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德突然想起一件毛骨悚然的事情,芮契尔以前该不会是个男人吧?!
她(她)只说自己和米娅是好朋友,但从未提起过去的性别。
托德心中惨叫道,天啊!她(他)如果真的是个男人!我还和这个人做了那么多不堪入目的事情,玩了那么多丢人现眼的姿势……
看着托德的脸上阴晴不定,芮契尔以为对方正在震惊于米娅的事情,便开口解释道:“我过去没有告诉你米娅的事情,是因为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托德定了定神,镇定的点了点头:“换作是谁,这样的事情都难以开口。”
在一阵尴尬的沉默后,芮契尔和托德喝着酒,二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当芮契尔喝完一罐啤酒后,突然对托德问道:“那个世界有着先进的理论和发达的科学,那么你能告诉我,灵魂究竟是什么吗?”
托德有点意外于这个问题,思索了一会儿,无奈的说道:“老实说,我不知道。”
“难道在你的那个无所不能的世界里,关于灵魂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吗?”
“没错,即便在我的世界里,灵魂也算是一个未解的迷题,但如果用哲学家的解释来看,灵魂在定义上,应该包括两大内涵:逻辑和记忆。”
芮契尔顿住身形:“哲学?逻辑和记忆?”
“这是我从一位哲学教授那里听过来的理论:如果人类拥有灵魂,那么它应该包含两大内涵:广义上的逻辑和记忆。广义上的逻辑,包含思维取向、价值伦理和决断方式;而广义上的记忆,包括人生经历和真理认知。”
芮契尔摇摇头:“听上去很复杂,这些都是那位教授的理论?”
托德摸着下巴,回忆起往昔的选修课生涯,不确定的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些理论来自一位名叫黑格尔的学者。”
芮契尔咬着嘴唇,犹豫再三,突然问起了一个古怪的问题:“假如有一个邪恶的人,出于某种目的,创造出她的一个复制体。那么,这个复制体的灵魂,也会是邪恶的吗?”
芮契尔的话,已经让托德完全懵了。
“抱歉,芮契尔,这里面涉及到太多的专业学科,包括遗传学、生理学……而且,灵魂本身就是一个无人通晓的事物,我没办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苦闷的芮契尔将手中的易拉罐扔到了桌上,站起身来,想要离开灵魂空间。
想起『还魂虫』和对方身份的事情,托德开口道:“芮契尔,有些事情我想问问你……”
“托德,抱歉,我现在心情真的很糟,恐怕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
看着芮契尔那张惨白的面容,托德将到了嘴边的话,又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托德对着芮契尔点头说道:“好好休息,下次有机会我们再聊一聊。”
芮契尔的身影消失在了空间之中。
在研究所中喝完了啤酒,托德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发出了一声叹息。
回到现实世界,托德看着芮契尔推开房门,悄然离去,便喊来了在门口待命的哈金斯。
“陛下,您的脸色并不好,发生什么事了?”哈金斯看向托德,有些担忧的说道。
托德示意对方不要在意,开口问道:“建立新教的仪式,现在准备的如何了?”
“大教堂的整体布置工作已经完成,教义的阐释书册也已经印刷完毕,新教人员的名单也拟定好了……”
“仪式的邀请函是否已经发送?”
听见托德提起这件事,哈金斯回答的时候有几分犹豫:“七百份观礼邀请函,在一个月前就发送出去了……”
“反馈如何?”
“有一百三十份确认参加的回复函,绝大多数都是学者、商会和圣职人员……”
托德皱起眉头问道:“世俗王室的回复呢?”
哈金斯一边说,一边小心看了一眼托德的神色:“只有两份,一份是来自圣卫城的玛丽女王,另一份是来自孤岩城的摄政王詹宁斯。”
听见一个意料之外的名字,托德顿时来了兴趣:“孤岩城?”
