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将查理曼建设成一个以军队为核心的军国主义国家,国家一切事物都要为军队服务。所以,不论首相是否能搞掉提坦斯或陆军,这都不重要了,关键在于,军队已经越来越和国家成为一体。除非整个国家经历一次总崩溃式的清洗。彻底根除军国主义的土壤,否则事态总会发展到原先的轨迹上。
当然,对精灵们来说,他们——提坦斯、陆军、首相、王族、查理曼、阿尔比昂、人类、兽人——全都是用于实现目的的工具。工具的命运从来都只有一个。不再符合主人利益时。就会立即被丢到一边。
“不过我们也不能太依赖敌人自身的问题,更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抓准了交流间的短暂寂静,李林低声说到。
与会的心腹们将视线集中到最高的执政官身上。停了一两拍后,李林继续说:
“总参谋部递交上来的《关于左翼渐减作战可行性》,你们都看了吧?”
大家一起点头,对这份几乎引发总参谋部撕逼大战的报告,他们不可能没看过,布伦希尔和提尔看得还是原文手稿。
事情的起因是a集团军群参谋海宁。特雷斯考夫上校向上峰递交了一份关于左翼防御作战的个人见解。在这篇私人研究性质的报告中,特雷斯考夫对“黄色计划”整体并无意见,认为这是战争史上罕见的杰作,尤其是右翼自阿登地区出击的“镰割攻势”将开创机械化长距离奔袭作战之先河,将战争带入新纪元。接下来,集团军群参谋笔锋一转,对左翼,即齐格菲防线表示不满。
“不用怀疑,齐格菲防线是个天才的设想。但是!它只能带给我很少的安全感,我认为我们可以干得更好,而不是把钱扔进地下,并且按照僵硬的时刻表行动,我们大可以更加弹性的组织防御,为部队执行作战计划时留出更多灵活发挥的余地……齐格菲防线最危险之处在于心理上,它会造成一种错误的安全感,躲在牢不可破的钢铁堡垒之中的感观,一旦这种感觉被打破,部队的作战意志将会受到重创。”
这是报告书中的一段话,正是这种“大逆不道”的观点激起了总参谋部的强烈反应,在他们看来,一介前线参谋不专注自己的正面战场,对其它战线的布防和作战计划指手画脚已经是极为严重的僭越行为,居然胆敢批评最高执政官制定的用兵方略简直形同造反。如果不把这个“刺头”打下去,日后形成歪风邪气,导致军纪荡然无存,还能指望军队打仗么?于是乎,总参谋部当即要求召开军事法庭,以“藐视上级”的罪名审判特雷斯考夫。而特雷斯考夫也有不少朋友同僚,或是赞同其作战计划,或是对总参谋部小题大做看不过眼,纷纷出来声援特雷斯考夫上校,一时间闹得风雨飘摇,几乎从口角发展成决斗。最后还是执政官亲自出面,各打五十大板,才把事情给压下去了。
撇开事件本身造成的影响不谈,仅以纯粹的战略战术角度来看的话,特雷斯考夫的意见确实颇有革新之处。
黄色计划中,左翼的任务用“固守夹击”一词便可概括。按照总参谋部的设想,依托齐格菲防线一系列要塞工事,守军完全能坚守半年以上,而右翼闪击部队最多只需几周时间就能完成迂回包抄。在此期间,查理曼军队主力将被吸引到齐格菲防线上,届时守军大可利用炮兵力量减少敌军的数量和士气,最终和迂回部队围歼敌人。
从理论上来说,这没什么不对的,充分利用己方的各种优势削弱甚至消灭对手本来就是用兵基础。但特雷斯考夫尖锐的指出:左翼显然没有考虑到,如果敌军在坚城壁垒下损失惨重却寸土未得,转而掉头迎击机动部队时,防线守军该如何处置?万一最终决战时,包围圈内的敌军数量依旧庞大,且抱定必死决心死战到底时,又该如何处理?
