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怀里取出一个锦盒放在桌上:“我的一点心意,你别介意。”说罢,起身往外走。
“林大夫人,慢走,我身体不适,就不远送了。”萧明珠唤了门个候着的婆子去送她,自己并没有出厅。
随后,她又唤了人跟着林大夫人。那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说林筝为了不随林大夫人过府来道歉,离府出走,整个宁府都在找人。
傍晚的时候,宁府才找到了林筝,随后林大夫人就开始着手安排领着林筝和柳兰芝回陕西的事了。
萧明珠忍不住有些犯了嘀咕,难不成,林大夫人真的死心了?
就过了几日,她突然又收到消息,说那柳兰芝受不住她的羞辱,上吊寻了短,还好被人及时发现!
萧明珠冷笑,怪不得这几日她一直心神不宁,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647、豪华的证人阵营()
萧明珠冷冷的笑了两声“那柳姑娘死了没有。”
夜五道“柳姑娘并没有寻短见。估计是那日姑娘在胭脂楼与林大夫人他们会面,事后柳姑娘晕倒,被急急送去了医馆的事儿,被有心人瞧在了眼中,拿来做文章了。”
几天前的事儿,现在才拿出来做文章是不是晚了点儿,说出来谁信,除非……
萧明珠在软榻上坐直了身子,半眯着的眼睛里透出了利光“可知风声是从哪里放出来的。”
柳兰芝没有上吊,那就是有人存心要污蔑她了!
只是,她是这么好污蔑的吗?她们啊,还是太小看她了,真以为打着林家的牌子,就可以由她有所顾及?
夜五道“是林大姑娘。”
萧明珠凉飕飕的目光在夜五脸上划过,不紧不慢地道“让你在我身边,委屈你了……”
夜五的话摆明了就是有敷衍,就凭林筝,一个才进京几日的姑娘家,人生地不熟的,能在一夜之间放个风声传满整个京都城?身后必定有人相助的。她就不信夜五没有查到背后帮林筝的人。
夜五立即单跪跪下,头低俯在在膝盖上,道“属下不敢。属下确实是发现林大姑娘在逃离宁府的那日,曾撞上了楚三姑娘的车,被楚三姑娘送去了医馆。但据属下所知,她们并没有交谈过什么,所以属下不敢贸然禀报,怕让姑娘误解。”
是楚琳儿啊,怪不得!也是,楚琳儿可以随意与她的系统兑换道具,几乎是一个作弊一样的存在,她要是存心去接触林筝,然后有所图谋,夜五必定是发现不了的。
只是,那楚琳儿不是被楚家关起来了吗,怎么又可以跑出来蹦哒了呢?
“你禀报王爷了吗?”
夜五头没抬“没有姑娘的允许,属下不逾矩。”
他们现在是姑娘的人,就只能忠心于姑娘,哪怕是王爷,没有姑娘允许,他们也不敢透了消息。
萧明珠想了一会儿,才道“去递个话。”
事关楚家,还是与韩允钧打个招呼好了,反正也不影响她的任何决定。
瞧着夜五离开,她起身“绣儿,吩咐马房备车。”
商嬷嬷一听就知道她要去宁府,她放下手中的活儿,开了柜子寻出件外出的新衣,示知春去熨烫一下,打开首饰匣子,取了象牙梳准备给她梳整头发。
萧明珠避开了“不用梳了,这样活动起来更自在。”
她又不是出去相看的,需要打扮得那么漂亮做什么,而且复杂的发髻满头的发饰动起手来都不方便。
那边都有人被她逼得上了吊,可不得过去瞧瞧。
不过啊,要是没有人上吊,那也得给她吊起来几个!
只是这事儿打人容易,吊起来也容易,事后一但讲起理来,还有点麻烦。最好是有几个人陪同她一块儿去,到时候能给她做个证,这出戏才唱得欢快。
可是证人找谁来当呢?丁微,郑湘衣都成了人妇,哪能像她这样自在出入府邸;那萧清荷也在备嫁中,不方便与她窜门走户的。
叫上韩允钧,那未必显得太仗势欺人了,虽然她对林筝他们极为讨厌,但终究是自己母亲的亲人,打骂也得背着些人才好。
最后她想来想去,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只得放弃了这个念头。
马车才驶出国公府的大门,她又瞧见了韩允钧的马车,她气呼呼的跳下马车,过去揭开车帘就埋怨“这次不用你跟着,终究……”终究是家丑。
韩允钧笑道“我不跟你去宁府,只是外头传了那样的风言风语,我想着你需要点帮手,所以让人去替你请了。”
“请了谁?”萧明珠来了兴趣。
韩允钧故意卖了个关子“不急,你到玄武大街的万全堂,见到小冬子就知道了。”
被吊了胃口,萧明珠很小气地扭头就回了自己的马车,走时没有与韩允钧打个招呼。
她到了万全堂的门口,小冬子还没有来,不过,她却碰上了前来药店里抓药的卢柠夕和江莲心两人。
江莲心瞧着她,急忙过来与她打了声招呼,卢柠夕也笑着过来与她见礼。
萧明珠眼珠儿一转,眼前这两人,可不就是两个好人证。只是,如何将这两人拐上她的马车,与她一块儿去宁府呢?
