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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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类-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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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你踢我胸!”程松更不停留,爬起来就跑进小巷对面的一幢屋舍,抄起门后一把钉耙,拆下门帘,将匕首绑在钉耙柄最末端。这钉耙上满是花纹,末端镶嵌着一颗闪着紫光的石头,石头光线微弱,几不可见。他也没在意,只道是当地风俗。

    听得屋外喊声不断,脚步声急,两个未曾受伤的抢匪砸门的砸门,破墙的破墙,四处寻找程松所在。程松来到二楼,探头看向窗外,刚好看见那双头怪物蹒跚着走,向程松所在的屋子。

    顿时,楼下翻找声和吆喝声连绵不绝,那怪物吼叫连连,挨个房间翻找。程松在楼上,十万火急地制作了一个捕兽套索,还没完工,就只听“啊——”地一声惨叫,紧接着一声怒吼,再然后竟然听见“咣当咣当”地挣扎声和惨叫声响了个不停,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消失。

    三分钟前,程松把那钉耙放在一间暗室门口,算准了那怪物的步幅,让他踩了个正着,仿佛动画片里的情节发生在现实之中,钉耙柄被踩得直竖起来,绑在末端的匕首如毒蛇一般咬在了双头怪的小腹之上,带出一篷血雾。

    怪物怒吼一声,拔出匕首仍在了地上,那只畸形独眼微微亮起,看向自己腹部。只见他腹部伤口竟开始缓缓愈合,几秒钟的功夫已然止住血流。

    他打了个响指,一团火苗忽地出现在他指尖,这货吃了一次亏,再不敢暗中摸黑。只是他没看到,那一声响指,唤醒的不光只有火苗。在他身后,那把钉耙倏地飞了起来,它转了一圈,似乎找不到可以犁的田地,竟然原地犁了起来。顷刻间,木头地板被它扎出一排排深刻的洞孔。待那怪物闻声转向,正看见钉耙悠悠然扎在他赤脚之上。他忍不住又是一声怪叫,倒在了地上,那钉耙却兀自不停,勤勤恳恳地向前扎去,一时间,农具变成了凶残的杀器,惨叫声不绝于耳……

第15章 哇嘎嘎!() 
正午,君士坦丁堡,奥斯曼帝国首都。

    这里是全西洲最大的城市,金色的阳光洒满了这座黄金城,高大巍峨的城墙上,耸立着一栋栋坚如铁铸的箭楼,一门门炮弩金红交替,色彩鲜艳,崭新的涂料在阳光下泛着摄人的金芒,弩机上的魔能阵法彩光流溢,忽明忽暗,时刻彰显着这座城市的雄奇伟力。

    此时城内最为雄伟的建筑门口,一个金发少年正大踏步走上抬价,对身后一个持着小盾的男人问道:“布鲁斯南叔叔,上次那害死乔治叔叔的小子,真的没死么?”

    “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殿下。”

    “首席大人都没办法么……”

    “嘘,殿下禁声,宫廷里人多耳杂,小心误会。”

    “老师不会在意这些……”

    布鲁斯南见四下无人,这才小声说道:“但是首席大人和你的敌人会在意。有些话本来不该在这种时候讲,但是你这次回来整天魂不守舍,要是被陛下看见……我知道你放不下乔治的事,可现在毕竟是在宫里,还有那公主……”

    “布鲁斯南叔叔——”少年提高了音量,似乎有些情难自禁,他顿了顿,这才复又压低声音道:“谢谢你的关心,我很感激,但我已经是大人了。公主的事情,您不要再说了,我相信她。”

    少年的语气很平静,却充满信仰,那句“我相信她”就像是相信自己慈爱的父母……噢,对这少年而言,他最相信的人或许不是他的父母,而是那个帝国的军神,贝利萨留斯!

    “殿下!你……”布鲁斯南瞪大了眼睛,刚要接着“谴责”他的殿下,就再次被少年打断了。

    “上次听你说,老师带回来了一件武器,是‘铁鸟’起飞前掉落的……”

    “那是一个圆柱体,当时那东西射出的火舌铺天盖地。虽然它只有一门炮口,可瞬间射出的火力,却抵得过一个弓箭方阵齐射,威力更是比最强的劲弓都大上许多……”

    “它在哪?”金发少年盖尤斯弹射而起,两只眼睛射出无与伦比的兴奋光芒。

    “首席大人说它已经损坏了,前不久扔给了皇家炼金所,试图修……”布鲁斯南浑然不在意地说道。其实矮人武器每个国家都有那么一两件,这些东西依靠矮人魔能驱动,材料难寻,造假极高,工艺更是几乎无法模仿,捡回来也没什么卵用。不然军神当初怎么会直接把它丢给炼金所那帮废物?

    “那帮人能做什么,好不容易造出个‘水火药’,还没扔出去就炸了,那个‘发明家’更是把脑袋都炸掉了!不行,我要去拿回来!”盖尤斯神色激动,小脸通红。

    “嘘!不要说炼金所的坏话,小心隔墙有耳!”布鲁斯南又贼眉鼠眼地张望一阵,“而且除非陛下首肯,否则任何人都不能进入炼金所半步。你知道的……殿下你去哪?”

