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妆都没有花半分。
东伯平夫人脖子受了伤,说话不怎么利落,也随着杨芙蓉跪下,“黄鳝,泥要踢唔做足……”
“舅母?”韩允钧轻笑,淡淡地道:“杨三姑娘,当年先帝的旨意你不知道,想必东平伯是知晓的。”
东平伯一下子变了脸色,喃喃的不敢搭话。
当年,他们曾被人利用,差点陷韩允钧于危险之地,被先帝怒斥,说他们不配为韩允钧的长辈,让韩允钧往后不必以长辈之礼待他们。
皇上瞥了一脸是伤的东平伯夫人,不怒而威;“卢妃,你说说,刚才那边出了什么事。”
卢妃没敢加油添醋,只是如实的说了实情。
韩允景则欣喜若狂,他只不过是派了个人去东平伯府里唆使了几句,果然他们就给大房的杨芙蓉报了名,并且野心勃勃的开始谋划了起来。
他们也不想想,父皇如何会让东平伯府出两位王妃呢?
当然,要是杨芙蓉能算计到二弟,让父皇解除了他与杨丁香的亲事,那就好了。要是她们能激怒父皇,那更好了。
说真的,他还是愿意看着二弟娶那粗俗的萧明珠的。
结果,事情的发展比他预计的还要好,没有脑子的东平伯夫人既然会当众挑衅萧明珠,并且大声的嚷嚷说父皇会收回赐婚旨意,这简直就是在做死啊!
打小起,他就知道,在父皇的心中,二皇弟最重要,父皇一直是心心念念想要满足二皇弟所有的愿望的。要不是广阳侯犯下了大错,萧家实在不配做二皇弟的母族,父皇根本就不会如朝臣们的意,考虑起换二皇弟正妃的事。眼下,东平伯夫人的举动,完全是会激怒父皇的。
皇上砸了个茶杯,怒道:“岂有此理!朕什么时候说过要将萧明珠贬为逍遥的侧妃了。东平伯,你的夫人竟然敢恶意揣测朕意,哼,妻之错,夫承之,朕削了你的东平伯爵位,回去好好教教她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492、稳不可动()
夺……夺爵?!
东平伯只觉着一口气上不来了。自家能有现在这个爵位,还是因为自家出了个皇后,眼下皇后病重,家里要是再丢了爵位,往后他们杨家在京都还怎么立足。
东平伯夫人也懵了,皇上怎么会削了自家的爵位,明明是那萧明珠动手打人,他们才是受害者。她大叫道:“皇上,这花宴本不就是替逍遥王重新选妃的吗?”旁边的杨芙蓉急忙去捂她的嘴。
可惜,皇上并没有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一挥手,程公公立即让人将他们捂了嘴拖了下去。
韩允景看着被拖远的东平伯一家人半天也没缓过神来。
恶意揣测圣意,这罪名不比广阳侯闹出来的重利剥民小,父皇就夺了东平伯的爵,这件事就了结了?
那他的亲事呢,还照旧十天后举行?
他依旧要拖着杨家的那条破洞漏水的船?
那他辛苦算计,图的是什么啊,韩允景心里那个憋屈啊,一下子真不是滋味。
在场的有女儿侄女参加花宴的大臣们心里同样也不是滋味。他们已经分不清楚,是他们被皇上给暗中涮了一把,还是东平伯夫人的话把皇上给激怒了,反正现在的皇上绝对没有重新替逍遥王先妃的念头了。
这萧明珠的逍遥王妃之位,绝对是稳不可动了。
只怕是死,她的名字也会写在逍遥王的旁边,棺材得进皇家的陵园。
可是,不说萧怀恩立下的那些功绩,就光冲着逍遥王对萧明珠紧张的样儿,皇上会暗地里处死萧明珠吗?明显是不会的!
哎,那他们折腾了这么久,到底是图什么啊!
这件事,总不能就这样完了吧!
卢妃心里也憋屈啊,她可是把娘家都给得罪了,最后花宴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而且之前萧明珠手上的帖子,也说不清楚,不少人必定会认定是她给萧明珠下的帖子,会把这笔帐记到她头上的。
她咬咬唇,小心翼翼地问:“皇上,那花宴就这样散了吗?”
“不散,还留着做什么?”韩允昭好没气的怼了卢妃一句。
萧明珠下子想到了008最近嘴里常常叨叨的话,小声地跟了句:“留下过年呗。”
噗……皇上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当即喷了出来,他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胸,一边斜瞪着萧明珠。
留下过年,她当是留年猪啊。
亏她想得出来!
她就不知道等自己将茶咽下之后再说。
韩允钧偏了偏身子,替萧明珠遮挡住皇上的目光,皇上心口一塞,暗暗骂了句,小白眼狼,有了媳妇,就不要他这辛苦的老头子了!
