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皇宫在春宴的前几日便忙碌起来,为盛大宴会做筹备。人手不够还需从妃子的宫中抽调太监宫女,所幸紫婉宫得以“幸免”。
春宴当日,万盏彩灯齐明,盆盆鲜花如不要钱地铺摆在打磨光滑的石板广场上,如花的海洋颇为壮观。
紫婉宫的宫女太监们忙碌一日,此时黄昏正是清闲之时,大家闲聚在小花园。
“砰、砰”
“呀,看,烟花!”一位宫女兴奋地娇声叫喊道。
虽还未正式到春宴,但天空已经燃放起了璀璨绚丽的烟花,将整个天际点亮,在皇宫外都能够看的一清二楚。宫女们兴奋地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小脸红扑扑的,眼里闪着光,太监们则抱着手臂兴致勃勃站着欣赏。
整个皇宫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就如年终时分最为盛大的皇宫晚宴,所有人享受着难得的悠闲热闹,毕竟,平时因宫里的规矩,实在太过压抑了。
而在春宴开始的时候,蔡鸿连带着其他几个下人有幸伴驾紫婉娘娘参加春宴。
夏紫婉在内的妃子们在看台陪着大帝,当然还有朝中位高权重的官员。下人当然没有资格在看台,只是在下面候着,也有幸能够亲眼观赏舞台表演,比留在各宫中的只能听春宴隐约乐曲的下人强上太多了。
蔡鸿所站位置不错,能够看到大帝及百官的席位,时不时有穿着官服的官员敬酒,说些奉承中听之言,那长相平凡的大帝则微笑地抿一口三角银杯中的琼浆玉液。
这些蔡鸿不感兴趣,继续打量,看到在皇帝下手席位不远处盘腿笔直地坐着位身穿铠甲的将军。三十来岁,八字胡,面色平静,双目似剑,只是看着前方,似乎对一切都不感兴趣。蔡鸿眼力不错,捕捉到那将军腰间竟携带着长刀,这在春宴上极其另类,却无人多言。那人只是饮着茶水,杯中的酒竟一滴不沾,只是如标枪般坐在那里,但给蔡鸿的感觉却是只要有任何异动他便能立即有所行动。
蔡鸿多看了他几眼便挪开了目光,随后便看到了仍旧一袭白裙的寒青衣,相比春宴上的众人打扮的要朴素太多,如傲世寒梅,虽不华贵,却颇为瞩目。而蔡鸿最不想见到的乐枫则伴在她的身边,目不斜视,如那全副武装的将军一般。
而宴席上的另一位女子亦吸引到蔡鸿注意力,那是位长相不算绝美但看上去便让人心境安宁的少女。
身着浅色纱衣,肩上披着白色轻纱,微风拂过,给人一种飘飘若仙的感觉。一头青丝被青绳束住,柔顺地垂落胸前一侧,略显柔美。未施粉黛的鹅蛋脸若凝脂般光滑洁白,微微抿着红唇,十分恬静,蔡鸿好半天才舍得将视线挪开。
春宴很快便正式开始,歌、舞、奏乐,无一不是最顶级的,蔡鸿站得远,却看得真切,无论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卑微无名的宫女太监,亦或者皇宫维持秩序保障安全的守军,皆被舞台上的精彩吸引,时不时烟花恰到好处地从半空绽放,为这份精彩添上份热闹,气氛热烈到了极致。
蔡鸿边津津有味欣赏着,自忖着村中的大戏相比下简直没办法听,心里顿时一阵澎湃。
‘外面的世界果然精彩!’蔡鸿如是想道。
“鸾儿跑哪里去了?”正欣赏舞台表演的大帝袁傲天突然问道。
候在一旁的御前公公连忙躬下身子,道:“大帝,自春宴开始便没看见小公主殿下,要不,老奴差人去找?”
“不用,这种场合她也坐不住,就由得她疯去吧。”袁傲天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脸上满是宠溺之色,继续将视线放到舞台之上。
一支“灵雀舞”结束,红毯舞台上来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低垂着长长的睫毛下,像黑珍珠一样闪烁着的双眸,高挺的琼鼻,完美的唇形,标准瓜子脸,嘴角还有颗美人痣,让人心生一词………狐媚。
她妙曼的娇躯被淡粉色华衣包裹,外披白色裘袄,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精致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含情的眼眸配合上嘴角醒目的美人痣,又如魅惑众生的狐妖,让人心生“降服”的渴望。
几乎所有人望着她,就连聊得热烈的官员也不约而同停了下来,兴致勃勃看着台上女子。老学究般留着长长白胡的三朝元老亦将视线斜瞟而去,满是皱纹的老脸却是不动声色地现出了绯色,咳嗽了两声便埋头饮酒。大帝亦不例外地望着那女子,但眼里不含任何qing欲,有的只是单纯的欣赏。
“欣赏佳人”是他的癖好,况且修行的神功亦让袁傲天对男女之事不敢有任何想法,玄机老人的话他不敢不听。
台上的女子随着一声清鼓终于有所动作,只见她用素手先将束着秀发的发带解下,随后将蝴蝶钗卸下,那青丝顿时如飞泻瀑布般披散开来。
随着鼓声由缓入急,那女子灵巧地摆动着手臂,造型优美,随后手掌并拢藕臂伸过头顶整个身子旋转起来,拖地长裙随之飘起,舞成了一个偌大的圈,如漩涡般急速,更像是怒放的花朵。
“好!”
