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是学不会四环及以上的法术的，只有理解了结构和部分理论，才能真正掌握。”
邓恩说道：“也就是说，四环、五环、六环，这三个层次的法师，这些中阶法师，他们已经开始钻研法师的原理，以及结构，开始探究法师运作的原因和源头？”
这就是从低阶法师的应用层面，开始朝着研究和开发转变了。
“是的，您的领悟能力，确实让人吃惊。”吸血鬼点点头，颇为由衷的说了一句，“那么，您能猜到，高阶法师，掌握了第七环到第九环的法师们，他们所拥有的，是什么样的奥术吗？”
“我猜，在研究了理论和结构之后，他们就要去寻找本源，”邓恩一边说着，一边整理思路，他知道，吸血鬼的提问，不是刻意刁难，而是在帮助自己建立一个大体上的奥术框架，“在经历过技巧应用，上升到理论和结构之后，接下来就是分析在这背后，真正的运作机制，也就是……”
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想到了几乎每一个法师，都挂在嘴边的单词。
“真理！”
“法师们施展奥术，或者说，他们研究和创造奥术，本来就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探究世界和星空的奥秘，是为了寻找真理，那么每一个法术的源头，肯定是一种对于真理的尝试和理解，从这个角度来看，高阶法师们所追求的东西，掌握高阶法术所需要拥有的素质，几乎已经清清楚楚的摆出来了……”
“对法术背后真理的理解，以及不同的方式、不同角度的追寻真理的道路！”
啪啪啪！
吸血鬼忍不住鼓起掌来，他轻轻点头，然后说道：“是的，高阶法师们学习奥术，为的是参考不同的道路，高阶法术，七环到九环的法术，它们每一个都凝聚着对于真理道路的探究，所以拥有着奇异的力量，能够走到这一步的法师，说实话，他们每一个，如果失去了奥术，那么也足以媲美人类历史中的那些艺术家、哲学家、诗人……”
听到这里，邓恩不由觉得有些怪异，但大体上还是认同这种比较的。
当对于奥术的研究，开始涉及到世界的隐秘、真理的本质时，单纯的逻辑已经显得不足，还需要更多的感性，以及思辨的成分在里面。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那么传奇呢？”邓恩问道，“传奇法师，以及传奇法术，又代表着什么。”
“首先，我必须让您明白一点，”吸血鬼微微一笑，显然早就料带，邓恩会问到这个问题，“传奇法术，并不一定，只有传奇法师才能学会。”
“什么意思？”
“这取决于，你说的是传奇属性，还是传奇法师。”
吸血鬼说着，指了指自己：“还记得我跟您提过的，星级评价体系，和法师的法术体系，并不是一回事吗？就比如说我，我现在拥有着五星的评价，但在法师体系中，却只能勉强达到五环的程度，当然，大部分人还是将我看成是四环法师。”
“属性上的超凡……？”邓恩马上就明白过来，“就好像未来，如果你拥有了传奇体质，可以称为传奇个体，或许稍微不严谨一些，也能称你是超凡法师，但你未必就掌握了传奇法术！”
“正确，就好像那位魔剑士，有一天，他成为了传奇魔剑士，但他可能依旧只掌握着低阶的气元素法术，但他依旧是传奇，”吸血鬼话锋一转，“力量、敏捷、感知、体质，只要达到了极致，超出了凡俗，任何一项达到了七星，都可以催生出一位生命层面上的传奇，但他们未必能够学会传奇奥术，甚至运气好的，能够拥有一个传奇等级的类法术，但也是极限了。”
“那么智力呢？”邓恩敏锐的发现了一点，“你没有说智力。”
“问得好，”吸血鬼眯起眼睛，“生命中真正的天才，其实就是智力传奇，因为只要拥有传奇智力，那么这个人，就一定可以成为传奇法师，拥有着远超想象的破坏力！”
“传奇智力……”邓恩品味着个短词，若有所思。
吸血鬼这时说着：“我刚才提到过了，不是传奇法师，也可以学习传奇魔法，比如九环法师们，他们如果拥有五星、或者六星的智力，那么还是有机会学会传奇的，但是那也只是学会，可拥有着传奇智力的天才们，那么他们只是低阶法师，也有一定几率……”
他顿了顿，然后放慢了语速——
“可以创造出传奇法术！”
第十章 小心那些书架，它们很危险（）
“创造传奇法术？”
邓恩先是一愣，然后点点头，觉得理所当然。
