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不吭?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再说,她当时试探着要假长天抱她回帐,对方却拒绝了,理由是她乃魂体,长天却是活人,就算在阴阳交叠之地,活人和魂体也是“眼见手勿动”,长天真想抱她,多半手都会从她的魂体当中穿过去,只摸着空气。
他自是害怕自己的手触到她即暴露了风闻伯本人也是魂体,怎会存在这种情况?
可是他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要知道言先生告诉过宁小闲。长天能够以肉身出入青冥,这就说明哪怕她是魂体,他都可以轻易碰触到她!
真正的长天,怎么会和她矫情呢?
有这几点为证,她要再证明不了眼前是个假货,光凭这智商当年也活不到西行路走完了。
她被情|郎伺候得舒服,太舒服了。于是下一句话问出来就不经大脑:“对了。汨罗怎么样了?”
话刚出口,她就恨不得回收。可惜这世上没有这样的神通,所以她立刻就感觉到这大车内的气温骤降。冷飕飕的声音从上方传了过来:“他害你至此,你还记挂着他?”以他本事,一查知宁小闲识海中被种下了一滴梦魇眼泪,不费什么功夫就能猜到这东西是附在海纳袋上。再由汨罗递给了她,否则在他的看管之下。狐狸想近她身都难。换言之,阴九幽分身本要对付的是汨罗,却将宁小闲也一并拉入梦中城。
这笔账,他还没和那头死狐狸算呢!
宁小闲嘿嘿笑道:“再怎样说。奉天府现在也是隐流盟友,他若有三长两短,我们攻打广成宫的难度呈几何上升。”阴九幽分身离开梦境梦境时。正好是四更天,正是鸡鸣时分。按照言先生的说法。梦中世界就要关闭,等待下一次夜晚的到来。
风闻伯既然来了对付她,那么阴九幽分身就是去伺机暗算汨罗了。她自然对汨罗的狡诈有信心,可是阴九幽分身擅识人心,原本在德水城里布下一局就几乎暗算到汨罗,所以忍不住有这样一问。
几何又是什么东西?长天冷冷道:“他好得很,涂尽找到他和阴九幽分身的时候,他二人已经对峙了好一会儿。他的神魂所受损伤比你轻得多,几乎是一回归**就活蹦乱跳了,嘿,死不了。”骚狐狸一大早就屁颠屁颠跑来想见她,结果当然是被他拦下了。凭什么罪魁祸首一身逍遥,他的小乖却要躺在车里头养伤?两军之中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不能对盟军主帅出手,待得广成宫之战结束,他要把这狐狸的皮剥下来当褥子用!
嗯?不对,她也睡在他的**上,岂不是要碰到这张狐狸皮?那么还是挂去马厩好了!
他一边思忖,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沿着她的唇线轻绘,又轻轻探了进去。她闭着眼,脸却慢慢红了……
长天望着她俏面上的红晕,突然道:“在梦中,他可曾对你无礼?”
宁小闲心中一跳,晓得一个答不好,他就要去寻汨罗晦气。三军即将会合,这时机却极不恰当,于是她转眸瞪了他一眼道:“没有呢。”
长天金眸紧紧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看穿,然而只见到这丫头明眸如秋水,清澈得一眼能望到底,于是心里那团闷闷的火气也慢慢降了下去。
她抚着自己肩膀嗔道:“好冷,你要冻死我么?”
好半晌,长天才轻叹一口气,车内气温跟着上升,重又变得暖意融融,她也再度昏昏欲睡。
不过她没忘记心中的疑问:“阴九幽分身被烙印反震之后,分明已经不能再掌握梦中世界了,为何还能将我们迎进假军营之中?”
“的确不能了。你们望见的隐奉联军驻地,乃是他动用了魂力做出来的陷阱。人类的话本子里不常常有这样一出戏么:书生只身赶路,夜宿富户家中,又得人家的妙龄女儿半夜来红袖添香。直到天明睡醒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睡在路边的破庙,或者干脆就是乱葬岗当中?”
这是她逛庙会时拖他看过的台戏,草台子戏班演得相当拙劣,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看进去了。宁小闲啧啧称奇,听他接下去道,“恶鬼尚有这般能力,何况魂修?当时你在军营中可是看不到熟面孔?”
她想了想:“是呢,当时我还想着弱萍怎么没来迎我,还有黑狼和七仔等人也不见了。”
长天颌首:“阴九幽分身化出来的场景再逼真,也不能无中生有。他不知道你身边时常有哪些人围绕,自然幻不出弱萍等人。”
是呢,当时军帅主帐里头的摆设也很模糊,只不过假长天一进门就用自己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然后催她进入里间。她只顾着提起全副心神对付他,哪有空再看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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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1章 昏噩(求,求月票)()
“阴九幽分身怎能从石磨里头逃出来?”风闻伯既来偷袭她,就说明阴九幽分身没死,这也符合她的预感和猜测。虽然只是阴九幽的一个分身,但这阴人毕竟独自存活了三万多年,能活出这把年纪的,哪个不是人精?
