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集所有的servant,并于此共同商讨对付违规参加圣杯战争的黑色武士及其master,教会向caster发出的消息如此说道。
然而caster离开宗一郎大人,独自来到这里远望坡顶的教堂时,不祥的感觉竟然挥之不去。
作为阵地制作能力与侦察能力最强的caster,她曾经将自己的触角延伸至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任何风吹草动也逃不过她的目光,关于居住在教会中的神父言峰绮礼,她也掌握了不少资料。
曾经的教会代行者,上次圣杯战争的参与者,并在失败后侥幸活了下来。
曾拜远坂家族的上代家主为师,只经历了数年魔术训练的半吊子魔术师,如果确实是强大的魔术师,他也不会在上代圣杯战争中才一登场便失败。
作为神代的魔术师,并不专业的侦察人员,caster调查的资料可谓极尽详细,无论怎么看也对她没有多少威胁。
然而不知是否最近曾如此的接近死亡,caster感觉自己对死亡的预知特别敏锐,前方安静的教会犹如黑夜中静静卧在坡顶的凶兽,看待食物一般无情的目光冷冷地俯视着她。
如果对方真的在召唤所有的servant,那她的侦察之眼一定能看到其他servant的踪迹。
caster一边考虑着,一边侦查着周围的情况,不知不觉中已经靠近了教会。
蓦地,某个声音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愚蠢的女人,有幸得到的觐见王的荣光,却还要畏畏缩缩消耗本王的耐心。”
如黑夜里升起的太阳,金色的人影出现在caster眼前。
俊美的容颜带着不怒而威的高傲,身披着金色的铠甲如神祉一般伫立在教会之前。
无须置疑,那一定就是——
人类最古老的王,吉尔伽美什。
名为木村正秀的违规master向她所透露的,这一场圣杯战争最强大的敌人,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caster的双腿颤抖着,她无力地软倒下来,跪坐在地,满脸绝望与恐惧的脸几乎不敢直视对方足以令太阳失色的容颜。
“哼,倒是这愚蠢的女人比男人更懂得敬仰本王啊——!”
满意地看着眼前满怀恐惧的caster,或许这是本次战争中第一次初见英雄王便弯下膝盖的servant,金色的王者言语中颇有些满意。
世界需要分割线
“caster要死了。”
见到金色的王者出现在教堂的前方,caster竟似乎连抵抗的勇气都消失殆来。神父有些无趣地转过身,走进教会的后院。
“哈哈,如此骄傲的caster在我的servant面前像一条摇尾乞怜的野狗,真是令人太激动啦。咦,神父,精彩的镜头还没有开始,你怎么就要走。”
间桐慎二扒着门缝欣赏着他新得到的servant在曾俘虏自己的caster面前扬威耀武,兴奋地不能自已,急需能与人分享这份喜悦,却发现旁边的神父正一脸无趣地离开。
“不过是一场无趣的战斗罢了,即使英雄王因为心情不错而手下留情,caster又能多支持几秒呢?”
作为正在利用中的棋子的福利,神父饶有兴趣地向慎二解释了一句,毋庸置疑英雄王是他所见的最强servant,即使强大如征服王也曾在其面前折戟,但面前这位才十余岁的少年再宏伟的想像也无法描绘其一二。
间桐慎二,你拥有了这最强大的servant,必将让你见识到凡俗所无法想像的伟大英雄,你也必将付出自己所无法想像的代价,真想看到那时你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隐约的期待从心底浮起,高大的神父向着慎二俯下身子,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穿透了少年的灵魂,将其心底的每一丝感情都解析开来,兴奋、疑惑、慌张、还有面前他时从心底泛起来的恐惧。
——甚至还包括不仅仅针对他的恐惧。
什——?
神父的身子突然继续下倾,对折一般从腰部以上全部弯了下来,然后继续变矮,将全身缩成一团从慎二的身边几个翻滚离开。
眼睛张大,目瞪口呆的慎二,吃惊地看着就在神父弯下的身后,虚空中猛然爆出了一道灰影,子弹一般擦着神父突袭至他的面前,再伴随衣帛撕裂、血液飞溅的声音恢复成拳状,激起的劲风在慎二的脸上划出几道伤口。
就在神父的背后,如鬼魅一般出现的高瘦身影,灰质黯淡的眼神在慎二身上扫过,一如他出现时毫无杀气的眼神,却让慎二狠狠地打了个冷战。
那是他的老师,葛木宗一郎。
那不是他的老师,几乎将慎二击杀的拳头没有任何犹豫。
那甚至不是人类,冷漠无情的眼神缺乏人类的质感。
会死——
我会死——
转瞬之间死亡便将慎二完全捕获,他呆呆地看着拳头就落在他的眼前,再如巨斧一般向下劈落,险之又险地在翻滚着逃离的神父身上划过。
脚掌有力地踏在地板上,宗一郎的身形从极静瞬息化为极动,身形穿过了呆立着的慎二,左拳穿透了言峰绮礼拼命拉开的距离,追上了他的猎物。
“嘭——!”
