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孩子能不懂事?他能说出这样恶毒的话,必定是日常在府里听得多了这样的言论!
可死者为大,哪怕乔姑姑生前与乔府有隙,一个晚辈如何能做出砸长辈骨灰罐子的事,想必是在他的心中从没拿乔姑姑当成自己的长辈,甚至连一个下人都不如。
瞬间,他们有些明白了,为何萧明珠宁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上门抢夺乔姑姑的骨灰了!
倒在地上的乔大人,明白一切再无挽回的余地,这下真的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萧明珠挣扎着从马车里下来,在韩允钧的陪同下,快步走到白瓷罐子旁边,蹲下去小心翼翼的将碎裂瓷片拣起来,将上头的骨灰倒进了商嬷嬷寻来的小木匣子里。剔除完瓷片后,她也不顾地上还有碎瓷片残留,又一捧一捧的将与尘土混合在一块的骨灰也都收集了起来。
另一边,小木石则朝着那孩子冲了过去,一把将他从乔夫人手中拖过来,径直按在地上就揍。
乔夫人和小孩子尖叫着,大孩子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嘶嚎着,可惜却再也触动不了四周百姓的同情之心。
613、鞭打乔家人()
萧明珠将地上能收集起来的“骨灰”都亲手藏进了木匣子里,还不忘吩咐人,将四周仔细打扫,所有的灰尘都装好,一并带回国公府。
她抱着木匣子站起身来时,四周的百姓们都沉默不语,只有乔家大门口,乔夫人抱着被萧木石打了一顿的乔家长孙在痛哭流涕。她冷漠地扫了一眼晕迷不醒的乔大人,伤心的乔夫人,冷笑了两声。
这就疼了?她还会让他们尝尝更痛的滋味。
她以谈论天气一般冷漠的口吻吩咐道:“乔大人是朝廷命官就罢了,将乔府不论主仆,其它的男子都给我拖出来,十岁以上,十四以下、六十以上当众打五鞭子,其余的男子皆十鞭。”
“萧姑娘,你欺人太甚!”乔夫人尖叫着:“骨灰你夺了,人你也打了,你还不罢休吗?”
“不够,这些还远远不够乔姑姑所受的委屈。”萧明珠根本不为所动。
乔夫人放下怀中的长孙,朝着乔大人扑了过去,“老爷,您醒醒啊,您再不醒,我们乔家可就要被人欺负死了。”
任由乔夫人嚎得怎么悲惨,怎么放声威胁,萧明珠没有再回应,韩允钧没也声阻止,所有的侍卫和护院都选择了听命行事;甚至连看热闹的百姓们都选择了三缄其口,别说仗义指责了,连个出声劝的人都没有。
如狼似虎的护院将乔家男丁都强行拉扯了出来,乔家几个爷,几个孙,一个不差,甚至连挨了板子还不能下床的乔大爷也不能幸免。乔家一些女眷也顾不上守规矩,紧随着追了出来,一时间乔府门口热闹得像菜市口子,哭声、骂声、叫喊声混成了一片。
都不用萧明珠吩咐,商嬷嬷领着几个婆子上前,七手八脚的将那些女眷们扯开,小孩子们都被萧木石一脚一个踹出去老远,各自藏在母亲身后,不敢再往前凑。
侍卫们趁机将乔大爷拖了出来,直接扒了衣服露出了光脊背,就捆在了一条长板凳上,玄铁拿出一条乌黑的马鞭先朝着乔大爷的背后就抽了过去。
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鲜血飞溅!
乔府的人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瞬间都失声了,只有乔大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久久不绝。
围观的人眼皮子都吓得直跳,真打,这是真打!!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玄铁又是刷刷几鞭子下去,头两三鞭子乔大爷还能叫得出声,六七鞭子过后,他就爬在凳子上不动弹了。
“不能再打了,再打我家大爷会没命的。”乔大奶奶挣扎脱婆子们的禁锢,扑在了乔大爷的身上,拦住了玄铁,眼睛死死的盯着萧明珠。
乔五姑娘也冲了出来,不过她望向的却是韩允钧:“王爷,我兄长再有不是,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自古刑不上大夫,如何能被这般当众羞辱……”她的声音幽幽怨怨,仿佛有着千万般委屈压在心头上,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再配着噙泪的双眼,格外的惹人怜惜。
萧明珠戳了两下韩允钧。韩允钧抓住她做恶的小手指,也没抬头瞧一眼替兄喊冤的乔五姑娘,道:“污蔑长姐清白、出手置长姐于死地,甚至在事情败露之后教其子当众侮辱亡姐,这种的人,如何配有功名?小冬子,回头你亲自去见他们兄弟的学监,说是本王的意思,乌鸦窝出不了鸿鹄,将他们兄弟身上的功名都革了。”
乔家人都懵了,特别是乔二爷兄弟几人,望向乔五姑娘的眼睛都在喷火,挨几鞭子就挨几鞭子,萧明珠总不致于敢打死他们,忍忍也就过了。现在倒好,她上竿子想勾搭逍遥王,不仅没勾搭上,反而将他们辛苦十来年努力考得的功名全给毁了进去!
