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狐难驯之小妖不识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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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狐难驯之小妖不识仙-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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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晗雪说,她虽不知自己当初是怎么死里逃生,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一夜之间青丝白雪,可这些她都已经不想去‘弄’明白了。只是她醒后总会觉得心里空‘荡’,独处时便学会了小饮醴酒绿蚁,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出家人不宜饮酒,罗涅却从不扫千晗雪兴致。时而她在医馆呆的晚了,便要拉着罗涅饮上几杯。诚然,罗涅本着一身历经人间数劫而归的高深修为,酒‘肉’穿肠不过小事。

    他告诉白悠兮,当初千晗雪骇于自己一头白发,以为中了邪,便自庙里请了和尚来。

    他便是那时进了千府。

    他便是那时回到了她身边。

    他说,他看过许许多多人界苦恨,阅过雷音寺里头千千万万的经卷佛理,为一叶离枝心生千思万绪,为鬼界地府受尽十八层刑狱的孤魂诵经超度,冥想里头却终归是平和慈悲的。

    只是看到酒后千晗雪脸颊酡红,捏杯苦笑,拉着他衣袖问,罗涅,你们出家人的心里头,是不是同她现在一样空的时候,他心头有痛,犹豫该抬手抚上她的发,还是捏紧手中那串千眼菩提珠。

    白悠兮便问:“如来和至爱之人,你觉得哪个更重要。”

    罗涅说这问题肤浅。

    白悠兮回他:“你犹豫的时候,心里头装的早已不仅是佛祖了。”

    罗涅垂眸观水,‘洞’然而不语。

    白悠兮觉得萧索无趣,带着罗涅给她开得调理妖之体的‘药’方悻悻离开。

    她回屋时候觉得屋子里太空,想起傻儿阿蓝领着豆芽去李二川家了,似是去帮着晒‘玉’米,便伸了个懒腰,望了望日头,又觉得困极。

    她的症状奇怪,只觉气息流散,不见身体消瘦,而李家村着实不该有邪物出现才对。

    诚然,除了妖烬手下那几条来回蹿的小蛇,躲得隐秘且溜得极快,若不是白悠兮狐狸心‘性’,反应敏捷,怕也找不出一条来。

    前前后后,不同‘色’泽,约莫有五六条。

    她便一直装作不在意。

    妖烬护她,她从不信他。

    从头到尾,不过是魔界至尊金环蛇妖烬的一场心血来‘潮’,且白悠兮实在没那方面的心思,也就懒得去回应什么。

    她这回做了个梦,梦到自己魔‘性’大发,在沸腾销骨池里被腐蚀池水折磨至死。

    骇醒一身汗。

    屋子里阿蓝还未回来,却已经有人替她点上了一盏烛火。

    她觉得不对劲,却听得屋外嘈杂谩骂之声此起彼伏。

    她的木‘门’被挤得吱吱作响,依稀能感到‘门’外两股势力僵持不下。

    “别想碰我姐姐!你们走开!走开!”是阿蓝。

    白悠兮心头一揪。

    “给我让开!你个小兔崽子!”

    这声音也确实熟悉。

    是当日侮辱阿蓝的壮汉。

    接着便是一阵棍‘棒’打到躯体上的声音。

    她心中不安愈演愈烈,还是拉开‘门’,任阿蓝跌跌撞撞一背砸到她怀里,那双水蓝‘色’的眸子里含满了惊恐:“姐姐,姐姐,你怎么开‘门’了!快走,快走啊姐姐!他们要抓你!”

187。第一百八十三章 祸不单行【2】() 
李家村内天‘色’深蓝与乌黑重叠明灭,远处山峦剪影如灰。( 新章节w。 。

    那壮汉手持火把,身后跟着一群人,同样手持火把,火苗之中,白悠兮将他们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皆皆是熟悉之人,却皆皆不是她所认识的模样。

    阿蓝被推到一旁,一只粗鲁的手抓过白悠兮前襟衣服,她踉跄摔到人群中央,面‘色’茫然。

    “就是她!她会妖法!而且,她根本不是哑巴,我亲耳听过她讲话!我当晚就是看到她要吃了这个傻子,被她差点儿杀人灭口!”那壮汉啐一口唾沫,脑袋上还绑着渗血的纱布,‘裸’‘露’的上身多了好几道口子,面目凶狠。

    好一个栽赃嫁祸!白悠兮暗暗想着。

    人群中挤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李二川冲到白悠兮面前,两臂挡着她,朝众人吼道:“你们胡说什么!宁姑娘怎么会是妖怪!李元宝,你少信口雌黄!你自己做过多少偷‘鸡’‘摸’狗的事情,别以为大伙儿都不知道!”

    白悠兮眸‘色’微动。

    那个唤作李元宝的壮汉,正是当日企图侮辱阿蓝的男子。

    “姐姐姐姐,你快走呀”一旁阿蓝哭得声嘶力竭。

    李元宝大步向前,理直气壮:“我没有冤枉她!你瞧我这一身伤,就是这个妖‘女’打的!我亲眼看到她夜里眼睛会发光,青面獠牙要吃那个傻子!还还会用水打人!她要是冤枉的,那傻子干嘛还叫她跑!”

