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调?什么是情调?”月儿更加困惑了。
阿丰美美地一笑,伸出了手道:“握住我的手。”
“哦。”月儿应着声,伸出手握住了阿丰的手。
阿丰喜滋滋地道:“这个,就叫做情调,现在明白了吗?”
“不明白。”月儿嘟囔着小嘴,摇了摇头,“不过,这样手拉着手,我感觉很好。”
“真的吗?你拉着我的手感觉很好?”阿丰欣喜若狂,很激动。
“嗯。”月儿很肯定地点点头。
阿丰笑了,甜甜地笑了。
不知不觉,他进入了幻想的美梦之中。
山洞,家里
自己身穿喜服,月儿一样身穿喜服,头戴红盖头
彼此手拉着手
思索之际,但听得月儿开口问道:“夫君,这里连一颗树都没有,真的会有狼老头说的那些药材吗?”
阿丰从梦境中跌回现实,答话道:“有的,绝对有,狼老头岂会骗咱们?别看这雷霆高原没有一颗树,但你四处看看,周围巨石、草丛、花从,还是挺多的,不要心急,咱们慢慢走,慢慢看,功夫不负有心人,咱们总会找到的。”
月儿点头一笑:“嗯,月儿听夫君的。”
她本就美艳无比,这一笑起来更是能把人的魂都给勾去。
尤其,是在这月光下,她真是美极了。
阿丰情不自禁地瞟了她一眼,咽了口唾沫,在心中暗道:“要是能就这样和她一辈子走下去,那该有多好?”
“唉!”阿丰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只不过是幻想而已。
见他无故叹气,月儿不禁怪问:“夫君,你怎么了?为何叹气?”
阿丰咧嘴一笑:“没啥,没”
话语突止,他脸色突然一沉。
有血腥味!
很浓的血腥味!
月儿不明就里,更奇怪了:“夫君,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间怪里怪气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阿丰面色凝重,沉声道:“月儿,我一会儿带你去一个地方,就在西南方向不远处,你记住,一会儿到了那儿,你要屏息敛气,一个字也不准从嘴里吐出来,我要你像个哑巴一样,要小心翼翼的,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我不说话,我就不说话,要我扮哑巴,我就扮哑巴!”月儿表现得十分顺从。
阿丰想了想,弯下腰道:“你上来,我带你过去。”
月儿果然没再说话,默默地趴在了阿丰的背上。
阿丰背着她,身形一闪,又闪,再闪。
一连三闪,他到了一块大岩石后隐蔽藏身,将月儿放下了。
随即两人缩头缩脑,偷偷摸摸地看着大岩石的前方。
只见
草坪上,站着三个人,躺着四个人。
其中站着一个老人,白发长须,脸上斜挂着一条长长的红疤,从左眉心到右脸腮。
在疤脸老头的右侧一旁,躺着四个男人,他们衣裳破碎,浑身是血,一动不动,显然,已是死人。
在疤脸老头的面前不远处,站着两个高大威猛的中年汉子,一个身穿虎皮,一个身穿豹皮。
疤脸老头的衣裳也有些破烂,嘴角还流着一丝鲜血,呼吸也有些急促,显然,他受伤不轻。
虎皮大汉和豹皮大汉一脸得意扬扬,面带嘲弄之色地盯着疤脸老头。
双方你盯着我,我盯着你,即没有开口说话,身子也一动没有动,就这样僵持着。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
疤脸老头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虎豹双妖,你们为什么还不动手?”
虎妖冷冷一笑道:“不急,不急,还是小心为上,我们兄弟知道你的厉害,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如今你中了我们兄弟的剑阵结界,已身受重伤,我们兄弟无须动手,过不了多久,你便会精疲力竭,支撑不住,等你自己倒下去,到时候,你身上的血浪芝,迟早是我们兄弟的!”
血浪芝!
竟然是血浪芝!
阿丰和月儿在惊愕中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差点儿惊呼出声。
疤脸老头苦苦一笑道:“真是好主意,聪明,聪明。”
豹妖冷声道:“多谢夸奖,其实,你又何必如此冥顽不灵,乖乖的将血浪芝交给我们,我们掉头就走!”
疤脸老头板起脸道:“你们需要血浪芝,老夫也一样需要血浪芝!”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你的命难道不重要一些?”
“老夫的命就是血浪芝,血浪芝就是老夫的命,没有了血浪芝,老夫的命也就没了。”
“哦。”
“老夫的孙女有性命之忧,需要血浪芝来救命,没了血浪芝,老夫的孙女就会没命,孙女是老夫的命根子,她没命了,老夫岂不肝肠寸断,焉能有命?是以,除非老夫死了,否则,血浪芝绝不会拱手送人!”
