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陪汲黯去河内赈灾时对汲黯略有了解,忠君爱民的心是刻在他骨子里的。”
“明白了,好,那朕就召他回来做中大夫。”
“陛下圣明。”
汲黯返回长安走马上任中大夫,一如既往的敢言直谏,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张佳扬一天向刘彻请假道:“陛下,臣回到长安半年有余了,时刻想念我的兄弟小诸葛,半年前无奈将之留在闽越都城冶城,我要过去寻找他,将他的病治好,然后送其回古城,否则臣对不起小诸葛的父母,”
“爱卿愿意冒被抓或被杀的危险去找小诸葛,我等很是钦佩,但是不要忘了,朕这里更需要你,如果爱卿去意意已决,看需要朕做点什么助爱卿来一臂之力,用不用在期门和建章儿郎中挑选一些武艺高强之人和你一起去,到哪里也好有个帮手。”
“谢陛下,臣自己去就足矣,人多目标大,反倒容易引起不便。”
“好吧,朕就赐予你节杖一根,以备路途使用。”
“多谢陛下。”
张佳扬得到了刘彻的允许,简单的把训练期门的事情交给卫青,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出发了,卫青将张佳扬送出长安城门口道:“师父此去,请照顾好自己,愿师父能够顺利的把师叔带回来,若有需要卫青协助的地方,请差人告诉卫青,卫青即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好吧,徒儿,回去吧,师父忙完这件事就了无牵挂,可以再来长安与徒儿一起协助陛下为国效力。”
“师父保重。”
“保重。”
师徒依依惜别,直到张佳扬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卫青才返回城内。
会稽郡的一个小山村,有一位白净书生模样的人手中拿着镰刀,腰中别着斧头,砍好了一挑柴禾和嫩草,别看白净的一个人,把扁担放在肩上没怎么用劲就挑了起来往家赶,后面跟着一位漂亮的少妇,少妇边走边不停的唠叨:“你个没用的东西,跟着你什么时候才能过上不用受苦的日子呀,现在家徒四壁,不知道这担柴禾能否卖个好价钱解决晚饭问题。”
“婆娘放心,今天晚上饿不着你。”这书生模样的男人说完还唱了起来,“兰草自然香,生于大道旁。要镰八九月,俱在束薪中……”
“你唱的是什么破歌,不要唱了,烦死我了。”后边的少妇听到白净书生的歌声越发恼火。
白净书生转身解释道:“芳香的兰花不生长在幽静的峡谷中却长在了道路旁,现在我们就会把她和杂草一样割掉,困扎在这捆柴中又有谁能认得出来呢,唉——我不会总象这兰花一样的。兰草自然香,生于大道旁……”长叹一声后依旧唱起来。
少妇看到他只管自顾自的接着歌唱很是不满,对他的解释也是不知道何意,就疼大眼睛道:“哎,真是一个废物,还什么兰花,你写一份休书休了我算了,我不愿再过这种没有指望的日子了。”
这白面书生满反而呵呵笑道:“婆娘别着急呀,我命中注定五十岁时可以荣华富贵,你看我今天就四十多岁了,您跟着我受苦的大半辈子,等我富贵了报答你照顾我的辛劳,不要着急嘛。”
少妇听到此言越发生气的冷笑道:“哈哈哈,真是榆木脑袋,就像你这样傻等,估计都饿死到水沟中了也等不来富贵,我是不陪你玩儿了,放了我,让我走好吗?”少妇说完还挤出了两行眼泪。
“真的是几年都不能等吗,唉——”白面书生长叹一声,无奈的从路边捡起一截木棍,用镰刀在木棍上刻下休书,交给了少妇道,“您找个好人家改嫁也好,待我富贵一样报答你照顾我半辈子的辛劳。”
“呵呵,你能正常的活着就不错了,好自为之吧。”少妇说着就消失在蜿蜒的山道上。
白面书生坐下休息片刻后用衣襟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接着挑起担子唱着歌向卖柴禾的集市走去,来到集市看着卖柴禾的人群挤破头围着买主推销自己的柴禾,自己怎么挤也挤不进去,突然一位老太太走到他近前问道:“卖柴的,你这一挑多少钱?”
“五两。”白面书生答道。
“三两行吧,我这就拿了三两钱。”
“好咧,三两就三两,大娘你挑走。”
白面书生看着老大娘挑走柴禾的背影,晃动着手中的三两铜钱,很是无奈的自言自语道:“哎呀,晚饭都凑不够呀。”
旁边其它卖柴的都投来鄙视的眼光,其中一个道:“这小子总来扰乱市场价格,卖的这么低价格,真的欠揍呀。”
另外一个道:“你敢过去揍他一顿吗?”
