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师兄- 第155部分

　　　　但究竟是否真的如此，还需要试验一下。

　　　　燕狄言道：“你要前往极北之地，可以，不过还需注意安全，那里毕竟距离天雷殿比较近。”

　　　　“师父超凡入圣，我也踏入超凡，本门实力增长，已经可以彻底摆脱之前的保守态势，大日圣宗和天雷殿也会收敛一些，但你如果前往极北之地以及北海，仍然需要小心。”

　　　　燕赵歌点头：“是，我明白。”

　　　　燕狄稍微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钧儿母子的事情，你要多放在心上。”

　　　　燕赵歌神情肃然：“请您放心，这是大师伯唯一的血脉，我一定要保住。”

　　　　燕狄不再说什么，背负双手来到窗边，目光投向远方。

　　　　很多尘封在记忆中的画面浮上燕狄脑海。

　　　　…………

　　　　“我姓石，名叫石铁，是师父的大弟子。”

　　　　…………

　　　　“燕师弟，你天纵奇才，胜我百倍，日后定会成为撼天尊祖师那样的传奇人物。”

　　　　…………

　　　　“大师兄，你真的要退出掌门之位的竞争？”

　　　　“不错。”

　　　　“如果是你接任掌门，我愿附骥尾，如果是二师兄，我要争一争。”

　　　　…………

　　　　“大师兄，松涛一家的事情，节哀……”

　　　　“……我没事，放心。对了，燕师弟啊，我知道你也很忙，不过有时间的话，多关心一下赵歌吧。”

　　　　…………

　　　　燕狄一贯霸道锐利的视线，此刻少见的失去焦点。

　　　　燕赵歌大致能体会到燕狄的心情，他心中也同样黯然，无声退出门外，带上房门。

　　　　除了苍茫山的人以外，碧海城和浊浪阁也都有人来访，祝贺元正峰超凡入圣，祝贺燕狄正式就任掌门之位。

　　　　碧海城这边儿，来的还是燕赵歌认识的人。

　　　　虽然只是蕴灵大宗师的修为，但作为碧海城城主宋无量的嫡子，七海公子宋潮到来，也足以表明诚意。

　　　　“宋师兄远道而来，本门欢迎之至。”燕赵歌接待了宋潮一行人：“不过本门刚经历大劫，虽然渡过，却有不少同门罹难，所以家父这次接任掌门之位，还有我师祖踏临圣境，本门都不打算举办典礼。”

　　　　“如今全山上下百废待兴，怠慢之处，还请宋师兄勿怪。”

　　　　宋潮说道：“这是自然，我们登山，也希望能在罹难的贵派前辈灵前上柱香。”

　　　　燕赵歌点头：“感谢碧海城的各位了。”

　　　　在宋潮身旁，同行的一众碧海城弟子中，一个女子说道：“燕师兄，请节哀。”

　　　　却是之前通天会盟上见过的李静晚。

　　　　燕赵歌说道：“李师妹有心了。”

　　　　他向前行，领宋潮、李静晚等人上山。

　　　　待上香之后，燕赵歌说道：“稍晚一些，本门会厚葬此次罹难的同门，诸位若是留下观礼，也无不可。”

　　　　宋潮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不过脸色平静如常，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叨扰了。”

　　　　燕赵歌虽然心情有些低落，但最起码的冷静没有失去，见状就知道宋潮此次过来，恐怕还有别的使命。

　　　　只是现在提出，难免有些失礼，所以看宋潮的意思，是准备葬礼之后再说。

　　　　燕赵歌心中留意，神色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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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潮和碧海城打什么主意，燕赵歌一时间也有些没数。

　　　　不过，至少短时间内，燕赵歌不打算继续考虑。

　　　　对于广乘山阖派上下，现在最关注的事情，便是葬礼。

　　　　此次广乘大劫，先经历绝渊之乱，在遭遇大日圣宗和天雷殿攻山，陨落的广乘武者，不在少数。

　　　　石铁是其中之一，除此以外，也还有其他同门遇难，如今尸骨都被收敛，一同安葬。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故旧亲朋，每个人都意味着一段悲剧，意味着哀痛。

