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曰免正说着。突然发现六道带刺的目光,正冷森森地朝他射来。忙闭嘴不说,下颌一个劲儿地朝月危指着。
房曰免后退一步,把月危往前一推,说道,“大师来了,有命的算命,没命的算财。”
土貉狠狠地瞪了房曰免一眼,眸珠一转,笑眯眯地对月危说道,“你怎么看,有话直说,不必遮掩。”
土貉说着,斜眼瞅了祁报水一眼,而祁报水的目光也正向他剜来。
两道目光啪的一声,在空中相撞,嗞嗞火花溅射。
两人一愣,祁报水紧绷着的面皮本想再收紧些,没想到一下子收绷了,哈一声笑起来。
土貉紧抿着的嘴巴也陡然张开,大笑声从口腔里喷薄而出。
两人的笑声一先一后,一抑一扬,此起彼落,像两条游龙盘旋于翠峰山岭间,好不畅快。
“精神不正常的人都这样。哼。”房曰免躲在月危身后,不屑地撇撇嘴,轻蔑地小声咕哝着。
月危往三人面前一站,淡淡地说道,“自以为是会害死人的。”
“嗯?”祁报水愣了一下,朝月危瞧来,月危眼观鼻,鼻观口,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看不出他说的这句话针对何人,祁报水当然不会继续追问,以免把火再烧向他。
“那是,那是。照你看,以谁为是呢?”土貉循循善诱着。
月危没理土貉,自顾自地说道,“你们几人中,也就房曰免一个还算得上头脑清晰。你们呀,多学学他,别整天的一个个像无所不知的大神似的。”
“嗯?”土貉抬起微微俯下的脑袋,正迎向祁报水凑过来的大头,两人对视一眼,齐声说道,“味不对啊。智能人什么时候学会训人了,还要分出个孰优孰劣。”
包括杭金龙,三人的目光一齐望向正窃笑着的房曰免,“是不是你鼓捣的?”
房曰免赶紧把脸上的笑意抹掉,一边摆着手,一边往后退着,急说道,“不管我的事,我们时时在一起,谁跟月危走的近,谁知道,啊!别冤枉我。月危是个明白事理的智能人,他说出来的话,你们不用怀疑,听着就是。不,不,我是说,就这件事上,你们得听月危的。”
三人见房曰免一副怂包的样子,像个皮球一样同仇敌忾的心也就泄了。
祁报水一摆手,道,“你过来吧,看你这样子,亏得月危还瞧得上你。都来听听月危这个明白人,给我们从技术上讲讲。”
月危的神情依然不冷不热,也不看众人,续说道,“我们遇到的是一个噬能星,它会把自己打扮成各种形状。”
房曰免跐溜一声吸一口冷气,道,“坏了,我们遇到妖了。月危,你说这个噬能星是男是女,若是女的还好说,要是男的,我们就惨了。”
“去!得给你的臭嘴装个拉链了,什么不着边的话都说。”杭金龙推了一把房曰免,斥道。
月危微微点点头,说道,“照目前的情况下,噬能星应该是个女的。”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六道目光投射在月危身上,像看怪物似的瞧着月危。
房曰免舌头伸出老长,好半晌,房曰免才把舌头揎回去,舌头在口腔里转了转,等到揉顺了,才愕然道,“月危,我就是那么一说,你,你怎么还顺着我瞎掰起来了。快说,不是跟我学的。”
说着,房曰免连连朝土貉三人丢着眼色。
祁报水用手把下颌推上去,犹疑地问道,“月危,你说你不是跟房曰免学的。”
月危瞪了祁报水一眼,说道,“真的,就是真的,需要拾人牙慧吗?”
杭金龙牙龈发酸,歪着嘴巴说道,“月危,你没打诳语?这怎么可能呢?噬能星还分公母,呵呵,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你让我们怎么相信。”
月危丢了一个爱信不信的眼神给杭金龙,不顾众人像吃错了药的怪异表情,再说道,
“噬能星吸饱能量后,就会离开。”
土貉是三人中惟一一个保持冷静的人,听月危说到这里,问道,“月危,噬能星吸的是什么能量,我们的信号不能穿透它,又是怎么回事?”
月危朝土貉点点头,带着赞赏的目光,在土貉脸上稍作停留。
土貉不由得浑身一紧,心头突然涌现出在地球上的一幕,也就是月危烧蚀前的情景。
当时,月危的情绪变动,就引起了土貉的注意,不过,他也没当回事。况且那时还有其他事要做,就牵扯了土貉的注意力。随即就发生了月危烧蚀的情况,若不是杭金龙发现的及时,现在月危早已变成了一堆废铜烂铁。
而现在,月危又有了类似的表现,这是怎么回事?