“只要你敢我就敢。”
“好,我俩过去揍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别总这样过来扰乱市场。”
说着两个人把手中的柴禾交给旁边的卖柴人看管,悄悄的跟了上去,白面书生慢慢的走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山村,忽而拐进一条胡同,后面那两个小子匆匆跟上去,二话不说劈头盖脸的就打了起来,白面书生猛然受到不明不白的攻击,很是疑惑道:“你们为什么要打我,一定是认错人了吧。”
“打的就是你,记着以后不要低价卖柴。”边说边用脚踢打着。
“住手,干什么的!”突然胡同口出现一人大喝喝到。
打人的两个小子一听有人喊叫,就匆忙的停了下来道:“哎哟,不好,被人发现了,我们快跑。”
两个小子一溜烟的从胡同的另一端消失了,白面书生一骨碌爬起来看到胡同口的这位就一拱手道:“多谢这位爷相助。”
“哈哈哈,客气了,路见不平就应该出手相助,他们为什么打你呀?”
“呵呵,一点小事儿,嫌我卖柴卖的价格太低了,扰乱了集市的价格,请问爷尊姓大名?”
“免贵姓张名佳扬。”原来正是张佳扬恰巧路过这里,看一眼白面书生道,“看样子你也是读过书的吧,报一下名号吧?”
“好眼力,在下姓朱名买臣,张兄弟可否有时间到寒舍中喝碗水,以报相助之恩。”
第175章。 初识建章()
闽越围困东瓯的军队退去,探马火速传书报告严助,严助展开信报微微一笑道:“我们可以向皇上交令了。”
张佳扬疑惑道:“中大夫得到什么好消息了吗?”
“我们大军未到,围困东瓯国的闽越军队就已经逃之夭夭了,哈哈哈,显然是闽越王郢吓破胆了,吾皇恩泽四方,威仪天下呀。”
“恭喜中大夫,吾皇万岁,我们的努力终于没有徒劳呀,接下来我们应该去哪里?”张佳扬问道。
“援军可以就地待命,你我带领小队快舟前去东瓯查看实情以便向皇上报告。”
“诺。”
严助和张佳扬带领少数人马乘快舟到达东瓯国,新即位的东瓯王省出城迎接,然后张佳扬和严助步履沉重的走到丧命的东瓯王贞复的灵堂前三鞠躬进行了祭奠,嘱咐省节哀,省眼含热泪握着张佳扬和严助的手道:“你们就是东瓯臣民的再生父母,省致死无以为报呀。”
严助接着安慰道:“东瓯国乃大汉臣邦,理当如此,不知道东瓯国将来有什么打算呀?”
“报中大夫,闽越国撤军以后,我们臣民召开了廷议,省已经继承了王位,来主持东瓯国大局。”
“那是东瓯国内之事,国不能一日无王,做的对,我们回长安后报与吾皇知晓便可。”
“承蒙吾皇如此关注东瓯,省曾和大臣商议,认为东瓯国的地理位置偏僻,时常会受到闽越国的攻击,此次一役伤我臣民众多,举国臣民皆虑汉援军离去后,我们当用何力来阻挠闽越的再次围攻。”
“那臣民的建议是?”
“希望二位返回长安后禀报皇上,请求皇上恩准我东瓯举国迁徙中国。”
“哦,此事重大,望王能写奏书上报,我等帮其带到长安后向吾皇说明王及臣民们的意愿。”
“好,好,本王这就写奏书。”
严助和张佳扬拿着东瓯王省的奏书离开东瓯国,命令会稽兵返回会稽归队,两人就直接返回长安交令。
皇上刘彻早就知道了东瓯国危机已解,对严助的办事能力大为满意,于是设宴招待,严助将东瓯王要举国迁徙国内的奏书呈给刘彻,刘彻看后没有马上表态,轻声的说道:“此事朕餐后再议。”
严助对小皇上刘彻的表态也摸不着头脑,也只有点头称是的大吃大喝起来,此时张佳扬说道:“陛下,臣恳请再去一趟闽越,去把我那好兄弟小诸葛接来,然后将之送回古城,已完成此次到大汉之愿。”
“张爱卿,闽越和东瓯此战刚结束,闽越关隘一定会封锁,这时去恐怕不是时候,还是等此事平息之后再去不迟。”
“陛下说的有理,佳扬还是等等再说吧。”严助附和道。
“诺,臣遵命。”
酒散,刘彻命令张佳扬留下,刘彻也已喝的微醉,仅留韩嫣站在一侧陪护,刘彻道:“张爱卿,前段时间离去,让朕心中如失国之重器,没有了主心骨,遇诸事不顺,上有窦太皇太后训示,周围没有同心之臣,皇后阿娇也缕缕刁蛮任性,如今东瓯国内迁的小事皆需朕报与窦太皇太后定夺,此次未有虎符派爱卿和严助私调会稽之兵前去解东瓯之围,不知道会不会得到窦太皇太后的怪罪,朕如何是好?”
