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生活所迫,自娱自乐,和你这种大小姐是不能比的啦!~”
口里说着酸溜溜的话,高珊头也不回地从旅行箱里翻出了几个包着花纸彩带的礼物盒子。
这是上次去葛家庄旅游的时候,青异组的那些小年轻,为了感谢高珊的帮忙,送给高珊的礼物
。
高珊一直没有拆封,想着以后要是哪个同事生日什么的,直接转送了,还能省下一笔买礼物的钱,长期一个人生活的高珊,小算盘一直都打得倍儿精。
高珊在这袋礼物里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个包装相对比较考究的长方形面盒子,掂了掂分量,还挺沉。
“得!就你啦!”
禄站在一旁,看着高珊故意避开了张树成送来的东西不挑,却只在一堆不值什么钱的东西里拿了一样,鄙夷地说:“你觉得一个千金小姐可能会留下这种破玩意儿做遗物吗?”
高珊一脸恬不知耻地模样狡辩说:“为什么不能啊,最重要的是意义!意义懂不?”
禄冷笑道:“那你觉得你手里的这破东西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高珊眨了眨眼,一脸自得地说:“这个嘛~周海名他们自然会去研究,就用不着您老费心啦!对不?雅儿~”
“嗯。”雅儿微笑着点了点头。
得到了当事人的认可,高珊得意地朝着禄瞟了一眼,大模大样地转身出门。
“周董,给!”高珊大大方方地把手里的盒子往周海名面前一递。
周海名一脸狐疑地接过盒子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说:“……这就是雅儿留下的东西?怎么这么新啊?”
“啊,那个……”高珊赶紧解释说:“是这样的,原先是没有外包装的,我觉得太丑了,就包了一下,呵呵。”
“原来是这样,那真是太谢谢你了,高小姐。不知道我要怎么样报答你呢?”周海名摆出一副要给与物质补偿的模样。
高珊连连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周董,你应该挺忙的吧,那您就赶紧去忙吧,我这就回了。”
说着,高珊逃也似的窜回了楼道,‘蹬蹬蹬’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回了家,深怕又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周海名看着高珊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处,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看着手里的礼品盒,他冷笑着将它扔到了副驾驶座上,转动着钥匙,发动了车子。
十分钟后,周海名回到了周氏集团总部,他将车钥匙随手丢给了保安,保安熟练地开着车驶进了地下停车场。
周海名看也不看,转身就进了大楼,匆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反往常的温文尔雅,烦躁不安地将秘书赶出了办公室。
关上门,周海名慌慌张张地将所有窗户的窗帘全部都放了下来,整个办公室立刻就完全陷入了黑暗。
他拿出高珊给自己的礼物盒,三下两下地扯掉了外面的彩带和包装纸,露出里面黄色的硬纸板。
打开盖子,在看到里面装的东西那一刻,周海名的脸一下子变得面无血色。
他嘴角抽动着,将盒子往茶几上一丢,整个人立刻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绝望地倒在沙发里。
第五十三章 汽车模型()
过了许多,周海名坐起身,慌忙地翻出了自己的手机,几次按错取消,他终于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你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正在和凤翔茗居的郭总谈事儿呢!”
电话那头,是一个娇美的女人声音,对于周海名的突然来电,她显得有些不太高兴
。
“少废话,你快到我的办公室来!”周海名没有理会她的情绪,语气焦急严厉,不带半点缓和之意。
女人听他的声音竟然微微发颤,多年的相处,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失态,知道一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她顿了顿,道:“好,我马上来。”
半小时后,女人进了周海名的办公室,她显得很疲惫,将手包往沙发上一丢,坐到了周海名那张黑色真皮大办公椅上,身子后仰,舒服地靠着椅背,闭上眼,用水葱一样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你这么急着把我叫来,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周海名此时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衬衫,领带被扯开了,挂在脖子上,悬在胸前,衣服上面的几颗扣子没有扣,半敞着,露出半个糯米团子一样的大肚囊,头发乱蓬蓬的,像是刚睡过。
他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一只又一只地抽着烟,烟灰缸里,装满了被揉碎的烟叶。
喷出一口烟,他把手里抽了一半的烟按在烟灰缸中,狠狠地揉着,眼神像饥饿的秃鹫,凶狠地盯着手下那根支离破碎的香烟,说:“出事了!”
听到他说话的语气,阴冷,恶毒,女人不得不收敛起了自己的笑容,坐直身子看着他:“什么事?”