说到底一句话,总参谋部给予左翼的弹性空间不足,万一发生计划预测外的状况时,极有可能因为一环脱离诱发连锁反应,导致整个作战功败垂成。
针对这一问题,特雷斯考夫提出了他的解决办法——“渐减邀击,机动防御”。
所谓渐减邀击,是利用机动性强的小部队和航空兵,在查理曼军队前进至齐格菲防线途中发动不间断的遭遇战,使本来拥有数量优势的敌军无法集中全部兵力攻击齐格菲防线,必须抽调部队防御不知从何处来的奇袭,同时万一敌军转向时亦可对其进行牵制。
至于机动防御,则是当敌军攻击时,主动放弃次要地区,拉长敌军补给线,当对手后勤难以为继时发起反击。充分利用运动战消耗、牵制对手,使之无法轻易进击或撤退。
“特雷斯考夫上校的设想很有创意,也充分利用了敌我在通信和机动力上的巨大差距,但他忽略了他那种战略必须的两个条件。”
摇晃着食指和中指,李林悠然说到:
“广大的战略空间,以及近乎理想化的事态发展。”
在地球的战争史上,渐减作战不是什么新奇的东西,游击战、运动战都有类似特征,二战前的日本海军更是发明了空前绝后的“九段截击”,而机动防御更是在二战时被苏联人玩得滚瓜烂熟,至于转进如风的凯申公,好歹也算是听了蒋百里先生“空间换时间”的箴言,加上他老人家总算没学汪精卫当汉奸,这里也把抗战时期的**算进机动防御的案例里。
以上案例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防御方拥有足够广阔的空间纵深。
毛子和天朝就不用说了,就算是岛国的日本,在设定“九段截击”时,战区从美国西海岸一直划到中太平洋的马绍尔群岛。精灵的地盘可没大到那种程度,加上查理曼军队从集结地到齐格菲防线的区域也玩不起那种败家战术。
另一方面,渐减作战固然可以有效牵制敌军,但抽调机动部队显然会削弱右翼作战力量,这和“强化右翼”的战略大前提明显背道而驰,故而可行性不高。
“话虽如此,我们也不必全盘否定新方案的意见。像运用小部队袭扰,加以航空力量对行进中的敌军进行轰炸——这些想法就很有现实意义与可行性,配合要塞的列车炮群,加上作为要塞核心的伊谢尔伦炮台……”
李林起身在办公桌上铺开作战地图,拿着铅笔在地图上勾画起来,心腹们连忙围拢过来仔细听取李林的战术构想。
“报告!”
突兀的报告声传来,大家都抬起了头,只见亲卫队队长快步走了进来。
“执政官阁下,阿尔比昂国务秘书沃尔辛厄姆阁下发来紧急联络要求。”
尼德霍格面容严肃的报告到。(未完待续。。)
25。皇纪四千六百年(三)()
“许久未能聆听国务秘书长官的声音,如今听来,阁下健康依旧,在下也可以放心了。”
“劳烦总裁阁下关心了。”
毫无营养却又必要的开场白过后,阿尔比昂的重臣径直奔向主题。
“总裁阁下应该还记得吧,当初确立合作关系时的约定。”
当阿尔比昂和查理曼发生战争时,财团将会在查理曼北部起事,将查理曼分裂——这是阿尔比昂和v。e财团建立合作关系时定下的前提条件。
正是有了共同的敌人查理曼,双方才能建立起一种相对平等的合作关系。财团提供情报、经济、技术的支持,阿尔比昂提供资源通道和情报共享——如此相安无事、各取所需地合作了那么多年。
“现在差不多是履行约定的时候了。”
红宝石里,传出钢铁般坚硬的声响。
这可说是极为突兀的要求,根本没有喘息的余地,甚至连停顿发呆的余地也没有,沃尔辛厄姆继续逼问倒:
“总裁阁下应该没有问题吧?”
“有哦。”
不见胆怯,也没有谦卑,李林吊起了嘴角。
“贵国准备好了吗?”
“……”
承受了预料之外的一击,沃尔辛厄姆停了一下,随即做出了回敬。
“正是做完了各种各样的准备,才特意向总裁提出履行约定的要求,怎么?贵财团另有打算?”
“怎么可能?只不过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掩盖秘密备战的事实,同时为了削弱对手而把至关重要的棋子抛出去,这可不是什么高明的棋路呐。”
“时机是否恰当。是由棋手判断的,棋子只要移动到指定的位置就好——不论是否愿意。”
“哦哦,真可怕。沃尔辛厄姆卿,以一介后生晚辈这么说可能不中听,不过请您注意。冲动是魔鬼。被激烈感情左右的人是成不了事的,不论下棋还是别的什么,需要的是和感情分离的理性思考。”
“……”
沉默了大约十几秒钟,红宝石中有些急促的呼吸慢慢沉稳下来,冰冷的反诘再次传来。
“那么,阁下的回答是?”
“一年。”
手指在桌上敲出声响。李林不紧不慢地说着。
“在不引起查理曼政府注意的前提下,制定作战计划,完成人员、物资的调动和储备等相关事宜最起码需要一年时间。完成上述工作后,我们才能确保起事顺利。”
“时间太长了,4个月足够完成上述工作。要知道查理曼分兵四处,国内空虚,眼下正是起兵的绝佳时机。”
下,黎塞留和王太子正盯着我们呢,仓促行动根本无法达到预期的成果,分散力量也不是贵国期望的事态吧。”
“……我明白了,一年是吧?”