“陛下请照顾好龙体,天下臣民皆需陛下来恩泽,自是繁杂劳累,若陛下需要臣留下辅佐之,臣不胜荣幸,自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既然张爱卿这样说了,朕就封爱卿为侍中,随从朕于左右,另外指导训练建章儿郎,已备保护宫廷安全。”
佳扬稍一犹豫就感到不好,进入了皇上的苦肉计,这下古城很难回去了,但皇上金口玉言,如若反悔皆是杀头之罪,只好应承道:“谢陛下,臣遵旨,但不知建章儿郎目前在何方?”
“哈哈哈。”此时刘彻来了精神,心中不免为自己的聪明所折服,一看张佳扬如此着急知道建章儿郎的事情,就呵呵笑了起来,旁边的韩嫣也附和着大笑。
韩嫣接着话茬解释道:“建章儿郎组队是陛下设想了好多年的规划,目前北军和南军皆人多不好调动,唯有在陛下身边成立一支卫队才能便捷的来保护宫内的安全,所以这支卫队一定是从百军中挑选出来的,要武艺高强,精通战术,在内能守卫宫室安全,在外能带领百军作战,要练成这样一支卫队非一日之功,还是需要张侍中这样的将才才能把他们训练的出来呀。”
“如此重要的事情,恐怕臣无法让陛下满意呀。”
“哈哈哈,朕不会看错人的,朕这就带你去见一下建章儿郎们。”刘彻说着就由韩嫣导引着来到未央宫后花园的一个广场上,看到几十名身强力壮、膀大腰圆的年轻小伙子列队训练刀术,刀法舞的纯熟,队列排的整齐划一,这一看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卫队。
队前方有一人在认真的指挥训练,看到刘彻到来,在他的指挥下整齐划一的停了下来向刘彻施礼道:“给陛下请安。”
“免礼,接着训练,卫爱卿过来一下。”
“诺。”
领队的这人走到近前张佳扬才看清楚,原来此人正是卫青,卫青接着向张佳扬施礼道:“师父回来了,想死徒弟了,可把您盼来了。”
刘彻呵呵笑道:“应仲卿(卫青的字)的要求,这次你师父就不走了,留下来和你一起训练这建章儿郎。”
“太好了,这下我总算有主心骨了。”此时的卫青笑得合不拢嘴。
刘彻接着说道“张爱卿,仲卿就是你给朕培养的好徒弟呀,上次劳你相救,大难不死,朕要好好用一下仲卿,朕已经任命仲卿为建章监了,主管建章儿郎,你为建章监的师父,顺理就是说建章儿郎们的师爷,一定要好好调教你这些徒子徒孙呀。”
“哈哈哈,陛下说的有理。”韩嫣一旁笑着附和道。
“佳扬不才,自当不负圣命。”张佳扬俯首应承。
“让大伙认识一下。”卫青迫不及待的来到队列前说道:“大家好,今天陛下把我的师父带来了,今后就是要让我的师父传授给各位武艺战术,我的师父就是你们的师爷,快叫师爷。”
“诺,师爷好。”建章儿郎齐声喊道。
佳扬不好意思的回答道:“诸位辛苦了,以后我们共同训练,共同学习,练好武艺,学好战术,把宫廷的守卫任务执行好,为陛下解除后顾之忧,为大汉的安全效命终生。”
“诺。”
刘彻看到大伙都认识了,接着说道:“大家都接着训练吧,朕带着张爱卿去拜见一下窦太皇太后。”
“诺。”众人齐声答道。
卫青拉着张佳扬的手道:“师父忙完要早点回来哦,徒儿会在建章儿郎们就寝的地方为师父准备好住宿之处。”
“哈哈哈,看到有徒弟好了吧,不用朕吩咐就知道照顾爱卿了。”刘彻笑道。
“让陛下见笑了。”转身对卫青说道,“师父去去就来。”
刘彻、韩嫣和张佳扬转身来到未央宫门,乘上龙辇移驾长乐宫,长乐宫永寿殿内窦太皇太后正在和一帮老臣们在议论一些宫内琐事,其中一个老臣说道:“不知道太皇太后知道吗,闽越国围攻东瓯国,皇上发会稽之兵去帮助东瓯国解围了。”
“零零碎碎的知道些内情,皇上也够睿智的,让一个什么严助过去就把事情解决了,这是老太婆没有想到的。”窦太皇太后故意绕开此老臣提到的发会稽之兵之事,她知道按汉律没有用虎符私下调兵是不赦之罪。
此老臣一看窦太皇太后对此事是持拥护态度,就不再多言,突然谒者进殿禀报道:“太皇太后,皇上已经来到宫门外,来向太皇太后请安。”
“哦,看什么来的,提到谁谁就来了,呵呵,快去迎接皇上过来。”
“诺。”
几个老臣正要示意离去,窦太皇太后随口说了一声道:“你们不用离开,国之大事不是都需要你们给意见不是,这次看看皇上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