没等她开口,卢柠夕倒是先道“萧姑娘可有事?”
“我确实是有事,你们可否有空,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萧明珠直截了当地问。
八面玲珑的卢柠夕算是个了解萧明珠个性的人,她谨慎地没有马上应话,可是,还没等她想出个推脱的理由,江莲心倒是先应下了“我们有空。”
“那多谢了!”萧明珠先道谢,强行将这事订下。
卢柠夕狠狠咬了咬唇,还是不客气地问“不知道萧姑娘有何事?”
萧明珠笑道“外头的流言,想必你们也听到了。”
江莲心道“那一定不真的。”
卢柠夕没说得那样直白,只道“流言止于智者。”
“所以,请你们陪我去宁府看看。万一真要有点什么,莲心还能替那柳姑娘看一看。”
卢柠夕“!!!”
江莲心“……”
现在拒绝,还来得及吗?
不过,这次卢柠夕没给江莲心拒绝的机会“我们去帮帮忙吧。”
萧明珠敢让她们一块儿去,必定这事她没做过。
不过,做过了又如何,就以五皇子与逍遥王的关系,她也得站在萧明珠这边。
随后,小冬子领着三位穿着朝服、跑得气喘吁吁的太医也匆匆赶到了。
萧明珠嘴都笑歪了,敢情韩允钧在听到风声的第一时间,就让人拿了他的帖子,去了太医院。太医院瞧见了他的帖子,如何敢怠慢,除了留下两位医术差点的太医在太医院里坐阵,其它当班的三位都来了,而且还是强撑着文弱的身子骨,骑马疾奔而来的。
卢柠夕、江莲心、再加三位太医,这证人阵营可真够豪华的了。
萧明珠客气地与三位老太医道“有劳三位陪我走一趟宁府了,那边事态紧急,不可大意。”
“萧姑娘客气,这是在下们的本份。”资格最老的太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一边喘一边应道。
只要病的人不是逍遥王,让他们去哪家看诊都好说。让他们大冬天的骑马疾奔一场,总好过轻则被皇上训斥,重则拉出去砍头来得强。
。
648、萧姑娘来了(元旦快乐)()
当萧明珠到达宁府的时候,整个宁府早就乱成了一乱粥。
早上出去买办的管事听到了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觉得很是诧异,什么都顾不上,径直跑回府去回禀给了宁夫人。
宁夫人真是气得三尸暴跳,七窍生烟。谁放出的这样恶毒的流言,柳兰芝在她府里住得好端端的,上了哪门子的吊。
宁月香急忙扯住宁夫人:“娘,您别急啊,事实胜于雄辩,一会儿我们陪柳家小姨出去去逛逛,柳家小姨出现在人前,那流言岂不是不攻自破?可不比您在这里急得跳脚强。”
宁夫人想想也是,急忙去了客院,到了院中,她张口就问:“兰芝可好?”
林大夫人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啊,怎么了?”
宁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坐下来将外头的流言简短的告诉了林大夫人。
林大夫人一听就炸了起来,失态地喝道:“外头怎么会传出这样的流言?到底是谁做的!”
兰芝与筝姐儿就住在她厢房的隔壁,身边有她安排的几个心腹守着,有个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寻短那么大的事,而她还恍然不知的。
宁夫人叹息:“只怕是那日胭脂楼的事儿被有心人瞧见了,添油加醋编出了这么个事实,想给萧怀恩浇一桶污水。”
林大夫人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也不知道是该怨恨国公府好,还是该埋怨自己才是。
她真没有想到,国公府现在处在这样一个处境中。要是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她哪会打之前的主意,必定在接上兰芝的第一时间,就将兰芝带离京都远远的,安顿好后,再来与那些卑鄙小人们一一清算旧帐。
可眼下,说什么都晚了,流言要是不能尽快地压下来,兰芝这辈子可就真毁干净了,不去死,也得清灯古佛了。
她扯着宁夫人哀求:“表姐,你得救救兰芝啊。”
宁夫人叹息道:“还好流言刚起,还没传得太离谱。你去让兰芝准备一下,我们陪她一块儿出门,让人瞧见兰芝安然无恙,所有的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顿了顿,她又道:“那天明姐儿去那五家送礼的事,也是闹得人尽皆知的,回头我们让人出去放点风声,将两件事混成一谈,然后你再大张旗鼓的领着兰芝离开,想必也就不会有人想着去查兰芝的底细了。”
柳大夫人也觉得这样解决极好,她请宁夫人稍候一会儿,自己去找兰芝。
宁夫人刚端起茶杯,就听到了宁夫人的惊叫声,她当即知道不好了,匆匆放下茶杯就赶去侧厢。
走到门口,就听到“啪”地一声,随后筝姐儿大叫:“母亲,您打我?”
