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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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仙问道-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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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间虽然不能驱使道器,但体内的灵气仍可流转。秦悦找了个角落,盘腿坐下。先前嵌进经脉的冰渣仍旧没有消失,三系灵力在经脉之间缓缓穿梭。

    水木二系灵力流经冰渣的时候并不受阻,而火系灵力却会停一停,然后才会越过冰渣,顺着经脉流转。

    秦悦猜想,水与冰同源,这大抵是水生木而又克火的原因。

    火灵力流经冰渣的时候,既有冰渣寒凉的痛意,又有水火不容之苦。秦悦想了想,干脆止住火灵力的流动,单是催动水木两灵力的运转。

    这两系灵力源源不断地从丹田里涌出来,淡蓝和浅绿色的光华飘飘摇摇,温养着一身灵脉,又慢慢回到了丹田,如此不知流转了几个周天。水木灵力极具疗伤之能,后腰上痛意难掩的伤口正在慢慢好转,经脉里的冰渣竟也开始融化。

    冰渣融化之后并未凭空消失,而是化作了一股水灵力,奔涌流向丹田。

    灵力不减反增,秦悦暗自激动。突然蓝绿两道光芒合在了一起,磅礴的灵力蓦地迸发了出来。秦悦骇了一跳,慌忙稳住心神。

    两道灵力复又分了开来,各行其道。

    秦悦似乎有一瞬间的福至心灵,但终究没往深处想,只当这是修炼之时情绪不稳出的岔子。

    腿边的翡翠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的人修。

    秦悦打坐修炼已有四载,早就惹来了众人的好奇之心。这地方奇怪得很,身体与外界仿佛有一层隔膜,外面的灵力进不来,体内的灵力也出不去。道器法术自然使不出来,修炼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众人一开始也没在意秦悦的举止,但后来见她周身灵气缭绕,眉头舒展,呼吸均匀,分明已然修炼时久,已入物我两忘之境。

    修仙之人的时间何其宝贵?大家在这儿被困了这么久,本可用于修炼的工夫就这么浪费了,何其可惜?也不知这黑衣女修用了什么秘法,竟然仍旧修炼自如。

    起先众人并没有过来一探究竟。修为比秦悦低的人不敢妄为,修为比秦悦高的人不屑为之。但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大家始终对逃脱之法一筹莫展,万般无奈之下,不约而同地围到了秦悦身边。

    若不是她身旁还有翡翠守着,只怕这群人就要强行扰乱她的修炼,逼迫她讲出所谓的“修炼秘法”。

    幸而这些人不知道沉雪兽族软弱可欺,见它好歹也有八品,便料想它即便无法使出法术,也必定有一副剽悍的兽身,以一当十不在话下。故而暂且没有轻举妄动。。

怀妒意才携议祸心 困冰棺器灵惹侧目1() 
第一百五十章

    常人若困于冰棺,时日不多尚无碍,若历时长久,必会饥肠辘辘,心烦意乱,更甚者恐慌忧惧,生不如死。

    修仙之人,虽然逆天改命,引灵入身,但终究还是**凡胎。好在不必受挨饿受冻之苦,心志也比凡夫俗子坚定许多,是以此间诸人虽困于冰棺多年,郁闷烦躁之人却不多见。

    可惜随着秦悦修炼的时间从四年慢慢变为六载,众人的耐性也逐渐被消磨得一干二净。时常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秦悦周身的灵气,眉宇间隐有不甘和痛惜,仿佛秦悦把原属于他们的灵气吸纳走了一般。

    翡翠懒洋洋地挠了挠猫耳朵。它虽然武力值不高,但耳力还不错,不远处三个男修的窃窃私语都清晰地飘进了它的耳朵里

    一人慨叹不已:“想我薛剑才修炼千年,竟不知这女修用了何种修炼方法。”

    另一人接口道:“大哥不必伤怀。待此人修炼结束,再细细打探便是。”

    这人是薛剑才的嫡亲弟弟,名唤薛剑扬。

    旁侧一个身着深禇色衣裳的男修冷哼了一声:“这女修也不知要修炼到何时,她若一直修炼下去,我们哥儿仨还一直在这儿候着她不成?”

    此人名为薛剑携,为人乖戾狠辣,鬼心眼儿特别多。薛家三兄弟若想给人使什么绊子,必是他出的主意。

    他怨妒地看了一眼秦悦,继续道:“再说了,她也不见得会把这种修炼秘法说出来。依我看,不如推她一把,断了她的修炼。谁让她不好好待在洞府里,非要跑到外面来修行?活该!”

    薛剑才沉吟了片刻,竟有些赞同他的话:“三弟说得有理。凭甚我们在此虚度光阴,独她一人孜孜修炼?不公平!”

