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被称为儒将的男人,武力好用,脑子更好用。
之前他与萧家族人见面时,从头到尾的节奏都由他把控着,该无视的时候无视,该霸气的时候霸气,该威胁的时候威胁,萧家那一群人,被他压得连半句屁话都没有。
一句话解释就是,萧明珠曾向萧家族里妥协的,他都拿回来了;萧明珠蛮横从族里抢回来,包括五个孩子抚养权,他咬死不退。
眼下他在正厅开了五桌待客,席上的酒是最便宜却最甘烈的烧刀子,席上的菜除了猪肉炖白菜、猪肉炖土豆,就只有猪肉炖粉条了,还用一个个大脸盆盛着,要多埋汰就有多埋汰。至于萧明珠之前准备好的那几桌酒席,都给他给赏给了乔姑姑,忠伯,商嬷嬷等一些府内的忠仆们了。
008都可以脑补出他的想法:老子在新安打战,你们在后头挫磨老子的姑娘,还想老子好吃好喝的招呼你们?没门儿!
真是英雄父亲a暴棚啊,怪不得就他能养出个bss。
可是那些人利益当头,明知道萧怀恩是存心为难他们,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拂袖离开。
【真的?】萧明珠不太相信。
008撇嘴;【这两年了,你还没明白,世上的爹不止你爹这一号,渣爹多了去了。这两年他们不是知道你爹没死吗,你也有意暗示他们可以接走孩子,他们哪家来接了?依我看,你爹要是不生个儿子出来,他们就不会死了过继的心思。刚才在大厅那边,要不你爹提起,估计那四家根本就不会提这孩子的事,你爹说要将孩子们留下,我瞧着他们还都松了一口气。】
萧明珠心里真不是滋味,她没忍住向祺哥儿他们道:“放心,你们不愿意离开,姐姐就不会让他们接你们走的。”
“真的?”这下,连祺哥儿在内的孩子们都开心了起来,什么食不语的规矩被抛到了脑后,侧厅里笑声一片。
萧明珠陪着他们用完膳,就让嬷嬷领着他们回去午休,自己也回了院子休息。
她一觉睡到了太阳西下。
她醒来时,整个人就急了:“嬷嬷,你怎么也不叫我。王爷来了没有?”
商嬷嬷拿过来一封信,“王爷让玄二送来了四坛子汾酒,还有这一封信。”
萧明珠打开信,里面只有一句话,“父皇留在我宫里住几日,我会尽快想办法出来的。”隔着信纸,她都能感觉到得韩允钧的那种无奈。
萧明珠将信纸折好,放进了自己的梳妆匣子里,埋怨道:“皇上这是干嘛呢。”
酒能要到,她就不信阿钧道没有与皇上提,他说好今天下午要正式登门来拜访的事儿。
晚上用膳的时候,她又向萧怀恩抱怨了两句,萧怀恩喝了一杯酒,眯了眯眼:“果然是贡酒,不同寻常。”见萧明珠还嘟着嘴,他轻笑了两声:“爹知道,你怕我怪他出尔反尔。行了,爹心里有数,你也别恼。”
萧明珠听不明白,伸手去拽萧怀恩的衣袖,萧怀恩摇头:“哎,还好他不要争那太子,要不然,就你这样怎么给人做贤内助。”
自家这姑娘,政治上的嗅觉还是差了些。不过,也与他没有特意教导过有关,他实在不愿意看着她变成那种为了权益而勾心斗角的人。
再说,她本身就是那样的命,要再去争斗……
好吧,他不敢想了。
还是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吧。
507、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转眼过了三天,韩允钧都没从宫里出来,只是隔壁的王府的厨子每天按他的吩咐给她送了她喜欢的菜肴与点心。只是,这些东西是从玄二通过后院的侧门悄悄送过来的。
连送个东西,都要悄悄的走侧门,跟做贼似的。
萧明珠这才反应过来,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了。
那天阿钧失约,她第一反应只想到了父亲会不会生气,就没有再多想了。现在想来,这件事透着蹊跷了,是不是会出什么事,而且与父亲有关?皇上才特意将阿钧留在宫中。
这天,她在用早膳的时候,留心观察了父亲的神色,见父亲虽然镇定自如,却隐隐有些心不在焉,像是在等什么消息。
她忍不住出声问了,父亲瞅着她的目光却很惊讶:“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萧明珠摇了摇头,这几日她都没出府门,也没见外人,哪里会听到什么消息。
萧怀恩笑了:“别多想。”
萧明珠知道从父亲那问不出什么,扭头就去了萧怀丹的院子。
萧怀丹正在和丹二奶奶准着手准备搬出去的收拾,不过他们两夫妻却决定将两个孩子留下。不是他们狠心,是萧明珠给两个孩子请的夫子和武夫子实在太好了,他们根本就舍不得让孩子错失这样的机会,才下定的决心。
“丹堂叔。”萧明珠笑得像只小狐狸。
萧怀丹看了萧明珠一眼,张口就问:“你今天见到王爷了吗?”