“哦。”豹妖不以为意,面无表情,“那么,我们只能瞪大眼睛,等着看你什么时候死了。”
“哈哈哈”疤脸老头突然仰面向天,发出了一阵大笑。
虎妖目光一亮,身子一动,就欲扑向疤脸老头。
豹妖忙拉住他道:“虎哥不要心急,当心有诈,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豹弟说的是。”虎妖深以为是地点点头,放弃了攻击。
疤脸老头止住笑,冷冷地看着虎妖和豹妖道:“你们两个白痴,以为等着老夫快死了,你们就能得到血浪芝了?”
豹妖淡然反问:“难道不是这样?”
“哼!”疤脸老头一声冷哼,阴森森地一笑,“你们想等着老夫倒下去,但老夫告诉你们,老夫在倒下去之前,一定会往血浪芝上注上剧毒,如此一来,即便你们得到了血浪芝,也不过是一个有毒的血浪芝而已,一个有毒的血浪芝,你们得到了又能有什么用?老夫自信,在倒下去之前,绝对有把握做到这事儿!”
豹妖不禁怒喝道:“老头,你敢,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定将你大卸八块!”
疤脸老头微微一笑道:“反正都是要死,难道老夫还怕怎么死不成吗?莫说大卸八块,就是千刀万剐,老夫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你们想要老夫死,老夫就带着血浪芝这个陪葬品一起死!”
豹妖无可奈何,只得语气一软道:“嘿嘿嘿,有话好说,好说,万事好商量,好商量嘛!”
疤脸老头一本正经地道:“没什么好商量的,眼下,只有一种可能了!”
虎妖和豹妖不禁同声相问:“什么可能?”
疤脸老头道:“血浪芝,你我各一半,我分一半给你们之后,你们必须马上离开,不得再为难于我!”
虎妖面露喜色,立即应道:“可以!”
豹妖也点头同意:“没问题!”
“好,那就这么定了!”疤脸老头神情肃穆地点点头,突然,他双目一睁,脸上惊愕异常,“你们怎么来了”
虎妖和豹妖一脸茫然,不禁扭头转身去看。
一片空荡荡!
糟了!
中计了!
虎妖和豹妖脸色一变,两人正待转回身。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疤脸老头已然大喝出手:“去死吧!”
嗖嗖!
两把蓝色有形之刀刃从疤脸老头的双掌中飞射而出,风驰电掣。
“啊——”
“啊——”
随着两声惨号,虎妖和豹妖扑通倒地身亡,那两把蓝色有形之刀刃已分别刺入了他们的后背之中,直穿心脏。
“噗!”与此同时,疤脸老头自己也张嘴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身躯一晃,也扑通倒地。
“月儿,现在可以说话了,咱们过去看看!”
“是。”
阿丰和月儿双双现身,闪到了疤脸老头的身旁,两人俯下身,阿丰关切地问:“你怎么样?”
疤脸老头十分吃惊地看着阿丰和月儿,愕然道:“你们是谁?”
阿丰立即答道:“过路之人,路见不平,想要救你!”
“噗!”疤脸老头一激动,又张嘴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我我不行了。”
月儿慌忙对阿丰道:“夫君你说那么多干什么,快点救他啊!”
阿丰尚未答话,疤脸老头已十分吃力地开口道:“没用的,你们救不了我,你们一个是妖族中人,一个是鬼族中人,而我是魔族中人,你们两个无法输气救我。”
月儿想了想道:“你身上不是有血浪芝吗?那能不能救你的命?能就快点拿出来服用,怎么服用你告诉我们,我们帮你!”
“不行!”疤脸老头断然拒绝,猛地握住了月儿和阿丰的手,“二位,血浪芝不可以拿来救我,不可以,要救我的孙女,救我的孙女,将血浪芝熬汤给她喝!”
月儿急急追问:“你孙女在哪儿?”
疤脸老头喘着粗气道:“就在离此地不远处的东北方向,那儿有一块黑色的大岩石,她就在岩石下的洞穴中。”
月儿赶紧道:“我们知道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去救你的孙女!”
“谢谢,血浪芝就在我的怀中,你们一定要救”话未说完,疤脸老头头一歪,已然断气了。
第六十四章 决意•与人为善()
血浪芝!
这就是血浪芝!
果如狼老头所言,一个血红色,有波浪形条纹的灵芝!
