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你多少有些修为在身,好歹也有些用处。”女修继续道,“我暂且留你一命,过些时日,自会派上用场。”
秦悦听这话的意思,自己分明是要没命了啊。她现在被女修的威压桎梏着,没办法动弹。心念一动,玉泉兽就出现在了袖口。
元后人修相当于七品妖兽,玉泉兽只有六品,胜算实在太低了。但秦悦胆敢把它放出来,自有她的考量:小兽一身威压过人,没准儿能有用。就算不敌,也可以溜回灵兽袋。
女修看着突然出现的银毛妖兽,轻蔑一笑:“以卵击石。”然后漫不经心地掐着法诀,打出了一道光。玉泉兽显然受到了惊吓,飞快地逃回了秦悦的衣袖。
人群中的李雁君收回了脚步,双眉紧蹙。她刚刚见有一只六品灵兽出来,正打算上前与其联手,救秦悦出困境。但那女修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灵兽赶走了她一介结丹中期修士,根本没把握与元后道君相搏。想救秦悦,怕是不得成了。
而秦悦正睁大了眼睛。刚刚女修打出的那道光并非灵力,而是由煞气凝聚而成的。她今天遇见的,恰是传闻中吸纳煞气修炼的邪道。
不知道这女修要拿她做什么秦悦终于有些忐忑:“道君尊号为何?”打听一下人家的名头,没准儿听说过,还能攀个交情。
“我没有尊号,也没有道号,更没有名讳。”女修扬唇笑了笑,“世人称我为,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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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调虎离山试解阵法,破釜沉舟借身滤灵
秦悦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本古籍:“月神奇录,与你有什么联系?”
“什么奇录,蛊惑人心之用罢了。”血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那”秦悦本想问问清楚,眼前突然一黑,周身灵力被锁,显然被血月困在了一件道器里。
她究竟要干什么深深的不安涌上秦悦的心头。她只希望李雁君管好自己,别为了救她,一块儿搭进来送死。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暗无天日的日子。秦悦感觉自己命悬一线,但想不到半点逃脱的办法。她知道血月就在附近,挣扎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和她交流:“道君,我饿了。”
“你们这些人不是向来轻视我们邪道吗?怎么还尊称我一声道君?”
秦悦自然挑好听的说:“邪道也是道。只要心存善念,皆是君子。”
血月故作惋惜:“你想错了,我心里没什么善念。”
秦悦试探着问:“道君留我一命,不正是善举吗?”
血月大笑:“你别想得太美。不出三月,我定会取了你的性命。”
秦悦心里“咯噔”一下。她原先猜的不错,自己果然活不久了。但还试图垂死挣扎:“道君留了三个月,是否因为此事还有转圜之机?”
血月漠然的声音传来:“告诉你也无妨。我想进阶化神,再有三月,便可元婴期大圆满。到时候祭上你的性命,积攒一些煞气,我便能一举冲击化神。”修士的血腥之气形成的煞气,远比普通凡人的精纯许多,尤其是体质阴寒的女修。
秦悦真希望自己什么也没听见。从九重塔里逃了出来,没想到在这儿有个死劫。最后她颇为不甘地问了一句:“你好歹让我死个明白。月神奇录是怎么回事?你当真是此间村民拜月而来的?”
血月许是寂寞了。竟然给她讲了个故事:“从前有一个女修,资质顶尖,又生得天姿国色,但人微言轻。势单力孤,只好被迫沦为炉鼎。后来她刻苦修炼,终于修炼到了化神期,杀死了曾经欺侮她的人。”
秦悦本还以为她在说自己的经历,但听见化神二字。又觉得不是,于是继续认认真真地听了下去。
“可惜她此后便杀人成性,连无辜路人都不放过。最终没能敌过自己的心魔,转为了邪道,吸纳煞气修炼。所经之处,明月染血,遂人人都唤她为血月,避之如蛇蝎。”
秦悦想起来看热闹之前,自己坐在屋顶看见的那个绯色的月亮。她本还以为那颜色是夕阳的余晖映上去的,如今想来。确实是个异象。
“她后来收了一个弟子,传授邪道功法。煞气自带血腥,吸纳久了,这个弟子的气息也能让明月变色,所以人们也把她当成血月。”
“再后来,她找到了俗世的一个村庄,意图屠尽村民供己修炼。唯恐村民的反抗致使形成的煞气不精纯,她还特意编造了一本月神奇录,哄骗村民。”
“但她最后不幸遇上了一群来讨伐她的正道修士。最终一身煞气被抽出来,封印在了村庄地底。人也陨落了。不过,前几日,她的弟子察觉到那股煞气的外泄,一路寻了过来。”
秦悦把思路捋顺:“你就是那个弟子?”原来她不是被人拜月拜来的。而是被自己解阵后放出的煞气吸引过来的。现在被关在这里,简直就是作茧自缚!
