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有术:妖仙宁小闲(宁小闲御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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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有术:妖仙宁小闲(宁小闲御神录)- 第13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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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大脑甚至可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骗你。

    所以,就算晏聆雪要指认的是宁小闲,谁知道就在那一秒她的神志是不是仍然清醒,她的指控是不是有所偏差?

    郎青烦躁地叹了口气。

    晏聆雪出事,他第一时间就下令将整个城主府封起,外人不得进,内人不得出,并有怀柔上人施展无上神通,以确保无人可以逃逸。然后,他亲自追踪蛛丝马迹。

    首先要查到的,当然就是晏聆雪这一天下午还接见过了天凌阁的姚掌柜,商谈货品运输之事。所以月儿还未爬上中天的时候,暴怒的郎青已经差人将姚掌柜带进城主府,仔细审问。

    这一回算是姚掌柜倒了血霉,因为郎青急着查清真相,因此二话不说就给他灌了吐真剂,还动了刑来“帮”他回想。可怜胖掌柜哪里捱得起仙家的刑罚,于是将下午他和晏聆雪会面的情况反反复复说了十来遍,郎青听得任何一遍都没有自相矛盾的地方,这才基本信了。

    会面安排在绿影亭,就是因为这里四面通透,任何人都可以清晰无误看清主客行动,让暗杀者动手时没有任何掩护。而在一个多时辰中,姚掌柜和晏聆雪并没有实质性的任何接触,甚至他拿出来的账簿,晏聆雪都不敢用手去接,唯恐有心人在上面下了毒。

    诸如此类的细节还有许多,比如各个重要楼阁门上高悬的分光镜,再比如晏聆雪床头其实吊着一枚玉牌,称作镇魂令。它的作用很简单:将神魂镇压在自己身体里,使之不会在梦中到处乱跑。

    莫要小看它。这枚镇魂令甚至是郎青向怀柔人求取来的。

    普通玉石都有镇定安神的作用,何况是怀柔上人赐予的宝贝?须知一切玉石的本质,也不过是石头而已。

    郎青这样做,无非是防止有人在梦中勾走了晏聆雪的魂魄。这一招,阴九幽在德水城对宁小闲施展过,险些就夺了她和汨罗的性命在梦中丢了神魂的人,现实里就再也不能醒来。

    这也是杀人于无形的手段,任你在屋外安排多少守卫也是无用。

    话说回来,细节都做到这样谨慎了,晏聆雪到底是怎么中招的?

    这时候,西夜的仵作又递上一条新的报告,郎青一瞥之下,眉头就皱起来了。

    这上面说道,晏夫人去世之前从柜子里翻出来的那瓶祝融丹,软木瓶塞上沾了一点唾液,并有轻微咬痕。经检验,唾液和咬痕都是晏夫人的,说明她临死之前用牙去咬过瓶塞。

    这可就太奇怪了。正常人打开药瓶子都是一手持瓶,一手拔塞,再行倾倒进手心。晏聆雪直到死都是双手俱全,莫说断筋断指了,就是连层油皮都没擦破,她为什么要用牙去啃木塞啊?

    怀柔上人问他:“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郎青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他也觉得心塞。

    此时距离晏聆雪身亡已经过去了两天有余,留给他找出真相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城主府已经封闭,甚至整个奇凌城都笼罩在怀柔上人的无上神力之下,无人可以出去。

    可是郎青明白,这种高压管控的手段不能长久,尤其现在战争根本还未结束,奇凌城需要对外通联,需要往来各项重要军资。何况天凌阁的阁主已经接到消息,正往奇凌城赶来。

    郎青需要给西夜一个交代,给天凌阁主一个交代,也给天下一个交代。

    然而凭他的直觉,真相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揭发。无论凶手是宁小闲还是另有其人,只看它杀害晏聆雪的手段,就知道这人一定不好对付。

    可是城主府里的每一个人,他都细细盘查过了,身份、神魂都没有疑点。现在他更倾向于凶手杀掉晏聆雪之后趁乱逃出了城主府,毕竟这里只是西夜临时征用和改造的地方,也就给晏聆雪加建一个摘星楼,从最东头到最西头,也不过就是七百丈距离,远不如真正的驻地那般幅员辽阔。凶手的手脚要是足够利索,是很可能在防护罩支起来之前逃出去的。

    那么搜查范围一下放大到整个奇凌城,地界扩大百倍,搜索的难度可不止增加百倍。

    有一个办法,可以暂时帮助他渡过眼前的难关,然而这法子……他实不愿用。

    正在此时,怀柔上人突然咦了一声,充满了惊奇。

第2427章 何不一试?() 
他不苟言笑惯了,鲜少有这样的情绪流露。郎青哪怕满腹烦恼,也不由得朝他看过来。却见怀柔上人目光往外一扫:“府外,有贵客上门。”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贵客”两个字,和普通人的客套可完全不同。龙交龙,凤交凤,他本身是何等修为、何等身份,能被他称作“贵客”的,那身份必定真是贵不可言。