智能人在专业技术方面,具有无与伦比的优势,可以说是他们深空人积累了数十万年的技术结晶。
智能人可以说无所不能,惟一不能的就是他们不能喜、怒、忧、思、悲、恐、惊,即是说智能人没有七情六欲。
这是深空人经过无数次的体验后,才选定的一套系统。
土貉的大脑飞车般转着,霍然想起,当时月危起了七情六欲,似乎正是因为月危感觉到了大动荡。
难道,这颗噬能星还有激发人的****的特性?(。)
第一百五十二章 困局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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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困局难解
祁报水盯着月危,期待月危赶快把脉会诊,找出对付噬能星的办法来。
月危对土貉提出来的问题,稍作整理,说道:
“噬能星对所有能量都一概不拒,只要它能收集到的,就不会放过。而我们的信号恰恰也是一种能量,噬能星当然不会放过啦。”
众人点点头,表示理解。
房曰免眨巴着眼睛,问道,“月危,噬能星吸这么多能量做甚,开超市吗?”
三人忍俊不禁,不过也没人跟房曰免抬扛,只等月危解释。
月危道,“当然不是开超市,不过也不是毫无目的。据我所知,我们在进入太阳系前后,并没有探测到这颗噬能星,那么当时它在哪里,是否我们的探测设备不够先进?”
祁报水微一沉吟,说道,“月危,是否当时噬能星并没有启动吸能程序,而我们的探测设备是针对能量的,所以就对它视若未睹呢?”
月危点头道,“有这可能。而我更倾向于当时它还没有出现在太阳系内。”
杭金龙吸一口凉气,道,“月危,你越说越玄乎了。照你这么说,噬能星岂不是可以瞬息转移,与思维同步,想来就立刻来了,想走就马上走了?”
“差不多。”
“差不多?”四人齐齐惊呼道,房曰免眼里嗞嗞地冒着星星。兴奋地问道,“月危,你的意思是说噬能星跟你一样。是一颗智能星了?谁做的,它在哪里?”
“谁做的我不知道。杭金龙说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与思维同步,有些道理,但不尽是事实。”
祁报水急道,“月危。我们还有一艘飞船被它包围了,你能否先把解救他们的办法说出来,至于噬能星是怎么回事。以后有的是时间满足无聊者的好奇。”
一想到觉目与胡心月还在噬能星的能量圈里,祁报水的话虽然有些不顺耳,但大家的心情还是一致的,所以目光都盯着月危。期待月危给出答案来。
惟一不识趣的就是月危。对祁报水的话充耳不闻,对众人的目光自动收纳,不做反馈,自顾自地说道。
“噬能星不是想走就能走的。它吸纳的能量是用来轰击某处,打开缺口,以供它自由来去的。”
土貉两手环抱在胸前,盯着月危,轻声问道。“月危,这某处在哪里。你或者我们的飞船能否提前探测到?”
“嗳,月危,你说噬能星轰击某处,是不是它自己也会粉身碎骨,那觉目他们会否一同遭殃?”
祁报水急急地问道,他现在没有心情搞清楚噬能星的去向,他只关心觉目与胡心月的安危。
月危瞧了瞧土貉与祁报水一眼,意思是我回答谁的问题,土貉的下颌朝祁报水处指了指。
月危这才说道,“轰击某处,是让它像地老鼠一样,自由穿梭于空间之中,当然不会把自己弄的支离破碎。至于会否给觉目带来危险,我还要继续观察。”
“而噬能星轰击的地方,”月危瞧了土貉一眼,这个问题正是土貉提出来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噬能星可以轰击的,只看它的能量是否足够。”
杭金龙听得眉头紧皱,不解地问道,“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它可以轰击的?这么说,我们飞船所在的地方,也可以成为它轰击的对象了。这样,噬能星就能轰击出一个空间来?”
土貉点头说道,“应该是这样,如此说来,噬能星根本就不是一颗星球,它更像一个使者。哈………,有些意思。”
祁报水瞪了土貉一眼,对他最后一句话甚为不满,觉目与胡心月正处在漩涡里,随时都有可能船覆人亡,而土貉竟然说出有些意思的话来,真是冷血的让人心寒。
月危的目光越过众人,投射到舷窗上,望着深幽的太空说道,“虚无的太空看似浑然一体,实则空间处处,只是这些空间以一种巧妙的方式连在一起,构成一个更大的空间,而我们就被禁锢在这个大空间里,看上去似乎还毫无破绽。”
房曰免不管祁报水的目光正盯着他,凑近月危问道,“照你这么说,这颗噬能星是专门来搞拆迁的,噢,不,应该是搞质检的,谁指使它干的?”