“是啊,我是。我没有自己的名讳,却有着一个响当当的名头。不过现在人修很少听说血月传闻,这名头怕是没什么用处。”秦悦只能听见对方森寒的音色,“我若杀了你。再把那个水火双系的幼女的灵根剪出来炼化,血月之名说不定可以重现人间。”
“不不不,不会的,这里穷乡僻壤,没人帮你远播威名。”秦悦连忙出言阻止。她一人受害就够了,别牵连了阿姝。
血月阴森森的笑声传来:“说来我还得谢谢你。师尊毕生吸纳的煞气,全都埋在了这里。若能全部炼化,别说化神,仙渡也是可能的。我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如今有幸得逢,全是托你的福。”
秦悦讪讪:“不敢当。”你都受了我的恩惠,竟然还要取我的性命。祝你和你师尊一样,被人围攻绞杀。
李雁君眼睁睁地看着秦悦被锁进了一个袋子,估摸着那是专门关人的道器,待在里面一身灵力都被封住了,插翅也难飞。一群孩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笑闹着走远。唯有李雁君一人愁眉不展,神色忧虑。
片刻之后,她灵光忽现,立马飞去了那间屋子,仔仔细细看着床底的阵法。
当初秦悦找到的阵眼在哪儿来着?李雁君认真地回想了一番,不确定地喃喃自语:“是这儿?还是这儿?”
犹豫了很久,她终于换了一副决然的神色:“管它是哪儿,一试便知!”
素手平摊,寒幽剑就出现在了掌中。李雁君毫无顾忌,对着阵法就一阵乱砍。
原本按她这样毫无章法地试阵眼是断断不可取的。一来阵法的算法复杂,绝不可能随手把阵眼试出来。二来阵法多变,稍有不慎,就可能转化成杀阵。
但这个阵法只不过被用来封印煞气,李雁君早就知晓,自然无惧它变成杀阵。再者,她隐约记得秦悦先前找到的阵眼的位置,如今胡乱尝试破阵,也算是有经验可循。
秦悦待在黑暗中实在无聊,手边没有可供消遣的东西,又不能修炼,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清醒地等死”的状态下。
几天后,她突然想起慧石还在自己手里。思及里面还有一个未解的阵法,遂把它拿出来研究。她知道,自己之前试了那么久都没能解阵,现在自然也解不了。但她就是想找点事做,排遣一下心中的孤寂和恐惧。
有种事叫“机缘巧合”。秦悦先前费尽心思解阵,没有丝毫进展。如今心境都变了,对破阵也没有多大的渴望,反而让她发现了一丝破绽。
她正欲再细细探查,就听见血月阴冷的声音:“那个封印煞气的阵法,到底是不是你解的!”
秦悦心里绕了几绕,避而不答:“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刚说完,整个人就被扯了出去。血月紧紧掐着秦悦的脖子,恨声道:“原本想多留你几日你要自寻死路,怨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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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雁君看着破开的阵法,长舒了一口气。一连试了几天,终于找到了阵眼。
她知道煞气对凡人的伤害极大,在解阵之前,特地御剑把这里的村民都送远。众人安土重迁,说什么都不肯走,她既威胁又劝慰,说什么“不走就得死在这儿”、“过些时日便可回来”,总算把大家都送走了。
之所以要解这个阵法,是因为她见那个叫血月的女修是个邪道,必定对这里埋藏的煞气感兴趣。届时她感知到此处煞气外泄,定会前来查探。然后自己就可以趁其不备,偷偷搭救秦悦。此调虎离山之计也。
李雁君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血月早就知道了阵法的存在,也没料到自己此举,反而把秦悦往死路上推了。
血月此刻气恨至极。自从知晓了镇煞大阵在此,她就打算长居此处,慢慢炼化那些煞气。不知道她捉来的那个女修用了什么法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封好的阵法解开了。
她不通阵法,不知道怎么补阵眼。但也不能眼看着那些煞气白白消散在空气中,遂决意全都化为己用。可当她正准备吸纳的时候,却发现这些煞气与灵气混在了一起,根本剥离不出来。
可她一个邪修,要灵气何用?
