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的嬉皮笑脸,樱痛苦地大声吼了出来,吼出了这些日子里所有的担心和难过。
“你们都瞒着我,然后没有征兆地、一个又一个地消失,先是saber、然后是archer,接着就轮到了卫宫学长,我无法忍受、再也无法忍受、一丝一毫也不能忍受这样的事——!”
樱崩溃地哭了出来,哭得让我的心也在痛苦地抽搐。
我踏前一步,将哭泣的少女拥进怀里,挂满泪珠的脸靠着我的肩膀。
“没事的、一切都会变好的,只要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变好。”
我可爱的学妹,没想到我会让你这么担心。
不好意思,我总有这样那样许多想做的事,无法安心地在家中享受你为我准备的生活。
那个人与我之间,必须有个结束,所以我不得不再向你说一声抱歉。
放任可怜的少女在怀里痛哭,直到她的声音终于低落下来。
我悄悄将左手上移,伸向她的脖颈。
蓦地,少女突然挣开了我的怀抱,犹带泪痕的她就这么俏然立在我面前。
“学长,能留下来吗?就算只为我,请你留下来好吗?”
“”
我无法点头,在少女恳求的面前,也无法摇头。
“我想用我的全部,让学长留下来。”
少女抬起手,落在她的胸口。
“即使我的身体如此污秽,也有着让人喜欢的地方。”
她在说什么呢?意识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那一抹耀眼的白所侵染。
在黄昏的走廊,只属于少女的美丽完全绽放在我的面前,纯净的白在夕阳下染上诱人的枚红色,柔和的弧线在少女紧张的呼吸下轻轻颤抖,可爱得想要尽情触摸、亲吻,将那带着迷人香味的**尽情拥入怀中,揉进心里。
直到少女右臂上,如鲜血所刻的令咒进入我的视线。
那是樱的令咒,她作为master参加圣杯战争的凭证。
左手臂的皮肤在燃烧一般的痛苦,那里有着我所失去的令咒,有着我永远失去了saber的象征。
“樱”
嘴唇如此的干涩,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我僵硬地走上前,用一个世纪的时间为在寒冷中战栗的少女披上自己的外衣。
“对不起,那里有我必须要做的事”
轻轻走过少女的身旁,好像担心一个碰触就会将其碰碎一样地小心走过。
在我的背后,是少女蹲下身子哭泣的身影,那是无论如何也哭泣不出声音的凄凉身影。
我硬起心肠,无声地走入玄关,将少女抛在脑后准备出发。
一道修长的身影挡在我的身前,如有生命一般的紫发在冰冷的风中舞动。
“果然,她还是没留下你。”
“rider,谢谢你救了我。”
“我只是服从master,另外,拿着这个——”
rider递过来拿在她手中的物件。
那是一本又厚又重的硬壳书,很眼熟的感觉。
这不是上次慎二一直拿在手中的书吗?
“这是——?”
“用令咒制成的伪臣之书,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master。”
看着我接过这本书,rider好像有些不情愿地说道。
“为什么给我这个,我不需要你作我的servant。”
“知道我可以帮助你之后,那个傻孩子就在做这个东西。”
这便是能让没有令咒的人也能指挥servant的伪臣之书,那么——
“这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消耗一枚令咒。”
rider简短地说道。
“也就是说,樱将第一枚令咒制成伪臣之书交给慎二,又将第二枚令咒用在我身上?”
“是的。”
“当初你能在saber宝具下活下来,就是因为慎二完全消耗了第一枚令咒召唤你吗?”
“是的。”
“所以,我也可以同样地使用第二枚令咒。”
我望着有些紧张的rider,突然笑了起来。
“什——?”
“我卫宫士郎在此以令咒命令rider——”
“士郎你想做什么——?”
“——回到间桐樱的身边,保护樱并带她离开这里,让她远离圣杯战争,直到战争结束。”
“等等,没有我,你怎么对付archer——?!”