下头那些送姑娘来参选的人家,一听卢妃那话,眼睛都亮了。
是啊,来都来了,总得给个说法吧。
之前被萧明珠怼过的那三家也很不甘心,萧明珠那话在场的人都听了,他们绝对不会让将自家再列为结亲的对象,花一般的女儿就等于是砸在手中白白浪费了,总不能真像逍遥王说的,去配穷秀才吧。
眼下,逍遥王妃之位没了,那还有两个侧妃之位啊。
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悄悄的给那尤大人使眼色。
尤大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出来,道:“皇上,逍遥王对萧姑娘一往情深,但王爷终究是王爷,总不能只守着一位王妃吧。今天花宴上这么多的闺秀,不管是论家世,长相,性格,气质都极好,臣大胆建议,不如从中挑选几位,去王府伺候王爷,想必萧姑娘也也是愿意的吧。”
末了,他直接将矛头对准了萧明珠。
他的女儿毁了,他也得让萧明珠不好受。
萧明珠皱眉,韩允钧悄悄的捏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有所动作。萧明珠偷瞥了他一眼,也乖巧的低了头。
皇上将他们两人的小动作瞧在眼里,捉狭心起,干脆将问题直接甩给了韩允钧:“阿钧,你看如何?”
韩允钧轻笑:“只要符合我的要求,父皇做主就好。”
符合要求?一下子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巴不得让韩允钧快点提出要求来。
只要他说得出个一二,他们就能按图索骥,培养出这样的人选来。
之前跳舞的那个姑娘的父亲甚至急切的接腔:“不知逍遥王有何要求?是否先提一提,让我们也有个准备?”
韩允钧笑了笑,道:“古人道,妇人有三从之义,我要求就是这个,一切以我为主,以我为重。”
呃,就这点要求?
有些人欣喜,更多的人皱眉。
三从乃是女子生存和立足的道德行为准则和规范,哪个女子敢不遵从的。逍遥王这要求,未必也有太浮飘了,他们总觉着不会这么简单。
有人壮着胆子再问,韩允钧却不愿意多说了:“花宴已散,多说无益。”
卢妃却道:“皇上,这花宴就是为了二皇子选妃而办的,虽然刚才出了不少的风波,但人也没散,眼下二皇子又列出了要求,不如就按二皇子的要求,从中挑一挑,看可有那合眼缘的美玉。”
她这话,得了韩允昭两个愤怒的警告目光。
卢妃死死的拧着帕子,心里憋着一肚子的气,冲着韩允昭狠瞪了回去。
她这般奔前跑后地都是为了谁啊,允昭不理解她就罢了,还拿她当仇人看吗?
卢妃的话,得了一堆人的赞同,剩下没有出声的人,则都抱着看戏的心思。
皇上看向了韩允钧,韩允钧无所谓:“那不如就请卢妃娘娘去安排一下吧。”
安排,安排什么?
皇上和大臣们瞬间都懂了。终究之前来是选正妃的,眼下正妃的位置没了,侧妃位置还要不要搏一下,还真得那些大人与夫人还有自家的姑娘商量一下的。
皇上也想知道韩允钧在打主意,他就让卢妃去安排。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卢妃回来了,说有七家愿意。
二十七变七,等于是一下子去了三分之二还有多啊。
不过,有剩下的就是不好的。
萧明珠偷掐了下韩允钧的胳膊,韩允钧痛在手上喜在心底。
她会生气,表示她在意啊。
他打心底都泛着甜,悄悄地握紧了萧明珠的手,低声道:“放心,我会解决的。”
493、证明一下()
韩允昭坐在旁边,将他们的互动看在眼中,只觉心中尽是落寂。
他总觉着自己与卢柠夕相处,好像中间隔着层什么,完全没有二哥与萧明珠这样自然自在。
不,应该说,甚至都没有之前他与萧明珠相处时那样轻松自在。
倒不是他与萧明珠之间有什么,而是,萧明珠根本就没将他看成一个皇子,别说敬畏了,一点顾及也没有。而他在卢柠夕的眼中,只怕先是五皇子,其次是表哥,末了才能可能是她将来的夫婿吧。
皇上咳嗽了两声,打断了韩允钧和萧明珠的小动作,“你打算,怎么选?”
韩允钧轻笑:“将人请过来,我提个要求,能做到的,就请父皇做主吧。”
呃,就这么简单吗?
