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灾发生以后,洪南县委、政府高度重视,县委书记李克指示县里各部门,要及时组织工作组赶赴各受灾较重乡镇,调查了解受灾情况,全力帮助受灾群众抗旱救灾。
李克在讲话中要求,全县各级各部门全力以赴做好抗旱救灾工作。同时要求县、乡党委政府认真分析现有水资源条件和用水需求,细化供水计划,制定应急预案和应对措施,加强水资源统一管理和调度,精心调配水利设施投入抗旱,全方位满足抗旱要求。
对于干旱严重的地区,要求紧急成立抗旱领导小组。
此时的大阳乡,已经成立了以吴明德为总指挥、程长江和分管水利的副乡长王元平为副总指挥的大阳抗旱救灾领导小组。
抗旱领导小组的成员单位有武装部、财政所、水利站等。同时,乡里成立了抗旱救灾服务队,由武装部统一领导组织各村民兵,根据需要担负临时水源的抢建抢修和输送水源的工作。
按乡里的要求,各位乡领导暂时先放下手头工作,包片驻村,全力帮助群众抗旱救灾。王元平分到的是受灾最严重的栗山片区。
由于事情紧急,他不敢有半点大意,第二天一大早进了栗山。
听说他要来,老支书和栗军早早的在大队部等候,王元平一到,顾不上休息,立马和栗军、民兵营栗营长去到地里察看旱情。
栗山属于丘陵地带,本就缺水,加上这一旱,整个十几个村子的小麦减产是全乡最严重的。
而最麻烦的是夏季播种由于缺水,老天又不下雨夏季播种根本无法继续。有大胆的老百姓,从附近的已经快要干了池塘底,刮出一点泥水,泼湿地皮,勉强种上玉米,但种苗从干渴的土地里出来后,在太阳底下暴晒一天便卷了叶子,一颗颗幼苗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
村民最关心的就是天气预报,每天家家户户打开电视等的都是天气预报,眼巴巴希望能播报有雨,可几个月过去,雨水丝毫没有动静,依旧白天是火辣辣的艳阳天,晚上则是漫天的星星。
栗山村在老支书的带领下,已经把附近池塘里能抽的水全部都浇到地里,可杯水车薪,水一到地里,眼看着唰的一声沉浸进去,几分钟后扒土一看,下边的土依然是干燥如常。
附近的几个水塘水已经被抽干,露出了池塘底下厚厚黑泥,在太阳的炙烤下,一块一块龟裂,仿佛是一张张叫喊着“渴”的大口。
王元平察看完了以后,双眉紧锁,他自幼在农村长大,对种地一点不陌生。他知道,此时如果再不播种,那么秋季的粮食更加无法保证,但播种需要水,从哪里弄水呢?
回到大队部,老支书已经将其他几个村子的支书和村长叫了过了,正在等他。
没等王元平开口,老支书不无忧虑的先说话了:“王乡,看到情况了吧,我这些天快急死了,周围的水塘的水全部抽干了。天也不下雨,这可怎么办,再要是这么旱下去,地恐怕种不上了”。
“是啊,是啊。”其他村子的支书和村长纷纷附和道。
“老支书,您就别这样称呼了。以前叫什么还叫什么,这样听着亲切。好不好。”王元平对老支书热情的说,见老支书点头,他接着说道:“各位,今天我们开个诸葛亮会,大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这种紧急关头,都别憋着,有什么主意、想法和建议都说出来。”
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来:“照我看,最好能找上几十辆车,拉上皮罐,去栗山湖去拉水,前几天我去湖里看了,湖里还有水。是不是,九叔?”
发言的是栗山桥村的支书栗云汉,栗山里十二个村大多数居民都姓栗,栗姓先祖对于辈分有过排名,以前的人们大概记不太清楚了,但从“代有杰英才,洪令成世云”这十个辈分还是记得蛮清楚的,因此,在栗山,凡栗姓者,少有姓氏中不带有祖上定的辈分的。
栗云汉叫栗世杰为九叔就是按这个大排行来叫的。
老支书没吱声,吧嗒吧嗒抽着烟锅子,他看着桌子出神,显然,这是在思考!半晌,老支书说:“云汉的这个办法倒也是个办法,但只是能解决临时的夏种,可如果播种以后如果天还继续这么旱,播下去的种子恐怕迟早也会旱死。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王元平点点头,又问:“除了栗山桥的办法以外,各位还有什么好办法?”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会场上,再一次陷入到沉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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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抗旱 2()
面对大家的再吃沉默。王元平心下烦躁,看着众人不耐烦的问道:“各位,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会场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均想:天旱成这样,要是有办法还不早使出来了。
看着大家无奈的表情,王元平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道:“难道真的没法子了。”
栗山二村的支书说道:“王乡长,我就实话对您说了吧,没办法!如果有办法,大家谁还能坐得住啊,早跑去想办法了。别看大家伙坐在这里,但谁心里不是心急火燎的。”
其他人齐齐点头,跟着附和。
一直把身子深埋在椅子上沉默不语的老支书这时说话了:“元平,各位,我到有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不一定行得通,说出来大伙讨论讨论。据我所知,咱们这个栗山地下有水!”
