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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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仙问道-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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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秦悦没忍住,先把红色锦囊拆开一看。里面只写了一句话,便是:“莫道前途是末路,自有生机书中云。”

    秦悦牵强地勾了勾嘴角。她觉得这是一句普适性很强的话,完全可以换成“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若遇困境,取出一观,勉强可以有鼓舞人心的作用。

    耽搁了这么些天,回到木摇宗已是两月之后了。恰好看见许久不见的行远,孤身一人走进了山门。

    秦悦大惊:“你不是同叶荷一起去的因璇境吗?”

    行远还不知秦悦早已苏醒,突然听见她的声音还愣了一愣,许久之后才拜了拜:“正是。”

    “叶荷她人呢?”秦悦有些急躁。

    “已经回洞府了。”

    秦悦放下心来,由衷感谢道:“这孩子年岁尚小,修为又不高,多亏你一路看顾了。”

    “前辈说的哪里话,这本是我该做的。”

    “我这有几瓶闲置的丹药,是之前炼制的。现在结了婴,已经用不上了,给你结丹初期的用倒是正好。”秦悦拿出几只玉瓶,突然想起一事。“我想探听澄笔宗三人的讯息,一人叫拂光,一人叫景元,还有一人叫景贤。”

    行远恭恭敬敬地接过丹药:“前辈放心,我会遣人去查探的。”

    秦悦点了点头,慢悠悠地走回洞府,一眼就看见了叶荷。后者刚刚回来。还没有进屋。迎面就见秦悦闲步而来,连忙跑上前:“数月未见,前辈可大好了?”

    秦悦看着身量渐高的叶荷。笑道:“我已将养得差不多了。听说你去了一个险境,心中倒常忧虑不安。”

    “让前辈担心了。”叶荷怯怯地说了一句。她生得好看,墨瞳似星,流转之间尽是怯懦娇弱之意。让人情不自禁地心生怜惜。

    更何况秦悦是个心软的人,原本还想好好说一顿叶荷。免得她日后又去了哪个艰险之地,教人挂心。可被她这双水汪汪的眼眸这么一望,秦悦就不愿再责备她。再思及她是为了帮自己找醉梦花才去的因璇境,心中的怜爱更是多了几分。

    于是秦悦最终只说了一句:“往后外出。务必准备齐全。所行之处尽量经过各大宗门。”

    宗门所在之处更为安宁祥和,鲜少有杀人夺宝之事发生。只要不误入守山大阵,各大宗派对借道之举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秦悦又想了想。道:“只是要避开镇霄宗。这个门派没什么好人。”

    叶荷乖乖巧巧地回答:“晚辈知道了。”

    秦悦又问:“你此行可找到了醉梦花?”

    “自然找到了。知道前辈昏睡着,找不到不敢回来。”叶荷拿出一只玉盒。“这便是了。”

    秦悦刚想打开来看,就听叶荷提醒道:“前辈记得屏住呼吸,这花的香气醉人,能让人沉睡不醒。”

    秦悦点了一下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玉盒。只见一朵半开的花躺在里面,花瓣几近透明,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流光溢彩,绚丽夺目。

    “醉梦,果然令人心醉。”秦悦赞道,“好看得很。”

    “前辈喜欢,拿走便是。反正本来也是要给前辈用的。”

    秦悦笑着关上了玉盒,还给面前的少女:“你辛苦摘来的东西,我怎么能平白贪墨?你收好便是,或自用或售卖,全凭你的心意。”

    叶荷依言收回了玉盒:“前辈宽厚,怜惜我身边没有像样的灵宝。”

    “你不说我倒忘了,我还真有个高阶灵宝要赠予你。”秦悦拿出一把长剑和一册古籍,“长泽剑和长泽剑法,宜你水灵根之用。”

    叶荷满心欢喜地接过,爱不释手:“晚辈定会专心研习,不负前辈厚爱。”

    秦悦见她这么高兴,也跟着笑了笑,还不忘提点一句:“这是把名剑,你记得藏拙守愚,别太张扬,免得招来旁人的觊觎。”

    叶荷重重点头,双眸尽是拳拳感激之意。

    而后二人各自回屋。叶荷自去翻读剑法,领悟剑道。秦悦则在练习启玉丹的手诀,准备开炉炼丹。

    鬼市里遇见的景贤,和九重塔里认识的景元,应该是同门师兄弟的关系。景元机智狡猾,他师叔拂光也绝非善类,景贤与他们师出同门,未必会是什么好人。

    启玉丹是用来修补丹田的,莫非景贤的丹田也碎了?秦悦越想越觉得可能。一颗启玉丹的价格远不及一株千年织玉草,他愿意相换只有一种原因:他非常需要这种丹药。

    秦悦摇摇脑袋。想这么多干什么,他要丹药,我要灵草,眼下看来,正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专心炼制要紧。