阿丰眉头紧皱,面色凝重,右手正拿着血浪芝。
血浪芝并不大,大概仅有一个成年人的手掌般大小。
阿丰在考虑,在犹豫。
是应拿去救疤脸老头孙女的性命?
是为了助月儿恢复记忆而留着?
他犹豫不决,举棋不定。
他一向心地善良,若换在平常,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拿着血浪芝去救疤脸老头的孙女。
救一个人的性命与救一个人的记忆比起来,自然是救性命重要。
然而,如今却不一样。
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喜欢月儿,他有了私心。
因此,他一切要为自己所喜欢的人付出得到为优先。
付出为她。
得到为她。
只因她需要,就为她付出,就为她得到。
她如今就需要血浪芝,他必须为她得到。
月儿瞧着沉思中的他,不禁开口相问:“夫君,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这血浪芝有什么问题吗?”
“哦。”阿丰从沉思中惊醒,微微一笑,“我没事儿。”
月儿指了指脚旁的疤脸老头的尸体,向他催促道:“夫君,事不宜迟,救人要紧,既然没什么事儿,就别胡思乱想的了,咱们应该立即拿着血浪芝去救他的孙女!”
阿丰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淡然道:“这血浪芝,对你恢复记忆也有用。”
月儿脸色一变,有些愕然地看着阿丰,显然,她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她定定神,一本正经地道:“我知道,但是现在人命关天,这位前辈孙女的性命更为重要,我的区区记忆怎能和他孙女的性命相提并论?更何况,这血浪芝本就不是属于我们的,我们又怎能因为自身的需要而将他人之物据为己有呢?”
“我明白了,我听你的。”阿丰豁然开朗,立即将血浪芝收好,已然做出了决定。
天下有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所喜欢的女人有一颗善良的心?
月儿即有此善举,阿丰又岂能拒绝?
月儿看了看疤脸老头的尸体,对阿丰道:“夫君,要不,咱们先将他埋了吧!”
阿丰若有所思,想了想道:“我看这样好了,我还是背着他的尸体一起去见他孙女吧!好歹让他孙女眼见为实,否则,只怕他孙女不会相信你我的只言片语,你看怎么样?”
“好啊!这太好了!”月儿点头同意。
于是,阿丰便将疤脸老头的尸体背在了背上,与月儿一起,按照疤脸老头生前所说其孙女所在地的东北方向急闪而去
前行不远,果见一块黑色的大岩石。
按疤脸老头生前所说,他的孙女就在这大岩石的洞穴之下。
月儿二话不说,走上前去双手一推,轻轻松松地将大岩石推开了。
洞穴内有光,很明亮,七、八级台阶随即映入眼帘。
就是这儿没错了!
月儿前边开路,阿丰紧随其后,两人走下了台阶。
这里是一间石厅,里面还有一间石室。
阿丰四下张望,发现了墙角有一张石椅,便将疤脸老头的尸体放在了石椅中坐好,而后与月儿迈步走向石室。
突地
“爷爷您回来了么?”随着一个稚嫩的少女童声,一个身穿花衣,长发披肩的可爱小女孩奔出了石室。
小女孩年纪很轻,看模样不过才五、六岁。
小女孩一见阿丰和月儿,不由得大惊失色,惶恐地后退回了石室,站在石室门边惊惧地道:“你们你们是谁?”
阿丰向月儿努努嘴道:“月儿,你们都是女孩子,还是你和这丫头说吧!”
月儿点点头,将温柔的目光投向了小女孩,柔声道:“小妹妹,你爷爷的脸上是不是有一道长长的红疤?”
“你们怎么知道?”小女孩更吃惊了。
月儿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关小芽。”小女孩答着话,随即又发问,“你们是谁,怎么会认识我的,又是怎么来这里的,你们是我爷爷的朋友吗?”
月儿介绍道:“我叫月儿,这位哥哥叫阿丰,我们都是你爷爷的朋友。”
关小芽追问:“我爷爷呢?他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吗?”
月儿扁了扁嘴,开不了口,不觉将目光看向了阿丰。
阿丰开口道:“你爷爷回来了,和我们一起回来的。”
关小芽又惊又喜,欢笑道:“他在哪里?”
阿丰偏偏头:“就在这里,你自己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关小芽立即跳出来一看,果然看见了坐在石椅中的疤脸老头,不过,她不知道,此时的疤脸老头,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她不由得噘起了小嘴道:“哼,原来是睡着了。”
阿丰一本正经地道:“你爷爷不是睡着了,而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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