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为什么我觉得你和颜如婳两个人有私情呢？”
“二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您手里什么证据都没有，怎么能这么诬陷我呢？”
“诬陷？”顾蘩挑眉，“所以和颜如婳在一起，对你来说是一件很恶心的事？你就那么厌恶吗？竟然连诬陷这个词都涌出来了，还真是新鲜。”
“您确实是在诬陷我，以大少夫人的身份，若是我和大少夫人之间有了什么牵扯，我的罪过也不小，出去怕是要被人给骂死了。”
“既然你知道会是这样，那你就该坦白交代。”
“可是我确实没什么可交代的。”沈言叹气道，“二小姐是不是到现在还在为了我面具下的真是相貌感到好奇呢？”
“嗯？”
“我知道，其实上一次二小姐那么找我的麻烦，还不就是因为想让我摘下面具？其实让我摘面具并没有什么难的，二小姐好奇，我现在就摘下来给二小姐看。”
“哦？”顾蘩挑眉，“好啊，那你就摘下来。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一长藏在面具下面的脸到底是真的丑、真的恐怖，还是另有隐情呢？”
“隐情？二小姐说笑了，我不过就只是一个奴才而已，能有什么隐情呢？”
“那可未必。”顾蘩紧紧地盯着沈言说道，“我觉得你很像是一个人，我很熟悉的人。”
“若是我能像二小姐熟悉的人，那兴许也是我的荣幸。”
沈言伸出手，缓缓地将自己的面具摘下。
本来还觉得眼前这人很像是她那个已经死了的大哥，再加上之前颜如婳的举动，以及现在颜如婳跑了的消息，她就愈加觉得这人可能就是她的大哥，但是顾蘩现在亲眼看到沈言那一张恶心的脸，真是顿时就打消了那种荒唐的念头。
她大哥长成什么样子，她能不知道吗？她大哥要说也是个俊美的人，可是眼前这个人
她承认自己是多心了，本来这人就说他是因为脸受了伤，所以才会戴面具，结果她竟然还天真地以为大概这人只是为了要遮掩自己的真面目。
真是荒唐！
“怎么，二小姐觉得我和二小姐认识的人长得像吗？”
“行了行了。”顾蘩转过脸去，对沈言的相貌真是不敢直视。“你和我认识的人一点都不像，是我看错了，你快点把面具戴上，快点！”
“好吧，既是如此，那我就把面具戴上。”沈言可惜地说道，“本来还以为能有幸和二小姐认识的人相似，兴许能得到二小姐的赏识，现在看来，恐怕是不可能了。”
“是，是不可能。”顾蘩深吸一口气，忍住自己要作呕的感觉，狼狈地跑了出去。
沈言看着顾蘩狼狈的身影，摸了摸自己的面具。
他这张脸有那么可怕吗？其实还好吧？至少他的婳儿就未曾说过什么，也从未嫌弃过他。
嗯，所以他和婳儿才是一对，所以她对顾蘩这个妹妹从小就看不顺眼。
虽然脸变成这样很糟心，不过这种就站在顾蘩面前也没被认出来的感觉，也确实还不错。
第34章 顺利出逃（）
“沈言，我问你，大少夫人出走的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关？”阿勇站在沈言的面前，认真地问道，“这件事是不是你安排的？还有三少爷，是不是你们一起安排的？”
沈言没说话。
“你不说话，那就说明你默认了。”阿勇抿着唇说道，“那天听给你们说那些话，我还以为你们就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万万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做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知道那颜如婳到底是什么人吗？你是不是疯了？竟然对颜如婳有所幻想，你不觉得这很荒唐吗？”
“荒唐？我和婳儿两情相悦，这有什么荒唐的？”沈言淡淡地说道，“既然你之前偷听到了我们说的话，那你就该知道我对婳儿的感情。”
“可她是大少夫人啊。”
“你们的大少爷都不在了，要一个大少夫人又有什么用？”
“就算大少爷不在了，那你们也不能”
“阿勇，之前我还把你当成兄弟的，我没想要和你反目。”
“我也没想和你变成仇人，你也知道我对你的感情。”阿勇抿了抿唇说道，“这件事我虽然知道，我也虽然不大认同，但这因为和你有关，所以我不愿意说什么。既然你们要走，那我想你是不是能”
“不行。”阿勇的话还没说完，沈言就开口否定道，“我只是想和婳儿两个人好好地在外面过日子，仅此而已，不希望带着外人，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阿勇就这么看着沈言，神色复杂。
“你就不怕我把你们的事情说出去吗？”
沈言笑道：“首先，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卑鄙小人。虽然我和你认识的时间还不长，不过我也知道你并非狠毒的宵小之辈，至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还是知道的。”