    李家人凑上前,李二川他爹李富贵瞧瞧白悠兮,又看看阿蓝,急道:“她要是想吃阿蓝,又做什么把阿蓝留到现在呢?”

    李元宝怒哼一声:“这还不容易,她是想讨好这傻子,好帮她自己隐瞒身份,继续为非作歹啊!”

    “满口胡言!”李二川奋起,抡起拳头就朝李元宝打过去,一时劝架群众又嘈杂一片。

    李家母亲想去安慰白悠兮,走近她身边,却畏缩退了一步。

    “宁宁姑娘?你可还好?”李家母亲问得小心翼翼。

    白悠兮点点头,心中却不是滋味。

    “她不是哑巴,她会说话!那晚上我亲耳听到!”李元宝在厮打中吼道。

    “姐姐,姐姐你快说你不是妖怪!姐姐!”阿蓝在一旁喊着。

    “阿蓝与你是最亲近不过,宁姑娘,你到底你到底是不是哑巴?”李家母亲又退一步。

    白悠兮懊恼着那时候为了安慰阿蓝,破例开了口,让他发现了自己会说话的真相。而这孩子又是个缺心眼的,这种时候根本分不清青红皂白,虽是好心提醒却分明加重了白悠兮的嫌疑。

    “啊!”李二川一声惨叫,众人看过去,只见李元宝一块砖头狠狠拍在他头上,满脑‘门’的鲜血直流而下,李家主母吓得瞬间闭眼昏厥过去。

    “造孽啊!”有人急急扶起伤员。

    白悠兮被这莫名其妙的‘混’‘乱’搞得头疼,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烧她!都是她害的!”李元宝一手指着白悠兮恶狠狠道,身后亮亮堂堂的火把‘逼’得愈发近。

    白悠兮身子往后一缩。

    “烧烧烧烧烧烧!”

    于是漫天火把陆陆续续朝白悠兮扔过去,如漫天闪闪的刀光剑影,晃了白悠兮的眼。

    火把从四处飞来,她被包围着无缝可躲,在地上翻滚几下躲过几下,直到迎面而来一根火把直接砸上她的额头,印下一块灼热痛感来,她才忍不住拂起宽袖,袖间凝了法力带起大风,一把撇开所有火把。

    众人皆惊。

    她额头的火伤灼灼令她心烦,方才施了小小法术却引得自己体内气息大‘乱’,令她不得不将这一奇怪的体质现象与自己近日嗜睡犯困联系起来。

    引气探路,筋脉根骨之间,她发现自己原来修炼得甚是浑厚的真气似被强力冲散分离,若非当年兰陵渡给她的浑厚之力,她体内的真气早就溃散消失。

    而她体内另一股气焰嚣张的魔气,却正肆虐疯长,引她探手触及。

    如果她想自保,根本无从选择。

    “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我发誓我不会,你们相信我!”白悠兮声音带着些许哭腔,在成魔叛道的路口面前她选择妥协,若在这个时候又被魔‘性’占领,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从来没想过要伤害这些无辜善良的村民,即便一时的愚昧也是有害群之马,她受他们恩德收留,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他们一丝一毫。

    “宁姑娘你会说话!宁姑娘,你真的是妖妖”李二川扶着流血的额头,满脸惊恐。

    人群开始后退四散,不少胆小的都偷溜回了家,男人都很自觉地‘挺’起‘胸’膛护在了‘妇’孺身前。

    “李大哥,”白悠兮看向李二川,字字句句恳切衷心,“你们对我恩重如山,不管我是妖是魔是仙,都不会有半分要害你们的心思。你们相信我啊”

    她是恨不得剐心泣血来表明诚意,而呈现在她面前的却只是一张张惊慌的脸和一双双恐惧的眼。

    “妖又如何?人又如何?人分好坏,妖也有好坏呀”白悠兮沉痛道,“这么多日来,我以为我终于能好好在这里生活下来了,我以为”

    “妖会吸食‘精’气,谁跟你呆久了都会‘精’气衰竭而亡!”人群中有人发话,一石‘激’起千层‘浪’。

    “妖就是妖!还敢狡辩”

    “人妖殊途啊,咱们怎么能妖生活在一起呢!”

    “上次我们田地里起火,会不会就是妖法害的?”

    “”

    眼见事无转还,白悠兮垂下头,浅叹一口气,顺了顺心绪,忽有种天下之大却无容身之处的苍凉之感。

    于是她站起身来,抬手拂去裙摆上的尘土烧灰,目光留恋地扫了扫李二川一家和阿蓝,正‘欲’遁去。

    背后一阵强劲力道令她后退,气流之大,未来得及反应,一柄长剑自背后到‘胸’膛贯穿而出。

    人群里有人尖叫惊呼,白悠兮感到痛楚已是许久之后,身后那人一把将剑从她背后‘抽’出,血‘色’溅上她苍白的侧脸,在暗夜火光映‘射’中有种异样的妖冶美感。

    她回头,看到了前世那张让她恨之入骨的脸。

    前世她还叫暖儿的时候,是一只自由自在的半魂鬼。

    直到栖身的道观里换了一位追着要杀她的金袍子狗‘腿’老道士。

    她被他收在葫芦里日夜折磨得死去活来,终于逃出生天,却又眼生生看着温紫仪在连姝的陷害下被这老道士侮辱自尽。

    此刻,这老道士正持着那把血淋淋的长剑抚着须子笑盈盈看着她。

    “道长!道长你真厉害!”李元宝阿谀道。“总算是杀了这妖孽了。道长,您真是法力高强,为民除害啊!”

