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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找你来是因为什么吗？”，安德烈的声音嘶哑，前一段时间，这个老兵换上了喉头的疾病，虽然凭借着福斯特的才智，以及龙心王国最好的几名医生的联合治疗，他的性命算是保住了，不过原本洪亮有力的声音，已经永远的变成了低沉嘶哑，让人听得难受的嘶吼声。
断牙点了点头，“老爹一定是为了我没有标明立场而找我谈话的。”
他望向安德烈，后者没有多话，示意他继续。
“可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断牙在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安德烈对他来说是特殊的存在，是必须要尊敬的长辈。他不再是原本那个黑街老鼠，习得知识，获得地位之后，更加明白安德烈给予自己的帮助是多么的难得，因此他没有打算敷衍老爹，更希望能够得到他的认同，“统一教廷的战争，并非什么难事，事实上如果从纯粹军事角度考虑，幽影大陆上最难啃的骨头就是龙心王国，而最容易处理的势力无疑是教廷。”
“你说得对，可是你还是不同意发动战争对吗？”
安德烈看上去并没有生气，不过断牙知道老爹的城府很深，如果他愿意，没人能够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是的，我反对发动战争。毫无疑问，战争会在短期获得胜利，我们也能获得来自于教廷的大量的土地和人口。可是。。。”，他努力要用正确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可是短期内无法使用教廷范围的社会体制和架构，将会极大的降低圣盟应对灾难的效率。”
安德烈在听讲时一直盯着断牙，貌似他很重视他的观点，可是后者并没有信心能够说服对方。事实上几天来，策略会议上不断的你来我往，让断牙意识到安德烈的志在必得。
安德烈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喝了口茶，吃掉一块糕点，并且抱怨城堡区雇佣的厨师用刷锅水来烹饪点心。好一会儿，就在断牙以为对方并不想讲什么正事，并且考虑是否要找借口离开时。
安德烈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断牙啊断牙，你可是我的人。是我一手把你培育起来。你知道自己的分量吗？之所以我的提案有那么多人怀有异议，最主要原因就是在你。你的不表态让他们看到了我们内部的矛盾，认为我们军方并非铁板一块，这给了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机会，使得他们敢于在决定圣盟未来的政策上敢于同我这样的老人叫板。”
断牙想要解释，可是安德烈却伸手制止了他。
“你不用解释，我了解你，一定是真的有这样的想法。你会那么想，我不怪你，毕竟你还年轻，你少经事实。可是我要你明白，你的安德烈老爹现在需要帮助，一位中将的立场足以左右现在的局势。”，他一边说话一边点着头，“现在是时候表明你对老爹的支持了。只要你能在明天的会议上百名支持我的立场，我想那些主和的文官将不得不重新考虑他们的意见。”
断牙来不及表达自己的意见，安德烈再次开口，“我们说定了，明天一早，你在策略会议上开腔，支持战争，我们的人会支持你的，让那些叽叽歪歪的文官们看看，作为新一代的表率，圣盟的新人们是何等的坚定，任何敢于挑战圣盟的势力，必将受到严惩。”
断牙很为难，他不知道该如何向老爹解释。
“嘿，我们爷俩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吧，你先别回去，我正好有两瓶从大德鲁伊那里抢来的好东西，我们今天就一起喝了吧，保准你回味无穷。”
断牙实在不忍心拒绝老爹的好意，事实上他心里一万个愿意同老爹叙叙旧，对于他来说，这个相当于父亲一样的存在，是他现在成果的出发点。可是他不能答应他的要求，因为他现在有了不同以往的责任。
说出这句话要花费很大的力气，酝酿了好一会儿断牙才艰难的开口，“抱歉老爹，我不会表明支持战争的，因为我支持的是和谈。”
第413章 圣都疑云（2）（）
断牙的脚步特别沉重。他算是彻底同安德烈撕破脸了，老爹失望以及唾弃的神情，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吧。可是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从大局看，军事选择绝对不是最好的办法。