“是，就因为我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所以我才更应该告发你，不是吗？”阿勇反问道，“颜如婳是大少爷的妻子，既然嫁给了大少爷，那就算大少爷已经不在了，她的身份还是不能改变。对于颜如婳来说，她生是顾家的人，死也是顾家的鬼。她跟着你走，那便是她犯了七出之条，她便是红杏出墙，是要受到浸猪笼的惩罚的。”
“所以呢？所以她就活该要为了你们的大少爷守寡？她现在的年纪才对大？她虽然嫁给了顾卿，但是却从未见过顾卿一面，就这样让她一直守着一个顾卿，这对她来说公平吗？况且顾卿他本人若是知道了，他也一定会同意婳儿再去找她自己的幸福。”
“你荒唐！你又不是大少爷，你怎么知道大少爷心中是怎么想的呢？”
“因为我听说你们大少爷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既然是个善良的人，那又怎么舍得断送一个姑娘家的幸福呢？这可关系到她后半辈子的人生。”
阿勇没说话。
沈言没有资格代替大少爷说什么话，他只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他甚至也没有见过大少爷一面，只是听说过一些关于大少爷的事情而已，他又有什么资格站在大少爷的角度说话呢？
“阿勇，若是你觉得我们还能继续做兄弟，那你就当什么哦度不知道，放过我们一马。但你要是觉得这不行，我也无话可说，你大可以去向顾家的人报信，顾家的人知道以后，我大不了就和他们大打出手，不然还能怎么样？反正就算我出不去，至少她也已经出去了，对我而言，我也很满足，至少我把她救了出去。”
阿勇咬着牙看着沈言，虽然有些愤恨，但还是不忍心做出什么缺德事。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吧。”阿勇顿了顿，犹豫地看着沈言说道，“我知道我刚才说的话可能不太好听，但我实际上也是为了你着想，我是担心你被顾家人追杀。顾家在江湖上到底也是有点势力的，我担心他们会对你既然你这般视死如归，无所谓的样子，那我不管说什么，你应该都不会在意吧？”
“是啊，别说你只是来警告我而已，就算这是已经发生的事，我也不会后悔我所走的决定。”
阿勇诧异地看着沈言。
“你，你还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啊。”
“有些人，既然喜欢上了，那就得用心去喜欢。婳儿可怜，刚嫁了人就成了寡妇，不论如何我也会守护她的。”
沈言这话说得其实有点算。
颜如婳做了寡妇。
颜如婳做了谁的寡妇？
颜如婳做了顾卿的寡妇。
谁是顾卿？
顾卿不就是他嘛！
这话说的虽然矫情了些，但他也只是为了说服阿勇，好让阿勇帮他保守秘密而已。
以阿勇现在的态度看来，他要是直接要求阿勇，不让阿勇把他们的事情说出来，那未必会有什么效果。但是如果他把婳儿的遭遇说得可怜兮兮一些，让阿勇自己心甘情愿地替他们保守秘密，那才是最好的。
他向来不喜欢逼迫别人做些什么事，他向来喜欢说服别人心甘情愿地去做什么，就好像是现在这样。
果然，他这法子有效，阿勇听过了之后，虽然一开始还是很不赞同，但后来也被颜如婳的遭遇所感动到了，知道心甘情愿地帮他们保守秘密。
除了阿勇之外，不对，除了阿勇和顾蘩之外，没有人会怀疑到这颜如婳出逃的这件事和他有关，沈言也就安全了，只等他这个无名小卒从顾家逃跑，那也就没事了。
不过他逃走之后，别人可能不会注意，顾蘩发现他不在，应该一定会想到颜如婳和他之间的事。
但是他觉得顾蘩这一阵子应该不会来找他了。
毕竟顾蘩已经被他这张恶心的脸吓到了，恐怕会让她做两天噩梦，她除非是疯了，不然绝对不会再来找他。
他是第一次发现，原来有那么一张丑脸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大好的事情。
晚上沈言又去找颜如婳了，和之前不同，沈言这次去了就不走了。
颜如婳看着沈言的包袱，有些喜出望外。
“你这就不会去了吗？”
“嗯，不回去了。”
“不是说还得过两天”
“够了。况且我也实在是等不及了。”沈言搂着颜如婳说道，“你说我怎么忍心让你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这里呢？”
颜如婳笑了笑说道：“也亏你有点良心。”
“那是自然。”
“所以我们现在算是正式在一起了么？”颜如婳眨了眨眼睛问道，“是不是呀？”
“当然是。”沈言点头，“不然你觉得呢？”
“顾卿又没休了我，所以我实际上还是顾卿的妻子呢。”
“哦？你还想继续做顾卿的妻子？”沈言挑眉，“那我呢？这么问吧，如果然给你在我和顾卿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
“这算是什么问题？”
“就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而已，你回答我就是了。”
