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伯,就更好理解的,在四大爵位中位列第二等,仅次于侯级!
“大王这是要为公主殿下造势啊。”魏君暗想。
有句俗话说的好,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虽说子娴身份非比寻常,但她毕竟所嫁的地方是在西岐,而非朝歌,可以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哪怕受了委屈,不公平的待遇,所能仰仗和依靠的只能是自己的丈夫,西伯侯姬昌。
若是嫁给姬考就不一样了,一来对方尚未娶亲,嫁过去直接就是毫无争议的大夫人;二来,他身上既无爵位又无官职,只是顶着一个西周大公子的名头,这一点倒是与子娴很像,可以说是平分秋色,不存在谁压谁一头。
然而姬昌毕竟已经娶妻,且这位妻子还是闻名古今的太姒,就算嫁过去,也得受太姒这个正妻的制约,而且与她斗,也几乎没半点胜利的可能性。
故而,这种时候,一个伯爵的爵位就至关重要了,哪怕太姒是正妻的身份,但终究只是一介白身,遇见子娴这个平妻长公伯,也得行大礼!
第54章 仁与人()
“终归是”当得知子娴改嫁西伯侯姬昌,并封其为长公伯的隐秘消息后,帝辛微微皱起眉头,发出一声迷茫般的轻喃,
上一世,子娴就遭遇了这样的命运,事态的发展和结果几乎与今世一般无二。
历史当真不可逆吗?
帝辛不信!他认为“人定终胜天”任凭天道再强,自己不也在它的眼皮子底下重活一世了吗?
“就是苦了子娴姐姐了。”帝辛心口有些堵得慌,子娴毕竟是从小就疼爱自己的姐姐,若他是王,不论如何都不会让子娴远嫁西岐。
可惜,当今大商王朝的主宰者乃是帝乙,不论是子娴亦或是自己、子启等天下人的命运和荣辱,全在帝乙一念之间。
君王一旦做出决断,其意志便不可忤逆,也无法收回,哪怕事后再后悔,也只能咬着牙的继续执行下去。
秋天已来临,树叶黄了,片片凋零落在地上,把整座禁宫映衬的恍若火红色的海洋。
而子启,也在这时抵京,结束了长达小半年的西南之行。
这次赈灾处理的很果断也很及时,当子启抵达西南的第一天,就立即赶赴灾情最严重的偏远乡村,去详细的了解情况,经过几番摸排和了解后,他便开始对症下药,伤病的送去医馆救治,其余灾民集中安顿在棚区里,一日两餐,至于那些借机闹事、作奸犯科者,一侓以谋逆论处,在人前砍下其头颅,挂在杆子上以震慑。
说实在的,大商已立国五百余年,对于灾情的处置方法,早已有无数个预案,只要赈灾使不是个傻子,没有妄为的话,这简直就是一桩白捡的功绩。
故而,子启当然不会满足一份赈灾的工作,他趁此期间,召集兵马,四处的奔波,不光把周围几个山林里的土匪、强人一扫而空,甚至还揪出了一批反商分子,经由重兵押运,先一步送递朝歌城中。
所以,原本应该一个多月就能处理完的赈灾工作,硬是延缓了小半年的时间,而若不是子启得知子期犯了大罪,已被关押在宗人府中,说不定仍旧兴致满满的四处搜捕乱党谋逆分子呢。
子启入城时,很是低调。
他独人独马,左右只有几个侍卫保护,看其模样很是疲惫,似一路都在风尘仆仆。而当子启临近朝歌城时,便果断的丢下大部队,火速的进城,随即直奔禁宫。
然而,当子启打算去见帝乙,却被大太监告知,说大王正在闭关修炼,已经命人准备了接风晚宴,邀您和子受殿下、子期殿下一块吃顿家宴。
见状,子启只能无奈的打道回府,沐浴洗漱了一番,心情烦躁的等待着晚上来临。
晚,约莫酉时中,三名衣冠华丽的翩翩少年,走入了古朴沉香般的寿王殿内。
“儿臣参见父王。”三名少年稽首长拜。
“呵呵,都起来吧,这里没有外人,咱们父子之间不必这般拘束。”帝乙笑呵呵地说道。
闻言,子启、帝辛、子期动作整齐如一的起身,朝着酒桌那里走去,随后撩起长袍,坐在了宽大舒适的蒲团上、
待饮下杯中的接风酒后,帝乙微微侧头,望着成熟许多的子启,欣慰似得颔首道﹕“这一路,启儿你辛苦了,也成长了许多”
“不辛苦,只要为了我大商,为了父王,哪怕再苦再累,也是值得孩儿去做的。”子启几乎不假思索的立马回道。
帝乙对这种拍马屁的行为不置可否的淡笑一下,他一边轻抚须,一边对子启问道﹕“孤问你,此次赈灾,你可有什么斩获?”
