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人们之所以愿意把钱存进塞雷斯的银行,或持有塞雷斯当地资产,主要是因为这是个有足够武力保障的永久中立国,周边大国在互相牵制的状态下,没兴趣为这个硬核桃去崩掉几颗牙。如今获悉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佣兵团已经被别人打趴下,各地的富商王侯们不得不慎重考虑一下。塞雷斯这个篮子还能不能放自家的金蛋。
阿尔比昂的损失是战略层面的,他们陆地上最强悍的盟友被狠狠捅了一刀,虽然没死,可大量失血的卡斯蒂利亚已经无力继续牵制正在强势崛起的查理曼,现如今这个岛国不得不独自承受人类阵营最强陆军的压力,日夜担心一觉醒来,布列塔利亚突然易帜成蓝白红三色旗和金色百合徽章。
损失最为严重的则是伊密尔和教皇猊下。本来人类阵营一直仰赖这位最高精神领袖协调各种矛盾冲突。维持人类阵营团结对外的态势,历任猊下也乐意用抑强扶弱的外交手腕保证自己的超然领导地位。可“七日战争”不仅打出一个拥有超强战斗力的查理曼,瓦解了针对异教徒的“神圣同盟”,还将教皇猊下至于一个十分尴尬的两难境地——无论战胜国还是战败国,对他这位突然终结战争的和事佬不存丝毫感激,只有无尽的愤怒和怨恨。
在查理曼国民和军人眼中。自己这边正打得顺风顺水,按照提坦斯的表现,最多一个月卡斯蒂利亚就会并入查理曼,占领一个国家所获的利益和一个港口城市的获利完全无法相提并论,胜利光环也会更加耀眼。可因为教皇明显带有偏袒性的强势介入,千年难得的并吞卡斯蒂利亚的大好时机被白白错过了。对于扯住战车缰绳的教皇,他们当然有理由感到不爽。
卡斯蒂利亚和塞雷斯对教皇也很有意见。那位猊下对查理曼的谴责只停留在口头上,没有任何实际行动。也没有支持他们要求查理曼在各国监督下解除武装、宣布提坦斯为犯罪组织、对两国进行巨额战争赔款或者用魔法工业设备抵偿的要求——这足以让他们用怨恨的目光注视教皇。
至于拉普兰和阿尔比昂,一个将绝大部分精力都用来紧盯着罗斯联合和公国,另一个对教皇干预他们的内政早有诸多不满,眼下压根没兴趣为教皇说话。
换言之,他们都选择当酱油党。
可怕的灾难。
罗兰对“七日战争”的总结简单且准确,对过去教皇指导下的人类阵营体系而言,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难。
交战各国最终按照教皇的要求各自退回原来的国境线。但两粒种子却已经被埋下。名为“野心”的那一粒由查理曼的鹰派激进保守势力着手细心培育,唤作“仇恨”的那一粒则在查理曼周边除了拉普兰之外的所有邻国心中发芽。北方的罗斯联合公国虎视眈眈,李林和精灵们一边清点自己的战利品,同时满足的看着世界一点点沿着他们规划好的轨迹前进。
罗兰已经大致清楚李林的规划究竟是什么了,体认到养父精彩缜密的手腕,他不禁又是一身冷汗。
不经意间,旧有的国际秩序被提坦斯的暴走打乱了。眼打破秩序的查理曼却从未想过构建出一个既有新意、又具备稳固基础的新结构来代替。“神圣同盟”虽尚未土崩瓦解,但丧钟已经敲响。由查理曼挑头,各国的行为将不再受道德说教和共同种族感情的约束,今后各国将完全按照**裸的国家利益行动。今后的人类阵营内部将不再小打小闹,而是开展彻头彻尾的权力斗争。
在这个斗争之中,拥有强大的新军,对自己力量盲目自信,缺乏必要政治头脑和节制的查理曼必然成为众矢之的,对那些深切感受到查理曼扩张压力的国家来说,国家的存亡是他们的最优先课题,其优先程度甚至超过种族歧视和宗教信仰。在既要防范兽人南下,又要提防查理曼发疯的情况下。一个从查理曼分裂出来的独立王国——哪怕是由尖耳朵异教徒建立,采用不同制度和意识形态的国度,也会受到大家的热烈欢迎。
虽然认知到这一点,可眼下深陷重大危机的罗兰完全没心思深究对应解决之道。
“客人……您弄疼我了……”
少年的身体微微颤抖,汗水打湿了发丝,看着眼前穿豪华长衫的男子,呢喃着出身。
“贞——”
男子紧握着罗兰的手腕,怪异的脸凑上来,很容易联想到夜行爬行动物或者某些观赏鱼类的巨大双瞳湿润了。
“我无比确信,贞!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圣少女——!!”(未完待续。。。)
7。咖啡雨摇篮曲(八)()
ps:抱歉,本来昨晚写好了,但是感到不满意,推到重写了一遍。晚上还有一更。
时间稍微回朔,由儿童不宜的画面换到勤劳励志的场面——
咖啡厅和茶餐馆已经打烊,距离学院门禁还有点时间。抓紧进时间享受夜宵的罗兰和葛洛莉亚、薇妮娅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抬头看看机械钟,两根指针标出21时53分的夹角。
“查水表的?”