    只见那金发少年一溜烟儿跑了,他的背影越来越小,正是去王后寝宫的方向。

    ……

    程松蹑手蹑脚地在楼上制作陷阱,本来挺紧张的气氛,突然被楼下的惊呼怪叫声袭扰地有些哭笑不得。只听那叫声越来越惨,他实在忍不住好奇,想看个究竟,可当他悄悄跳出窗外,一切已然平静下来。另外两个巨汉听见惨叫,火急火燎地追进房子,可等他们进屋的时候,惨叫声已然停止。

    程松手里掂着一把铁锹,悄摸摸地跟进屋子。他前脚刚踏进去,后脚就听见先后两声嘲笑,可那嘲笑还没来的及酝酿放大,就骤然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怒吼。

    “难道是内讧?”

    两个丑汉壮若人熊,怒吼起来满室都是骇人的回音。程松看不见里面的内容,只得压住好奇,大喝一声:“来抓我啊!”

    说完他想也不想,回头就向二楼跑去,只见俩壮汉嗷嗷怒叫着冲出了房间,满身的血迹竟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鏖战。程松也来不及分析情况,只一个箭步冲上二楼,他人刚上楼,就只听“嘣”地一声响,走在前面的那个斧头汉子追之过急,一鼻子撞在程松布设的一根细棉线之上,顿时重心不稳,向后倒去,后脑勺撞在棒槌大汉的脑门儿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程松可不敢给他们喘息的时间,他一把碎土撒向大汉面门,另一手高举铁锹,从二楼一跃而下,一锹拍在了斧头大汉脑门儿上。

    程松只觉得自己拍中了一块花岗岩石,手腕震得生疼,紧接着他眼前一暗,一个越野车胎大小的斧刃堪堪从程松面门边上划过,镶嵌在楼梯里。霎时间木屑纷飞,扎在程松赤裸的身体上,疼得他直骂娘。他二话不说,转身又往楼上跑去。

    后面俩人皆是捂着脑门儿,怪叫着就跟了上去,那持斧大汉吃过了亏,这次落在后面,眼看那手拿棒槌的丑汉刚上到二楼,突听“嗖”地一声怪响,那棒槌一脑袋砸在了地上,一只脚像被凌空吊起一般,悬在天上,上半身却依然躺在地板之上。

    “卧槽,半吨少年啊!”这货实在太重,程松也没指望能把他倒吊起来,只见他故技重施,一铁锹砸在那丑汉脸上,砸得丑汉本就扭曲的五官一片血肉模糊。

    他砸完就跑,毫无廉耻,那持斧汉子只来得及扔出斧头,就看见程松翻出小窗,消失不见了。

    巨斧将二楼墙板砸了个大窟窿,飞到了屋后的小河里。程松此刻已然摸进另一间屋子。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我他妈怎么会在这儿,我的队友呢?”程松这时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有些离奇,他想到自己的伞兵刀既然还在,那他的枪呢?

    他真想把伞兵刀找回来,那可是他贴身用了好几年的宝贝!

    可惜,刀是不敢去找了,从二楼跳下来的两个壮汉就那么一直吊在他后面,他亡命地狂奔向自己苏醒的木屋,才发现那木屋竟是所有屋子中最气派的。

    “木咔!木塔塔!”

    “去你妈的!”程松跑进屋子,连门都懒得关,反正除了他睡觉的房间,其他地方的木板在他俩面前,都好似比纸还薄。

    那两个壮汉气喘吁吁地跟着他进了屋子,一边喘还一边有血从鼻孔里喷出,模样倒是极其狼狈。他们这次学得乖了,小心翼翼地摸进门,迎接他们的,却是一个黑洞洞的铁管子!

    95式自动步枪黝黑的枪身,刚毅的线条,和坚实的握感,每每让程松热血沸腾,他知道有很多人说它的坏话,可他就是喜欢它!

    然后,程松只觉得自己的鼻梁骨一定是裂开了,那巨汉竟然丝毫不顾95式那黑乎乎的枪口,一拳轰在了程松面门之上,揍得他整个人都脱离了地面,又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落在了地上。

    他差点没被直接打死!

    程松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所有的事物都变成了七八个重重叠叠的影子。紧接着左脚小腿一阵剧痛,似乎整条腿都轻了一截。

    情急中,程松再不敢有所顾忌,死死按住了扳机,全凭感觉一通乱扫,弹夹里的子弹如泼水一般倾泻而出。

    果然,枪声过后,世界安静了……

    片刻之后,程松视觉渐渐恢复,只见两个大汉抱着脑袋趴伏在地上,全都是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斧头和棒槌丢在地上,嘴里大喊:“哇嘎嘎,哇嘎嘎!”

