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第一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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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第一娇-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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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石先生点了点头,神情复杂:“我们在这里等他回来吧!”

    “他……会不会出什么事?”车夫有些害怕。

    “应当不会吧!”黄石先生回头看了眼庙里杀气腾腾的关公像,吓了一跳,这一刻无比怀念起了文邹邹的孔圣人像,“毕竟他是裴宗之啊!”

    这一等,也不知等了多久,外面的雨放佛下个没完没了一般,看不出天色,看不出时辰,放佛格外的漫长。

    “夜雨、孤庙、怪风。”黄石先生瑟缩的喃喃,“这简直是现成的山精野怪故事啊!”

    一旁的车夫抖了抖。

    “我现在真是无比想念一个人。”黄石先生抱着双腿和车夫紧紧地靠在一起,“那个人……简直是山精野怪看到也害怕。”

    “谁啊?”

    “一个鬼怪看了都害怕的,”黄石先生看着眼前跳跃的火堆喃喃,“小煞星。很可能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阴阳术士。”

    车夫又向黄石先生的方向挪了挪:“那他老人家现在在哪里啊?”

    “老……老人家?”黄石先生愣了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先紧张的情绪倒是送了不少,看向一头雾水的车夫,“她一点都不老,年纪小,厉害着呢!”

    “至于她是谁,我想她的名字很快就会为天下所知了。”

    “叫啥呢?”

    “卫瑶卿。”

    “没听说过。”车夫挠了挠后脑勺。

    “没关系,以后就知道了。”黄石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因着这一段对话,也没有原先那么害怕了。

    真是怪了,她人不在这里,提到她,放佛都能辟邪似得,黄石先生摇头感慨。

    雨还是很大,庙门口的门被风吹开,一开一合的,黄石先生和车夫拗了半天,最终,还是车夫站了起来,去将庙门关上。

    才刚走到庙门口,车夫却愣住了了,而后回头看向黄石先生。

    “怎么了?”

    “他回来了。”

    还是一身蓑衣斗笠,身上却脏不溜秋的,放佛在泥潭里滚了几圈一般。

    “裴宗之!”黄石先生喊了一声,见他还是眉头不展,脸上有些失望的表情,走入了庙里。

    “你……”

    “无功而返,只有三分之一果然不行啊!”裴宗之叹了口气,“我们走吧!到长安之后,我去问问她。”

    “对,对,快走吧!”车夫闻言连忙去拉驴车,眼巴巴的看向裴宗之,“怎么走?”

    “随我来。”

    在雨中,除却他们三人一驴之外,放佛看不到任何活物,一条官道能怎么个走法?在此之前,不管是黄石先生还是车夫都不会认为区区一条官道还能走出花样来。

    直到今日,这边走几步复又折回,那边走走复又折回,时不时的还需要停下来等一等。

    一开始还能记一记,但走多了,早已忘的差不多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能看到视野尽头突然冒出来不少行人,谈话声抱怨声都是如此的熟悉。。。

    雨已经停了,路上有些泥泞,官道边的野草泛着水绿的新鲜气息。

    还是入夏的时节,还是那条官道,却已经不同了。

    年轻的怪人已经坐回了驴车内,那个年长一些的手里拿着蒲扇,还在啰嗦的抱怨着,一切放佛都没有变过。车夫却有些茫然:方才所见所闻,可不是梦,是真的!

    有朝一日,自己也成了那些传奇话本中的参与者,当时是害怕的,但事后,竟有种别样的兴奋感。

    “愣着干嘛?还不走么?”年长的人在催促。

    车夫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驱着驴车,继续启程了。

第四百七十六章 放权() 
长安城。怀国公府。

    眼前的老者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何太平来时,他正蹲在地上,将花铲推到了了一边,用手扶着一株色泽艳丽的花。

    “下官见过国公大人。”何太平低头,喊了一声。

    老者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是……”

    “下官长安府尹何太平见过国公大人,当年初到长安,曾有幸一见国公大人,今日特地前来拜访。”

    老者手里扶着那株花,看着他:“何太平?我知道你。是个清官,何青天,不错不错。”

    “国公大人谬赞了。”何太平俯身,向怀国公行了一礼,“多年不见,国公大人还是一如当年。”

    怀国公看了眼何太平“哈哈”大笑了两声,摆了摆手:“好了好了,这世道,连何太平都会说漂亮话了。”

    何太平低头笑了笑,道:“这是长安。”

    权贵林立、权臣士族遍地的长安城,光靠“何青天”的名声是站不稳的。

    “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是有事么?”