春宴众人喝彩声暴起,为女子深厚的舞蹈功底。
随着鼓声重重而下,旋舞结束,女子扬手,身上外披的白色裘袄被她扔向了半空,场下气氛随之更热烈的一层。
女子媚笑一声,趁热打铁地将腰带解下,扭动着身体,淡粉色华衣从双肩径直褪到了地上,舞女那大片如雪的肌肤霎那间暴露在空气中,里间上身竟只着了件包裹着浑圆胸脯的带着波浪边的黑纱小衣及下身短到极致的同色纱裙,材质轻薄,竟若隐若现,春光乍泄。
场下喝彩声戛然而止。
“咚咚咚”
鼓声仍旧欢快地敲打着,行云流水,没有任何凝滞之感。
而台上的舞女显然进入了状态,扭动着露着性感肚脐的纤腰,如一条无骨水蛇。胸前窄小令人喷火的薄纱亵衣以及下身那几乎不能保护住私密处的短裙的颜色,与胜雪肌肤形成鲜明对比。再往下是修长的白玉般的美腿,舞女竟赤着足,脚踝上系着铃铛,随着她欢快地扭动起舞而发出银铃般清脆欢快的声响。
春宴上的百官面色变得凝重而难看,有的掩面暗暗叹气,不忍直视。有的鼓起勇气看向正座上大帝的反应,战战兢兢。没有人再叫好,更没人敢交谈议论。
袁傲天的面色平静的可怕,没有人注意到,他左手那银质的三角酒杯已经被他握的微微变形。
除了舞台,底下噤若寒蝉,一片死寂,那伴舞的鼓声与脚踝上的铃铛声是那般突兀而刺耳。
蔡鸿表情怪异,平时从俞德以及紫婉宫众太监同事们的闲谈中他了解到,大帝自练神功,便不近女色,消息虽不确切,但从大帝的表现来看十有**是真事。今日竟有人敢表演这般惹火的艳舞,这让蔡鸿觉得不得其解,为台上的舞女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
终于,那跳“脱衣艳舞”的狐媚女子察觉到端倪,停下了身子的扭动,场下的安静以及不善目光,令她花容失色,赶紧将地上的华衣捡起裹住了娇躯,瑟瑟发抖,跪在了地上,却是有些不知所措。
“这舞很好,是谁献上的。”
大帝袁傲天终于还是开口了,浑厚的声音在整个春宴场上回荡,颇为神圣。
“启禀大帝,是在下献上的舞曲,出自大衍洲,不知是否对您的胃口。”一位穿着灰色兽皮华贵大衣、大腹便便留着浓密胡子的男子单膝跪地恭敬回道。
他并不是中都的官员,而是来自大衍洲的使臣,正好碰上中都皇宫春宴,便献上此舞。
“此人,斩!舞女,斩!负责春宴表演曲目的礼官,斩!就地执行。”
袁傲天沉声道,没有一丝迟疑,声音不大,但却冰冷决绝。
“呀!”
“轰!”一束没有眼力劲儿的烟花孤独地在月空绽放,却开的寂寥。
蔡鸿右前方的一位宫女被吓地惊呼了声,但声音被同时而起的烟花声给淹没,只见她踉跄地朝后退去,恰巧撞进了蔡鸿的怀中。香软入体,蔡鸿感觉到自己下身的坚硬触碰到了柔软弹性之物,顿时身子一紧,暗道不好。下身宝贝的坚硬反应正是方才那脱衣艳舞所致,此刻还未消退。
那倒在他怀中的宫女娇躯一滞,缓缓回过了头,生得可爱的俏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只见女孩张开了小口,便要惊叫出声,蔡鸿眼疾手快,直接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同时右手搂住她的纤腰便强硬地将她朝一边拖去。
“唔唔”
所幸蔡鸿所站的位置在队伍的最后,因此无人注意,那无措的小宫女便被他强行拖走
第010章 月小婵()
春宴场地,求饶声当然会有,但也只是无谓不甘的挣扎罢了。那千里迢迢而来的大肚使臣、狐媚的舞女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便被皇宫禁军手起刀落,血溅三尺,将红毯染的更艳,原本热闹欢乐喜庆的难得春宴霎那间便成了血腥的杀戮场地,所有人皆低垂着头,噤若寒蝉,胆小者甚至身子不住地打着哆嗦。一切发生地毫无征兆,太过突然了。
“春宴,继续。”
袁傲天面色淡然,饮了口酒道。
那被处死的三人被麻利收拾干净,春宴继续进行,笙箫管乐,歌舞升平,仍然热闹,但春宴上方才惬意轻松的气氛却荡然无存,说不出的怪异。
夏紫婉面无表情地在旁边亲自为袁傲天斟了杯酒,寒青衣如初来时那般神情冷淡,而那位看上去便让人觉得内心安宁、气质恬静的少女却微蹙着眉轻启朱唇:“父皇,春宴上杀人,不妥。”
袁傲天望向她,随后笑了笑:“梦儿说的在理。”便继续将视线投向舞台。
那少女微微噘了噘红唇,似乎不满袁傲天的敷衍。