颜如婳想了想说道：“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你和顾卿，你们两个人都是我的相公。”
“啊？”
“确切地说，你们是我两个时期的相公。”颜如婳歪了歪头，“不对，这么说也有些奇怪，况且你还不算是我的相公呢，那你算什么？情郎？”
说道情郎的时候，颜如婳打了个哆嗦。
这还真是一个令人浑身长满了鸡皮疙瘩的称呼。
“咳咳，情郎就算了，反正我们迟早也得成亲，也是要在一起的，那我就是你的相公。”
“好吧，反正你们两个人都是我的相公，他是我之前的相公，你是我现在和以后的相公。当然，倘若你对我不好，我也可以跑，所以我不确定在你之后我还会不会有其他的相公。”
沈言的嘴角抽了抽。
她这说的是什么话啊？还真是不好听。
“所以你对我们两个人是一样的？”
颜如婳摇头：“不一样。你至少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虽然那个顾卿之前也是我的相公，但我却从来没见过他，我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子，对我而言，他就只是一个很抽象的存在，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哦，原来如此。”沈言意味深长地说道，“所以和他比起来，我更有意义，是吧？”
“嗯。”颜如婳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你说这会不会不大好啊？我和顾卿到底也是拜堂的夫妻，虽然他人不在了，但是我们的关系确实一直都在。既然顾卿人不在了，那他也就没办法给我写休书，所以我可能在名义上这辈子真的就只能是顾卿的人了。和你在一起，等于给顾卿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顾卿是没办法说出什么来，那你呢？”
“我什么？”
“你介意吗？你会不会介意你的妻子，也就是我，其实还是别人的妻子？”
沈言摇头：“我不介意。”
“哦？那你还真是大度。”
“呵呵，是啊，我这人向来都如此大度。”
他能不大度吗？他难不成还自己和自己介意？自己和自己生气？哪怕是他身体住着另外一个灵魂也好，这分明都是他自己，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差别那大概就是脸好的时候和脸坏了时候的差别吧。
第35章 交换（）
或者是在江湖中和在家里的差别？
“总之现在我们已经逃出来了，你就别想太多，好好地准备做我的新娘子便是。”
“你打算就留在这里是吗？”颜如婳问道，“我们不再跑了？”
“嗯，不跑了。你也知道我现在身体不大好，我倒是也想跑，可你看看我这个样子，就算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话说的也对。可是我们就在这里，那不是等着顾家的人来抓我们吗？顾家人在江湖上有些势力，这一点我也知道，我怕”
“你放心吧，没什么事。”沈言笑道，“能有什么事呢？顾家人在江湖上有势力是没错，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更是自负。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算找，也不会一直为在这周围找。他们想的肯定是，既然跑了，就会尽可能地往远处跑。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藏在这里，他们必定想不到，这里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沈言说的话颜如婳听得差不多也能理解，不过她也不知道顾家人是怎么想的。
“你又不是顾家人，你怎么会清楚顾家人的想法呢？我看啊，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既然是猜测，你还是不要太有自信。要是才对了最好，要是没猜对，那可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呗。”
团圆的感觉就是不一样，颜如婳觉得自己这一阵子真是最幸运、最幸福的时刻。
两个人就像是普通百姓一样，过着简单、幸福的生活，一点都不会觉得无聊。
也不管顾家现在是不是闹得天翻地覆，他们就是过得那么开心。
只是这开心之余，也有些问题。
那问题就是沈言的身体。
“我就说给你找大夫看看，你偏偏不要。”颜如婳给沈言拧着抱紧说道，“你看看你现在身体都虚弱成什么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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