周海名推了推茶几上的盒子,又从烟筒里拿了一支香烟,一边打火,一边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女人站起身,走到茶几前,拿起了盒子,瞟了一眼,又将它丢回了茶几上,不以为然地说:“不就是一个汽车模型么,怎么了?”
“怎么了?要命了!她回来要命了!”周海名突然像只发疯的野兽一样咆哮了起来:“她回来了!她回来找我了!你!还有你!你也逃不掉!”
周海名激动地用夹着香烟的手指着女人,女人只觉得自己的脊梁骨一阵发寒,忍不住地回头看了看身后,什么也没有。
她有些恼怒:“你发什么疯?谁回来了?你说清楚点!”
周海名的目光在宽敞的办公室中来回巡视,似乎在找什么,神情恍惚,眼神惊恐。
过了一会儿,他好像确认了屋子里没有他找的东西,他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呓语似地说道:“雅儿……她是被我们害死的,她不甘心,所以回来找我们了……”
“你胡说什么!”女人听他提起‘雅儿’这个名字,又被周海名这一系列莫名的行为吓着了,只觉得这间灯火通明的办公室,突然变得阴森恐怖起来。
她坐到了周海名身旁,紧紧地抱着周海名的一条胳膊,道:“你……你到底怎么了?雅儿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要报复早就报复了,你别自己吓自己。”
“不。”周海名拿起高珊给他的盒子,盒子里,是一台小型的汽车模型玩具,他将盒子递到女人面前,颤着手指着里面的东西,说:“你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吗?”
女人看了看盒子,茫然地摇了摇头。
周海名咽了口口水,看了看盒子里的汽车模型,又像是被蛇咬了一般,一把将它远远地甩了出去。
盒子被扔在了对面的墙上,‘啪’地一声又弹到了地板上,模型从盒子里摔了出来,碎成了两截
。
“这东西,是雅儿死前留下来的。”
周海名盯着地上汽车模型,脸上一会儿是害怕,一会又是狠毒,变幻不定。
“今天有三个人,带着这东西来找顾南峰,他们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真的?”一听这话,女人的脸上也出现了惊慌的神情,只是她很快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似乎说不通,她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想了想。
“不可能的,雅儿怎么会知道自己那天会出事,她要是早就知道,就不会出事了。”
“对啊,她怎么会知道?”
周海名一直沉浸在惊恐不安之中,听女人这么一说,似乎也觉察出了不对头的地方,他捡起地上被自己砸碎的模型,看了又看,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对女人说道:
“肯定是那个女孩的叔叔,是他在装神弄鬼!”
“什么叔叔?什么女孩?”女人听的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这东西是一个叫高珊的女孩给我的,”开始运用自己的大脑进行思考的周海名,终于恢复了往昔在商场中游走时的镇定。
“他的叔叔让她把东西转交给顾南峰,肯定是他调查出了什么,想提示顾南峰,才会送这么个玩意儿过来,一定是这样!”
“那怎么办?”女人听了他的分析,立刻慌了神:“要是事情被查出来了,我……我们一定会被抓的!不,我不要被抓,是你雇人做的,不是我!”
周海名连忙按住了女人的嘴巴,恶狠狠地说:“小声点!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吗?哼,别忘了,这个主意可是你出的,也是你开着跑车把他们逼上悬崖的!要是被查出来了,你也一样要死!”
女人被周海名捂着,‘呜呜’地不停挣扎,眼泪汪汪,周海名叹了口气,放开了她。
女人喘了口气,按着胸口说:“怎么办啊海名,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别吵!”周海名一声低吼:“让我想想。”
女人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打断了他的思路,目不转睛地望着周海名。
周海名在办公室里来回地走着,神色越来越凝重,表情也越来越冷酷。
“事到如今,杀一人是死,杀两人也是死,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女人看着周海名眼中令人胆寒的目光,身子一颤,突然觉得,自己喜欢的,不是一个人,他是魔鬼,彻头彻尾的魔鬼。
“你……你准备怎么做?”女人战战兢兢地问。
周海名回过头,冷冷地笑了笑:“怎么做?哼,还能怎么做,想让事情不被查出来,我们只能……”说着,他对着自己,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女人两脚一软,坐倒在沙发上。
第五十四章 瓦斯爆炸()
“各位观众,早上好,欢迎收看新闻早班车,现在为您播报新闻,首先为您播报的,是一则发生在今天凌晨的瓦斯爆炸案,爆炸发生的地点,位于本市的一座居民小区楼内,爆炸现场发现了一具年轻女性的尸体残骸,因为面目严重损毁,暂时无法辨别身份,据楼里的其他住户透露,该女子系本地户口……”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看到新闻,焦急地对着在洗手间刷牙的老伴大声喊道:“老头子、老头子,快来看、快来看,珊珊住的小区里煤气爆炸,有个女孩被炸死了!”
