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寂静,沧黄与翠绿交隔。普济寺在半山腰上,宏伟壮观,香火缭绕。可是,却少有人至。
“付蒂樨我来找你了!”
鸟儿被惊得飞起,翅膀拍打发出翅愣愣的声音。
付蒂樨简居的茅草屋中并没有人。付葵探究的四下里看,结果没有瞎了自己的眼睛。那后窗正对着竹林里的一对鸳鸯可不就是付蒂樨和华王。
付蒂樨被吻得小脸通红,挥动着小拳拳,想要将华王推开些。华王仍然与她贴面,气息交缠。他十二分不耐烦地扫了一眼付葵,还想继续亲吻付蒂樨。
付葵有些被他的眼神吓到,可是一看就知道付蒂樨是被强迫的。
“越华!付蒂樨已经避你避到寺庙当中,你还想怎么样?”
付葵捡起竹子挥了过去。华王托大,毕竟几十年来,没有人敢对他动手,于是他结结实实挨了付葵几棍子。
“放肆,难道你想诛九族吗?”
付葵无比嚣张邪性,“九族与我何干!在我眼前,她付蒂樨决不能被你再轻辱了去!”
付蒂樨微微愣了一下,既而笑靥如花。她眼光如波魅惑如丝,让人看了一眼,于是想要一直看下去。她红口轻吐,“你别那副表情。说句真心实在的话,我心里并不是十分的不乐意。”
华王惊讶地看着付蒂樨,仿佛才认识她一般。
第26章 自在()
温壶,高冲,分杯,奉茶。【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爰亲⊥址(W不出的宁心静雅。
“怎么不躲我了?”
付葵牛饮一杯,感觉与普通的茶水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不想躲你一辈子。所以我来了。”
付葵仔细端看着她,缁衣粗服却面色红润,娇嫩的小手上没有多出丝毫茧子。
“看来你在寺中的生活不错!”
甲灯呈上了一盘时令鲜果,听说是直接采自后山。
“说出来,也许你并不相信。可是我觉得我现在才是活着的。”
“可二夫人却深陷痛苦当中,日渐消瘦。”付葵发现她面色平静,于是继续说道,“她将对你的思念如数化成对我的痛恨。思来想去,我不妨来看看你。”
付蒂樨毕竟是世家中长养的嫡女,她一听付葵的话,就知道她有了离意。
“好,甲果带大xiǎo jiě去找个房间住下。”
付葵走到门口,突然拍头。她回问付蒂樨,“你跟华王……这是好上了吗?”
茶水微微一荡,付蒂樨面色平静的回答,“没有,是他一直纠缠于我。”
自从离开了付葵,她的精神面貌也为之一振。付家并未强求付葵回去,反而送来了衣食住行的必需品。
说来已经来到大虞四月有余,付葵这还是第一次逛街。
“娘亲,那位哥哥的香囊好可爱呀,居然是个白色的大蚂蚁!”擦肩而过的幼童对他的母亲说道。
付葵一惊,往腰间看去,可不就是一只大白蚂蚁吗!
“你跟着我干嘛?”偏僻的角落里,付葵小心翼翼的问那只装死的非人类。
白蚁舒展了下四肢触角,“啊呀呀,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个样的。”
付葵在地上抠了个洞,把它往里面塞去。
“要是被除妖人发现你就死定了,从哪来赶快回哪去吧。”
“本大王才不要!”白蚁死死拉住付葵的手指,“你知不知道啊,付家有结界,人家出来一趟很不容易的!”
“那你想怎么样?不行你还是得回付家那里……”
“本大王要死了。”
“什么!”
这么活力四射,怎么会就到了大限?
“和本大王一起出生的美人们,已经在前年如数死去。本大王活了将近两百年,最近总觉得身体很怪异。”白蚁垂下触角,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它的声音有说不出来的慈祥和沧桑,“就剩本大王一蚁,也总觉得很孤单啊。死亡并不意味着毁灭,有时也可能是解脱。喂喂,你递给本大王一根绳子干嘛?”
“不是说要去体验人生吗?还不快扒在上面当香囊。”
西市虽然龙蛇混杂,可是这里的美食却花样繁多。付葵吃得不亦乐乎,同时,也被催促着不断袖里面递送。
嗝儿……
“咦?”
“老板怎么了?”付葵仍然不停的往嘴里面塞着路边小吃。
老板忙笑道,“小哥真是天赋秉异,还能一边吃一边说话一边打嗝,中间都不用换气的!”
付葵忙笑笑,用手悄悄捏了一下袖子里面不争气的付白衣。
这般饕餮前行,从街前到街尾,怎么会没有人注意到她。只是付葵仍然不自知,也不知道自己的马脚露得有多大。
“哎呦喂!哪位大爷这么有钱,拿银果子砸人。”好不容易恢复自由的付葵恢复了往日的娇蛮,她向四周举起手上的银两,“大爷怎么不大方点,直接用金果子呢?”