    程松笑了笑,心里暗爽:“果然还是怕枪的啊,一帮人我以为多厉害呢,早听话不就好了!妈的可把我给疼得,感觉跟断了一样……我——”

    “啊——”

    山谷里回荡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惊起一片飞鸟。

第16章 新的征程() 
夏日清晨,艳阳高挂,程松独自一人坐在一个茅草搭盖的凉亭里,手里端着一杯刚泡好的花草茶,大声叫骂:“你动作快一点!没吃早饭么?磨磨唧唧地,想一辈子待在这里么?”

    “呼咔……”远处传来棒槌丑汉有气无力的回应。只见原本凶神恶煞的巨人,此刻正挥着镰刀,撅着屁股,在田里卖力地割水稻。

    程松看着他重新忙活儿起来,不禁心情大好,他翘起二郎腿,却一个趔趄差点摔下椅子。他这才记起自己左小腿被那巨斧砍过,几乎齐膝而断,现在小腿只剩下一小节,怕是再难翘起二郎腿了。

    眺望着远处重峦叠嶂的青山,他不禁有些五味杂陈。自从失了小腿,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他除了记得自己去俄罗斯执行护卫任务,其他例如“他怎么到这儿”、“队友都去哪儿了”、“这儿是哪”之类的问题他一概都想不起来了。

    十几天前,他看到自己的小腿飞到了房间的角落,而他自己则坐在房间另一头,有那么一瞬间,心里空落落的,那感觉似乎不是失去了一条腿,而是失去了一帮兄弟,那感觉是如此的清晰,直到那持斧头的巨汉扔出巨斧,他才堪堪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去掏伞兵刀,反手一挡,就见那斧头竟像是橡皮泥捏的一般,被匕首划成了两瓣儿,两片斧刃从他脸颊边上划过,钉穿了木墙,不见了。程松惊疑不定地看了眼手中的匕首,来不及多想它从何而来,只立刻掏出了手枪。

    “砰!”“砰!”……

    只见那斧头大汉捡起地上的棒槌,挡在身前,血红的眼睛里满是仇恨与愤怒,两步冲到了程松身前,抡圆了膀子,一槌而下。一瞬间,子弹在他身上开出鲜艳的花,却丝毫不能安抚他眼中的杀意,下一秒,程松必死无疑。

    可是下一秒还没到,巨汉只觉得刚刚落地的左脚一阵无力,脚踝一软,竟是偏移了重心,一棒敲在了程松右侧,差之毫厘。

    说时迟,那时快,当时程松眼看性命不保,又躲闪不及,情急中扔出匕首,削那巨汉脚筋,万没想到那匕首碰上巨汉,竟像是热刀子切牛油,直把他整只左脚留在了地上!

    棒槌汉子惊呆了,他还是一副求饶的姿势,撅着屁股趴在那儿,就看见他同伙的身体飞了出去,一只脚却还兀自立在地上,鲜血淋漓。

    他怒吼着冲向程松,却见程松捣鼓了几秒那根会喷火的铁棍,就将喷火口对准了艰难起身的巨斧大汉。

    这一刻,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只见他一巴掌打飞了铁棍,怒吼的火舌扫过了他的身体,霎时间血花绽放,同伴痛苦地在地上抽搐嚎叫,却还没死。

    程松失了武器,原地一个翻滚,反手去掏手枪弹夹,却觉断腿一痛,竟被那丑汉抓住,一抖手砸在了地上。

    程松一口鲜血喷出,下一秒他已然又被提了起来。在他一片模糊的视线中,扫见那断了腿的持斧巨汉撑起身体,爬向那半截巨斧。

    程松拼尽全力,掏出一颗震爆弹,拉开保险,仍在了原地。

    顷刻间,他又被砸在了地上,木屑四溅,扎进他的肉里,程松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意识渐渐离他而去,他只感觉自己又被提了起来。

    斧头已然拔出,愤怒和仇恨像是最好的强心剂,那瘸了腿的斧头巨汉手脚并用,爬得竟是飞快。

    又是一次剧烈冲撞,程松感觉天地间似乎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脑子里“嗡嗡嗡”地奇怪响声。他紧闭着眼,使出最后的力气捂住耳朵……

    “砰——”

    震爆弹爆炸的声音似乎并不大,却让人在瞬间双耳失聪;强光一闪而过,却宛若铺开一片白茫茫的幕布,遮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程松只觉得自己脚上一松,他立刻强忍住被声浪冲击后的呕吐感,强行驱动几乎麻木的身体,翻身滚到墙角,捡起了95式步枪。

    摸到步枪的那一刹那,程松觉得自己仿佛重活了!

    “木塔!咔布咔!”

    程松正在换弹夹的双手微微颤抖,他似乎听见有声音在叫,却又像是没听见。他刚才虽然闭着眼,可薄薄的眼皮毕竟没完全抵挡住那瞬间的剧烈曝光,此刻他只觉得不远处有两个模糊的影子,一个正拉着另一个,而那个被拉的影子却满地打滚,双臂乱舞,不受控制。

    当时那棒槌被程松身体遮住了强光,只被物体反光照中,影响不大,只有斧头汉子趴在地上,正中一发,受创不浅。

    剧烈的恐惧包围了原本满是愤怒的巨汉,他不知道是谁在拉扯着他,竟是力气奇大,恐惧几乎让他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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