在这等气氛下能够用略微责备的语气跟袁傲天说话,她便是大帝的长女灵梦公主。今日袁灵梦的母亲林皇后身体不适,并未来参加春宴。
没有人注意到春宴中少了两个下人,此时蔡鸿已将那失态的小宫女强行拖到了无人之地,粗暴地按在冰凉的汉白玉石柱上。
“你你发现了?”蔡鸿如野兽低吼地沙哑道,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那长相可爱身材娇小的小宫女张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有些畏惧地看着蔡鸿,随后小心翼翼道:“你你竟然不是太监。”
蔡鸿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立即想到事情败露后不堪设想的后果,心里发狠下,眼中闪过暴虐阴鸷的光芒,右手便狠狠卡住了那宫女柔美白皙的脖颈,不断用力。
小宫女顿时便感觉到呼吸艰难,用小手推搡拍打着蔡鸿的手臂,但却如小鸡啄米般轻柔地无济于事,随着时间的流逝,女孩的俏脸憋得通红,双眸瞪得更大了,如清湖般让蔡鸿能够从中看到自己的影子,此时那阴沉的表情连他自己都如此的陌生,甚至有些恐慌。
心头一惊,终于还是清醒过来,看着女孩无助和无辜的眼神,蔡鸿终究软下了心,松开掐着她脖颈的手,女孩立马蹲下来不断咳嗽着。
此时的问题还未解决,只过了片刻,蔡鸿便又粗暴地把那小宫女的秀发抓住,硬生生将她拎了起来,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事关自身性命,容不得蔡鸿不心急如焚。
此时女孩簪发凌乱地被蔡鸿攥在手里,微仰着脖颈,双眸泛红,已有泪珠滚落,哭花了妆容,我见犹怜。柔美的脖颈上现出清晰的红印,微微肿起,这是方才蔡鸿的杰作,他是真的动了杀念,哪怕只有一瞬。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宫里的?”蔡鸿恶狠狠道。
“奴婢叫叫月小婵,在慕妃宫中做事,求您求您放过我吧,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名叫“月小婵”的小宫女乖巧地回答蔡鸿的询问,眼里充满着乞求之色。
‘慕妃。’
蔡鸿想了想,还是有些印象的,平日这位妃子为人低调,待人随和,在宫中算不得出名。
“你家是哪里的,家里几口人,又是做什么的?”蔡鸿依旧不放心,势要刨根问底。
“啊?”月小婵微张小口,显然不知蔡鸿为何要问这些。
“啊什么啊,问你就赶紧回答!”
蔡鸿抓着月小婵秀发的右手向上提了提,女孩吃痛下原本止住的眼泪又滚滚坠下,扁着小嘴,却不敢反抗。
“呜呜奴婢家就在中都,除了爹娘外,大伯大娘还有表哥和我们住在一起,家里做些小生意,算不得富裕。”
月小婵啜泣着回答道。
蔡鸿看眼前的小宫女不像是会耍手段心机之人,所说的应该不是假话,这才有些放松下来,原来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罢了,蔡鸿不认为她真的有胆量将这事给捅出去。
夜渐深,蔡鸿害怕春宴结束,因此不敢耽搁太多时间,心思转换下道:“秘密既已被你知晓,我也不怕跟你说,我没有净身自有我的原因,而且能够不净身便能成功入宫当太监,因此还是有相当的关系的,可不是你这种小宫女能够惹得起的。所以给我老老实实的将今天之事忘掉,否则别怪我辣手摧花,看你这模样生的可爱,又正值芳龄,还有大把美好年华享受,我想你不会希望自己英年早逝吧。”
看着女孩呆呆地望着自己,却不答话,蔡鸿不耐烦吼道:“听到没有!”
月小婵身子猛地一颤,随后猛地点自己的小脑袋:“奴婢知道了,我不会说出去的,一定不会的。”
蔡鸿点点头,对月小婵配合的态度很满意,看着她此时被自己“摧残”的可怜楚楚的模样,想要伸手为她理一理凌乱的秀发,但最终还是强行忍住了这一冲动,他要的就是让这知晓自己不是真正太监秘密的宫女心生畏惧,这样才能达到替自己守口如瓶的效果,所以此刻展露一丝一毫的温柔是不可取的。
“好了,滚吧,记得把头发衣裳整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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