“地下有水?”会场上的人眼睛瞪大了眼看着老支书。
“地下肯定有水。”老支书再次肯定的说道。
这话一出口,会场上一下子热闹起来,大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开了。这个说地下也有水?我倒是第一次听说。那个说,听老辈人说可能有,但有没有谁知道啊。
王元平站起身,双手一招,大家渐渐的停止了议论,只听他问道:“老支书,既然地下有水,我们打井取水不就行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那年在生产队时,曾来过钻井队,在我们村的村北靠近砖瓦厂的那片土地上,钻探过几眼三百米的深井,可全是那种紫红色的浆板岩。一滴水也没打出来,自此人们死了打井的心。”老支书这样说道。
王元平一听摇摇头,心想:这不是废话嘛,既然打不出来还说它干嘛。他没有坐下,离开座位在会议室踱步。
老支书和他交情很深,瞅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怎么想得。
于是,便哈哈一笑道:“哈哈,王乡长,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海眼!”
“海眼?什么海眼?”王元平停住脚步,惊奇的问道。
老支书不紧不慢的回道:“据我所知,栗树村有个叫“海眼”的地方,听老辈人说那里地下直通着白马河,这白马河嘛又直通大海,当然水很多喽,不敢打,一旦打开就会把整个大阳给淹没了。”
王元平一听又好气又好笑,这不是迷信吗,这帮人没有学过地理学,不知道地下水是怎么回事,还以为地下就是汪洋一片呢,但看到老支书那热情的话。他不好直接打断。
不过,王元平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既然有传说,那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很多民俗传说都是有一定说法来源的。这地方地下应该不会都是浆板岩吧。可以从县里请人帮忙勘探一下,看看栗山区域哪里有水源,挖几个大口井,就能解决点问题,栗云汉的提议也应该可以考虑进来,但是,哪里去找那么多车呢。
就在他沉默着思考时,大队部外边传来一阵吵嚷声!
尽管老支书年龄有些大,但耳朵却很好使,一听吵嚷声赶紧给栗军使了个眼色,栗军会意的悄悄起身离开会场,来到屋外。
大队部外边的空地上来了一群人,走在前面的就是栗山村的几个村民。栗军见状连忙迎上去,拦住众人问道:“四哥,你们干什么,怎么跑这里来了?”
被栗军称为四哥的人叫栗云发,是个典型的庄稼汉,五大三粗,黑黑的面孔,穿一条就运动服裤子,挽着裤腿,裤子上沾满了泥巴。裸着被太阳晒的红黑的上身晃荡晃荡来到栗军面前,停下脚步,转身喊道:“村长在这儿。”
接着转身对栗军说道:“村长,今天你可得给我们做主,要出人命了。”
听着他头上一句,屁股上一句的话,栗军糊涂了,问道:“什么事?怎么出人命了?你慢点说,四哥。”
栗云发唾沫星子四溅:“前几天我不是在地里打了一口井吗,今天上午出水了,那水真旺,够两个水泵抽,下午刚浇了一会地,没想到,栗云路这个神经病非要在离那口井的不远处自己打一口井,你说,天这么旱,你在我地边上再打井是不是会影响到我们的水源。你四嫂说了几句,没想到这个该死的栗云路竟然打了你嫂子。你知道我不是好惹的,见状过去把栗云路给揍了一顿,他老婆上来抓我,我急了,踹了她一脚,没想到给踹晕过去了。”
栗军一听慌了,连声问道:“你把云路家的给打了?你有病啊,不知道云路嫂子身体不好,还敢踹?她人呢?”
“送到乡里医院去了。”栗军这一说,栗云发这才记起来栗云路的媳妇是个病秧子,自己这一脚不知道会怎么样。当时脑袋一热,可现在害怕了,说话结结巴巴的,一旁他的媳妇一听,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任凭栗军怎么劝都劝不住。
外边这么一闹腾,屋里人的会没法开了,纷纷往外走,老支书来到空地一看气不打一处来,喝到:“起来,熊娘们,哭丧啊!还嫌不够乱是不是?”