伪臣之书燃烧了起来,rider还在呼喊,令咒的强制力便对紫色骑士生效。
rider不由自主地后退,退回家中樱的身边。
“樱就拜托你了,rider。”
——下面是我一个人的战斗。
——没有任何人可以干涉的战斗。
——我不希望任何人干涉的战斗。
——再见了,樱。
——我终将迎来最后的了断。
世界需要分割线
城堡的废墟中,红色的骑士立在半塌的塔楼顶端,等待着某个少年的赴约。
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做个了断。
夕阳的最后余晖即将离开城堡,黑夜将临,但少年还没有出现。
但他一定会来的,骑士如此相信,因为少年是卫宫士郎,因为他就是卫宫士郎。
——这一次,他一定要拯救从未拯救之人。
——他要拯救卫宫士郎。
看着那个少年成长、奋斗,陷入了痛苦的深渊,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存在的目的。
明明是无法记录、没有记录的实施正义的道具,却带着本不应存在的悔恨现世于此,其最大的意义便是亲眼见证自我的成长吧。
怀着必须拯救他人这一情感成长、战斗,终于因其渴望超出了自身所能承受的极限,痛苦的倒在战场,这便是卫宫士郎未来的终结。
而如今,他提前便看到了倒下的卫宫士郎,在其成熟之前,便因其目标超出了目前能力的极限,少年的卫宫士郎倒下了。
不,这并不能称之为倒下,只是明白其努力无法达到拯救的目标,少年还在竭尽全力的战斗,寄希望于永不停止的剑舞能够尽量的、拯救稍微再多一点点的人,然后迎接自己的死亡。
不懂爱惜自己生命的卫宫士郎,从某种意义来说已经是个死人。
一如多年后他所经历的未来。
无论如何努力,总有无法拯救的人,自己的目标总在自己的极限之上。
成长为男人的少年,如现在一般寄希望于无止境的剑舞,直到陷入那永远走不出的荒芜战场。
男人向世界许愿,把自己变成了正义的道具,没有记忆、无法记录的英灵,没有怨恨也没有后悔的战争武器,以其剑舞拯救世界。
剑是凶器,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带来伤害。
持续舞剑的男人,总避免不了伤害他人、伤害自己。
或许男人也意识到了错误的存在,渴望回到过去,找寻那个拯救的方法。
机会终于来了,还未长成的卫宫士郎,如此的天真、又如此的执着,将父亲愿望承载在自己稚嫩的肩上,为了拯救他人能不停地锻炼自己。
原来,需要拯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卫宫士郎自己。
依赖着拯救他人这一情感生存着的卫宫士郎,才是最需要拯救的人。
所以,这一次他一定要救卫宫士郎。
结束卫宫士郎这悲惨的未来。
作为继承了英灵卫宫的悔恨而现世的archer。
在卫宫士郎的愿望膨胀到极限之前,为其生命画上句点。
消灭浸染到此世的恶之集合体,以卫宫士郎的生命完成卫宫士郎拯救世界的梦想。
——这便是archer的使命。
天空中最后一丝余晖即将消失的时候,远方的地平线出现了少年的身影,缓慢而坚定走到红色骑士的身前。
archer一跃而起,落到了少年的面前,迎接彼此的结局。
想要说的话突然说不出来,因为少年变幻的模样。
“好像,你也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啊。”
少年放松的笑着,似乎只是轻松地参加一场宴会。
“不好意思有些迟,我已经尽可能赶快了。”
身形削瘦的少年,坚定地立在红色骑士面前,头上白发如雪。
第七十九章 终局见证()
caster失踪了,连同她的master葛木宗一郎、以及背叛了她的archer。
当远坂在士郎家受挫归来后,惊奇地发现这一情况。
可能是在针对冬木森林的未知servant采取行动吧。但为什么葛木老师也会消失?
怀着莫明的不安,远坂心神不宁地在家中度过了这个孤独的夜晚。
与参加这场圣杯战争之前十年的每一个夜晚一样,独自完成日常的修行,然后进入休眠。
但心底涌现的恐惧时刻都在纠缠着少女不安的灵魂。
屋外传来的风声似乎带着厉鬼的哭嚎,好像随时都会有可怕生物视若无物地打破远坂邸精心布置的防御阵,直接掠走她的灵魂。
本来能保护她的archer却将她放弃,或许可以依赖的caster却消失不见,现在她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见鬼。
我怎么会产生这种一定要找个人依靠的软弱想法,远坂家族的继承者绝不能这么轻易被打倒。
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眠的少女痛恨地拍着自己的头,裹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
安静、安静下来。
卷缩在夜晚冰冷的空气中,少女努力想要抚平自己不安的心,另一边却止不住地想象caster的行踪,直到她的意识渐渐陷入了半睡半醒的混沌。
再惊醒时,少女发现外面天光大亮,她已经在床上坐了一整晚。
caster会在哪里?