结果真的有金果子从天而降,风雅颂那张祸乱众生的脸出现在旁边的茶楼,带着笑意看着付葵。
付葵用袖子一抹嘴,颠吧颠吧跑了过去。
付葵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跟小二点过几样特色茶点。吃了那么多酸甜苦辣的东西,嘴里自然想喝点茶水。风雅颂善解人意,递过来一杯茶。
“你怎么在这里呀,风世子?”付葵左右看一看,“逍遥候世子这回没有跟你在一块吗?”
风雅颂没有回答她避过了这个问题,“叫我阿颂吧。每月逢初一十五,乔鸿大师会到这里饮茶。倒是你,付大xiǎo jiě,怎么这么一副打扮在外闲逛?”
付葵笑得十分豁达,“付大xiǎo jiě被赶出了门,其实已经不是个秘密了吧。”
“哈哈!”风雅颂十分自然熟的说道,“你的性子并不十分适合京城。”
“可是我没有办法离开,这大概是付家人的悲哀吧。”付葵从怀里拿出来纸张,将吃这一项重重地划去。
接下来她要带着付白衣去找地方喝酒。
风雅颂不知道在想什么,思索很久才飘渺地说道,“倒是跟他十分相似。”
“谁?”
“没什么。你若想去喝酒,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
风雅颂朝她挑挑眉毛示意。
袖子里都付白衣轻轻挠着付葵的皮肤,用只有他们俩才听到的声音说道,“付小葵这家伙长得真好看,比本大王还要好看!”
两人在西市吃了个遍,南市饮了有名的醉花情,在兴昌湖畔听曲。辗转一番,又到了北市。
付白衣激动的在抖动,“本大王呸,本大爷也可以去逛逛妓院了。好激动好激动!”
风雅颂暗暗用打量着付葵,目光从付葵那宽大的袖子飘过,在她回过头的瞬间,绽开最美好的笑颜。
付葵也笑了笑,为什么总觉得他笑的意味深长呢?
“锁情楼!”付葵指着牌匾说道,“这就是陛下的手迹吗?”
漂亮危险的罂粟就在这里,付葵刷一下从胸口掏出一叠子银票砸在老鸨身上。
“去把所有排得上名号的姑娘都给爷叫来!小颂颂,别往后躲呀。今儿我请……嗝!”
老鸨眉开眼笑,难得这么有钱的主,她也就不介意是个姑娘家家的了。
“翠红柳绿,花青朝紫,快来,扶两位爷进去!您这边请,快这边请……”
付葵醉眼朦胧,脸色潮红将那易容的黄盖下去了五分,整个人散发着清纯而奇异的美感。
风雅颂眨了眨眼睛,甩了甩头,“果然是我喝多了,居然看花了眼。”
两个人东倒西歪,进了东厅。大下午光天化日,招了一厅子的美人陪坐。
付葵笑得痴痴傻傻,“小颂颂来再喝一杯,我都喝了十杯了,你居然半杯都没喝得下去!这可不行……”
风雅颂再次被她灌了杯酒,无奈之下只能装醉,“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付葵戳戳他,又拍了拍他的脑袋,觉得他真的是昏死了过去。她这才放心呼了口气,让那些美人们都退下。
“白衣你的解酒药真厉害!不行了,不行了……你先吃着,我马上就来!”
付葵急急忙忙跑开,没办法她在喝了太多酒水。
等她回来一看就发现所有杯碗全洒落在地上,风雅颂被平放在桌子上。付白衣坐在腰间部位,龇牙咧嘴地露出付葵从未见过的一对大螯牙!
“付白衣你要干嘛!”
付白衣回过头来说道,“这么漂亮不是女人可惜了。”
“可是就算她是个女人,你也没办法跟他在一起呀。”
“不,只要我咬断他的子孙根,喂他吃下我的排泄物,他就能变成一只美丽的蚂蚁,一辈子陪伴本大王!”大鳌咔嚓咔嚓声。
付葵被勾起了好奇心,“你的粑粑还有这功效!?”
付白衣很自豪,“那是自然!本大王的口水不是替你解酒了吗?”
居然是这只死蚂蚁的口水,付葵突然觉得五脏六腑发生了不可控制的蠕动,她想要呕吐。
风雅颂悄悄将眼睛睁开了个缝,发现付葵根本没有阻拦的意思,又发现付白衣这只妖怪越靠越近。寒意从四面八方而来,他硬生生被吓得坐了起来,下意识地将付白衣拍远。
“啊!”
付葵,付白衣被惊得倒吸了口气。
“……”
最怕沉默。
于是风雅颂学着付葵傻呵呵地笑起来,“来来,我们继续喝……喝!”