长天也未亲见,因此道:“我们向汨罗询问了当时的情景,涂尽推测,应是阴九幽分身受伤后已经借机遁走,留在原地的不过是个幻象或者替身,再说那也不是地狱道的石磨,充其量只是奉天府里一个替代品罢了,能有多大威力。那狐狸就喜欢这些中看不中用的架子神通。”言罢有几分不屑,“我在帐中发现你的异常之后,就与涂尽追入梦中世界,查到了德水城中。”
宁小闲顿时又凝起一丝注意力:“你们也去过德水城了?那里居民都变作了夜游神?”
“不,已在缓慢变回原形。”长天抚着她秀发道,“那时我们就知道,阴九幽分身放弃了对梦中世界法则的掌控,再进一步推想,他若不是身负重伤再难为之,就说明你俩已经离开了德水城,他跟着追出去,自然没必要再控制德水城了。”
“若是后一个原因。涂尽即能推断你俩或该是往隐奉联军的驻地赶过来,毕竟这里经过前一日的天生崖血战,十余万人血洒黄砂,必成阴阳交叠之地。你俩若能从满是夜游神的德水城出走,想必就要来寻我们求救我当时只担心一点,你二人若不知这个方法要如何是好?汨罗虽然奸诈,毕竟活的年岁不长,而你又懵然无知。阴阳交叠这种现象虽然常见,能穷究其理的人毕竟不多。”
“懵然无知”宁小闲狠狠瞪他一眼:“吉人自有天相,我有贵人相助”
“谛听算是什么贵人了?”长天冷笑道,“倒是汨罗说,你在德水城的民宅中与人掩门细谈,连言先生也不便透露他的身份。这人,是谁?”这人想来没有恶意。否则这丫头也不可能活着逃出德水城。可是汨罗那狐狸虽然讨厌。刺探情报的手段却是一流,连他也探不出言先生的口风,可见密会宁小闲的这人必然来头极大。
在这南赡部洲上。能让言先生替他把门望风的人,又有几个呢?
宁小闲正要说话,却先打了个呵欠出来:“唔,是有个意想不到的人呢。可是我现在好困。待醒来再告诉你好不好?也不急在一时。”
长天望着她满面倦容,也不忍催她。当下快速提醒道:“你在梦中世界吞噬了不少魂珠。那些珠子虽经汨罗的红莲业火淬过,可是业火只能烧尽魂魄上的恶念,却抹不去喜悦悲伤思念和愧疚这些情绪。夜游神转变之前也是人类,那些魂珠中依然带有人类的情绪。所以你接下来几天。恐怕会有些难过,熬过这段时间便好。”
她又不是魂修,生吞了那么多魂珠在当时来说是权宜之计。确能修补魂体,但是事后少不得要吃些苦头。那就是魂珠中的人类情绪会影响她,并且她现在神魂上的伤势还未全好。
说到底,还是她的魂力太弱了的关系。她踏上修仙之途前后不过七年,其中又在无尽之海沉睡了三年,所以真正修炼魂体的时间,满打满算还不足四年呢。而汨罗吃的魂珠比她少,受的损伤比她小,最关键的是他的魂力远比她强大得多啊,所以人家连睡觉都不用,没事儿人一样地。
当然,这狐狸擅于隐藏自己,绝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悠哉,长天也懒得说破。
“这一次也可算是因祸得福。待你康复之后,魂体会比从前凝实许多……”长天后面说了什么,宁小闲没听着。趴在他怀里太惬意了,她只觉耳边嗡嗡一阵,还来不及抱怨就又昏睡过去。
魂体的损伤,最好的康复办法还是深沉的睡眠。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时醒时睡,精神始终不济,并且脑海中时常有莫名其妙的人影闪动,都是从未见过的各色人脸。有人对她哭,有人对她笑,有人对她说着无数甜言蜜语……要知道夜游神是靠吸取别人的魂力过活儿的,少不得窥看别人的生活和历史,而她又吞下了夜游神的魂珠,那上头不知道带有多少名人类记忆和情绪,只知道自己似乎经历了样人生啊,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闪过,每一幕都不带重样的,有喜有悲,有惊有怒,有血有肉,最后脑子疼得快要裂开了,绝不仅是长天轻描淡写说的“有些”程度
她能感觉到车行辘辘,甚少停顿,于是知道大军始终在前进。
为了令她安睡,车窗上挂起了厚重的窗帘挡光,她醒来时,时常发现弱萍不在车中,而长天倚在榻边,捧着书陪伴。她有心问他军中近况,可是每每还未出口就再度昏睡过去。
神智最恍惚时,她仿佛化身成为无数人,体验了无数种人生,有时洞若烛火冷静旁观,有时身临其境难以自拔,却又时常忘了自己到底是谁,头脑渐渐昏噩,不知身之所在。
她喃喃说着“难受”,然后就觉得长天伸手轻抚她的面庞。
他的指尖冰冷而干燥,拂过太阳穴即令她闷躁的头脑为之松快。
她喜欢这种感觉,于是闭着眼翻了个身,将自己埋到他怀里。唔,果然好凉快
她惬意地叹了口气,仰起的鼻尖正好碰到他锁骨。
咦,这里更清凉。她突然好想吃冰粉,于是伸出香舌舐了几下,觉得口感不错,接着亮出小牙细细啃了一会儿。
好硬啊,啃不动。