他一路往自己的住处往回走，拒绝了亲兵给他坐骑的缰绳，一行人就这样以步代骑，慢腾腾的回到他在老鼠街十二号的宅邸。这里曾经是黑街老鼠猖獗的地方，也是断牙一伙人的驻地，尽管街道同他记忆中的大不相同，不过常年生活的地方，那里的每一块转头，没一寸地方满满的都是回以，也成为断牙一伙曾经的小混混聚集的地方。
断牙回到驻地，兄弟姐妹们早已等候多时。
“喂，你们看谁回来了，我们的中将大人今天不会是又给那位大人跪舔，有没有拿枚勋章回来，给兄弟们瞅瞅？”
蛮牛一路既往的拿他开涮，断牙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家伙每次都说话带刺，也许是从新军军阶制度实行以来，或者更长一段时间吧。
“啪”
清脆的巴掌声后，蛮牛捂着后脑勺，“又来，为什么每次你都打我。”，苦着脸的蛮牛回头对细眼抱怨。
“那是因为有些家伙不说人话，老娘好心提醒你，别不知好歹。”
细眼可不像她讲话的口气那样大大咧咧，实际上她已经出落成一个成熟妩媚的女子。长长的腿，凹凸有致的身材，圆润的脸蛋以及细长的眼睛。
断牙向她点头致意后，便闷闷不乐的坐会自己常用的椅子。
这是一间可以容纳十个人都显得宽敞的客厅。是断牙为了自己的朋友们特意打造的，当有人问他为什么要弄出这么个不伦不类的客厅，他的回答是“喜欢”
“嗨，你这是怎么了，同什么人吵架了吗？”，清亮的声音来自于麻杆。曾经瘦弱的如同一根杆子的小姑娘，也不再是杆子，而是标准的清纯少女。
断牙瞥了她一眼，歪了歪头，示意没什么大不了的，随后他拿起超大号茶几上的冷水，咕咚咕咚的灌下大半壶。
“你果然有事，说吧兄弟，有什么弟兄们可以出力的？”，咸蛋坐在他对面，把冷水壶换成了酒壶。
断牙注意到自己被好奇以及关心的目光包围，虽然有希望一个人静一静的想法，却也感到一股暖流。身边的同伴们，都是淡出老鼠身份时的死党，很多时候也只有他们可以吐露心声。
“我同老爹闹翻了。”
“哇哦，这可不得了。”，蛮牛趁着细眼举起的手没有落下，赶紧躲在一边，“我可不是幸灾乐祸，惹得老爹不开心，对我们都不好，不是吗？”
长长吁了口气，断牙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不是我有意要同老爹对着干，可是你们知道吗？自从我学了那些战略战术以及别的来自于福斯特的小本本后才知道，力量和拳头只不过是一部分，如果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而不是被人在背后踹屁股，最重要的不是你有多厉害，而是你有多圆滑，事先做好准备，找好帮手，以一群人的力量对付你的敌人”，他尽量的用手势表示自己对现状的理解，“老爹太过在意军队的作用，事实上在这件事情上，比起军队，文官的说客们更加适合。我只不过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断牙知道自己和盘托出，是想要寻求赞同，不过他也明白，作为军人，也许他会被看做胳膊肘向外拐。
“哦，别担心，你只是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细眼一脸的怜悯。
他感到有人握紧自己的手，不用看也知道，麻杆正在以她的方式为自己鼓劲。
“嘿，我说兄弟，你太逊”，蛮牛话说到一半便给细眼给恐吓回去。
只有坐在他面前的咸蛋，摇着头，“不是我说你，兄弟，你也太耿直了。你说的大道理，难道老爹会不知道吗？你有没有听说过制衡，很多时候正确不能代表一切，态度以及你屁股所在的位置决定了你的做法。很明显，你伤了老爹的心，你让他认为养了一头白眼狼。”
第二天一早，没有招呼伙伴们，断牙决定却城堡走一趟。不过他并非向咸蛋说的那样，要向老爹道歉，事实上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他的目的地是福斯特的办公室，听说哈代公爵经常去那里，如果能够同时见到他们两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半个小时之后，断牙如愿以偿，他在福斯特的办公室，同时见到了两人。
“是这样的，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逾越，或者是胳膊肘向外拐，我只是希望听听两位大人的想法。”，断牙以这个稍显啰嗦的话为开场白，向两位大人物表露了自己的想法。
很奇怪，他从来没有认为，自己会因为这样的询问遭到斥责，事实上他认为两位大人物比他拥有更清晰的思路，他们之所以不表态，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畅所欲言。但是，现实中很多事情非常难说，他抱着有些忐忑的心情等待对方的回答。
两人想换着眼神。福斯特用他的独臂示意断牙不要紧张，“关于这件事情嘛，其实圣盟的高层已经有了决定，我想你可以不必烦恼了，至于倒地结果如何，最多后天，事情就能分晓。”