借着白天人多的机会,少女小心地混入了柳洞寺转了一圈,又在城市中漫无目的地寻找,试图发现caster的踪迹,出于心中某个不安的意念,她终于来到了冬木市的教会。
那里,一定会有caster的踪迹。
但如果caster被留在了那座教堂中,自己闯进去又有多少机会能闯出来呢?
又困又饿的远坂思考良久,终于决定放弃地回到家中。
也有可能caster已经回来了,或者我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才会去面对那个可恶的神父。
结果,名为caster的依然杳无踪迹,葛木宗一郎也如人间消失一般不见。
果然,我必须去面对那个神父啊。
为了安全起见,只有趁着明天白天的机会去试探一下。
少女如此决定着,努力着开始填饱肚子。
这样的话,今天晚上又会变得很难熬。
无论有多少人期待、多少人恐惧,天色又毫不动摇的进入了黑暗。
被人们视为鬼宅的远坂邸,周边没有任何人气,只有冰冷的风围着孤独的房子呼嚎。
无论如何,今天也要休息好。
远坂为自己准备了两团棉花塞住耳朵,希望能好好睡一觉时,随着怀中的宝石放着危险的光,某个物体直接地闯进了家中。
“混蛋,就是没人肯放过我吗?!”
远坂纤细的身子发出了狂暴的吼声,她抓起一大把宝石,光着脚撞开卧室的木门跑进客厅,准备向那可恶的闯入者投出自己所学会的最强大的魔术,让对方见识一下远坂家族的宝石魔术的厉害。
当她看到闯入者的身份时,却如触电一般僵住了。
初升起的月光下,白色的天马安静的立在客厅的中央,紫色长发凌空飞舞的从者怀中,那道纤细的身影跳下天马,迎向远坂。
面对着呆住了的远坂,樱泪痕犹在的苍白脸蛋上,又有泪珠滚落下来。
——救救学长。
——姐姐,去救学长。
世界需要分割线
见鬼见鬼见鬼——————!
你们都是一帮混蛋——没一个让我省心——!
archer你是个混蛋,居然敢欺骗本姑娘。
卫宫士郎你也是个蠢货,居然想要跟servant单挑。
接到樱的求助,远坂不得不又快速动身,竭尽全力向着森林赶去,一路她不知道对某些混蛋骂了多少回。
当初她在学校中救下卫宫士郎后,无意丢下了耗尽魔力的宝石,再被archer归还,可士郎却还拥有一块同样的宝石。
archer一直看士郎不顺眼,并试图杀死士郎,士郎也一直警惕着archer,不考虑各种性格中二等方面的因素,确实他们之间存在某种联系。
当士郎使用了archer的双刀,连使用手法都那么相似时,自己就应该发现那个可能性。
圣杯的召唤无视时间障碍,无论是历史还是未来的英雄都能召唤,那自己召唤出未来的卫宫士郎也不足为奇。
那个蠢货在被救后终其一生都保存着被自己丢下的宝石,当那个蠢货死后化身为英灵,宝石便成为了圣遗物。
所以自己召唤不了saber完全不是时间计算错误的原因。
根本就是那个混蛋利用宝石破坏了自己完美的召唤。
冥冥中,远坂坦然地将所有的罪过都归纳给毫不知情的某人,并为其准备了少女心底认为最可怕的刑罚。仍目前她仍然不得不为了那个笨蛋而努力,先坐车来到森林边缘,再一路小跑来到了伊莉雅的城堡前。
森林里沿途到处都是战斗的痕迹,树木大片大片的倒下,地上纵横交错地刻满了伤疤,上次进入城堡的路线完全找不到。
远坂只能按着印象中的方向前进,直到找到另一片可以看出曾经有建筑物存在的废墟。
落日在半残的塔楼的尖顶收敛了最后的余晖,如血一般的色彩溶解在阴影中,残破的废墟中,并没有少女期望的少年身影。
不,如果他在这里,一定会被archer打得很惨,就算现在找不到,也一定死在某个角落里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远坂昂首阔步走向塔楼,视线梭巡着落在某堵破墙边,如安眠的宿鸟静静地蜷缩在墙角的白色少女。
“依莉雅冯爱因兹贝伦——”
听见远坂的声音,白色缓缓地抬起头,如雪的长发下露出女孩精致的小脸。
“是凛啊——你来得正好,正好可以见证这战斗的终局。”
似乎处于虚弱状态的少女,再也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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