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世唐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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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世唐皇-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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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如今他的修为,既已提升至二品境界,那么李家与皇宫内珍藏的许多射术,他都已了足够的条件修习。也必须得在这方面,再做提升不可,自己总不能辱没了这把射岳弓——

    还有将在洛阳城内寻找别院一事,也需尽快着手不可。之前他是没钱,可如今多了这百六十万贯的银票,那么这件事,就需提上日程。

    毕竟无论是练习箭术,还是研究那‘神血魔脉’,在这唐国府内都多有不便。

    李世民的意念早已是昏昏沉沉,脑内的这些思绪,他还没完全整理明白,就已熟睡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 隋军大败() 
第二天李世民醒来之后,樊世兴就前来禀报,说是宇文士及前来拜访,正在前院侧厅里面等候。

    李世民闻言后诧异不已,他因疲累之故,今天起床的时间确实晚了些,直到午时时分才醒来。可这位来的也太快了吧?他昨天才跟樊世兴说过,要他告知宇文士及伤愈而已。

    不过人既已来了,那么他是必须出面见一见的,李世民将自己收拾整顿了一番,就来到前院侧厅。随后就宇文士及坐再客席,一边喝茶,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脸的不耐之色。

    直到见李世民到来之后,宇文士及才神色一振,带着几分关切的望了过来:“毗卢遮,之前不是说你伤势,最多五六日就能恢复了?之前见你,也是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伤重不支,卧床半个多月?”

    面对宇文士及那全不作伪的目光,李世民的心内,陡然升起了几分愧意,可他随后就冷硬起了心肠,语声平静道:“让仁人你担忧了,我这些日子,确实是状态不佳。可与其说是伤重,可其实更多是心病。我三弟遇袭身亡,被人夺去心肝脊骨,可我父亲,却是那般反应。我一时气不过,所以牵动内伤。”

    他发现自己颇有说谎的天赋,如今在自己最好的朋友面前,就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我就猜是这样!”

    宇文士及先是长吐了一口浊气,随后苦笑:“我想以毗卢遮的你性情,一旦伤愈,一定会不顾一切,为三郎复仇才是。如今既然困居于唐国府内,不见半点动静,那想必是真的伤势沉重。可其实这一次,毗卢遮你真是不能怪唐国公,令尊他半途而弃,其实是别有苦衷。”

    李世民闻言,顿时眉梢微扬,用刀一般的视线注目过去:“看来仁人你对这其中关窍,似知之甚详?不知能否详细告知?”

    “只能说是略知一二,看出冰山一角而已。”

    宇文士及苦笑道:“所以半月前得知了一些线索之后,我就急忙赶至此间。可结果毗卢遮你病重,让我无功而返。不过这十几天来,我却是越发确定了,毗卢遮你一定不会涉入。”

    他说到此处时,又深深看了李世民一眼,只见后者神色平静无波,分明是不以为然。宇文士及不禁微微一叹,又继续加重了语气:“如果追查的后果只是一死了事,想必不足以让二郎你戒惧,可如果我告诉你,贸然涉入,可能会牵连家小了?”

    李世民终于动容,语声也时降温冰点以下:“到底详情如何?总不可能只凭几句空口白话,就让我放弃?”

    “可以毗卢遮你的聪明,又何需我把话说透?”

    宇文士及本欲到此为止,可他见李世民那如虎似狼般凶横的目光,终究还是没能顶住,面上微透冷汗道:“无非是某人有了不该有的野心,与江湖势力勾结。此外还有那些逆贼,不知为何也参了一脚。毗卢遮你们这次遇袭,应该是多方合力的结果。”

    他说到这里,又迟疑着道:“这件事,你也别怪殿下。如今皇后殿下,其实也不知详情,只道你们在潼关外遇袭,是那些逆贼所谓——”

    可宇文士及语声未落,李世民就冷声问道:“是不是与齐王杨暕有涉?”

    宇文士及先是怔了怔神,随后心内就一阵苦涩异常。

    他就知道,以李世民的智计,哪怕自己只透露一丝半厘的口风,就可能被这家伙猜处究竟。

    可李世民这句话,他却是万万正面的回答的,宇文士及侧过头,不敢与好友的目光对视:“大统之争,肃来凶险异常。开皇年间的大臣,因此获罪,甚至身死族灭者,不知凡几,便连高颎,史万岁那样的人物,都不能得免。贵家是当世高门,世袭罔替,富贵绵延,又何需卷入这团烂泥里面?”