哈金斯点头说道:“詹宁斯的回复是,由于孤岩城女王年岁尚小,他将以个人身份出席新教的成立仪式。”
“年岁尚小?个人身份?”托德无奈的苦笑起来:“这个詹宁斯倒是会推脱责任,既不愿意得罪教会,又想巴结我们。”
哈金斯这个时候补充道:“陛下,我认为您现在根本不用担心世俗王国的态度。圣卫城之战我们刚刚取得胜利,战争的结果还没有扩散开来,等到世俗王国们知道了一切,自然知道如何站队。”
托德听了这话,不自觉的点头同意道:“说的有道理,反正距离新教成立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再等等也不见得是坏事。”
事实上,教会联军的战败消息,其散播速度,比托德想象中要快的多。
一场教区中数百年未曾发生的大战,在开始之前就牵动着无数人的视线。
战争的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没有人能想到联军会败的如此之惨,如此之快。
一万五千人的大军,真正安然回国的不足半数,其中教会直属部队活着回来的人,居然还不到十个。
这场战争结束后,整个教区的力量局势出现了极大的变化。
教会的势力和影响力一落千丈,世俗王国的权力阶层逐渐抬头。后者利用教税和丑闻等由头,任由甚至煽动国内人民掀起反教会的浪潮。
另一方面,异种的力量优势第一次走进了各个王国的军事殿堂。死神骑士、狙击继承者、元素继承者和异种重步兵等强力兵种,让过去沉浸在剑与盾的那些国王们,彻底开了眼界。
各大王国开始逐渐重视起异种力量的使用,原本针对异种的搜捕和屠杀,纷纷被废止。拥有强大异能的异种,也结束了东躲西藏的日子,摇身一变当上了首席顾问,成为王室的座上之宾。
但与这些相比,有一个最大的新事物走进了所有人的视野——暮西新教。
拥有着强大军事力量和经济实力的暮西城,打算建立起一个旨在改革宗教、抑制神权、免除税赋的新教,几乎成了所有人趋之如骛的救世主。
农夫们加入新教,可以不再受什一税之苦;商人和贵族加入新教,可以摆脱赎罪券的困扰;国王加入新教,可以不用担心王权旁落。
在暮西城发出新教观礼邀请后,原本仅仅只有数百份的函件,居然收到了四千多份的回执。
来自各行各业的显贵人物,纷纷要求观礼新教的成立,并在回执中反复强调,愿意皈依新教。
过多的观礼宾客,再加上越来越大的声势,让暮西城不得不重新考虑仪式的流程和规模。
原本只有三天的仪式,扩充到了十天;原本一千名的观众席,临时增加到了五千。
为了应对这场庞大的宗教仪式,原本定在二月初的时间,花费了更多的准备时间,不得不向后延期至了三月底。
随着时间推移,暮西城的冬季在热火朝天的忙碌中悄然过去,代表着万物新生的春天随之到来。
第396章 新教成立(上)()
1174年3月13日,下午五点,暮西城,姐妹旅馆。
“大家不要挤!不要挤!我已经说过了!今天旅馆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忙的不可开交的卡琳。福尔曼,一边翻看着手中的记事本,一边对旅馆吧台前的汹涌人潮大声吼道:“我再说一遍!旅馆中的全部房间已经被预约到了下下周,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供租赁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不满的嘘声。
有人高举着手中的钱袋,高声说道:“我们是来自东方的七眼商会,我的主人只需要一间房间,房价我们可以支付三倍!”
卡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别说三倍,有人甚至肯出十倍,我都腾不出房间。”
一名身穿华丽铠甲的年轻骑士,拼命挤到吧台前,对卡琳说道:“我是霍洛威王国的近卫骑士,国王的车辇就在门外,我们要求三间……”
卡琳没好气的指了指头顶:“看看你的头顶,这间旅馆里至少已经住了十位国王!”
满头大汗的帕梅拉从后厨房里探出一个头来:“卡琳姐姐,厨房里的食材快用完了。”
卡琳闻言恼火的抬起头来,用手拿起一截笔头,丢向后厨的房间里。
刹那间,在人们的惊呼声中,卡琳凭空消失在了吧台里,瞬移到了厨房中。
看着空空如也的食材槽,卡琳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禽肉、海鲜、山货,全都吃完了?!”
帕梅拉点点头:“周一进货的时候,本来准备了十天的量,没想到才过去了三天,就全部吃光了。”
卡琳将食材槽的盖子重重扣上,对帕梅拉说道:“你去北岛骑士团里找副团长小杰瑞,向他购买一部分军队里贮存的口粮……”
话音未落,大堂里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引起了卡琳的注意。
走出后厨,看见一名异种女侍捂着臀部,对着一名醉酒的客人怒目而视,卡琳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珂赛特!”卡琳指着那名打算发酒疯的客人,怒吼道:“给我狠狠的电他!”
一阵炫目的电光,伴随着一声惨叫,刹那间让整个吵杂的旅馆,顿时安静了下来。
卡琳用手指梳了梳微乱的头发,走到吧台后方,对着噤若寒蝉的客人们温柔的说道:“请问,还有什么能够帮助各位的?”