互望了一眼,罗兰最先开口。
“昨天‘很亲切的管道工’已经来过了。”
葛洛莉亚断然摇头。
“顺丰快递?”
“谁会给我们寄东西?我也不想看见那群穿黑西服戴墨镜的光头。”
薇妮娅超越年龄的叹息着。
“送大米的也要下周啊……”
摇着头,罗兰起身走到挂着“停止营业”小牌子的店门口,礼貌的问到:
“请问您是哪一位?如果是推销的话,本店缺乏兴趣。”
“那个……请开下门。”
访客似乎是位女性,正在为难之中。对那个压低的声音感到耳熟,一下子又想不起来是谁的罗兰重新打开店门。
“殿……下?”
接着魔法灯的照明,看清帽兜之下局促不安的少女面孔后,罗兰呆住了。
没穿那件标志性的酒红色斗篷,密涅瓦只穿了件深色长外套。脸上也没有平日里的强气精神。不但面色苍白,呼吸也很急促。
在罗兰开口担心她之前。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像煮熟的螃蟹一样通红,王女略显焦躁地说:
“可……可以……”
“可以?”
“可以让我们……在这里住一晚吗?那个……马上就要门禁了……”
留意到密涅瓦使用复数人称,罗兰低头细看,这才留意到在王女的背上还耷拉着一个即将跨入少年之龄的男孩——面目依稀和密涅瓦相似,但相对弱气一些,同时还不太健康。典型的“卧病在床的可爱男孩子”。
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孩子。
罗兰一边搜索记忆,一边伸手想要把少年从密涅瓦背上抱下来,可不等他那么做,密涅瓦已经背着男孩走进去了。
因为这个不太礼貌的擦肩而过,罗兰得以瞥见男孩长长垂下的鬓发上的独特发饰。也终于想起了男孩的名字和身份。
那是一个做工精细的金色百合徽章发坠。男孩则是开学仪式上坐在密涅瓦身边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王族——查理曼王国第三王子——夏尔。路易斯。德。波旁。
“哦呀哦呀?这某非是攻略进度前进一大步的关键时刻?”
正为店里一下子进来两位王族错愕的瞬间,肩膀被用力拍了一下,赶不及多想什么,罗兰用最快的速度把那个麻烦家伙拉进了咖啡厅。
########
“体温38°。肺部有炎症。啊啊——真是熟悉的病症。让我想起某个5岁大就跳进湖里捞人。结果重感冒到昏倒的傻小子。”
尼德霍格甩甩温度计,把一旁的听诊器也收起来。测斜过来的目光让罗兰一阵不自在。
“一般12岁年龄的话,我推荐靠自身抵抗力恢复啦。不过嘛……算了。别人的家事轮不到我发表意见,就按过去治疗傻小子的做法进行药物治疗吧。”
密涅瓦的后背抖了一下,最终像是强忍着屈辱和别的什么似的,挺得笔直。
(会有那种反应,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将少女的背影看在眼里,罗兰又把目光投向躺在沙发上的夏尔王子。
(不仅让最不愿与之接触的v。e公司副总裁接触了弟弟的身体,更看见了那些东西……)
金色头发,发烧中虚弱的红脸依然不失“让人怜爱”的属性。但目光继续下移,就能看见触目惊心的东西。
裂伤、殴伤、挫伤、烫伤、鞭痕……
是什么人,对一位拥有王位继承权的12岁王子干了什么,密涅瓦又为什么偷偷摸摸避开大众视线——这种问题的答案无需深究,也不能深究。
就像尼德霍格说的:王族的家事,轮不到庶民来评论什么。
不可看,不可听,不可说。
不想被牵扯进麻烦的漩涡里,就这么忘掉,多管闲事也只会让自尊心旺盛的密涅瓦不快而已。
(这样就行了……吗?)
罗兰垂着的右手握成拳头,指节泛白。
“话说回来,这个寒酸的夜宵是怎么回事?好歹也是总裁的儿子,骑士之女,贵族家的小姐。夜宵只有凉拌黄瓜和煎鸡蛋?”
尼德霍格擦擦手,摇头冷笑。
他本来是过来核对一天的收入,确认自己的投资确实产生盈利来的。结果先是客串了一把蒙古大夫,接着又看到连公司合同临时工工作餐都不如的夜宵。
以他那张尖酸刻薄的嘴巴,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酸人机会。
“你以为这是谁害的?”