秦悦感觉血月掐着自己的脖颈不撒手,就像要把她的脖子捏断一样。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也隐约意识到大事不好。
血月就这么提着秦悦的脖子,踏上了飞行道器,后者毫无反抗之力,又是骤然脱离了黑暗,眼神儿还没调整过来。等她看清了周围的景物,不免讶异:怎么到这儿来了?这阵法是谁破开的?
二人所处之地正是秦悦曾经居住过的那间屋子,床底那个封印煞气的阵法。不知被谁破解了,此刻正源源不断地往外冒着淡灰色的煞气。
看着那些煞气,仿佛能闻到其中的血腥味。秦悦强作镇定:“为何来此?”
血月指引着一股煞气的移动,冷笑出声:“拜你解阵所赐。我要孤注一掷,提前冲击化神。”
秦悦心道:“莫非我当初没把这阵封好?它自己解开来了?还有,她想化神,是不是打算取我的性命了?”
她正在暗自猜想,就听血月继续道:“可惜此间煞灵相融。我只好借你的身体淬炼一下了。”
秦悦没听懂血月在说什么。此刻性命攸关,她刚打算问一句“何谓淬炼”,就被一束灵气打中。
于是她明白了何谓“淬炼”。
这束灵气不是什么寻常灵气,而是从阵法里冒出来的灵气,混杂着煞气,一同流淌进了她的丹田。
灵气虽然温和,但煞气暴虐,在她的经脉里横冲直撞,渐渐与封印它的灵气分离,最后自成一路。游经丹田,缓缓飞出了身体。
血月捉住那股分出来的煞气,坐享其成地吸纳入体。
秦悦恍然大悟。这些煞气不纯,和灵气相融在一处。血月修邪道,无需吸纳灵气,于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过滤器,让这些混了灵气的煞气穿过自己的身体,留下那些灵气,剥出煞气供她修炼。
只是这些灵气是强行灌进来的,又夹杂着煞气。没把丹田毁了都是万幸。秦悦登时煞白了脸,只感觉全身的骨头都一寸一寸地碎裂了。她本就失了一半灵元,现在身体里又涌进了一股莫名的灵力,根本没办法控制。周身都是剧烈的痛意。偏偏意识很清醒,能看能听能感知,能把这一刻的苦痛铭刻在心。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不为过。
“你有本事直接杀了我。”秦悦疼得牙齿都在打颤,仍旧坚忍地站直。
“你还有淬炼之用。我可舍不得杀。”血月心安理得地吸纳着剥离出来的精纯煞气,“你也别急着向我求死,等你这副身子被摧残得差不多了,自然离死不远了。”
秦悦自嘲一笑。仰首望了望窗外的天,恰看见房梁上盘着一个人影。
是李雁君。
秦悦和她对视一瞬,然后做了个口型:“快、走。”
李雁君目露犹豫,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秦悦只感到深深的无力。李雁君若留在这儿,什么忙都帮不上,还随时有可能被血月发现。她自己命不久矣便罢了,可不想让别人也是死路一条。
血月没看见李雁君,但感觉到了秦悦的情绪变化,略带嘲讽道:“这就变得颓然了?你再忍一忍,我还想一举化神呢。”
秦悦刚刚还在想:若自爆金丹,有多少可能炸死血月?但也不过是想想罢了。一则,万一血月有逃脱的秘法,自己岂不是功夫枉使?二则,李雁君也在这儿,届时若是来不及躲避,那就要陪自己一起死了。
此刻听见血月的话,秦悦思绪飘飞,突然轻笑了一声:“你想化神?做梦!”
“如何不能?”血月漫不经心地应道,“将死之人,怎么还有这么多话要说。”
她说完,故意加快了灵气流转的速度。秦悦身体一抽,一口血喷了出来。
她把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似笑非笑地开口:“你把我弄死了,谁给你滤出煞气?”
血月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把那些灵气灌进秦悦的身体,速度未减分毫。秦悦感知着经脉正在急剧地扩张,那些煞气流走了,灵气却留下了,而且越聚越多。这些灵气在她体内流转自如,渐渐凝成一道灵液,汇向她的丹田。
她暗道一句:不好,再这么下去就要结婴了。
再看一旁的血月神情急迫,秦悦心想:“她莫非快进阶了?机不可失,一定要趁她渡雷劫的时候逃脱。”心念微动,她的手上便出现了一块翡翠,正是慧石。
果然不出秦悦所料,血月周身气息忽变,放出的威压又强大了几分。一片劫云缓缓飘来,对准血月,劈出了一道天雷。
修士应对雷劫,最怕灵力不继。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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