    何太平脸上笑容不变:“国公爷英明。”

    “那么大的动静,老夫又不是瞎的,怎会看不到?”怀国公摇头,“想要什么就去查吧!”他说着专注的摆弄着手里的花,放佛天大的事情也没有这一朵两朵花来的重要,“有什么需要的,怀国公府会竭力配合。老夫虽说避世多年,但好歹还是这个府里的主人,这句话还是能说得出来的。”

    何太平俯首行礼:“国公爷英明。”行罢礼起身,却见怀国公还在弄着手里的花,何太平目光不由顿了顿:“这花……”

    “内子喜欢。”国公爷叹了口气,“我避世愿与内子长厢厮守,却还是……”

    “后来,我便知道,这世间,有些东西你再争,总是争不过命的。”说这话时,怀国公身上的气息有些落寞。

    怀国公夫人几年前去世了,曾名动一时的薛家大小姐自愿前往薛家祖宅为怀国公夫人守孝三年,孝心可嘉,当时长安城里颇有赞誉。

    何太平不再多说,低头俯身一礼。揭人伤疤,提人难处,非他之道也。

    “你不必自责。”怀国公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转身看向一旁站在那里,脸色阴晴不定的薛景瑜:“你……不可造次,知道么?”

    薛景瑜连忙应了一声,这才同何太平往前院去了。

    整个怀国公府没有一声多余的嘈杂声,有人低头翻看着府中的记录流水,有人核查着府中主仆的名单与记录在册的身份文书。

    薛景瑜站在一旁,看着何太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细细的查看着。

    事到如今,他哪还能不知?恐怕何太平查他夫人之事是假,另有所图才是真。退一步而言,就算他囚禁夫人多年,这最多也不过是家事,闹上去,判一个和离,罚俸而已。

    但眼下,何太平将篓子捅到陛下面前,分明是算准了陛下不耐烦管臣下的家事,会将此事全权交由他来做,他正好借题发挥,查他怀国公府。

    有被查问过的小厮站在门外,看了他几眼。

    薛景瑜会意,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查案没有说连他的行动都要过问,毕竟,堂堂的怀国公世子不是犯人。

    是以,何太平只是多看了几眼,便收回了目光,他没有权利过问怀国公世子的行踪,过问了也无用。

    薛景瑜青着一张脸走向恭房的方向,身边的小厮低低的说道:“国公爷说了,世子不用担心。”

    “父亲搞定此事了?”一直都阴沉着一张脸的薛景瑜这才抬头望来,脸上的阴翳散去不少,“父亲出手了?”

    “是。”那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厮又道,“国公爷说尽管查,世子放宽心便是。只是此事一了,世子要将大小姐接回来。”

    薛景瑜方才散去的阴翳,复又聚拢而来:“我这个爹做的还不如个女儿,父亲一贯看不起我……”

    小厮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主子的抱怨声,没有说话,却也不迎合。

    “我真是搞不懂父亲,明明手段如此厉害,为何偏偏……”

    小厮依旧不说话。

    再如何想发牢骚,对这个不说话,不回应的小厮,这话也说不下去了。薛景瑜烦躁的摆了摆手:“算了算了,跟你说也是无用的,我自己想办法。”

    一旁不声不响的小厮又开口了:“国公爷要世子放权,把府中大小事宜交给大小姐来处理。”

    “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用?”薛景瑜脸色涨的通红,“越过我这个老子,把权利给个孩子?女孩子又是外人,迟早是要嫁到别人家……”

    “世子。”小厮出声了,“国公爷说了,您在说大小姐之前,想想今时今日,长安城里风头最响的是谁?还不是个丫头片子?”

    “不要小看丫头片子,丫头片子比您想的更要厉害。”小厮面无表情的说道,“与貌取人是要吃大亏的。”

    “可是……”

    “国公爷说此事没得商量,”小厮脸上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您若是不肯,国公爷说他可以随时收手。”。。

    “什么意思?”薛景瑜脸上青红交加,一时间狼狈至极,“父亲拿此事威胁我?父亲不知道……”

    “国公爷都知道,长安城的一举一动,都在国公爷的眼中。”小厮又道,“世子爷,你想如何?”

    “我还有的选么?”薛景瑜甩袖,愤愤离去,“自己家里说话要借恭房这种地方,本就是我的,结果父亲却要生生夺了去。”

    “因为世子爷不是能掌棋的人,国公爷说,您安心做个世子爷,做个权贵子弟便足够了,剩下的事情就不用管了。”小厮顿了顿,又道,“国公爷已经派人去并州接大小姐了。”

    “那止柔她们……”

    “以色侍人这种事情本就不好做。论美貌,何人比得上世子夫人?除了初时有用,时间久了又有什么用?国公爷让您不要打这个主意了,心思放正路上。”

    小厮声音压的更低了:“国公爷说旁门左道遇上真正厉害的人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论旁门左道,他们可能比你更厉害。”

    “除了正面硬碰硬,并没有别的办法。”

    “世子,国公爷的话都带到了,小的告退!”