“诚然,这是我们需要的最低时间跨度。阁下难道不是为了确认这一点。才特意联络我们的么?”
“那么就请贵公司抓紧时间准备吧,这一年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祝愿你们不至于措手不及。”
“请放心。我们一定抓紧时间准备。”
“那我就期待了。”
代表沃尔辛厄姆的红宝石晃动着,玛那之光渐渐暗淡最终消失,联络室的灯光重新亮起,工作人员撤去通讯宝石,布伦希尔、尼德霍格等心腹侧立在办公桌两侧。
“真得感谢慷慨的沃尔辛厄姆老爷才行呢,不光给了我们还需要的10个月。还多附赠了2个月呐。”
“确实,他真是个老实人。”
布伦希尔带头。精灵们纷纷附和笑出声。
黄色计划设定的开战日期是明年牧月前后,如今则是果月末。整整多出两个月。万一发生什么事情,完全可以对此进行调整。
“别太刻薄了,诸位。国务秘书长官其实是个优秀的人才,以人类来说真的非常优秀。”
沃尔辛厄姆不是莽夫,不可能一时头脑发热突然来找财团发飙,刚才那一出乃是他精心设计好的表演。
一上来就用强势的态度要求履约,看似莽撞,却是非常实用的试探招数。再怎么合作愉快,大原则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如果刚才李林的回答表现出任何迟疑或者顾左右而言他,恐怕国务秘书长官会毫不犹豫的将“财团暗中进行反查理曼行动”的相关信息散布出去,无论其中真实成分有多少,对一心想要扳倒财团的人来说都是天赐良机。届时最坏情况下只能提早开战,哪怕是较好的情形也会严重牵制战备工作。
不愧是心狠手辣的阿尔比昂国务秘书长官,上手就是逼人上贼船的招数,一不小心就会着了他的道。
诚然优秀杰出,可终究只是人类的水准。
突如其来的一连串逼问,会让人陷入思考的空白状态,可对人造生命行不通。
没有感情,自然也不会因为感受到冲击而导致思考停顿,加上思考的效率和速度存在巨大差异,在沃尔辛厄姆等待回答的1秒内,李林的思考回路不但理清了前因后果,连对计划细节的影响调整都计算好了。
简单地说,阿尔比昂已经决定要和查理曼摊牌了。
沃尔辛厄姆对查理曼的情势可谓洞若观火,通过各路间谍调查物资流动和兵营进出,他清楚地知道查理曼军队正在调动。然后正如精灵阵营之前预测的那样,沃尔辛厄姆和女王陛下对谈判不再抱任何希望,但决定将谈判继续下去,以便为做好准备筹措时间,同时也是为了证明“错误在谁”。
在此期间,给查理曼弄出点乱子,既能在谈判桌上占优势,又能削弱对手。顺带还能争取到时间——这种一箭三雕的好事交给财团再好没有了。
说到底,财团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在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的棋子,棋子存在的意义不过是依照自身的价值和棋手的思路去行动罢了。
“沃尔辛厄姆卿对棋子和棋手的评价非常到位呢,我也深有同感,不过他显然弄错了什么。”
正因为是人类。会被情感蒙蔽双眼,才会一厢情愿的去相信某些信息和固有观点,导致原本应该看清的东西也无法客观分析。
世界的真实,自己的定位,合作伙伴的真正实力,甚至老对手的变化——对这些本该有全面了解的阿尔比昂只看到其中一部分罢了。
“‘棋子只要按照棋手规划的路径行动就好’——沃尔辛厄姆卿和他的国家对这一点可真是身体力行。”
接过尼德霍格递来的茶杯。执政官定格在16岁的脸上浮现出微笑,不可思议地有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然而,从其口中说出的话语却没有丝毫温情。
“两头瞎了眼的史前巨兽在沼泽厮杀的戏码固然赏心悦目,但查理曼不是傻子,他们也有自己的下棋思路。”
两国如今的表演可说是既认真又可笑。双方都清楚谈判不过是幌子,但都在私下进行军事准备,但阿尔比昂出于老谋深算被动的等待查理曼打响第一枪,指望占据大义名分,为今后的行动提供道德支持。查理曼在干同样的事情,只不过他们决定先动手,而且要从阿尔比昂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出痛击。
正如阿尔比昂清楚查理曼的心态,查理曼对死对头的战略思维同样拿捏的十分精准。阿尔比昂一直奉行“联合陆地第二强国及其它小国。围殴陆地第一大国‘的搅屎棍战略,基于历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