萧明珠一怔,果然,这事有蹊跷啊。
她也不拐弯子了:“堂叔是不是有什么想提醒我。”
“你知道不知道,堂兄是无诏回京的。”萧怀丹盯萧明珠的脸色,突然道。
在那天席上,忠堂兄提起了广阳侯爵位被捋之事,结果恩堂兄却直接说了自己是无诏回京,并且声明了,他之所以要故意犯下这种大忌讳,就是为了明姐儿,不想她嫁入皇家。
当下,厅内就乱了。
手握重臣的将领无诏回京,那可是死罪。
他们就算相信皇上不会这么绝情,将刚立下战功的堂兄给砍了,但堂兄很有可能会被皇上忌惮,从而失了圣心。
老族长拍着桌子老泪纵横;忠堂兄砸了酒杯怒袖而去;随后又有不少人不辞而别,没一盏茶的功夫,原本满满的五桌人,除了他硬拖下来的父亲和兄长外,走得就只剩下几个以族长马首是瞻的人了。
留下的人毫无头绪的商量了一堆,最后发现,这个局面根本就没有办法破,只能等着皇上的意思。
可是一等就是三天,外面各种消息都有,朝堂之上却没有一点的动静,两种不同的消息让人格外的压抑,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临时平静。族中有几个外房存受不了这种压力,都在商量着分族之事,就怕受到了牵连。
萧怀丹叹气:“有什么事情用得上我们,你尽管派人过来吱会一声。”他得回家去镇着他爹,免得他爹耳根子软,听了别人的唆使。
“别担心。”萧明珠下意识地应道。
她隐隐觉着,这事并没有明面上的这么简单。爹昨儿回京第一时间就去见皇上了,要是皇上真的在意父亲的无诏归京,当时就会治父亲的罪了,哪会再商量她和阿钧的亲事。
萧怀丹一下子眯起了眼,随后又笑了:“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萧明珠还不解。
萧怀丹倒不说什么了,又用她的话来敷衍她:“你别担心,堂兄自有主张。”
萧明珠茫然的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就叫了玄二,询问外头的消息。
玄二估计得了韩允钧的吩咐,就将外头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
萧怀恩回到京都没半天,京都里该知道的人几乎都知道了。不过,人人都在猜测,他为何会提前回京,是皇上特意召他回来的,还是另有什么事?
当外头传出风声,说萧怀恩是无诏回京的时,所有听到消息的人都吸了一口凉气,倒不是在惊讶萧怀恩的胆大妄为,而是更加认定这其后有什么阴谋。消息灵通的人可是知道,萧怀恩回京的第一时间可是进宫面了圣的,并且平安从宫里出来了。
这三天的朝堂之上,皇上没有提起萧怀恩回京之事,所有大臣们也没有人提,仿佛一致的都遗忘了这件事一般。
“为什么呢?”萧明珠轻扣了扣自己的脑门儿,一点头绪也没有。
韩允钧不在,没有人能给她一个答复。朝堂上上的事儿,她真不懂啊。
008凉凉的搭了个讪;【bss,你不是这块料,想破脑袋也没用的。】
【滚!】萧明珠怒,不过,她没有如008所愿,给它重击,008看着黑乌乌的空间,满是遗憾。
bss怎么不揍它呢,它好想她的拳头,绣脚,甚至弹指啊!
008打了个寒颤,胖乎乎的身子一抖,什么时候它变成了抖?
萧明珠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什么,她干脆进了空间,径直从008的空间里找出一堆的史记资料开始看。
008探头瞥了一眼,见她看的是本纪章,不由得道:“临时抱佛脚,没用。你要一时半会儿能看出什么来,那就神了。”
下一瞬,它就成了石雕,不能说,也不能动,只剩下一双小眼睛能转了。
萧明珠看了半个时辰,她将书一丢,无力地看着天花板,喃喃道:“难道,树大招风,功高盖主?”除了这两个答案,她想不出其它的了。
008唯二能动的两个眼珠子差点脱框!
不是吧,半个时辰,还是囫囵吞枣般的翻书,她就能想到这么多?