她匆匆推门进去,绕过屏风,只见兰芝人事不醒的躺在床上,大敞开的脖子上有几条淤青。
当下,她的心就跌到了谷底。
该不会……柳兰芝真的上吊了吧!
林大夫人检查了一下兰芝的状况,发现她只是晕睡不醒,气息脉搏都正常,这才安心了些,气愤地指着林筝骂道:“你想对你表姨做什么?”
她刚进来的时候,看到筝姐儿在挣兰芝的脖子,当时她差点没晕,冲上去拉开筝姐儿就一记耳光上去了。
“我,我只是用了点药让小姨睡着了而已……”林筝咬着唇,满眼是泪,却不敢对上林大夫人的眼睛,却一口咬定:“我这样做是为小姨好。”
睡着了,掐出青印的时候,也就不会疼了。
宁夫人站在旁边,没劝,等着听她们母女的争执好知道前因后果。
林大夫人追问了好几句,林筝也没有说话,就在宁夫人忍耐不住准备出声时,有婆子匆匆闯了进来,气喘吁吁地道:“夫人,不好了,萧姑娘……萧姑娘来了……”
一句萧姑娘来了,让整个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所有人都在想,萧明珠这个时候来了?
按理,她现在不该避嫌吗,就算想来探听事实,也该派旁人来才是,怎么不按规矩出牌?
宁夫人瞥了林大夫人一眼,“这里你解决,我出去看看。”她出了门,立在廊下,对身边的月娘子道:“你留在这里帮着打理一二,有事及时让人来禀报于我。”
屋内,筝姐儿很不满,“母亲,表姨这是在防备我们吗?”
林大夫人如何不清楚,但她根本就生不起埋怨之心,如果立场对调,她站在表姐的位置上,也会同样安排的。
她狠拧了林筝一把:“你表姨做事,自有她的道理。孽障,你快告诉,你到底做了些什么,想要如何!”
她隐隐觉得,事情比她知道还要麻烦。
“我……我……我只是想替小姨讨一个公道!”林筝吱唔了半天,像是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她理直气壮地道:“小姨那么好,被恶人所害也不是小姨的错,她萧明珠凭什么瞧不起小姨……”
林大夫人不解:“那不是个误会吗,都解释清楚了,当时明姐儿说的不是你小姨!”
“哼,”林筝才不信:“你们别拿哄小姨的话来哄我,如果她要不是瞧不起小姨,你如何会打消了那个念头,准备灰溜溜地带着小姨回陕西?”
林大夫人愕然,这是什么逻辑?
她这几天的话都白说了吗,筝姐儿是真听不懂,还是故意咽不下那一巴掌的气?估计是后者居多,只是拿兰芝做了个挡箭牌。
见母亲不言语,林筝得意了:“这样一来,她萧明珠要么接受小姨成为她的继母,要么她就得因背负无良逼人致死的骂名,我到要看看,她这样一个名声败坏的还能不能做为王妃!”
“是你做的!”林大夫人几乎不想相信自己的耳朵。
以前她一直觉着娇惯女儿没有错,姐儿厉害,将来出嫁了就不会在婆家受气,也不会被婆婆拿捏,更不会出现大姐那样的悲剧。
可是看着筝姐儿现在的样子,她才知道自己错了。一直只是娇惯和放纵,而没有疏忽了教导和约束,以致于筝姐儿根本就没有畏惧,行事也没有分寸。
果然表姐说得没有错,惯出一孽子,顷刻毁全家。
“孽障!”林大夫人气得浑身哆嗦,几乎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量,又一巴掌扇了过去。
649、不见棺材不落泪(猪年大吉)()
这次林筝可没站着不动由她打,一把抓住了林大夫人的胳膊,不满地大叫:“你为什么又要打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姨好。我有什么错,错的都是她萧明珠,你不敢去找她的晦气,反而拿我撒火?”
“哦,我的错?那你倒说说,我错在哪里了。”门猛的被推开,萧明珠似笑非笑的站在门边,眼中尽是冰冷的寒渣子。
林筝吓了一大跳,她往后退了一步,随后又强梗着脖子上前拦萧明珠,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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