    可李世民却完全没注意听,他目光痴痴的看向了门外,一阵入神,

    他原本没打算从宇文士及这里套出消息的,今日之问,只是姑且一试。却没想到,居然真有所收获。

    ——能够让绣衣卫畏首畏尾,能让侯士安出面与他父亲交涉,这个人想必是天家中人。

    而要说‘不该有’的野心,那就无过于皇位。可如今天子膝下子嗣单薄,有希望问鼎皇位的,就只有寥寥几人而已。

    那韩王杨暄,在窦府事变之前,可以勉强算一个。可如今最有希望的,却是天子的嫡次子齐王杨暕。

    在太子死后,齐王无论声望还是名位,都很有希望挤开几个侄儿,登顶大宝。

    原来此人,就后幕后真凶之一?

    可李世民想不明白,这位袭击他们的意图,到底为何?齐王杨暕总不可能对李玄霸的心肝脊骨感兴趣——

    思及此处,李世民胸中的戾恨之意,益发浓烈。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追查究竟,让害死李玄霸的所有凶手,都罪有应得!

    也在这刻,宇文士及再次打断了他的思绪:“对了,我来寻你,还有一事告知。”

    这位说完这句,却又语声一顿,开始摇头晃脑,用警惕的目光的扫望着这厅内,直到确定这里,没有被偷听的可能之后,才以真元束音,小声说道:“我这边接到一个消息,说是辽东生变,东征大军在高句丽大败,丧师数十万之巨!”

    李世民闻言,心中顿时寒意滋生,眼神凛然的再次注目宇文士及:“辽东大败?这是怎么回事?如今可还没有入冬!”

    这个时候,正是秋高气爽之时,道路通畅,补给无忧。他原本料定这场东征之战,只要不拖到入冬,辽东那边就没有输的可能。

    而以天子与辽东诸多名将之智,也断不会让这场战事,拖延到冬季

    “我不知道,也不确定,只听人说半个月前,那高句丽在萨水之畔,大破我军。之后又衔尾追击,一日夜内,俘杀我大隋近三十万将士。可我从正规渠道打探,却全无所得,辽东的消息,都已经被封锁。”

    宇文士及面色阴沉,愁眉苦脸:“可那边既然已到了需要封锁消息的地步,那么这结果,的想必是八九不离十。”

    宇文士及此时最担心的,是父亲宇文述。

    倒不是为宇文述的性命安危而担忧,他相信以父亲的本领,高句丽还没有人能够取其性命。真正宇文士及让发愁,是为这场出人意料的大败。

    他的父亲,不但是左翊卫大将军,更是天子陛前最亲近的大将。

    而据两个月前他收到的消息,此时天子正亲督大军攻打辽东城,并拜他的父亲宇文述为辽东行军总管,辖制九军,以左翊卫本部出扶馀道,右翊卫大将军于仲文出乐浪道,左骁卫大将军荆元恒出辽东道,右翊卫将军薛世雄出沃沮道,右屯卫将军辛世雄出玄菟道,右御卫将军张瑾出襄平道,右武将军赵孝才出碣石道,涿郡太守检校左武卫将军崔弘昇出遂城道,检校右御卫虎贲郎将卫文昇出增地道,攻伐鸭绿江以西。

    而这次的辽东之战,如果真如传言般大败,他的父亲,甚至整个宇文家,只怕都难逃关系。

    李世民闻言,顿时怒不可遏,宇文述与来护儿,都是当世名将,兵法超凡,可这次辽东之战,怎就无能至此?三十大军精锐丧师辱国,简直骇人听闻,自国朝开辟以来,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大败!

    此时他既心痛于三十万大隋精锐埋骨异国他乡的处境,又为此羞愤不已,大隋堂堂天朝大国,如今竟败于一个蕞尔小国之手!

    随后李世民,又感觉浑身寒气滋生,手足冰冷,已经预感到一股寒潮,正在向大隋的朝堂内外袭来。

    如今他只希望,宇文士及的这个消息,真的只是无稽传言而已。

    ※※※※

    就在同一时刻,在辽东鸭绿江的东面河畔,渊太祚策马而立,踌躇满志,眼神冷漠的,看着河对面一股正猖狂奔逃的大隋残兵。

    “所谓的大隋精锐,看来也不过如此!势不如人之时,一样的狼奔豕突,一样的抱头鼠患!来人,传令黑齿阙南,明临常之所部,让他们即刻渡河追击!”

    “莫离支大人,现在就追击?似乎不妥?”

    与渊太祚并骑而立的,是高句丽的大沛者乙支文德,这位正侧着头,看在身侧的这位莫离支。

    所谓的大沛者,是高句丽帮助国王处理国家政务的官员,与大对卢并立,相当于左右宰相。

    而莫离支,也同样是高句丽官职,权势还凌驾于大对卢及大沛者之上,集朝中大权与一身,譬如汉人的魏武,以丞相与魏王之身加九锡,位在诸侯王上。

    而这次御隋之战,高句丽举国四十万大军,正是由这位莫离支主持辖制。

    “以下官之见,对面的接应之军依旧严整,且是沿河列阵,占据地利。其主将王仁恭在隋军中虽声名不显,可早年亦曾随杨素征战,是积年老将,不可轻犯。莫离支大人不可大意!”