    所以郎青赶紧道:“有请。”

    不过随后施施然走进主厅这一位,身材虽高大,面貌却平庸,只一双眸子透着些温润之意。一般而言,神境大能都有自己独特的气场,如撼天神君的高傲、怀柔上人的冷漠。可是郎青从这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神力,甚至这人身上的青衫都洗得快要褪色,肩头上还打着一个补丁。

    如果这位也是神境,那一定是他看到过的最落魄的神境。

    不过郎青身为一宗之主,待人接物的手段早就炉火纯青,早让侍女奉上了今秋采下来的芽苞炒制的新茶,清香四溢。

    结果这个青衣人轻轻抿了一口,赞叹道:“好茶。”端起茶盏与目齐平,欣赏了两眼,“这是六十七年前,德青窑烧制的玉片冰瓷盏,后献予西夜,同一批共造十八只,前年冬天打破一只,如今应该还剩……十六只。”

    他这般娓娓道来,郎青只听到一半就悚然动容,因为

    这人居然说得一字不差。

    还未等他开口,抱臂倚在柱边的怀柔人就开口了:“这是谛听,擅知天下事。”

    这青衣人也自微笑,笑出一口白牙:“我姓言。”

    谛听的大名,郎青还是听过的,目中即有精光一闪而过:“言先生何以教我,可是为拙荆命案而来?”

    既然这一位是谛听,那么它对世上一切发生过的事情都了若指掌,等若是命案的目击证人。

    来自于他的指认,一定最可信也最有力!

    言先生轻咳一声:“我最近十余日居于奇凌城,本想今日出城,结果被拦下来了。”

    郎青微窘。怀柔上人擅驭土,给整座奇凌城布下的结界就禁绝了其他遁术的使用,否则修仙者多的是五花八门的秘术,直接遁出遁入,这一道关卡岂非形同虚设?

    眼下被拦在城门内的修仙者也不在少数了,个个怨声载道。

    “恕罪。”郎青话锋一转,“言先生既然在奇凌城居住超过半月,想必对拙荆命案的前因后果了若指掌?早些结案,我们也好早开城禁。”

    言先生笑了笑:“多少看到一些。”

    郎青大喜:“请先生指认,凶手是谁!”

    言先生却轻轻摇头:“我不可插手人间事务。”

    郎青顿时愕然,随后想起来谛听种种神秘,不由得皱眉:“既然先生不能插手人间事务,又何必上我这里来?”这头谛听明明知道前因后果,却不肯说,这是上城主府来找不自在吗?若非眼前这人连怀柔上人都谨慎对待,他早喝令拿下了。

    怀柔上人突然道:“谛听虽然善听而不言,但也同样不能说谎。”他转向言先生,“我且问你,宁小闲是不是在奇凌城内?”他刚刚接到晏聆雪身亡的消息,就施展神术封锁整个奇凌城,所以凶手此刻多半还没逃出城外。不过他神念来回扫荡多次,始终未在城内寻见宁小闲的身影。以他的本事,奇凌城地下百丈内有一只小虫爬过,都能被他找出来。因此宁小闲要么不在城内,要么施展了甚秘术可以躲过神境的扫视。

    这一点倒不奇怪。他知道宁小闲曾经在沙度烈的王都呆过一段时间。那里同样有神境坐镇,如非身负秘技,她如何能安然无恙?

    这也佐证了她就是凶手的概率很大,否则能逃过怀柔上人的神念,这世上又有几人?

    言先生望着他,不语。

    怀柔上人和郎青立刻就明白了,后者铁青着脸,怒喝一声:“果然是她!”

    晏聆雪死,宁小闲就在奇凌城,两人夙有罅隙,这还用再推导吗?

    言先生的话却很奇怪:“眼下奇凌城人不少。”

    他指的是什么人?郎青压下烦躁心情向他讨教:“我的妻子,到底是自尽还是他杀?”

    言先生的话更奇怪了:“不好界定。”

    自尽就是自尽,他杀就是他杀,还有存在于这二者之间的形式吗?郎青终于体会到平素宁小闲同言先生对话的痛苦了。

    郎青深深吸了口气,才不至于抓狂:“那么,敢问您上门所为何事?”他也是聪明人,看怀柔上人站在边上不吭声,就明白对言先生用强不得。堂堂神境都奈何不了谛听,他当然更不够看的,因此虽然急躁,却也必须按步就班。

    言先生这才微微一笑:“事关苍生。我虽不可插手人间事务,却可以给郎宗主一个小小的建议,未必一劳永逸,却可暂解宗主眼下燃眉之急。”

    郎青大喜:“先生教我!”