说完风雅颂咚的一声倒了下去。
付葵将付白衣暴打一顿,塞回袖子里。
“别咬我啊,警告你。他风雅颂可是世子,能当你的美人吗?用你的脑子……你有脑子吗,不管了,再说他是人类,你是蚂蚁,别动这个心思了吧!”
付葵走路仍然有点踉跄。
老鸨扭啊扭走过来,“爷现在就要走了,不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上,上房。”付葵再次掏出了一把银票。
“别急,别急呀。等等,等我稍微清醒了点,带你去北山上,找无数个好姑娘!”
付葵一脸认真的模样,对着空气说道。
老鸨边笑边摇头,“这两位可都是贵人,你们万不可去打扰他们,自荐枕席。让他们在这睡一会儿离开。”
两人被安排妥当,在一间房里。
付葵的睡相十分不老实,凤雅颂坐起来,立即远离床铺。他得喝杯解酒茶压压惊。
这时候门被推开,红衣猎然。
“哟!听说我们的风世子想开了,带了一个姑娘来***?”
付葵睡得毫无形象,风雅颂端着茶盏苦笑。罂粟聘聘婷婷走进来,新点的红色泪痣让她多了三分娇柔。
“别埋汰吾了。吾可受了不少惊吓。”
这里没外人,罂粟叉着腰仔细打量着男装的付葵,妖女般的气质一毁而尽。
“这个姑娘怎么越看越面熟……”罂粟眼前一亮,“是付家捡回来的那一位?”
罂粟回过头来朝风雅颂笑起来,风情万千,“怎么,莫不是她强上你不成?”
风雅颂被这豪言壮语惊得一口茶噗了出来。
第27章 产卵()
付葵半梦半醒间,觉得眼前似乎站着一个美人。【。m】
“醒了吗?”
罂粟气质一变,再次变回祸国祸民的妖女。
付葵揉揉眼睛,真的是漂亮的罂粟。她连忙下床重重行了礼。
离开付家前,她曾让工匠打了几套金银首饰。虽然生活在京中的权贵不在乎这些,可是付葵敢保证样式独一无二。
“付葵感谢姐姐搭救之恩,特地前来答谢。”
她身恰好带了这么一支金钗,绝对配得罂粟妖孽的气质。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付葵从袖子里面掏出来只白蚁,风雅颂的小指动了动。当然付葵并没有发现这个细节,她不动声色的将白蚁塞回袖子里,用力去捏这只该死的蚂蚁让它把金钗吐出来。
“不好意思拿错了。”付葵重新递出金钗。
罂粟眼前一亮,接了过来,笑意盈盈地看了眼。
“看在钗子的面,我就信了你这回是特地前来。”
罂粟身量比付葵高,她将金钗插在密发当中,用团扇拍了拍付葵的小脸蛋。
正当她转身准备回贵妃榻卧着时,发现付葵的小爪爪勾住她的衣衫。
“姐姐,你生得可真美!”付葵腆着脸说道。
风雅颂轻轻笑起来,罂粟也掩着口鼻。
“要不是知道你是个女孩子,姐姐可真会被你这单纯痴情的模样骗了去!”
付白衣被这**蚀骨的声音魅惑到,不顾付葵的阻拦,从她袖子里掉了出来。
风雅颂装作平静不知情的样子问道,“付小葵,这是什么呀。”
“不过是一件普通的香囊罢了。”付葵装作很平静,手又捏了捏,“看,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香囊。”
罂粟挑了挑眉毛,还是小孩子呢,连怎么掩饰真实都做不到。
“既然如此,小葵mèi mèi可愿意将香囊,送给姐姐观摩几日呀?”
付葵本来不准备答应,可是付白衣在她脑海中哭求。
“mèi mèi?”
傅白衣这个好色白蚁就将要死了呀。
付葵心软,无比纠结地将白蚁香囊递了过去,“那,那就让罂粟姐姐看几日,几日之后一定要还给我哦!”
罂粟又笑了起来,发出银铃般的声音。
“付小葵,你真可爱。”
付葵碰触到罂粟的手,瞬间缩了回去。罂粟的手十分冰冷。在接触的瞬间,仿佛有什么顺着手指,侵入了付葵的身体,让她觉得有些刺痛。
“罂粟姐姐你……”
罂粟把玩着付白衣,抬头等待着傅葵的下文。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付葵将起来的眉头展开,重新笑道,“使的是什么香?我好喜欢!”
“哦,这个香呀,也只能在大虞算稀奇,在沙乾却是普通货色。你若是喜欢可以带回去几瓶。”
付葵拜别封雅颂,慌忙之间一直没有发现风雅颂的欲言又止。
她得想办法测一测罂粟的祸福,甲果说她的卜珏是难得的等卜珏。可她一点不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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