罗兰的额角凸了起来,血管一跳一跳。
作为咖啡厅和茶餐厅的最大股东,尼德霍格不光出了大笔钞票,还打通了校方以及所有经营餐营业的衙门的关节,建设店面的施工队是他挑的,广告是他策划的,女仆和美型男店员也都是他招募来的。
毫无疑问,尼德霍在这家店铺中享有最大的发言权,彻底凌驾于罗兰这个打工仔店长之上。所以,对营业额的指标,对无法完成指标的员工进行什么样的处罚——完全由他说了算。
尼德霍格给罗兰的当月指标是:扣除员工薪水和原材料、器材的成本后,剩下的纯利润至少是先期投资的60。
这可不是说光建设这家店里的金额,将包括用于疏通关系在内各种灰色投资也算进去的总金额之60……
“‘完不成的话,就用身体来偿债吧’、‘给我捡肥皂的话,我会考虑通融一下哦’——这样让人毛骨悚然的话,是哪个死鬼说出来的?”
“哦哦哦,真是过分呢。这世上还有如此过分之人呐?”
耸耸肩膀,尼德霍格一脸的匪夷所思。
“就算是大股东说的话,前面‘寒酸’之类的话可不能当没听见啊。”
薇妮娅叉着腰站起来,大声抗议:
“罗兰既娘炮,又优柔寡断,还经常和各种女人发生莫名其妙的关系,可是家务做得很好很厉害啊,就算是一根毛都没的地方,他都能像田螺姑娘一样把饭做好,将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窗子擦的闪闪发亮。现在这种勤奋小姨子一样的性格可是很珍稀的!完全是媳妇的榜样,人妻的楷模!哪怕有朝一日被浑身筋肉,冒着汗臭味的大帝抓去,罗兰也一定能成为好王妃的!!薇妮娅这么说了,一定不会错的!!”
几位听众呆立当场,尼德霍格放下账本,揉压眉心一分钟后长出了一口气。
“听了你的发言,我完全能猜得出平常是谁在打理家务,也完全了解,小姐你有劝两个男人共结连理,厮守终生的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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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咖啡与摇篮曲(九)()
ps:抱歉,各位坏淫,剧情安排上出了点小岔子,为了更有‘罗兰特色’,不得不又推到重写了一次,晚上一定补更!请各位淫民期待!
尼德霍格的评语客观现实,还有那么一点刻薄,即使是修养好的绅士都不一定受得了,更不要指望薇妮娅能坦承谦虚的接受。
“啰嗦!啰嗦!啰……呜!!”
最后一个短句说完之前,薇妮娅的嘴就被最最喜欢的菠萝面包塞上了。在小麦粉、砂糖、黄油的促进下,心情转好的稚龄女工和大股东就两位及两位以上男性之间,各种背德行为和从中获得的无上欢悦快感,开展深入探讨交流。一旁额角直流冷汗的罗兰小心翼翼的和他们拉开距离,溜进吧台。过了一会儿,托着饮料盘的少年绕到王女面前。
“喝点热饮料吧,疲惫和坏心情不光对美容不好,也会影响健康。”
放下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罗兰大刺刺地坐了下来,对面的密涅瓦眉毛皱了一下,又暗淡的平复下去。
“喝吧,我请客。”
平淡自然且直来直往的态度。和身边点头哈腰的贵族官僚,以及罗兰那个彬彬有礼,却从来看不起任何人的养父完全不同。
具体是什么,该如何形容描述,是不是工于心计的心理战——对人情世故所致有限的深宫王女答不上来。
“粗鲁的家伙……”
犹豫再三,警惕和抗拒施舍的想法没有丝毫松动。垂下视线打量咖啡后,密涅瓦呆了一下。
从南方殖民地引入咖啡。在诸国间流行起来是最近几年的事情。倚仗独特的苦味口感,加入砂糖后的变化,这种新型饮料一经引入,就迅速征服了上至王侯下至百姓的舌头。在v。e公司的广告攻势推波助澜下,各种露天咖啡馆、咖啡会所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宫廷中也多了专职咖啡师的身影。
作为一等一的专业人员,宫廷咖啡师的娴熟技艺令人称道。但密涅瓦从未见过黑白分明勾勒出立体图形的起沫咖啡,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是卡布奇诺。”
“卡布奇诺?”
“来源是神职人员穿的圣职衣。做法是往咖啡里面加入起沫牛奶。”
“是这样吗……”
好奇心被解说撩起,密涅瓦掂起温暖的瓷杯,尝了一口未曾听闻其名的咖啡,随着香醇美味的口感渲染舌尖,划过咽喉,扩散至全身,疲乏的身体仿佛一下子轻松起来。
罗兰微微一笑。加入咖啡里的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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