“斩获?”子启一怔,若他没记错的话,有关此次赈灾所发生的一切事情,自己都已亲笔修书一封,毫无保留的与那批被活捉的乱党谋逆分子,先一步送抵朝歌了啊。
少许,子启略微一琢磨,便恍然大悟。
帝乙口中的斩获,应该不是什么功绩、功劳,而是另指其他。
“回父王的话,儿臣在西南的这小半年来,时常在乡野中微服走动,不仅发现地方官吏横行霸道,更有一些胆大包天之徒,把好好的良民变成了奴隶,如有一个小地主,看上了村里一户人家的姑娘,可那姑娘却抵死不从,说来那姑娘的老父亲也很硬气,也愣是不同意把自家闺女往火坑里推,结果此举便惹恼了那个小地主,疏通关系,塞金塞银,竟把那一家老小从户籍上的民籍改成了奴隶籍!”说到这,子启一脸的气愤。
“地方上的监察机制确实是不尽人意,然而,我大商国情就是如此,孤也是没有办法。”帝乙无奈的叹了口气。
王权不出朝歌城!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实在是当今王室直接管辖领土,除了一个朝歌城外,就剩下几座边关和一些城镇了,全国一大半的土地,几乎都是贵族的封地!
虽说名义上,连西周在内,都属于大商的领土,也得听调听宣,但在这之中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大商的拳头要足够硬!
如果拳头软了,势必会引起群狼环伺,能保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不错了,谈何要求其余诸侯向自己一个没落国度俯首称臣?
“还有呢?”帝乙搁下这个苦恼不想,继续向子启问道。
“天下虽是盛世,但百姓却仍贫苦!故儿臣斗胆建议,请父王为百姓减税,并免除一些徭役。”子启起身,来到中央跪拜。
几乎是同时,帝辛和帝乙皆都笑着摇了摇头。
子启虽心有大志,但毕竟局限于自己的身份和年龄,眼界和阅历远不及帝辛和帝乙。
百姓穷苦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是统治者的一味剥削吗?
要知道,自从帝乙登基以来,一直以‘仁’治国,以一种宽容博爱的胸襟,对待着自己的臣子,对待着那群桀骜不驯的诸侯,方能令大商中兴。
自帝乙四年起,他就不止一次减税,更是在帝乙八年,免除了十分之三的徭役种类,可以说,如今百姓的生活水平,理应比前几代帝王统治时期要富裕一些。
然而,百姓依旧贫苦,那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种结果?
——无外乎‘人’。
第55章 兄弟‘情’()
“大哥可知道,当今赋税乃是近五十年最低?也因父王仁爱,为百姓免去了十分之三的徭役?”帝辛直视着子启的背影,沉声说道,“故而,你还想让父王怎么减免赋税?再减,可就真的是无税了。”
“可税赋再低,百姓依旧清苦,请问五弟,这是何故啊?”子启转身,一脸讨教的样子,对帝辛问道。
帝辛略微沉吟,说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管朝廷什么样惠民的政策颁布到地方,都会被那群贪官污吏,贵族豪绅所曲解,尽可能的为自己捞好处,争夺最大利益。”
“故而,何解?”
“尽快建立和完善监察机制,择一两袖清风的重臣担任部门主事,替朝廷,代父王耳目检查地方,一来,可以大大的威慑那些贪官污吏,使其不敢明目张胆的再乱来;二来,也可以增强朝廷在地方上的威势和影响力”帝辛缓缓说道。
听闻,子启眉毛不轻易间挑动一下,叹息道﹕“五弟的想法正合我意,只不过却没有五弟你想得这么全面。”
“呵呵,大哥说笑了,想必你早就是胸有成竹,刚才是在考验弟弟我罢了。”帝辛呵呵一笑道。
“唔,老幺提出的这个建议,其实孤也是想了很久,只不过却阻力重重,头疼得很啊。”帝乙轻叹道,毕竟谁都不愿意在自己的封地上,出现一个让自己看不顺眼的东西来,哪怕这个‘东西’乃是王室直属。
“父王,儿臣建议,咱们可以先以施恩为名,在各地建立‘善堂’可为乞讨的乞丐、孤儿、独身老人等,提供一日三餐,必要是还可以在善堂里提供一张床位,这样一来,我们的人便可以伪装成乞丐,孤儿,遍布各城各县,收集情报,监察贵族豪绅。”子启朗声说道。
“你的这个提议,先王也曾想过,更是实施过一段时间,可你知道,为何最终不了了之了?”帝乙问道。
子启一怔,摇了摇头。
“因为那些人仿佛都串通好了一样,朝廷所有的探子,几乎在一夜间全部失踪,至今连一具尸骨都未找到!”帝乙声音渐冷,双眸中更是流露出一抹冰寒刺骨的杀意,却在极力的隐忍。
听了这话,子启顿时感觉浑身发寒,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对朝廷无比恭顺的贵族,竟敢做出这等胆大包天之事。
“幸好是失踪了,无凭无据,任谁都不能说是他们杀得。可若他们当真敢在大白天杀人的话,那便是在对孤明目张胆的叫板,对朝廷的轻蔑,对我大商几百万军队的挑衅!此事不论如何,孤都不会善罢甘休。”帝乙捏了捏手中的杯子,语气坚定而又冷漠。
因为到了那时,若帝乙仍旧忍让,只能证明大商朝真的是没落了,被人欺负到这种地步,连个屁都不敢放,试问又有哪个诸侯会在把你放在眼中?