    她现如今炼丹的心情非常复杂。她想把手诀打得连贯一些,但又不敢太熟练;她想把火候调得到位一些,但又不敢太精准。她唯恐一切太过完美,又炼出了一炉飞丹,从此以后,就与此种丹药绝缘了。

    “人人都想炼出仙品,怀着我这种想法的,恐怕古往今来,绝无仅有。”秦悦自嘲一笑。

    她既担心一不小心炼出仙品,又害怕自己差错太多,炼出一炉败丹。所以每结一个手印前,她都会细细斟酌,把握着力度和时间。这么“精打细算”地炼丹,其实是很费心思的。她从未感觉炼丹这么累过,心中只好叹一句:“自作自受。”

    几个时辰之后,这炉丹药才算是成了。筋疲力竭的秦悦打开丹炉,取出里面十来颗启元丹。吩咐了一声“闲事勿扰”,就倒在榻上睡着了。

    睡前她还吞了一颗启玉丹,所以这个睡眠过程极为舒适。丹药化成灵液,不断修补着破损的丹田。整个丹田都暖暖的,连带着全身经脉都很熨帖。(。)

闻听澄笔二三琐事 应允木摇百十灵丹2() 
她睡得比较深,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恍然觉得丹田已经好了七七八八,遂一鼓作气,又吞了三颗启元丹。

    “这丹药品阶不错,功效也显著。”秦悦看着自己炼丹的双手,“便宜了那个叫景贤的男修了。”

    她陆陆续续地修炼了三个月,终于把丹田补好了。境界渐渐稳固下来,也慢慢习惯了元婴期磅礴的灵力。手边还剩下九颗启玉丹,除了要给景贤留一颗,剩下八颗都是闲置的。

    秦悦本想拿出去售卖,但转念一想,还是给了周浩然。她说:“我听说我昏睡的时候,服用了贵宗不少灵丹妙药。这些启玉丹给你,算是我偿还了那些珍藏的灵药。”

    周浩然掂量着装启玉丹的玉瓶:“就这些,也算偿还了你吃的那些贵重丹药?”

    秦悦笑道:“我自知远远不够。更何况,你搭救我这份恩情,是无论如何都偿还不清了。细细数来,我还要在木摇宗待上三十余年,往后每年给贵宗炼制十炉丹药如何?丹药随你挑,只是得把丹方灵草集齐了给我。”

    周浩然知道炼丹并非易事,不会次次都会有成丹的。就算惊才绝艳有如敬卢者,也会常常败丹,运气不好的时候,炼制十次也未见得会成功一次。但秦悦说的“十炉”,绝非炼制十次,而是十炉成丹之意。

    周浩然前后斟酌了一番,终究还是说了句:“你尽力就好,不必为此日夜劳累。若炼制不出这么多丹药,也没有人会追着你要。专心修炼,提升修为,更为重要。”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番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既然已经承诺了,就不会反悔。”秦悦说得很是坚决,“你不必担心,我的成丹率极高,炼制十炉丹药不费什么工夫。”

    一炉丹药大概十来颗,十炉便是百余颗。几十年下来,岂非成千上万?周浩然便不再拒绝:“那木摇宗弟子有口福了。”

    是日傍晚。行远拜到秦悦洞府。承影迎他进来。道:“席昭师姐刚回来,就在那间屋子里。师叔若要找她议事,现在就能进去。”行远和席昭经常一起商量门中事务。所以承影会这么说。

    行远却道:“我是来寻墨宁前辈的。”

    承影笑着说:“你来得正好。前辈前段时间忙于修炼,现在已经闲下来了。”

    片刻之后,秦悦便看见了行远,放下手中的杂书。问道:“出了什么事?”

    “前辈怎么这样问,敢情四年前的碧霄竹一事。倒让你看见我就想到出事儿了吗?”

    秦悦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就知道没什么要紧事发生。闲闲地问了一句:“那你为何来找我?”

    “前辈曾命我探查澄笔宗三人,如今已有了结果。”

    秦悦敲了敲桌案:“说来听听。”

    “当今澄笔宗掌门道号犹山,收了两个弟子。首徒道号拂扬,次徒便是那个拂光。拂光没收弟子,但拂扬也有两徒。一人是景元,另一人便是景贤。”

    秦悦把人物关系理顺:“这么说。景元是犹山掌门的第一个徒孙。”

    “正是。犹山掌门尤其喜欢这个徒孙,亲自给他起了道号。”行远道,“据传,掌门之位已是这个景元的囊中之物。”

    “哪里听来的传闻?”

    “整个澄笔宗都传得沸沸扬扬,早就不是秘事了。”行远答道,“原本掌门继承人有两个人选,一个是拂光,另一个是景元。但拂光犯了大错,被犹山掌门罚去受刑,后来心情抑郁,丹田都气炸了,八成没什么继任的希望了。”

    “他的丹田”秦悦的表情变了变。这么说,景贤要一颗启玉丹是给拂光用的?