所有人的好奇心都提了起来。
卢妃让人将那七位姑娘以及她们的母亲都请过来。
【a,还真不要脸。bss,看来她们要与你死嗑了。】008发现,除了之前那位弹琴的姑娘外,跳舞做诗,甚至尤姑娘都来了。剩下的那三位都是各家二房的姑娘了。
也是,二房的嫡女,能给韩允钧做侧妃,也已经是最好的婚事了。
萧明珠微微动了动手指,空间里的008被弹了个脑瓜儿,痛得它哇哇大叫,萧明珠这才满意地道:【阿钧说会摆平的。】
看着萧明珠脸上的幸福感都要溢出来了,008一下子就觉着自己的肚子饱了。
bs随便地撒狗粮的!
那七位姑娘上了二楼后,一个个都羞涩的偷偷望向韩允钧,见他的注意力都在萧明珠的身上,一个个咬住了唇,暗暗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无论韩允钧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她们都会尽最大的努力。这样俊美又深情的王爷,如何能让给萧明珠这种人。
萧明珠没忍住,又借着裙摆偷踩了下韩允钧出气。
她那小心翼翼怕踩痛他的样子,让韩允钧更想尽快一劳永逸的解决掉眼前那些像苍蝇一样盯着他的人了。
他们两人的互动根本就没有在意其它人,老狐狸们都当没有看见,但落在某些人的眼中就觉着刺眼了。
韩允景笑道:“二弟,这人都齐了,你可以提要求了。”
皇上看了眼韩允景,韩允景紧张的缩了下,又露出了个老实的微笑。
韩允钧也冲韩允景笑了一下,倒没看那七位姑娘,而是对着众臣们道:“想必各位大人都知道,我打小身子骨不好,所以,以我为重,首先要能照顾好我。”
这话,合情合理,所有人都无言反驳。
就连他们挑媳妇,也是要将能打理整个后院为重要条件之一的。
那七个姑娘齐齐冲着韩允钧福身后:“小女子必定以王爷为重。”
韩允钧轻笑:“青口白牙?并非我不信你们,但还是请各位姑娘当场向我证明一下自己的心意为好。”
这个,怎么证实?众人皆楞,难道该立字为据,还是指天发誓?
韩允钧起身,走到窗边,遥指着远处的一座八角亭道:“我让人在那楼上备有五十斤一袋的面粉当成我的替身,只要哪位姑娘能带着面袋从楼顶上跳下来,面袋不破损,那我就相信她的真心。”
所有人都顺着他的所指望了过去,随后,惊呼声四起。
那座楼虽然没有揽星楼那么高,但也足有八九丈,楼下四周又都是青石地面,连一点灌木树丛都没有。别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了,就算宫内的侍卫背负五十斤的面袋从那楼上跳下来,只怕也难安全着地。
这是逍遥王在故意为难吗?
那些个老油子们立即联想到了之前宫内揽星楼失火的事情,大概都猜到了些什么,一个个望向萧明珠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慎重。要是萧明珠真能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能背负着逍遥王跳楼逃生,那还真不枉皇上对她另眼相看,逍遥王一心一意地待她了。
不离不弃,还真只有生死关头可以看到。
一但遇上了这样的人,谁又舍得放手?
“有谁要试一试的?”韩允钧面带着微笑,柔声问道。
那些姑娘们哪有谁敢再出声啊。
去试?那绝对是九死无生啊,摔死了,那可是白死了。哪怕运气好,留下了条性命,能进了王府,那又能如何,不过是一个废人而已。
尤姑娘心中原本就有怨气,恨萧明珠让她失了态,眼下又见韩允钧提出这样不可能完成的考验,更觉着委屈,带着哭腔道:“王爷瞧不上我们那就瞧不上,又何必提出这样不可能的要求来侮辱我们呢。”
韩允钧将脸一沉,闷哼了两声,也不与她计较,只是问皇上:“这就是您说的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闺秀?”
尤大人回头给自家女儿甩了记耳光,忙跪下向皇上请罪,说自己教女不严。
尤姑娘被打懵了,虽然被父亲按着跪下了,依旧不甘愿,倔强的抬头:“萧姑娘出自武将之家,我不能与她相比,但我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也有与王爷同甘共苦,生死与共的决心。”
韩允钧还没说话,皇上倒是先怒了:“有朕在,阿钧只有甘,哪里来的苦?生死与共,说得好听,真遇上危险,还阿钧分人手保护你吗?”别说她一个尤氏女了,就算是萧明珠,他也希望真在遇险时,所有人先以阿钧的安全为重。
“不,臣女绝不会拖累王爷的。”尤姑娘急急的辩解。
皇上轻瞥了她一眼:“有这决心,那很好,那你就去试一下吧。”
尤姑娘傻眼,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难道皇上所说的试,还是让她去跳楼?
“怎么,不敢?”皇上揭起了茶盖,径直砸在了尤大人的头上:“要不,你去?”
尤大人哪里敢应这话,一连声地求饶。
皇上瞧着尤大人的额头上嗑出了血,才制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