一只手掌挡下了刺杀者的拳头,言峰绮礼回身半蹲于地上,左腿用力的向后探出支撑着身体,右掌狠狠地向上甩出,以极快的速度与拳头撞在一起,麻木的感觉从手掌上传来,冲击波几乎形成了肉眼可见的波动,沿着言峰绮礼的手臂传向地面,神父撑地的双腿一沉,在地面上踏出蜘蛛网状的裂纹。
“啊————!!!!”
恐惧得变了调的声音在礼堂窄小的空间里回荡,慎二突然被抽掉了骨头一般地软倒在地,再四肢着地尖叫着向着礼堂的另一边爬去,一路跌跌撞撞。
在少年的尖叫声中,拳头的重量从言峰绮礼的手中消失,另一只拳头从九幽地底的蓦地探出,穿透了神父手掌的防御。
言峰绮礼的手肘猛然下沉,挡下刺杀者的另一击,酥软的双腿艰难地借势撑立起来,想要摆出防御的姿态。
刺杀者的攻击在即将到达神父的小腹前被挡下,收回时不甘心地在神父的手臂上留下数道伤痕,而刺杀者的身影却离言峰绮礼更近一步,冷漠的眼神牢牢锁定了他的敌人。
“是你”
圣杯战争的监督者,终于也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艰难地从咽喉里挤出两个声音。
作为教师一直生活在冬木的暗杀者,意外成为了caster的男人,居然出现在他的教堂,几乎夺走了他的生命。
第七十五章 武者争锋()
被叫出了真身的葛木宗一郎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双拳毫不停留地向着对方袭去。
听见教堂外传来几乎撼动房屋的爆炸声,他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心底似乎有什么在悸动,表情变得愈发冷漠,双拳却似乎如燃烧一般狂暴地刺向敌人。
“呼——”
连说话的空隙都没有,言峰绮礼表情凝重,努力吸气,试图缓解四肢的疲惫与麻木,不退反进地冲入对方怀中。
刺拳迎上重锤,发出沉闷的声音,互不相让的两名武者将双臂抵在一起,发出细小的爆炸声。
某一瞬间,如蛇吻一般的拳头找到了空隙,错开了反击的神父手臂杀进内圈,直取神父的心脏。
神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一拧身收回了落空的手掌,双肘微微弯曲,方寸之间锁定了蛇吻的位置。
蛇吻印在神父的胸口,空落落地如击在虚空,而言峰绮礼的双肘如猛虎合拢爪牙,一前一后逆着关节咬向冒进的毒蛇。
一击落空的蛇躯一个翻滚,避开了骨折的危机,葛木宗一郎的身形斜向游走,另一拳头向下弹出,与神父反手击向他肋下的手掌撞在一起。
阴险地插向肋下的手掌,刚猛地直落胸口的手肘,在刺杀者突进言峰绮礼的内圈后,神父的身体如爆炸一般放出攻击,落在葛木宗一郎格挡的手臂上,发出一阵阵爆响,暗杀者高大的身影居然在神父的打击下颤抖起来。
葛木宗一郎深吸了一口气,身形诡异地一转,竟然化作虚影转到了神父的背后。
“哼——”
神父冷哼一声,身体反向扭转,双手虚抱下沉,再如捞起月亮一般向后甩出,足尖、小腿、大腿、腰部、胸口、双肩、手肘、手掌。全身所有的力量在甩动下汇聚在手心,拧成一击重锤劈头盖脸地向着闪现在他背后的葛木宗一郎轰了过去。
在重锤击中之前,暗杀者明智地选择了后退,仓促击出的右掌拍在言峰绮礼早有防备的后背,发出如击鼓面的沉闷声响,葛木宗一郎借势后退,神父的重锤擦过他的胸口,让一直保持暗杀者不禁发出一声冷哼。
言峰绮礼旋身转向葛木宗一郎,脚步如趟在泥水中一般轻提挪进,双手以肘为轴,一个回旋向着暗杀者发起反击。
但他看见葛木宗一郎的姿态时,如行云流水一般的步伐竟不觉间停滞了一下。
被他一击惊退的暗杀者并没有完全退开,他的右手远远地向后甩开,左手却努力地探向言峰绮礼甩出的右手,一把搭住了神父的手腕,而脚下则踏成弓步稳稳地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子下伏得只有正常的一半身高,眼神仍然牢牢锁定了他的猎物蓄势待发。
这姿态,如同一个人的身体被来自两个不同方向的力量横向拉得整个人都矮了一半,却依然保持着活力、以及致命的威胁。
几乎就是一条被高高甩起的蛇。
“哈——”
神父刚放开的双手再度合拢,右手如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抖了起来,左手翻转落向暗杀者的左手。
“————!!”