而在王国中的另一处地方——『明日再来』酒馆,一场对话正在进行。
乔装打扮的坎伯兰和埃摩森,坐在酒馆最里面拐角的桌子旁,静静的喝着麦酒,吃着小食。
坎伯兰看着酒馆中接踵摩肩的人潮,咧着嘴问道:“在我印象中,暮西城可从来没有这么多人。”
听着耳边喧哗的人声,埃摩森皱着眉头说道:“新教成立仪式就在下周一,仪式结束后,将是为期十天的『圣祭庆典』。城里涌进来这么多的人,都是为了观礼。所以,人这么多,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如果我们在圣卫城的那场战争,没有一个好结果,想必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过来凑热闹。”坎伯兰将一片炸鱼扔进了嘴里,不屑的哼道。
埃摩森斜了一眼自己的老友:“你说这话,算是自夸吗?”
坎伯兰又抿下一口麦酒:“活的越久,看的越开,我早就过了耍嘴皮子的年纪。”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坎伯兰盯着埃摩森说道:“我想问你,陛下的事情怎么办?”
后者正在看着酒馆中央两个比赛掰手腕的小伙子,心不在焉的答道:“陛下的事情?哪件事情?”
“子嗣啊!”
坎伯兰火大的捶着桌子,音量也提高了三分。
发现有人望向这里,埃摩森连忙提醒对方小声一些。
坎伯兰压低音量,沉声说道:“陛下到现在还没有孩子,王国以后该怎么办?”
埃摩森无奈的叹口气:“这件事,我们之前已经讨论过多次了。”
“该死!我知道!”坎伯兰郁闷的低吼道:“现在想想,只要陛下愿意,孩子的生母是谁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即便陛下中意的是那位来路不明的女人,我也不打算再阻扰了,只要她能生下陛下的孩子。”
埃摩森看向坎伯兰,小声说道:“新教成立之后,陛下将成为教宗,你应该知道,根据教义……”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教宗作为上帝的代言人,不能娶妻。”坎伯兰瞪圆了眼睛:“但教义上可没有明文规定教宗不能和女人上床吧!泰罗城里的那个蠢驴教宗,染指过的情妇,我两只手都他妈数不过来,你别对我说不知道!”
埃摩森面露尴尬的摇摇头:“你说话的毛病应该改改了,一点都不知道婉转。”
“放屁!一根棍子一个洞的事情!要个狗屎的婉转!”坎伯兰的额头上青筋暴起:“陛下孤身一人,没有亲属,没有继承人,如果出现任何意外,整个暮西城都会跟着完蛋!”
埃摩森轻轻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陛下即便成了教宗,如果能有子嗣,即便是私生子,对暮西城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坎伯兰咧开嘴笑了:“你既然说了这话,我就当你同意我的想法了。现在我们来商量商量,关于陛下的情妇,我是这样想的……”
埃摩森:“……”
“啊嘁!”
暮西大教堂中,托德身穿一套纯白金边的圣秩袍,站在布道台上,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哈金斯随即拿来一件披风,朝着托德询问道:“陛下,现在还是初春,晚上还是有些冷,请把这个套起来。”
托德婉拒了哈金斯的好意,转头对修士乔说道:“刚才的排练有什么问题?”
乔双手捧着一本古册,一边看一边说道:“陛下,您踏上台阶时,步伐可以慢一些;念诵祷文时,以扬声调作为起始音。”
托德一边听一边点头:“那么再来一次吧,尽量不要出现任何偏差,确保仪式的正确无误。”
哈金斯小声打断了彩排,对托德说道:“陛下,您看。”
托德朝前看去,一身黑色旅装的芮契尔,站在大教堂的门口看着他。
“诸位先休息片刻。”托德走下布道台,来到芮契尔的身边。
后者看了看排练的阵仗,轻声说道:“你根本不用如此大费周折,即便穿上日常的便服,随便走上两圈,你一样能够得到所有人的欢呼和赞美。”
托德笑着摇摇头:“意义不同。”
芮契尔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问道:“你打算最后给民众尽力留个好印象?”
托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起了另一件事:“关于你原来的身份,还是不愿和我谈谈吗?”
芮契尔自嘲的摇摇头:“现在谈那个没有任何意义,今天我来见你是辞行的……”
“辞行?你要去哪?”
“我要去寻找一个答案,一个能够解释我究竟是谁的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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