    “这也是件怪事。拂光的丹田,不是犯错受罚时碎裂的,而是郁结在心,忧恨难解,活生生地气碎的。”行远说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好笑。

    “心里郁闷到了什么程度?丹田都被气炸了。”秦悦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理了理,心道:拂光的心性也太不足了,不过是受了一顿罚,竟难受得连丹田都碎了。

    只不过,景元和景贤是同一个师尊,前者与拂光水火不容,后者竟然为拂光寻启玉丹。这是什么缘故?秦悦越来越想不通,干脆不想了,问了一句:“拂光犯了什么错?”

    “据说,他把门中至宝良思符的制法告诉了旁人。”

    这不是在九重塔里发生的事吗?秦悦如今还记得,当时李雁君解救拂光,后者以良思符制法为谢礼。可这是门中秘宝,他难道不知吗?莫非是受了旁人的诱劝?

    这样看来,当时与他一同锁在冰塔里的景元,最有嫌疑。拂光如今醒悟过来,把丹田气炸了也不奇怪。毕竟被白白算计了一把,受了惩罚不说,还与掌门之位失之交臂。

    秦悦觉得自己很有可能猜中了真相。她唯恐天下不乱,拿出了一枚启玉丹:“有劳你再遣个人去一趟澄笔宗,用这枚丹药同景贤换两万个灵石回来。”

    行远本想说:“两万个灵石?趁火打劫也不带您这样的。”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含蓄地说了一句:“前辈手上这枚启玉丹,怕是不能卖出两万个灵石的价格。”

    秦悦笑答:“你不知道这里面的因果,只管去换便是。”

    行远不再多问,领命去了。

    秦悦的丹田补好了,但灵元所剩无几,经脉也断了几处。修补经脉倒不是难事,多多打坐修炼,自会慢慢长好。补养灵元倒是个麻烦,一则她灵元伤得很重,至少要用上三五年才能养好;二则那种极其裨益灵元的凝元丹,她已经再也不能炼制了。

    她本想把炼制凝元丹的灵草收齐了送到丹室,花些灵石请人炼制,但又担心出来的成丹品阶不高,白白浪费了她的灵草。最终她还是决定另找一种补元的丹药,亲手炼制。

    秦悦打算这几十年就安安稳稳地待在木摇宗,不再出去历险寻宝了。宗门内安全得很,唯一的祸患就是明惠。不过明惠常年在外游历,偶尔才会回来,秦悦避着她,别同她碰面就是了。

    “明惠针对我,只有等我修为比她高的时候,我才觉得安心。”秦悦自言自语,“有朝一日,我定要她避让我,而不是我避让她。”(。)

愿损拂光偏得启玉 欲知机关恰欲子承1() 
第八十四章:愿损拂光偏得启玉,欲知机关恰欲子承

    黎明初晓,高山巍巍,一道庄重的钟声响在山间。寂静的山路渐渐热闹起来,许多身着道袍的修士走了出来,快步朝一个地方赶,行色匆匆。

    另一座稍矮的山头上,正有两个男修比肩而立。一人穿着淡紫色的长袍,负手俯瞰着那条山路上行走的修士,神色似有几分怀念。另一个人见状,颇为感慨:“自从你我结丹后,就再也不用像他们这样,每日去前山撞钟祈福了。如今想来,竟觉得往昔时日美好。”

    “那是自然。如今你我道不同,早就形同陌路,自是不比当年。”

    “师兄说的哪里话。近来师兄虽与我生疏了不少,但在景贤心里,师兄还如从前一般,令我钦佩敬服。”

    原来此二人正是景元、景贤两个师兄弟。

    景元闻言似笑非笑:“我这般不肖,尚且能让你钦佩敬服。那你对拂光师叔,岂不是要敬若神明?”

    景贤笑了两声:“知恩当图报。当初拂光师叔指点我拜入澄笔宗,这份恩情我怎么也不能忘怀。我也知道,若以拂光师叔为先,师兄必会不愉。但若不如此,我就日夜寝食难安,良心深受谴责。所以,恐怕要让师兄伤怀了。”

    “你如何行止是你的事,与我实在没有多大的干系。”景元冷冷答道,俊朗的面容上俱是寒意。

    恰在此时,有一个小修士跑上前来,道:“景贤师叔真会挑地方,待在这儿可让我好找。”

    景贤随意扫了眼来人:“何事?”

    “山门外来了个人。点名要见您。说是要用启玉丹换些灵石。”

    景贤拍了拍手,大笑道:“来得正是时候!”说完便提步往山下走,状似无意地回眸看了一眼景元。

    景元对上他的眼神,兼又听见了“启玉丹”三字,眸中的寒光更甚了。

    景元和景贤,素来不合。前者处处与拂光作对,后者时时帮衬拂光。景元这些日子。原本是很得意的。因为月前拂光丹田碎裂,若无良方,此生都无修为进益的可能。当年拂光下毒害他修为停滞。如今算是得了报应。

    据他所知,只有一种丹药可以修补丹田,那便是启玉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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