“什么?”听到老伴的话,老大爷口里含着一大堆白色沫沫,着急忙慌地就跑到了客厅。
“哪有啊?这明明是车祸爆炸嘛!你个老婆子,这都会看错!昨晚上你滴没滴眼药水啊?是不是又忘了?”
“咦?怎么是车祸?我明明看到说是小区啊,那地方和咱珊珊住的地方挺像的……”
老妇人眯着眼睛仔细地盯着看,电视上,一个记者正在爆炸现场进行报道,画面里的背景,是一条宽敞的马路,而屏幕下的标题,则是‘车祸夺去花季少女’。
老大爷‘呸’了一声说:“你少胡说,珊珊好得很!今天已经星期四了,一会珊珊就回来,我让你买的香菇你买了没?”
“早买好了,你以为我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会忘记?我还没老糊涂呢!”
老妇人一想到女儿就要回来了,笑的眼睛都眯成了缝。
……
……
周海名按掉了电视,舒舒服服地将身子靠在了老板椅上
。
女人抱着手倚在办公桌上,斜眼看着他:“你不是说是她叔叔吗?怎么……?”
女人故意拖长了音,不往下问。
周海名仰着脑袋,让老板椅上端的软垫能托住自己的脖子,闭着眼,笑着说:“小丫头不老实。”
“什么意思?”女人问道。
周海名两脚一弯,按着扶手,坐了起来:“我查过了,这个叫高珊的女孩,根本就没有叔叔,什么代叔叔转交,全是他妈的胡扯!”
“哈,你竟然还会被一个小丫头给骗了。”女人挖苦着说:“周少,你这是乱花迷人眼了吧。”
“瞧你说的,什么乱花。”周海名将目光从女人的视线轨道上移开:“她的年纪都能做我女儿了,这你都能吃醋?”
女人不以为然,笑了笑:“我早知道你不会是什么安分的人,我也已经习惯了,放心吧,我不会管你的。”
周海名嘿嘿一笑,转着老板椅,挪到了女人一侧,抓着她的手道:“宝贝,还是你最了解我。”
女人像甩开一只苍蝇似的甩开了周海名的手,坐到了沙发上,点了根雪茄,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周海名的脸立刻认真起来,他皱着眉,看着办公桌上的印台,沉思了一会,说:“夜长梦多,我想过了,过几天就动手。”
女人冷冷一笑:“怎么?你不投石问路了?”
周海名也报之以同样的笑容:“怎么?你不想和我双宿双飞了?”
……
……
“我们干吗要这么偷偷摸摸的?”高珊蹲在自己家楼下的花圃里,被蚊子叮的满身是包。
禄用嘴努了努楼道的方位:“想死你就进去。”
“你干嘛不直接抓住他!”高珊很是气愤。
晚上睡得好好的,一个小偷顺着水管爬进了她家。
更要命的是,禄不但没有出手去抓小偷,反而把自己带到了这里,将整个屋子都让给了盗贼,就算是开门揖盗,也没做到这份上的啊!太圣人了吧!
“你以为他就是来偷东西的?你看过手上带着十几万的名表,还要去爬窗偷穷人家的钱的贼吗?”
“很可能啊,有些人就是有这个癖好嘛。”高珊又开始胡搅蛮缠:“哎?谁是穷人家?你说清楚!”
“嘘……”禄指了指斜上方的居民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高珊顺着他指的方位看了过去,只见刚才那个摸进她屋子的小偷又从水管上面爬了下来。
他连蹦带跳地,没几下就回到了地面,向四周望了望,飞身一跃,就隐入在了黑暗中
。
高珊惊诧于此人的身手,目瞪口呆:“这……这家伙也太厉害了,都快赶上张一抹拍的武侠电影了!”
“哼,”禄冷笑一声:“你不会又想说,他是为了满足自己练功的需要,才去做小偷的吧!”
高珊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托着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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