    言先生却摇了摇头:“不可宣之于口。然,郎宗主必曾动念。”

    必曾动念?郎青将这四个字咂嗼半天,脸色慢慢变了:“可是,这么做有大不妥……”

    言先生截口道:“郎宗主心中认定的凶手,除了宁夫人以外还有谁?”

    “这个……”郎青却迟疑了。

    “郎宗主知道晏夫人过往,因此迟疑。”言先生轻声细语,“既如此,何妨一试?须知世事因果循环。只须这么一试,凶手是不是宁夫人,一目了然。”

    一试!这两个字如当头棒喝,郎青忍不住退开一步,就这样豁然开朗。

    他越想越有道理,连嘴角也微微扬了起来:“言先生说得有理,可以一试,可以一试!大不了,我便说我错了!”

    言先生站了起来,笑意不减:“既如此,城门下的禁制要尽早打开才好。”转头向怀柔上人道,“你我那一局残棋已经搁置四百余年,不若将它下完?”

    “现在?”怀柔上人也有些意外。

    方先生应了声是。

    怀柔上人瓮声瓮气道:“这会儿哪有空闲?打完仗,自会赢你。”

第2428章 无奈之法() 
言先生也不坚持,只轻轻叹气,而后道了声“也好”,即向郎青点了点头,大步往外走去。

    才走出第三步,他人就已经消失不见。

    言先生离开了,而整个城主府的禁制根本未被触发。

    怀柔上人紧跟着也不见了。

    ……

    又过得小半刻钟,怀柔上人才大步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不好看,郎青轻一声:“无妨,谛听善遁,天下无双。”他一眼看出,怀柔上人跟丢了。

    他喃喃道:“谛听到底作什么来了?”照这样看来,奇凌城的门禁根本挡不住谛听的脚步,言先生之所以上门,就为了指点他那一个念头吗?

    这时怀柔上人也问他:“那姓言的说你已经动过念头,可解眼下麻烦。何意?”郎青既有办法解决目前的难题,为什么犹豫不用?

    郎青点了点头:“是,不过这办法真有些对不起聆雪。”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他和晏聆雪作了三百多年结发夫妻,感情实胜过这世间多数眷侣。这办法于各方都有利,唯对晏聆雪不公平。

    怀柔上人却不会管这许多:“什么办法?”

    “对外宣布,我妻是自然病逝。”

    怀柔上人好歹活过的年岁是以“万年”为单位计算的。虽不喜欢蝇蝇苟苟、机关算尽,却不代表他真是呆若木石。郎青这么一点,他就明白过来:“原来如此,是为妙法。”

    事发仅仅过去两天,西夜还未对外正式公布晏聆雪的死讯。如果将她的死定性为病逝,那么郎青如受油煎的处境就会迎刃而解。首先,既然是病逝就意味着没有凶手,案子结了,郎青和西夜的能力不会遭受质疑;其次,晏聆雪之死就与宁小闲完全无关,西夜和战盟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互助关系不会受到影响,依旧可以站到抵御蛮人的统一战线上。

    第二点尤其重要。

    和长天一样,郎青身为一宗之主,更多时候要从宗派的立场去考虑利弊得失。毫无疑问,在大环境下西夜是不愿意与战盟撕破脸皮的,毕竟谁也不愿意身处孤掌难鸣的境地。然而凶嫌如果是宁小闲,西夜就不得不站到战盟对面去,这是原则问题。

    可是就像郎青所说的,这法子“对不起聆雪”。因为对案情稍有了解的人都明白,她的死必是人为。郎青如果轻飘飘一句“病逝”就将她的死因轻描淡写地掩盖过去,未免显得狼心狗肺。不过连他和怀柔上人都验不出晏聆雪到底是怎么死的,难道其他人就追查得出?从死亡现场判断,晏聆雪百分百是自尽而亡。天凌阁的晏海青要是存疑,郎青大可丢一句:你行你来查啊。

    当然,这个法子并非全为和稀泥,其中又有些深意。经言先生这样一点提,郎青脑海里顿时了一整套计划出来,点头道:“就依此法!”

    随后他挥手召人过来,吩咐了几句。既然下定主意,这事情做起来反倒不难。事发仅仅两天,目击证人只有一个,他又及时封闭了城主府,令命案的具体情况不得外泄。

    现在,一切还在他掌控之中。所以郎青是有自信将此事办妥的。

    就连他自己都未发觉,此时的他仿佛放下重担,浑身都放松不少。

    ¥¥¥¥¥

    西夜对外宣布,宗主夫人晏聆雪积劳成疾,于九月廿七日仙逝。

    消息放出,中北部地区一片哗然。

    战争打到现在这个地步,的确是劳民伤财、参战双方疲弊不堪。西夜身后众多小伙伴也清楚,晏聆雪承担的后勤责任也是极重,不过说到积劳成疾而逝?

    偌大一个西夜,难道还调理不好宗主夫人的身体吗?这片大陆上每天都有修士因为各种原因死去,晏聆雪又是因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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