“不错，既然是法术，当然可以被创造出来，如果没有创造的话，这些法术又怎么会纯在？”
他说着，忽然轻轻摇头，自己推翻了刚刚的说法：“也不对，如果真理真的存在，遍布星空与世界，那么也会自行衍生出奥秘，变成法术，这恐怕也是很多法师，会研究奥术的原因，他们要从这些自然而生的奥术里面，去追寻背后隐藏着的真理。”
然后，邓恩看着吸血鬼：“也许很多法术的创造，本身就不是为了杀伤，就像你刚才暗示的那样，以及我曾经提过的可能，是为了模仿某种真理的轨迹。”
“真是让人惊叹！”吸血鬼点点头，“果然，那些书，并不是白看的。”
邓恩的精神殿堂中存有不少藏书，数目庞大，而且里面很多都涉及到深奥的奥术知识，大部分的内容，以邓恩目前的理论水平，根本无从看起。
就算有系统作为中转，把信息录入资料库，再直接拓印在邓恩的脑子里，但单纯的和记忆，和理解掌握之间，存在着鸿沟。
所以邓恩在这段时间里，都是在看一些基础方面的书籍，其中也包括了一些冥想法，以及法术方面的模板介绍，只是他一直都在左右比对，加上担心过早的在精神空间里实验，一旦建立了相关的法术模板，会让自身本来就异常的精神力，再次发生异变，被法师们看出不对来——
毕竟他既然要走议会和国度的道路，接触的法师会越来越多，如果以后显露出非凡的天资，那也就是让人当做天才，可如果在入门之前，却先得到了传承，那就难免被人追究来历背景了，平白增加了许多麻烦。
现在，之前的积累，终于到了可以释放的时候了。
吸血鬼并不能探知邓恩的心理，他还在试图讲述传奇法师，和传奇法术，以及传奇人物之间的关系。
直到邓恩摆摆手，这位血族男爵才停下来。
“真的有些复杂了，”邓恩说着，“但大概的意思，我都已经明白了，说真的，如果这是一本书，弄出这么复杂的设定，那肯定是要扑的，毕竟谁不喜欢简单点的东西呢？”
“哦，其实并不复杂，我只是想要强调，属性的传奇，以及法术的传奇，其实是两个系统，虽然在很多时候，他们表现出来的实力和地位，似乎相似。”
“我明白了，而且也到地方了。”邓恩指了指马车外面，“有什么问题，我想图书馆里面，会找到一些解释的。”
“当然，图书馆会对学徒们开放。”吸血鬼点点头，“大部分地区。”
“那些危险的地方，是不是应该标注出来？”邓恩也记得这位血族男爵，曾经对图书馆中的介绍，“其实危险的地方，只要你们注意一下，发现那些书架的作息规律，还有他们的迁徙轨迹，都是可以避免的，这可以让你们将不利的情况，削减到最小。”
“你说什么？”邓恩实在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书架的作息规律、迁徙轨迹？你确定说的是图书馆？不是别的什么地方？”
“详细的情况，需要您自己去了解，我能够告诉您的就是这些，现在，您该下马车，和那些同伴一起了。”吸血鬼指了指车门，马车门顿时自己弹开。
“看起来，你是不打算跟着了。”邓恩站起身，走到了车门口。
“当然，我可不愿意在去面对一位愤怒的女士，而且，”库洛男爵看着邓恩走出马车，挥手告别，“这也许是属于您的传奇，开始的第一幕，怎么能让其他人喧宾夺主呢？”伴随着最后一个单词落下，马车的门顺势关上，而吸血鬼的面孔也随之被遮挡。
然后，他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只是对邓恩略微欣赏的法师一样，命令马车和车队，转身离开。
“该死的，库洛！你给我回来！”随后，一个女人的怒吼声，从图书馆中传了出来，“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我是最后知道的！”
伴随着怒吼声，同时到来的，还有阵阵冰冷的空气。
砰！
在诸多学徒惊讶和惊恐目光的注视下，图书馆那扇紧闭着的大门，猛然间打开，暴风雪从里面呼啸而出，那刺骨的寒风，卷着漫天的飞雪和冰晶，朝着远方正在快速离开的车队冲击过去！
这样的场面，让人忍不住眼皮子直跳。
但是诸多学徒，他们更直观的感觉，却是透骨的寒意，那狂暴的冰雪，并不是针对他们而来的，甚至在奥术的控制下，风雪特地绕开了这些身体孱弱、毫无防御能力的学徒，从他们的头上拐了个弯。
学徒们只是被边缘的寒风波及，就有些受不了了，但是看那几辆首当其冲的马车，却只是在表面上浮现出了一层冰晶，更里面却被阵阵红色的光芒笼罩，连车轴都没有受到阻碍，反而借助狂暴的风雪，加快了速度。
