只会欺凌弱小？有什么冲我来！”
想到了转移佩珀注意力方法的托尼马上进行了实施，对着在人群前调皮捣蛋的男孩呵斥道，并且选择性的忽视了对方只到成人胸口处的身高：“钢铁侠会教教你，为什么要安分守己！”
男孩闻言停下了四处甩洒液的动作，转过身来，笑嘻嘻的看向托尼，对着他举起了手里硕大的香槟酒瓶。
“哈哈哈，你拿反了，小朋友，你这样只会洒自己一身酒！”
看到男孩抓着细长的瓶口倒持酒瓶对着自己的时候，托尼丝毫没有顾及对方感受的笑了出来。
他觉得这个男孩真是傻的有趣，居然会因为紧张把瓶口对向自己，而把瓶底对向“敌人”。
不过，托尼的笑容很快就僵在了脸上，因为他突然发现对向自己的酒瓶底居然不是密封的玻璃，而是一个黑漆漆的炮口。
作为同样是一位武器设计大师的托尼下意识的就想明白了这件简陋武器的构造，巨大的瓶身被分为了两个部分，上半部分依旧起到了呈装酒液的功能，而下半部分则是一个改装的手炮，炮口就是正常酒瓶的瓶底位置。
开什么玩笑，用玻璃做手炮，他不怕炸膛吗？
但此时托尼已经没工夫去考虑对方是疯子还是打算为“信仰”献身的极端分子了，要知道，男孩此时正位于人群之前，那逐渐泛蓝的炮口一旦炸开，被冲击力作用的玻璃碎片就会向着周围飞溅，威力据对不亚于扫射而出的子弹。
最重要的是，佩珀可就在离男孩不远处的舞台旁边，绝对是最先受到“玻璃风暴”洗礼的目标之一。
“卧倒——”
“贾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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