乔五姑娘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告状会有这么个结果,她大叫着往马车扑了过去:“王爷,您如何能如此待我……”她还没碰到马车,就被乔二爷等几人冲过来抓住,捂了嘴,强行拖了回去。
乔二爷还不忘连声给韩允钧赔不是:“王爷,您大人有大量,别与她一般见识。”
韩允钧没说话,小冬子不满的道:“哼,认为是个人就能冲撞王爷?不给你们些教训,不长记心!”
乔二爷口里应着“是是是”,心头在滴血,革掉功名做为教训,这也太大了。
萧明珠轻轻摸着怀中的木匣子,冷漠地看着依旧拦在乔大爷面前的乔大奶奶,道:“养不教,父之过,他挨这十鞭子不冤枉。乔大奶奶心疼,那就替他挨了剩下的三鞭子吧!”
乔大奶奶的话梗在了嗓子眼中!瞧在夫妻情份上,她不愿意瞧着自家相公受这个苦,可是,就冲着自已院子里的那些莺莺燕燕,她在相公受刑与自己以身相替两个选项中,也不会选择后者。
萧明珠请出了早早就请过来的大夫替乔大爷检查,大夫确定乔大爷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人也只是晕过去了,并没有伤筋动骨之类的。乔大奶奶也就消停了,就势起身让开,由着玄铁抓了把雪将乔大爷冻醒,迅速的将剩下的三鞭子打完。
随后,乔二爷等人,都咬着牙承受了十鞭子。主子都如此,下人更就老实了,都乖乖的受刑,没有人敢出夭蛾子。
但这一番折腾下来,也足足打了大半个时辰,几乎惊动了整个京都城!
外头看热闹的人已经是围得人山人海了,萧明珠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打完人后,任由乔家哭天抢地,哀嚎遍野,她连句话也没有,抱着装乔姑姑的骨头匣子,放下马车的车帘,领着人就径直回了国公府。
此时,联名奏“萧怀恩纵女行凶,萧明珠目无王法,公然率人冲进朝廷命官府邸打砸,甚至当众抽打身有功名的学子”的折子已经送到皇上面前,皇上看完折子,脸都气青了。
他本以为,他们借他之手让乔姑姑假死,替萧怀恩洗净了身上的污名,这件事就该有了一个了结了。事后萧明珠寻乔家晦气,阿钧动手阻了乔家人的前途,他都可以理解与赞同。但是,他们倒好就这样什么也不顾及,明晃晃的打上门去了,还闹得满城皆知?
成何体统啊,成何体统!
614、该怎么处罚?()
御史一个个都是人精,但此时也猜不到皇上的心思,但瞧见皇上变了脸色,一个人心里都打起了小鼓。
皇上将折子丢在地上:“依你们看,朕该怎么处罚他们?砍了那纵女行凶的萧怀恩,抄了国公府,如何?”
下头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应这话。
皇上真的猜忌萧怀恩,想飞鸟尽,良弓藏?
不对啊,就算皇上早就想摁死萧怀恩了,就等着他们寻好借口。可是这借口也太失挫了,根本就无法服众。
还是,皇上在气他们不该盯着国公府那些小事大做文章?
可是插手人家家务事,打砸了乔家,气晕乔大人,当众羞辱乔家子弟,哪件事都太出格了,岂能称之为小事?
这样的女子,如何能配成为一王之妃?
御史们一个个硬了骨头,武死战,文死谏,眼下就是他们发挥自己能力的时候了。几个御史对视了一眼,领头的宁御史一个进言道:“皇上,萧国公虽然教女不严,但不致于犯下死罪,薄惩即可。只是那萧姑娘心思狠毒,行事不端,不堪为逍遥王的良配,还望皇上慎重,再替逍遥王择贤良女子为配。”
贬个爵,降几级官,收回赐婚旨意,再训斥几句就足够达到他们想要灭萧怀恩嚣张气焰的目的了。
皇上铁青的脸变得更黑了,他真想抓起龙案上的镇纸将这些御史们的脑袋一个个砸开来瞧瞧,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萧明珠是不是阿钧的良配,他们说了算,还是阿钧道说了算?
就算他眼下有些冷淡萧明珠,并且时不时挑了挑她的小毛病,并且默许某些人在她头上动心思。但是阿钧这些年的表现还不够明显,几乎都是唯萧明珠马首是瞻了,他们就有自信,以为凭着这么点事,就可以毁掉这门亲事,达到消弱萧怀恩气势的目的?
他没好脸色的道:“哦,你们忘了提,那助纣为虐的逍遥王该怎么罚?”