当然，自奇特的，是那几匹马，他们一个个嘶鸣着，然后浑身浮现出膨胀的肌肉组织，然后加快奔腾的速度，转眼就跑出很远，冲到了远方的山际，随后不见了踪影。
“该死的！为什么要把这么多的麻烦，扔给我，我可不打算做什么导师！”
伴随着女人声音的一阵怒吼，暴风雪骤然停歇，像来得时候那样突然地消失不见了。
砰！
被风雪撞开的图书馆大门，又猛的关闭。
楼下了一个个瑟瑟发抖的学徒，在门外面面相觑。
难怪！
他们在心底诽谤着。
难怪那位血族法师走的那么快速、那么干脆、那么潇洒，他一定是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遗憾的是，学徒们并不能离开，他们必须留在这里。
他们本来就浑身冻得难受，那冰冷的气息直入骨髓，急需要找一个温暖的、哪怕只是心理上能够给予慰藉的地方，但是只是听那蕴含怒火的声音，他们暂时还不敢轻易踏足图书馆。
邓恩算是里面较好的一个人了，他只是微微颤抖了两下，就恢复如常，等暴风雪消失的时候，更是彻底恢复过来了——就在瞬间，他召唤了属于血铠的五星体质，这让他能够抵御住极端的气温和天气，突然之间爆发的暴风雪，自然也不在话下，如果不是因为事发突然，所以没有提前准备的话，他连最初的颤抖都可以省去。
不过这样突出的表现，在这个时候不见得是好事，所以邓恩很理智的装作和其他人一样的模样，表现出对寒冷的畏惧。
但是在他的心里，却是运用刚刚建立的认知体系，分析着眼前的情况。
“目前看来，那位镇守在图书馆的女士，她的魔力属性是偏向于冰寒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所有的元素性属性，但考虑到含怒出手时，下意识的反应，有理由相信，她是比较擅长冰元素的奥术，至于另一边……”
他的脑海中回忆着马车上的血色光辉。
“很早之前，我就注意到了，每当吸血鬼使用奥术的时候，都会闪烁着红色的光芒，最初我以为是特殊的诅咒表现，但考虑到他血族的特性，这很有可能是冥想过程中，精神力结合血族特有属性，产生的奥术效果，至于那几匹马，它们的异变，大概和血脉的研究有关……”
正当邓恩思考的时候，那扇紧闭着的大门，忽然间重新开启。
随后，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还等什么呢？你们想要在外面过夜吗？还不赶紧进来！”
伴随着这句话过后，还有一句压抑不住的抱怨——
“该死的，你们真是耽误了我的时间，为什么我要有这样的麻烦？一群笨蛋来到了这里，难道指望我随口说两句，你们就能走上真理的道路吗？”
这些话，毫不遮掩对学徒们的鄙视，让本就冻僵了学徒们一阵苦笑，越发迟疑起来。
“还等什么？我要关门了！再浪费我宝贵的时间，那么你们就必须付出更多的代价！”
听到这里，学徒们终于不敢耽误了，无论他们心里有多顾忌，但他们十分清楚，他们不能呆在外面，先不说这座山里是不是有危险，单纯看魔法议会对他们的安排，如果贸然拒绝，最后这学徒还能不能当下去，都是两说。
所以，哆哆嗦嗦中，学徒们只能硬着头皮，再次走进了图书馆里面。
在他们的想法中，这里一定是更加寒冷——毕竟刚才暴风雪就是从图书馆里面撞开了们，直接吹出去的。
但出人意料的是，当他们走进了图书馆里面，才猛然发现，这里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寒冷，甚至还有一股温暖的气息，从图书馆的最里面蔓延出来。
气息在气流的带动下，吹拂在学徒们的身上，给他们带来了温暖，缓解了身上的寒冷，尤其是当那扇大门再次关上，相对密封的空间，让学徒们进一步感受到了温暖，从寒冷中缓解过来。
但是，这样的环境，也让他们不可避免的紧张起来。
“我记得之前离开这里的时候，还没有这样的气流。”邓恩若有所思，他朝着图书馆深处看了过去，但是这座巨大的图书馆太过幽深，加上内里阴暗，根本看不清楚。
那位他们曾经在图书馆里面遇到过的女士，并没有现身，只是几分钟之后，几个有着人类形状，却用履带行进的构装体走了过来。
“你们好，我们是图书馆的引导机关，现在奉命为你们提供需要的帮助，请跟我们来。”
几位学徒相互对视，都露出了犹豫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