暗杀者的表情变了,脸上青筋陡然暴起,牙关紧咬露出痛苦的神色,全身的关节似乎都在咯吱作响。
他的左手似乎无力地从神父右手腕中脱落,蓦地又一个翻转扣住了神父的另一只手,言峰绮礼脸上变幻不定,手臂再次剧震,试图将暗杀者的左手甩掉。
对方左手一紧,几乎能感觉骨骼相互拧碎的错觉,然后这力量消失了,对方的身体如同被拉到了极限的弓蓦地弹回,神父紧着牙放开了对方的手,双腿稳稳地钉在地上,身子前倾,双肘并拢如攻城车一般撞向前方。
想像中的剧烈撞击竟然没有发生,言峰绮礼只感觉自己就像撞进了一堆棉花,迟疑不定之间,对方的右掌从他的双肘之间穿过。
可恶——
当神父一击落空之时,对方诡异地拳法再次穿过了他的防御,言峰绮礼咬紧牙,双手扭转试图拧下这颗刺穿他的防御的蛇头。
蓦地,刺客的左手击中了他右手臂上某个特定的点,让言峰绮礼的右手不禁一缓,穿过了神父防御的右手翻转缠住了其右手,身体则借着冲力贴上了神父的身体,然后旋身转到了他的背后,双腿稳稳地抓住地面,猛然发力。
无可匹敌地力量从言峰绮礼的右手传来,将他整个右手外翻,再带动了他的身体离开了地面。
“可恶啊——!!!”
在葛木宗一郎借着冲力的挥动下,八极拳法大成的神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架势全失地被掀开,言峰绮礼发出了一声惊怒交加的狂吼,手臂努力扭动着防备能将他的胳臂折断的压力,脚尖徒劳地在空中虚点,试图找到保持平衡的借力点。
暗杀者的身影继续移向神父的右侧,隐藏在视线的死角中,另一只手则扣向了言峰绮礼的左肩。
神父不顾他的右臂在对方的扭动下发出即将折断的声音,将身体猛然下沉,右手在拉扯中扭成了诡异的形状,神父咬着牙发出一声闷哼,在双腿再次抓住地面之即,左手拧动肩部强行向后一甩,向着自己腰眼的后方甩出。
“嘭——!”
一直隐藏在他身后的暗杀者,双手控制住神父的身体同时,左膝猛地从地面弹起,直取神父的腰眼位置,正好与言峰绮礼回击的左掌撞在一起,坚硬如铁的膝盖带着巨大的力道,以无匹的气势连同神父防御的左掌撞上腰部,千锤百炼地的手掌在骨骼与骨骼的夹击下发出裂开的恐怖声响,受伤的神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惨嚎,他的身体痛苦地扭曲着,慢慢弯倒在地。
葛木宗一郎神色不变,右手依然锁住神父脱臼的右手,左手从背后伸向了神父的脖颈。
蓦地,言峰绮礼蹲下的身体猛然弹了回来,如同出膛的炮弹撞进葛木宗一郎的怀中,武者坚硬的背脊贴上了暗杀者相对柔软的胸腹。
“嘭——!”
暗杀者的身体蓦得静止了一下,双腿无力地游移着,后退了数步,紧紧缠着神父右臂的胳臂扭曲着垂落,放开了对神父的束缚。
“吸————!”
用尽全部的意志吸气,似乎要把自己这半生挥霍的精力全部吸回身体,自由了的神父回身,提肘,踏前半步,崩拳。
以半步崩拳刺出的铁肘狠狠地锤在暗杀者的胸口,爆发的力量折断葛木宗一郎的数根肋骨,发出了清脆的骨折声,再也忍不住痛苦地暗杀者终于惨嚎出声,低下头喷出一口鲜血。
“杀——!”
右臂脱臼、左手掌骨裂的神父怒眼圆睁,口中崩出一声如轰雷的怒吼,他微微扬起头,再狠狠地砸向暗杀者的太阳穴。葛木宗一郎勉力避开了要害,被神父的头锤砸得向后退开,左手无力向前扬起,试图组织起防御。
“去死——!”
一向温文尔雅的神父,终于爆发出数十年苦心修炼技艺造就的坚定意志与纯粹杀意,看着痛苦地后退着的暗杀者,言峰绮礼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他不管不顾对方扬起的左手,左肘成枪扎向对方的咽喉。
一击之下,胜负即分。
就在神父的手肘即将击杀暗杀者时,暗杀者扬起的左手终于挡住了神父的视线。
“什——”
几滴温热的液体飞溅入言峰绮礼的眼睛,神父的眼前一黑,左肘随即刺了个空。
那是葛木宗一郎刚刚喷出的鲜血,被他的左手接住,给予了神父致命的一击。
完了——
如蛇的刺拳再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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