殿内,再一次静了。
他们不是忘了,他们是根本就没想提及。谁不知道关于逍遥王的事无关大小,就是皇上心中的是个炸雷,动不动就可以让人尝尝五雷轰顶,永不超生的滋味。
宁御史后背都汗透了,小心翼翼地道:“皇上,逍遥王必定是受那萧姑娘的欺瞒,不知者,无罪。”
其它的御史一个个恨不得将头低到地板下头去,好叫皇上瞧不见他们。
“是吗?”皇上轻声问了一句,又拿起了一本奏折慢悠悠地看着。
宁御史汗如雨下,话到了舌头尖,那个“是”字死活也不敢说出口。
小太监悄悄进来,附在程公公耳畔低语了几句,程公公的脸色也极不好看,禀报道:“皇上,萧国公已知萧姑娘犯下的错,现在跪在宫门口请罪,请求皇上允许他辞官归野,颐养天年。”
一个茶杯砸在了地上,热茶以及微碎溅在了众御史的身上,所有人都没敢吱声,恨不得将头压得更低一些,一个个都在心里痛骂起萧怀恩来。
宫门请罪,辞官归野,这萧怀恩还真想玩一把大的吗?
“让他给我滚进来!”皇上阴沉着脸大喝道。
萧怀恩,你这是将朕的军吗!
两刻钟之前,萧怀恩收到了消息,就出了兵马司,径直朝着宫门而来。路上,他被激动的百姓拦下,一位书生当街问他:“萧国公,您可知道萧姑娘的所作所为?”
萧怀恩坦然的回答:“我已听说。”
那书生问道:“那萧国公如何看待萧姑娘的作为?”
萧怀恩瞥了他一眼,很平静地问:“我认为,她做得很好!”
激奋的书生差点没被他这话给呛住了,指着萧怀恩大骂道:“我原本以为是好竹出了歹笋,原来是身传言教,萧国公,我真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萧怀恩一把拍开书生指着自己的手,环视了一下四周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与你们又有何干?我姑娘做了什么事情,又与你们何干?还是你们都认为,她替自己的教养姑姑讨个公道,错了?”
旁边又有文人站出来指责道:“国公爷,乔姑姑终究是乔家人,萧姑娘的做法逾越了。”
萧怀恩反驳文人道:“那我国公府有嫡长子之事,难道不是我国公府自家的私事?乔家虽然有污蔑之言,但要不是你们的以讹传讹,如何会逼得乔姑姑以死证其清白?还是在你们的眼中,我该是通敌的罪人,欺弱女子的恶人?”
四周所有的人都哑口无言。
“说得好!”旁边楼上有人拍手,萧怀恩抬头,见是程老先生。
程老先生坦荡地道:“老夫认为,萧姑娘的举动大快人心。对付乔家那种冷血无情的人,就应该使用这种强硬的手段,揭了其脸皮,戳穿其黑心,将其罪恶公告天下,让所有人都能引以为戒。同样,老夫认为,大家也该认识到以讹传讹、逞一时口舌之快,都是杀人于无形的刀。”
大儒都这样说,没有人再有反驳的言语。
当萧怀恩跪在宫门前请罪,并且说要辞官归隐时,消息迅速的传来了,一传十,十传百,宫门前聚集起了大量的百姓,一个个都懊悔不已。
萧国公为国为民,在新安浴血奋战,立下那么大的功劳,有个儿子继承衣钵不该是好事吗,他们应该替萧国公高兴才是,何必在意其生母是谁。可是他们却做了什么,人云亦云,嘴如利刀,将事情推到了现在这种地步。
他们恨自己,更恨误导他们的乔家人,现在别说萧姑娘只是让人当众打乔家人几鞭子了,他们都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将乔家人揍成肉泥。
宫门打开了,小太监传了皇上召见的口谕,萧怀恩理了理衣袍,抬头挺胸的走进了宫门。
远处,一辆普通的马车里,萧明珠紧张地抓着韩允钧的胳膊着急的追问:“你说,我爹这一去,会不会出事?皇上会不会问他个什么罪。”
“放心,你仅管放心。”韩允钧安抚道:“要说这世上最了解父皇心思的人,除了我,也就只有伯父了,父皇心中的结,只有伯父能打破。”他希望,这次萧伯父能借这件事让父皇放下对他的执念。
615、君臣or亲家()
萧怀恩迈进泰阳殿,程公公就给他打了眼色,示意皇上此时正在气头上,让他说话小心着些,千万别激怒了皇上。萧怀恩感激的冲程公公点点头,上前给皇上行礼:“微臣见过皇上。”
皇上瞥到了程公公的小动作,歪了下嘴角,仿佛没有听见萧怀恩见礼,依旧批改着手中的折子。萧怀恩直挺的跪着,也没有再出二声。
殿内,静悄悄的,程公公偷瞥了一眼这个,又瞄了一眼那个,最后只得缩了缩脖子,把自己装成只鹌鹑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
龙案左边堆得一尺高的折子很快就被批完了,皇上伸手抓了个头,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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