第一百五十九章 杨广之怒() 
“哈!一群丧胆之鼠,即便军阵严整又如何?王仁恭一介无名之辈,更无需在意,”

    渊太祚冷然一哂,面上略含嘲意:“大沛者之前在平壤城,还能力排众议,以不足五万之军,与来护儿在野外决战。更能孤身一人,前往敌营诈降。这个时候,莫非还怕了这区区不到万人的隋军不成?”

    “下官这不是畏怯,而是谨慎。”

    乙支文德一声苦笑,目光移向了对面。

    只见再那对面的河畔,正有一万左右的隋军正在河畔列阵,严阵以待的面对河东方向。

    他发现阵中的大隋将士,尽管面上都显着惶然与慌乱。可这些人握着兵器的手,且都是牢牢紧攥着,显然战意未失。

    尤其阵中的那些墨甲,无不是整齐有序的排列于阵内,给人以沉稳如山之感。

    关键是河上两条浮桥,都已烧毁大半,高句丽聚集于东岸的二十二万大军渡河不易。

    此时更有西风潮卷而来,使得东岸这边,几乎睁不开眼睛。

    “莫离支大人,我听中原兵法有云,自古善战者,皆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败也。是故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如今天时地利,皆在对面,岂可轻敌冒进?以下官之间,不妨等渡船备妥之后,再渡河追击不迟?”

    “自古善战者,皆立于不败之地?这是出自于孙子兵法是么?”

    渊太祚依旧是嘲讽的一肖,他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所以善于作战的人,会让自己处在不败的地位,而不放过对手的失误。所以上策是先有了胜算才去打。下策是先打了才去努力提高胜算。

    简而言之,就是不打无备之仗。

    “可你也未免太高看了对面,一群丧胆之辈而已!人心不固,既便据有天时地利又能如何?本帅只需有五千精兵过河,必可将之击溃。何况齿阙南,明临常之所部,都是王都内军,甲具精良。如今筹备的渡船,已可将万人之军,送往对面。”

    他见乙支文德还欲再劝,就又不耐烦的挥了挥袖:“我意已决,大沛者无需再劝!辽东城下隋帝已生退意,不日就将从辽河东岸撤离。可我高句丽国小民寡,若不能一战打伤大隋元气,日后必将处境艰难。那位大隋天子,可是出了名的好大喜功,这次被我高句丽所败,颜面大失,岂会善罢甘休。我料他一两年内,必将卷土重来!如今之计,只有尽快渡河,才可与我儿渊盖苏文合力,内外夹击;追袭隋军主力。”

    他的长子渊盖苏文,此时正坚守辽东城内。以不到十万的兵马,抗击隋军数十万人攻打数月之久。

    而渊太祚说到此处,更用刀子般的视线,注目乙支文德:“大沛者,此战事涉我朝国运,岂可夹杂私意?”

    乙支文德顿时默然,一时无言以对。

    他知近日军中,已有了些异声。许多人在担心渊太祚大胜之后,权柄再增,威权更盛。

    渊太祚身为莫离支,本就主掌国中军政事务,若再以大胜之势,收揽高句丽南北人心,必将令王室坐立不安。

    而他乙支文德,身为婴阳王最亲近的大臣,会被渊太祚认为是参杂私意,其实再正常不过。

    可问题是他之前对渊太祚的劝说,绝未含半点杂念,他是真的担心贸然渡河,会遭遇重挫。

    思及此处,乙支文德不禁摇头:“还请莫离支,再做三思。”

    “军命已下,岂可朝令夕改!”

    渊太祚已经懒得理会,自顾自的挥动马鞭:“再让搜集隋军尸骸,我要在辽东城附近,建造三座京观(京观,古代为炫耀武功,聚集敌尸,封土而成的高冢)!让那些隋人看看,进犯我高句丽国土者,到底是什么的下场!”

    乙支文德不由再次一惊,本能的出言劝道:“此事不妥!京观之举,过于残暴,是豺狼蛮兽所为。我国一旦做出此等暴行,必将与隋人结下不共戴天之仇,日后也将遗患无穷!”

    “残暴?我却正要以这暴行,震慑隋人的百姓。这高句丽,可不什么善地,”

    渊太祚不屑一哂:“至于什么不共戴天之仇,难道现在就不是么?此事我心意已决,大沛者勿需再劝。”

    他一边说着,一边眼含深意的再次看向了对面:“此事或有遗患,可我已下令国中诸意俟奢与乌拙,搜集隋人遗下的兵械墨甲,运往山东。这一战,我必要令隋室天子,从此不敢东望我朝!”

    乙支文德闻言,不禁神色一动,已经明白了渊太祚的用意。

    以京观慑敌胆,再以隋人之兵甲,釜底抽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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