“哎,此事先搁置再议吧”少许,帝乙摆了摆手,轻笑道﹕“今天是家宴,咱们父子之间只叙亲情,不谈国事。”
“说到亲情,父王不觉得这里少了一个人?”子启突兀问道。
帝乙眸光似水,直视着子启那对深邃的瞳孔,淡笑道﹕“孤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此事绝无可能,你就无需再说了,别把这好好的气氛给搅黄了。”
子启抬头,眼神坚定的与帝乙对视,随后,他再次跪倒在地,双手手指交叉朝身前一拱,大声说道﹕“儿臣斗胆,恳请父王赦免二弟子衍!他淫乱禁宫固然是重罪,但父王念在他平日里一向孝顺、懂事的份上,可否让二弟回府闭门思过?儿臣保证将亲自督促他,若他下次再犯,父王可连儿臣一并重罚!”
“你既然知道,子衍犯得是重罪,孤没有当场杀他,已经是念及父子之情了!”帝乙喝道。
“父王,子衍是您的亲生儿子,想必他的为人品行你是了解的,他虽然平日里顽劣了一些,但就算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做出淫乱禁宫的事来求父王明鉴!”子启大声说,随后便长拜不起。
帝乙沉默了些许,“就算孤信他,可别人会信他吗?到时候,或许天下人都怒骂孤护犊子,偏袒一介重犯,有违圣君之道。”
“父王,圣人尚且还会犯错误呢,再有,真正的圣君之道就是使国家富强、百姓安居乐业——仅此而已!”子启说道。
“仅此而已?”帝乙蹙眉。
“亿昔日的大禹,因治水有功,被天下诸侯拥戴,经帝舜禅让,成为这片土地的新主人,他死后,废弃了禅让制,把王位直接传给了自己的儿子‘启’,自此家天下出现”子启念诵出一段古史,反问帝乙,“敢问父王,大禹此举究竟是对还是错?”
帝乙抚须,沉默不语。
“若说他是对的,那把三皇五帝置于何处?他们的权力,他们的地位,全都是从别的帝王手中禅让过来的;可若说他不对,那后世人为何还要对他冠以“与尧、舜齐名的贤圣帝王”这种美誉和评价呢?”子启苦口婆心的劝道,“只因为,大禹时代,让老百姓过上了幸福的好日子,不光国泰民安,且连年风调雨顺,所以他的一些错误,就自动被人们所忽略了。故而,儿臣还是那句话﹕真正的圣君之道,就是能使国家富强,百姓安居乐业,仅此而已!”
听完子启这番高谈论阔后,就连帝辛都想要为他抚掌。
这番言论很有见地,也很中肯,古来圣贤者,哪有一个是完美无缺之人?
帝乙只是一个凡人,若一味的追求圣君的形象,就连大义灭亲这种事儿也能做出,那活的如一个机器、一个木偶有何区别?
“父王!”这时,帝辛出列,高喊一声道﹕“儿臣也斗胆,恳求父王能够宽恕二哥一次。”
说实在的,帝辛的这种举动,倒是稍稍出乎子启的预料,但却在他的预想之内。
毕竟,若为了不愿惹怒帝乙,而对自己的亲兄弟见死不救,选择明哲保身的话,本身就是一种不讨喜的行为,事后被也会被帝乙所厌,更不会把王位交给这等冷漠无情之人。
一直在默默看戏的子期,当见到帝辛这等反应时,也是大感意外,一脸的不解和焦急。
自己和帝辛,好不容易把子衍弄进了宗人府中,或许三五年内他都别想再出来了,算是彻底斩掉子启一个臂膀。
可现如今,帝辛这又是何故?
没等子期多加思考,帝辛便冲拱手的功夫,挡住自己的脸庞,快速回头,给了他一个眼色。
毕竟也是天资聪慧的人,直到这时,子期瞬息了悟,心有不甘的起身,与帝辛并肩跪立,大声道﹕“儿臣也斗胆恳请父王能宽恕二哥一回,我们哥仨都愿为二哥担保!”
第56章 愤怒的子衍,暴打帝子受()
大殿之内,气氛凝重了许久。
四周的太监及宫女,皆都不安的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就在这无比压抑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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