    翡翠听着听着差点笑出声,暗道:“人修的心思好生奇怪,自己比不上别人便也罢了,还看不得旁人比他好。见旁人略胜一筹便起了害人之心,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那三个男修不怀好意地朝秦悦望过来,正巧对上了翡翠戏谑的眼神。

    三人一惊。薛剑才沉声恨道:“倒忘了她有一只八品灵兽。”

    “大哥何须在意?在这儿人修尚且使不出灵力,何况一只妖兽?我看这妖兽顶多肉身强悍,我们三人联手,还怕打不过它?”

    翡翠听到这儿,很是无奈地望了望敛眸的秦悦。很不幸,它既没有可供驱使的灵力,又没有剽悍的肉身。

    薛剑携接着说:“况且修炼之事,讲究天人合一。我们若要干扰那女修的修炼,只消轻轻推她一把便可,不必和她的灵兽相搏。”

    “可是她恰是元后修为,还有这种神鬼莫测的修炼方法”三人之中,最最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便是薛剑才,“若她惊醒,一时气恼交加,又用什么秘法杀了我们泄愤怎么办?”

    薛剑携笑道:“届时她猝然中断修炼,轻则灵力逆行,重则走火入魔。自顾不暇,哪来得及理会我们?”

    三人又低声合计了几句,随后便来势汹汹地走近,目光不善。

    秦悦修炼之时,偶感一阵不适,仿佛暗中有毒蛇窥伺一般,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经脉里的冰渣早就被炼化成了一股水灵力,弥补了当初进阶元后之时犹不稳固的根基。

    薛家三兄弟还未走到秦悦面前,就被人拦下了。扰乱旁人修炼,并非正道修士所为。几人有些心虚,装腔作势地喝问了一句:“道友此举何意?”

    拦下他们的人正是陆离。这三人都是元婴初期,陆离虽不知他们意欲何为,但也瞧出了他们目光凶恶。闻言拱手道:

    “三位道友见谅。在下陆离,为木摇宗弟子。这位前辈是我师门的贵人。眼下她正湎于修炼,还望三位莫要上前打搅。”

    木摇宗是南域的大宗派,陆离有意自报家门,便是暗示薛家三人秦悦的身份,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若放在以往,陆离断断不敢和三个元初修士争执。可现在大家都困在冰棺里,既不能催动灵力,又不可调遣神识,修为高下着实没什么差别。

    薛剑携一脸倨傲:“要不是这里使不出灵力,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本座不欲与你纠缠,让开。”

    陆离不卑不亢:“敢问三位道友意欲如何?”

    薛剑携见他没有动弹,顿感颜面无存。捏紧拳头,对旁边两人道:“二位兄长,这人不知好歹,我们给他点教训如何?”

    陆离微怔,旋即想到这里使不出法术,这人口中的“教训”,顶多就是群殴他一顿罢了。

    薛剑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薛剑才连忙拉了他一把,小声道:“你们没听他说,他是木摇宗的弟子?伤了他,木摇宗遣人来找我们算账怎么办?”

    薛剑携恨铁不成钢:“大哥,你怎么这般懦弱胆怯?事事都迟疑不决,到手的机缘都要飞了!”

    二人音量虽不大,但陆离就站在他们面前,自然把两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隐约觉得这兄弟三人都不是良善之辈,低低地嗤笑了一声,深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薛剑携已不是头一次这么说自家大哥了,薛剑才本来无所谓这番指摘,但他听见了陆离那道嘲讽的笑声,竟觉得三弟让自己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顿时来了火气:

    “我处事谨慎,倒还要被你置喙!”

    薛剑携的脾气也上来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偏你还不依!我敬你是兄长,才据实以告,若换做旁人,我才不管!”

    薛剑才一想,觉得自己错怪了三弟,正打算好言好语地赔礼道歉,就听薛剑携继续恶声恶气地说道:“早知你如此软弱,就不该和你一道来崇峻岭寻宝!不知拖了我多少后腿!”

    这话彻底激怒了薛剑才,两人遂不顾脸面地大吵起来。

    薛剑扬见事态不对,连忙上前充作和事老:“大哥,三弟,别吵了,都是一家人”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似火上浇油。薛剑才放了狠话:“轻视兄长,自命不凡,谁同他是一家人?”

    薛剑携不甘示弱:“我没有你这个兄长!”。

怀妒意才携议祸心 困冰棺器灵惹侧目2() 
翡翠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出兄弟阋墙的戏码,感觉到秦悦搁在膝上的手微微动了动,下意识地抬起兽脸望去。

    秦悦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薛剑扬见他劝说不了两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秦悦,认为这女修便是害他们兄弟不和的罪魁祸首。趁陆离不备,他飞快地窜到秦悦跟前,指尖用力,掐上了秦悦的脖子。