离开城堡，断牙依旧是一头雾水，如果说很多事情都可以用抽丝剥茧的细节以及常理来推论出来，那么福斯特的想法，以及他会怎么做则完全不在常理之中。两人始终对他的见解未于置评，不过他有种特殊的感觉，这两人对他的所作所为还是蛮欣赏的。
一想到自己憧憬，以及当做目标的福斯特对他的观感不错，断牙就觉得这两天的沉重压力，不再是负担。他抬头仰望，明亮的天际，虽然看不到蓝天以及太阳，却有一种让人身心放松的感觉，也许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如果纯粹把自己定位成一个军人，只要执行命令，说不定就没有那些烦恼了。
三天之后的决策会议，艾琳娜。哈代亲自主持，并在会议上下令，要求圣盟上下为同教廷达成和平协议共同努力。她同时还宣布，自己将作为使者，亲自前往教廷的圣都。
断牙在会上的震撼可想而知。原来两位大人是倾向于他的立场。可是，当时为什么不告诉他，他们的赞同意见呢？是为了保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断牙。”
“到！”
命你为出使教廷护卫工作的总不责任，包括人员选择，装备携带，以及后勤补给等等问题，由你统一处理并负责。
面对老爹的命令，断牙愣了好一会儿才立正回答，“明白，一定不辱使命！”
老爹冲着他点了点头，断牙没有再在他的眼神中看到失望或者别的什么负面的情绪。如果他没有领会错误，老爹实际上还是很支持他的。
这都是真的吗？
会议之后，断牙来到安德烈的办公室。后者正在忙于批阅文件。伸手示意他坐下。
好一会儿后，安德烈抬起头来，“你是对的，这段时间来，不光是你，还有好几个有前途又有能力的军官向我表达了同样的看法。于是我去找哈代公爵。想听听她的意见”
断牙心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原来有人同他有像是的想法，并且也找老爹谈过。老爹为此特意去找公爵，显然他对自己的意见是重视的。
“你猜她怎么说？”
“怎么说？”
“他们说，我教出了一批好徒弟，你们不仅仅是军人，同时也是圣盟的栋梁，能够以全局考虑问题，足以见得军校教育的成功。”
断牙明白这句话的分量，因为安德烈也是军校的负责人，以及圣盟军校名义上的校长。
老得点了点头，“所以小子，别这么模样，一看就知道你太在意了。我只是想同你说，放手去做吧，老头子一把年纪，不会因为一些小事同小屁孩一般见识。
连日的紧张，压力、颓废以及各种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第414章 圣都疑云（3）（）
恢弘典雅的圣都，是光之圣教的圣城，也是信徒们最期望前往朝拜的地方。每年数十万的信徒，耗费自己毕生的继续，购买朝圣的礼物前往圣都。很多人因为条件、身体以及各种原因无法抵达目的地，不过教廷的子民们无怨无悔，因为圣都是离开光之圣女最近的地方。哪怕只是靠近圣女一点点，也让他们感到无比的满足。
圣都朴实的议事所，正在进行激烈的辩论。这里的气氛，并非像信徒们想象的那样，充满了祥和安逸，反而更多的有着剑拔弩张的味道。
“我不同意你个娘娘腔的狗屁看法。异教徒是不允许存在的，是玷污光之圣女圣意的东西，凭什么要同他们共存，他们又有什么资格称之为人类。”，克劳德。金斯，行动举止粗豪的大汉，圣骑士们的团长，代表了圣教暴力、惩戒的一面。他的面前，同他怒目而视的，是圣牧师团团长，以温厚和煦著称的，富兰克林。里基特。
里基特面对老对手金斯挑衅似得眼神，以及暗中竖起的中指视而不见。“我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他转向教皇的方向，“陛下，我并非反对圣战，只不过认为现在最好的做法，也是为了教廷的未来，应该是休养生息，等到筋疲力尽的信徒们恢复一些体力，再展开进一步行动。”
“里基特，你这句话就有问题了。”，阿莱格拉。赫兹默，福音部的大主教，也是枢机主教中唯一的女性，“信徒们很疲劳，不过敌人难道不疲劳吗？你要明白他们没有伟大的圣光在背后支持，会比我们的信徒更快的累趴下的，所以不需要再休养生息了，现在自称圣盟的异教徒，同森林里装神弄鬼的德鲁伊们勾结在一起，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颠覆我们圣教。”，赫兹默转而面对教皇，“陛下，现在不能在犹豫了，异教徒正在疯狂扩张，据说北方蛮子的王国快要顶不住了，如果让这些家伙占领蛮子的领土，并且立稳脚跟，我们再想要获得优势，必须要付出更多的信徒的生命。”
她说完，没有人再说话，大家一同看向始终没有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