祁报水拦着房曰免,以略带严厉的语气对月危道,“月危,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救人如救火。”
杭金龙也附和着道,“对啊,月危,我们怎么能突破噬能星对飞船的禁锢,先把觉目他们引导出来才是啊。”
月危又迷茫起来,目光在几人间逡巡往来,不知先回答谁的问题好。
土貉轻叹一声,说道,“月危,有何破解之策,你就说出来吧,我们的时间也不充裕。”
月危轻轻摇摇头,说道,“不行。”
“不行?月危,你说清楚,怎么个不行,是说我们能力不济吗?”祁报水急吼吼地喊道。
祁报水搓着手,开始走来走去,这真是急惊风撞上慢郎中。祁报水忽然想起施火来了,要是月危有施火一半的伶牙利齿就好了,听月危说话还不如去看便秘。
而在飞船里,除了月危,还没有谁能对噬能星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搜索探测装置只能提供数据,超算也只是对数据进行处理,并给出一个结果来。
最后的综合评判还得靠人来完成。
而他们四人对这些天文现象也只是了解个皮毛。若碰上像噬能星这样的奇葩,他们也就只能猴子吃芥末,干瞪眼了。
月危筹思良久,四人也不敢打扰,虎视眈眈地盯着月危。
众目睽睽下,月危最终摇了摇头,说道,“到目前为止,我也不知怎么能把觉目引导出来。”
四人像泄气的皮球,期待的目光倏忽间变为失望,又陡然充满怒火,熊熊烈焰包围着月危。
土貉也开始紧张起来了,微一沉吟,问月危道,“你既然清楚噬能星是怎么回事,破解之道也不会想不出来吧?”
月危盯着土貉,轻声说道,“破解之道,不是没有,而是我们根本做不到。”
祁报水一听,像溺水之人突然看到了一根稻草,急问道,“做不做得到的问题你不用管,月危,你先说说看,群策群力嘛,总能想出办法来的。”
土貉也说道,“对,月危,破解之道你来做,如何破解由我们想办法。噢,月危,我们现在还需要急着往金星赶吗?”
这个茬,土貉还没忘记,现在又适时地提了出来。
月危瞧了祁报水一眼,说道,“让木斗保持这个速度就好,何时调整我会提醒的。”
“噢!”土貉与祁报水两人同吁一口气,月危的这个回答让两人都不必再纠结这个话题了。
月危说完这句话,又陷入了沉思当中。
四人就这么看着月危。
四人当然知道月危不会真的像人一样思考。
智能人的思考是依靠储存的海量知识,而处理这些知识的,是埋在智能人身体里的超算。
超算会根据外界的信息,提取知识,融合信息,推导出结果来。
就像在地球上时,木斗就曾做出木牛流马来。
这不是木斗的创造,只是木斗综合了外界的信息后,把存储的知识转化成具体的实物,以应对面对的问题。
所以,现在,月危看似像人一样在思考,实质上就是针对噬能星,超算正在从存储的知识里,寻找出可用的知识来,并试图进一步融合,以整合出破解之道来,把困在噬能星能量场里的飞船解救出来。
土貉迈出半步,来到月危身边,凑近去嗅了嗅,未发现异常,退回原位,不过神色中依然带着狐疑。
杭金龙看到土貉的动作神情,心中隐隐不安。
那天晚上,月危发生烧蚀现象,差一点就要了月危的智能命。虽然是杭金龙发现并及时把月危带回飞船疗治,可说是救了月危一命。
但在杭金龙的心头,这件事如鲠在喉,却又不能向任何人吐露。
难不成跟别人说,他当时正跟柳梢儿行鱼水之欢,月危看到了,激发了智能人身体中的某一隐秘部位,让月危动了感情,而使月危陷进****焚身的境地?
这话不能说呀!
而且,杭金龙也不止一次地回想起整个过程来,除了月危率先发现太阳系内的大动荡外,似乎只有他这一件风流韵事,能让无情感的智能人起了凡心。
而此时,又是面临着与大动荡类似的情况,而凶险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月危再发生与那晚相类似的事情,固然可以解脱月危的烧蚀现象与他的风流韵事相关的嫌疑,但又把他们推进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只有月危才能提供噬能星的特性,也只有月危才能帮助他们解困脱危,引导着觉目从能量场中走出来。
而从土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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