第四百七十七章 暮色() 
太阳落山,暮色来临,黄天道旁路杖上的灯笼被一一点亮。远远望去,就像一条长龙,热闹不凡。

    长安城的夜,一贯是极美的。

    盛世京师,名不虚传啊!初来长安的行人都会忍不住发出这样的一声感慨,盛世之下的喧嚣之美,在长安城可谓展现的淋漓尽致。

    宫门口官兵守卫森严,有不少下值的官员从侧门离开。

    暮色中看不清彼此的容貌,只有附近三三两两的同僚打着招呼相继离去。

    女孩子穿着一身官袍,跟同僚打完招呼之后,就向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走去。

    “小姐。”马车里等候的丫鬟早就按捺不住了,从里头跳了下来,“今儿家里在拜国祭,不开火了,咱们吃完了再回去。”

    “国祭啊!”女孩子揉了揉眉心,笑着摇头,“枣糕,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最近事太多了。”

    “不是事多,是小姐太累太忙了。”枣糕说着上前接过了女孩子取下的官帽。钦天监、阴阳司的官帽比一般官员的官帽要高很多,看着声势迫人,但带久了,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

    所以眼下,卫瑶卿一出宫门就摘了官帽,枣糕取出贴身的梳子上前干脆利索的帮她挽了个发髻,不再是少女的双髻,换上了单髻,只拿一根簪子簪着,别无长物,清清爽爽。

    “小姐明年就要及笄了,也要开始梳那等漂亮的发髻了,这些时日,我学了不少,以后替小姐挽着。”小丫鬟收了梳子,说道。

    卫瑶卿晃了晃脑袋,称赞:“枣糕的手艺越发好了,越来越像个大丫鬟了。”

    被夸赞的小丫鬟,脸一红,昏黄的灯光下依稀可见几分不好意思,连忙转身,拉开车帘:“小姐,上车吧!”

    少女却看了看四周,摇了摇头:“走走吧!老蔡先回去吧!”

    帮忙赶车的老蔡这才应下,离开了。。。

    宫门口到卫家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六小姐是个有主意的主子,他听命便是了。

    少女一身官袍未曾换下,倒是头发梳了个单髻,剩余的长发披在肩头,看起来清爽又漂亮,枣糕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突然出声了:“小姐,大小姐她们都在相看人家了。”

    “这是好事啊!”少女感慨道,“大姐她们的年纪确实到相看人家的年纪了。”

    枣糕蹙眉,“那小姐呢?”

    不管自小识不识字,读过多少书。女子从小长到大,耳濡目染所见到的,都是到一定的年纪,需要嫁人了,而后在另外一个天地里开始新的生活,枣糕也不例外。

    这些,在之前她都觉得很是寻常,甚至认为女子就该如此。但是当真到这个时候,想到眼前的小姐以后也要嫁人,从此奔波于后院,她都有些不真切的感觉。若是当真将小姐禁锢于后院那一亩三分地的地方,她竟凭空的生出了几分惋惜之感。

    若当真那样的话,太可惜了。

    明珠蒙尘,外人无法得见是一件天大的憾事。

    “我……我不会过那样的人生,也没有权利过那样的生活。”少女在一旁悠悠的走着,神色恬淡自若的看向周围,宛如闲庭阔步,在喧嚣的长安夜里仿佛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下辈子,”少女发出一声叹息,“下辈子做个普通人多好啊!”

    枣糕不知道如何去接话,她知道自家的小姐很聪明,聪明到仿佛与周围所有的人不是一类人,她看到的东西太深,看的太远,站在高处看着世人,生在局中,却仿佛格格不入。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容易满足的小丫鬟,名字通俗易懂,叫作枣糕。有点贪嘴儿的小毛病,除此之外,与一般的丫鬟仿佛没什么不同。

    自小到大都是如此,直到小姐变了。她记不得到底哪天开始变了,只是慢慢的变化,不知不觉,就变的这般厉害。自古如她这般的奴仆最喜欢说闲事。她也曾听说过哪地有个庄稼汉,平生不曾识字,结果有一日早晨醒来,突然能做出锦绣文章了,还有不知哪里的孩子,天生痴傻,五岁那年,突然不痴傻了,要来纸笔,吟诗作对,成了附近小有名气的神童。很多人管这种叫做天公开眼。那么小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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