他这一声喝,栗云发媳妇登时不敢再放声了,从地上爬起来,不敢看老支书,肩膀一耸一耸抽泣着。
老支书的眼睛瞪的溜圆,盯着栗云发问:“你小子欠揍了是不是,跑这儿瞎闹什么?”
栗云发一见老支书显然很害怕的样子,说道:“九叔,我我我把云路家的给打了。“
“什么?“老支书脸上勃然变色,转头问栗军:“到底什么事?”
栗军就把刚才栗云发的话复述了一遍,老支书大怒,吐了口唾沫,从脚下把鞋脱下来拿在手中,奔着栗云发就过去了,一边追着栗云发要打一边骂:“你个兔崽子,长本事了,敢打人了,来来来,今天我非替你死去的爹打死你不可”。
栗云发边跑边求饶:“九叔,九叔,我错了,您就绕了我吧”
王元平一皱眉,他实在看不下去这么闹。便黑着脸喊了一声:“老支书!”
老支书听到他的一声喊,回头看了他一眼,手里的鞋放了下来。回身一指栗云发:“兔崽子,你等着啊”。
王元平不理老支书,而是直接走上前去问:“情况我都听见了,人怎样?有没有打坏?“
“没有。”栗云发唯唯诺诺的小声说道。
老支书再次扬起胳膊,眼一瞪:“你是哑巴,王乡长问你话呢?”
栗云发吓得头一缩,大声道:“没有,他媳妇没事。”
听到这里,王元平等人松了一口气,看着老支书道:“老支书,派人去医院看望一下。”
“应该,应该。那什么,栗军,你去一趟吧,给砖瓦厂打个电话要个车,买点水果什么的代表我们去一趟看看。”老只是吩咐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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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抗旱 4()
栗云发刚刚嚷嚷的话王元平听见了,他在心里暗暗琢磨,村民自己能打出水来的地方一定不是很深,没有哪个村民有那么多钱打那么深得水井。既然很浅就能打出水,那么能打出水的地方一定不止这一个小地方。得去现场看看。
想到这里,他转身对老支书说道:“老支书,要不我们请这位同志给带个路,我们一同去那地方去看看?”
“好。云发,到你打得那井去看看。”老支书向着栗云发以不容商量的口气说道。
栗云发见老支书不发火了,便忙不迭的点头,一路领着王元平等人来到他打井的地里。
栗云发的这块地正在浇过水,湿润的土地里刚刚发出嫩芽的玉米苗嫩绿嫩绿的,在周围一片干旱的土地中显得很惹眼,地头上那眼打好的井正在用抽水泵继续抽水,井里的水显然很旺,连接水泵的水管很粗,但水依然满管而出!
王元平和老支书等人察看了地势,这块地位于栗山村西岭的半坡上,下边就是村里的小河,但河已然干涸,露出满是鹅卵石的河床。
王元平问栗云发:“你这口井打了多深?”
“有个二十几米吧?我也不太清楚,是听打井的人告诉说有这么深。”
“哦,那刚才要打井的那家在什么位置?”
“那不。”栗云发用努了努。
顺着栗云发指的方向看去,约有十几米外的一块地里的地头上摆满了打井的工具,看样子那就是栗云路是准备要打井的地方。
王元平走了过去,俯下身抓起一把土看了看,是已经干的都成了粉末状。
他回过头问老支书:“老支书,您觉得这个地方能打出水来吗?”
老支书摇摇头,眼睛眨巴眨巴说:“这个我还真不好说,别看云发那里打出了水,但这儿能不能打出来真不好说。”
“要不我们去县里请个人过来勘探一下?”王元平带着征询的口气问道。
老支书听了这话,思索了半天,点头:“也行啊,找个专家来帮着看看,如果能打出水更好,打不出我们也就死心了。别抱太大希望,我看这个地方够呛。云发能打出水那可能是凑巧。”
“不管怎么着先别泄气,找人来勘探一下能打出水不是更好,打不出来也别灰心,我相信整个栗山不可能就这么点地方有水。”王元平坚定的说道。
“好吧。忙完了我立即去请人来。”见他这么坚决,老支书只好顺从。
众人回到大队部,这时栗军已经回来了,正在院子里准备向外走,见到老支书停住了脚步,迎了上去。
老支书顾不上打招呼,批头问道:“云路媳妇怎么样?”
“没事,没事,我听乡里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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