    “宁姑娘!”李二川。

    “姐姐!”阿蓝。

    白悠兮捧着伤口大喘气,心中有恨,眼中已是水红‘色’潋滟‘波’澜起伏。

    入魔前兆。

    她仰天长呼一声,将那痛楚化为獠牙法力,正要转而攻击老道士,却迎面撞入一个兰香沁人的清冷怀抱。

    一旁白光大涨,长羽九尾的白凤凰携扶桑‘花’枝撒‘露’人界,漫天漫地温顺绵长的幽兰香。

    凡人皆倒。

    老道士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兰陵神尊,只记得这番模样似是和祭神庙里头画上的容貌别无一二,再看他怀里揽着正在垂死挣扎的白悠兮,只觉得一头雾水。

    兰陵抬袖将他挥开老远,身边那头模样高傲可掬的白凤凰又赏他在密密翅羽间翻转几回,直被拍得昏天暗地,才眼白一翻昏厥过去。

    白悠兮有些发懵,却觉得自己彷如跌入了梦中,幽兰香凝神静心,她体内气息缓缓流动着,有一只手拖住她的后脑勺,彷如一个绝世舒服的枕头,将她安稳安置着。

    她浅浅睁眼,长睫下眼珠恢复清亮乌黑,看到兰陵线条柔和的脖颈。

    兰陵一手抚上她‘胸’口受伤处,问:“兮儿,疼吗?”

    她就只当是入了魔障,进了梦中。

    也就放肆自己一回。

    她双臂搂住眼前人的脖颈,将自己的脸贴到那人‘胸’膛,觉得眼角漫开了润润的湿意,闷声泣若蝉鸣:“师傅,兮儿错了,你别赶我走呀”

第一百八十四章 或有心疼() 
云端之上圆月正隆,清白月色之中似有仙人长凤缓行飞过,衣袂翻飞。

    兰陵盘腿坐在白凤洛九桑背部,面前那被无数羽绒包裹着的正是还在安睡的白悠兮。

    白日之时他还在天涯海角,同诸神凭着神力筑起长坝,只为抵抗海中纷繁冒出的青面獠牙之兽。

    碎石震震,魔物一**的攻击猛烈而无章法,四根擎天之柱岌岌可危。

    魔物被封压近千年,得复生池水重获魔力本是兴奋骁勇之际,奈何神、仙两界弟子血肉之躯折损数百名,战况惨烈,而敌方却丝毫没有懈怠的迹象。

    他真身被用作擎天柱基,深埋于地下的根基正被海底戾气冲击挑拨,且近日多次被湮华邪神侵扰,冷清了千万年的他难得心绪不宁,浮躁万千。

    而竟不知为何,他每每作战之时,脑中常常响起湮华君那日的话语――

    “敢提着脑袋上缚神岛,来询问我救治神之躯的古法,倒也是一颗真心,日月可鉴。”

    “更可笑的是,那只女妖还爱慕自己的师傅”

    他便知自己心中魔障在何处,夜间魔物疲懒休憩之时,带着洛九桑一同去找了白悠兮。

    却撞到她被那老道士杀死的一幕。

    她抬臂搂住他,不知是痛晕还是哭晕过去,却还念着“师父,别赶我走”的时候,他竟心疼得不能自已,恨不得抬掌将那伤害她的一干人等都碾成齑粉!

    他瞬间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上古开天辟地以来,天地无垠,百气融合,净气升天,怨气沉地。故而乾坤生,六界分。神界承上古之力,担天地使命,作为六界至高点,需得护住人族安危,更需制衡邪魔歪气,维持六界秩序。

    初初时魔兽肆虐,与今日这番嚣张模样别无一二,他也曾是双手沾满血腥除魔卫道的骁悍战将。有多慈悲,就有多心狠手辣,他自存活于世便知自己身担重任,该热爱的是正道子民,该袒护的是弱者人族,该敌忾的魔物邪气。随正道日益昌盛兴隆,太乙仙门的日渐崛起,神族弟子的出色能力,诸神日渐清闲下来,他也敛了嗜血骁悍的一面,乃至摒弃上古元身那番紫发紫眸的模样,清脱脱只剩下一副白袍黑发的躯壳。

    千年前他应天地劫数,落入凡尘投了一世胎,**凡胎敌不过七情六欲的困扰,爱恨痴嗔他竟也样样经历了一番,谈不上勘破抑或参透,只是有些东西他兀自权衡了一千年,终是握在手心里头,没舍得放下,却也从未有他人看到过他的执着。

    而白悠兮一举一动,本是小辈无意之举,或莽撞蠢笨,或卖乖认错,或敬他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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