    恰在此时,秦悦皱了一下眉,缓缓地睁开了双眸。看见面前伸着一只手,下意识地把这只手拍远。

    这里不可催动灵力,是以这一拍也没有用多少力道。只是薛剑扬没想到她恰好修炼结束,愣了愣神,竟不由自主地后退到了三步之外。

    整个冰棺都是透明的,外面正当白日,阳光分毫未减地照了进来,目力所及之处尽是光明一片。秦悦适应了一会儿明亮的光线,而后便看见了前面争得面红耳赤的两兄弟。

    秦悦揉了揉额头:“他们争什么呢?”她方才正修炼得好好的,突然听见了一片吵吵嚷的争执声,顿时心烦意乱。当时修炼已进入尾声,她干脆加快了速度,结束修炼一看究竟。

    “这两人是一对兄弟,原本意图加害你,打搅你的修炼,但还没来得及对你动手,自家人就争锋相对起来了。我看他们的兄弟情分算是尽了。”翡翠言简意赅地表述道,“这便是,害人不成反误己。”

    秦悦只听明白了“意图加害”一句。她拍了拍袖子,抱着翡翠站起来,颇为好奇:“我与他们素不相识,他们为何要加害我?”

    “可能是在这儿困久了,心理变得阴暗又扭曲了。”翡翠一本正经地解释,“他们在此荒废光阴,而你却能自如修炼,所以他们心里不平衡了。”

    秦悦认真地思忖了片刻。她得以修炼的原因,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她想,大约是那些冰渣本就存留在经脉里的缘故。灵力流转之时必定会经过它们,所以它们被不知不觉地炼化了,同时释放出了大量水灵力,让她收为己用,因而渐成修炼之势。

    “还有那个男修,”翡翠指了指薛剑扬,“他是那两人的兄弟,刚才也想阻挠你的修炼。哦不,他方才意欲掐你的脖子,他是想要你的性命。”

    秦悦随意打量了几眼薛剑扬,后者的眼中尽是恐慌,急急忙忙地解释:“断无此意,断无此意啊”

    “反正这三人狼狈为奸,没有一个是好人。”翡翠最后总结道。

    薛剑扬摸了把额上的冷汗。

    这时,照心灯慢悠悠地从秦悦的袖口钻了出来,打了个喷嚏:“这儿周围怎么都是冰块?怪冷的。”语调懵懂,像是刚刚睡醒。

    薛剑扬看见秦悦竟然“唤出”了道器,立马吓得一个哆嗦,当下便跪伏在地,絮絮念叨着:“晚辈知错,还请前辈饶命。”

    人们对高阶修士都有一种本能的畏惧。更何况秦悦比他高两个小境界,逢此绝境竟还能修行自如,想必有什么不寻常的手段。自己摸不清她的底细,又听见那只灵兽喋喋不休地告状,心中难免不安。现在见这女修果真使出了道器,再想想自己与凡人无异的肉身,岂能不又惊又怕?

    人家手握上品道器,而自己却连抵挡的能力都没有。这种束手就擒的无力感,薛剑扬已经几百年没有感受到了。

    不仅是他,照心灯出现的那一刻,整个冰棺内的人都陷入了惊惧。就连薛家两兄弟也停下了争吵,呆呆地望了过来谁也不愿自己的生死掌握在别人手里,而自己却毫无反抗之力。

    除了恐慌,还有许多别的情绪萦绕在众人的心头。绝处逢生的欣喜,摆脱困境的兴奋,一一浮现在了大家的眼底。

    几个化神期修士对看了几眼,不约而同地走上前,向秦悦打听道:“这位道友,你召唤道器的法子可否透露一二?”

    薛剑扬巴不得有人来找秦悦说话,最好能让她忘了自己的存在。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见秦悦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便慢吞吞地挪远了。

    秦悦瞪了一眼照心灯:“实不相瞒,这件道器已生出了器灵,来去皆不由我。”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有些不以为然:“即便再有灵智也是你的道器,怎么可能不受你的管束?道友恐怕是不愿透露这种秘法吧?”

    秦悦皮笑肉不笑地接道:“你都说是秘法了,又岂能广而告之?”

    那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袖摆一挥,负手而立,道:“那还请道友催动道器,破开这个冰棺。”

    秦悦自己也想出去,但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催动道器”的能力,只好轻声细语地和照心灯打着商量:“你去试试能不能把这冰棺破开?”

    照心灯绕了冰棺一圈,而后摇摇摆摆地飞到她的耳边,小声说着:“这些都是用冰块做的?”

    秦悦淡淡地“嗯”了一声。

    照心灯半晌没有动弹。

    “你怎么不去了?”

    照心灯的火花一亮:“我怕冷。”

    秦悦:“”

    “况且,我不擅攻击,只会放一两个幻境迷惑你们人修。拿这些厚实的冰块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照心灯很诚恳地解释道。

    秦悦也不是求全责备的人,闻言也不懊恼。转身对着众人一摊手:“这器灵说它没法子破开冰棺,诸位另请高明吧。”

    大家的脸色变了,冉冉升起的希望全在这一刻崩塌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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