萧明珠看了眼008,008能动了,正想扑上去问,只见萧明珠就从空间里消失了,008急得大喊;【哎哎,你是怎么想到那上头去的?】
她不说那两个关键词,它还根本就没有想到呢。
萧明珠根本就不搭理它,提笔将这两个词写在纸上,让玄二送给韩允钧。
那信没能送到韩允钧的手上就被皇上给劫住了,皇上倒也没有先偷看,将信给了韩允钧。
韩允钧当下就收入了怀里。
“不看?”皇上很是好奇。
韩允钧轻笑:“我回头再看。”
皇上……
这傻小子就是在防他呢。
508、嘉封国公(一)()
皇上闷哼了两声,不乐意了,“藏什么藏,朕还抢你的不成。”韩允钧一听到抢字,下意识的用手按住怀前,还警惕的退后了两步。
皇上见他那紧张防范的样子,气得想砸他,瞅了眼龙案上的东西,他先抓起了本折子,放在掂了一下,随手丢下又换成了笔,想想又放了,最后从桌上的干果盘里抓起一粒榛子砸了过去,“就她还能写什么诗啊词啊的不成,了不起就是一句想你了,盼你速归罢了。你将信给朕瞧上一眼,朕就应了你所求,今天就放你回府。”
韩允钧眨巴着纯然的眸子:“父皇,您本就应了我,只要新安那边消息一来,就放我回府的。”
皇上语塞,砸楱子的手顿了一下,冷哼一声:“那我充她一个愿望,如何?”
韩允钧这下犹豫了,他想了好一会儿,将怀里的信取出来,小心地打开了瞅了一眼,随后一怔,哑然失笑,然后又将信折回捏紧,问:“父皇,一言九鼎?”
“臭小子,怎么,你还信不过朕!拿来。”皇上发泄般拍了一下桌子,随后端起了苛杯,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愿意不愿意,随你。”
实则,他心里就怕自家傻儿子不上当。
自家儿子自已明白,泰山崩在阿钧面前,阿钧都能面不改色,萧明珠的一封信却让阿钧一诧间惊愕得失神,其中必定写些让阿钧意想不到的时候,这让他好奇心得死。允萧明珠一个愿望,换他满足好奇心,很划算。
韩允钧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眼见着皇上刚喝下了口茶,他就迅速将信纸展开,送到了皇上的面前,皇上瞥了一眼,当即一口茶喷了出来,早有准备的韩允钧飞快地闪开,并且将信纸宝贝的折好,又要收入怀中。
“拿来。”皇上将呛进肺里的茶水尽数咳出,咳得他都觉着胸闷了。
“父皇,您不是说只看一下吗?”韩允钧不太想给,见皇上的脸色实在不好,只得将信又递了过去,在皇上接住之前又缩了回来:“只看一下,还要还给我的。”
皇上真想一巴掌呼在他的后脑勺上,好吧,这儿子是豆腐做的,打不得,他怒喝道:“不还你,难道朕还留着做记念?”骂完,他一把将信夺了过去,展开来看,看清楚纸上的内容与他之前一瞥完全相似,他的脸色就阴沉得吓人。
一张白纸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就只有寥寥几笔。
这已不是萧明珠最初的那封信了。
当时她信都已经交到了玄二的手上,又觉着不妥,将玄二叫了回来,将原信烧毁了,重新提笔写了这么一封新的。
她相信,韩允钧能看得懂她的意思,而劫了信的旁人,未必能懂。
皇上还真不懂,他见纸的右边是歪歪斜的三根箭,左边像是个简笔狼牙棒,狼牙棒的后面还有几个小墨点印子,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这是字,还是画。
不管是字还是画,都不如三岁儿童的涂鸦。
他阴森林地忧伤了:“这是她的亲笔?”
萧怀恩啊萧怀恩,朕欠你什么了,你养出这么个闺女来祸害朕学富五车的皇子。
韩允钧张了下嘴,最后也没解释,只张口替萧明珠辩解:“父皇,您何必这么在意。”
皇上啪的一声将信拍在桌上:“朕如何能不在意,这也……太见不得人了!”“父皇,儿臣是人。”
……
皇上一口气被韩允钧卡在了嗓子眼里,韩允钧还严肃的点头确认:“女子无德便是才,她又不用考状元,也不用参加选秀,文采上差点就差点,往后,我细细教她就好了。”
皇上重重的吐出了胸中的闷气,不能与自家这“眼瞎”的傻儿子一般见识,反正在这傻儿子的心中,那萧明珠哪哪都是好的。
他将信还给韩允钧:“你看得懂?”
韩允钧将信折好,收入自己的怀中,这才笑着点了点头:“当然。”
皇上等了一会儿,看着毫无自觉的韩允钧,明白韩允钧根本就没有想要与他解释的意思,恨恨的挥手:“走走,别在杵在这里碍眼。”
韩允钧马上应声,行礼告辞,头也不回的走了。
皇上待他走后,眯着眼,再次回忆那纸上的画,他想了半天,也没能想透,最后只得带着恼怒开始批折子,那些上了折子的官员都成了这股怒气的承受者,最后,他实在批不下去了,站起身大步离开,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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