她没感觉出倚着的这具躯体僵住,只管伸出俏面在他脖颈上蹭了蹭,感受那样的凉爽,并且决定不满足于这种程度的舒适,所以她伸手去拽他的衣领。
一下,没拽动。
再一下,还没拽动。
她始终没想起来,人家身上穿的黑袍是本命法器,他若不想脱,谁也强不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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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2章 乱()
她正咬牙切齿,身体一轻,被抱起来放回榻上,头顶传来长天无奈的声音:“好好休息,别胡闹了。”
她趁他还没站直,一把揽住他的脖子,全身紧贴住他撒娇:“好热,好难受,让我凉快凉快”他的体温真是清凉宜人啊。
她以无尾熊抱树的方式挂在他身上,打死不松手。长天听出她话语中的恳求,也知她现在实是难受得紧,只得叹了口气。
这口气一叹,她立刻就发现他上身的衣袍松动,遂大喜,扒之,随后和身扑了上去。
一定要给这冰镇效果点满三十二个赞这半果美男身上的温度肯定不超过十五度,抱住了就像捂着冰玉一般舒服,那清爽的感觉立刻将胸口和脑海里那些暴躁烦闷的感觉赶得远远地,连那些一刻也不停歇的讨厌人声都一下子变得细弱。
似乎耳根子旁边好久都没有到这般清静了。她高高兴兴地在他身上蹭了蹭,换个姿势,再蹭一蹭,他肌肤的质感真好,光滑结实有韧性,唔,再捏一捏好啦。
长天按住她后颈阻止她捣乱,声音绷得很紧也很低沉:“乖,别玩火……”
话音未落,她撑在他身上试图再换个姿势,结果好像不小心按到了某个部位,随即就听到他长长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体恤这丫头身体不适,她却……。
有东西硌着她了,宁小闲不耐烦地将那玩意儿拨到一边去,并且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姿势正要安顿下来,却依稀听他说了句:“不识好人心。”接着身体第二次腾云驾雾,被他放到了榻上去。她不满地正要嘟哝。却发现他也压了上来。清凉的大抱枕依旧在,她立刻安分下来,却听他循循善诱道:“想不想再舒服些?”
她赶紧点头。结果身上的衣裳被他层层轻解,火热的肌肤触着了微凉的空气,果然惬意。
她既得了舒坦,也就眯起眼,不计较他在她身上做的那些小动作了。可是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娇吟一声。断断续续道:“胀……好烫,不要了”他是塞了一座火山给她么?
她扭动娇躯就要挣开,可这回长天再不遂她的愿了。将她牢牢按在身下,沿着她布满红晕的俏面往下亲:“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舒坦了,渲泻出来对你也好。”
他口中哄得殷勤。动作却绝不温柔。
宁小闲在他一**攻势中渐渐软化,只觉每当有快活袭来。居然将脑海中的不适驱走一部分。此时只要能令神魂安生,她当真什么代价也愿意付出的,因此尝了甜头之后更是配合得很。
她只有一桩不满:这魂淡又骗她,这哪里只是“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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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辆大车很宽敞。也一直走得很稳,弱萍坐在前驾位置,护在车边的妖卫见她面上突然泛红。于是关切道:“你没事罢?”
弱萍赶紧道:“没事。”大车厚重,就算不设结界。车内的声音也传不出来。可是她紧贴着车厢而坐,此时却能感觉到车身轻微而有规律的颤动。
看来,女主人的伤势恢复得很快啊,又或者神君大人正在为她疗伤?
呃,原谅她的自行脑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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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受损最是难治,以宁小闲目前的康复能力,也费了足足五天才将养过来。
在这期间,发生了几件事:
最重要的一件,就是她一直处在入定状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