　　　　而对于广乘山整体而言，影响最大的，则还是石铁的陨落。

　　　　不算被清理门户的辛东平和王长老，石铁是此次劫难中，陨落的广乘山最高层强者。

　　　　连同被绝渊被侵蚀的人在内，广乘山这次损失不小，颇伤元气。

　　　　所幸，元正峰和燕狄的接连晋升，以及广乘山守山阵法，太清大阵的增强，让广乘山整体实力不降反升。

　　　　反攻火域和风域大日圣宗占据的地界，收获大量资源，也弥补广乘山的损失。

　　　　而自家敌人，大日圣宗和天雷殿，同样损失惨重，尤其是大日圣宗丢了圣兵大日衡天尺，亏到吐血。

　　　　葬礼，由接任掌门之位的燕狄主持，元正峰等广乘高层强者，尽皆出息，一起送石铁等人最后一程。

　　　　燕狄双瞳之中符纹闪耀，催动太清大阵徐徐转动。

　　　　大阵运转间，一道清光投射远方，形成一个光影幻境，仿佛是又一重天地。

　　　　那里是一个异域空间，同之前燕狄、燕赵歌父子与辛东平、袁天大战时的异域空间截然不同。

　　　　这个空间中，闪动盈盈水光，仿佛一座巨湖。

　　　　整个异域空间，整个小小世界，似乎都是一座湖。

　　　　燕赵歌、徐飞、封云笙、司空晴、应龙图等一众广乘弟子神情肃穆。

　　　　前来观礼的宋潮等人，也都注视着那湖中世界。

　　　　李静晚轻声道：“那就是广乘山历代门人的埋骨之地，天生湖……”

　　　　宋潮点头：“不错。”

　　　　广乘山的习俗，门人弟子陨落，除了死者家属有特殊要求，例如带回家族安葬等等以外，凡尸首可以收敛安葬的，尽皆葬入天生灵湖。

　　　　安葬了其他人之后，盛装石铁的透明冰棺，被燕狄亲自托着，来到湖中世界。

　　　　立于巨湖上方半空中，将冰棺平放于面前，看着其中石铁安详的面容，燕狄沉默，久久不语。

　　　　石铁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分淡淡的笑意，几分安慰，几分欢欣。

　　　　燕狄面沉如水，手掌在冰棺棺盖上划过。

　　　　这时，一个人影来到燕狄身旁，燕狄身体没有动，他知道来人是谁。

　　　　方准面目清癯依旧，温文尔雅，只是往日脸上惯常的微笑此刻不见了踪影，目光沉凝。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像燕狄一样，将手掌放在棺盖上。

　　　　但当手指距离冰棺还有不到一寸距离时，方准的手停在半空不动，似乎有些不敢触碰。

　　　　燕狄轻声说道：“大师兄不会怪你，师父，我，其他人也都没有那样的想法。”

　　　　方准神色不变，但仿佛雕像一样，凝立于半空中，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虽然绝渊之乱被平息，辛东平等人也已经伏诛，但从某个角度来说，方准觉得，自己才是这场大劫真正的源头。

　　　　是他第一个，推开了那扇禁忌的大门。

　　　　虽然他自己，以绝强的毅力，将大门重新关闭，让九幽第一次试图伸向八极大世界的暗影重新缩了回去。

　　　　但辛东平却是踩在他的肩膀上，沿着他曾经走过的轨迹，方才迈出了那噩梦般的一步。

　　　　他与辛东平，究竟谁才是绝渊的缔造者，有时候，真的很难说清。

　　　　方准看着面前冰棺中的石铁，看着已经落入下方天生灵湖的广乘门人，眼前仿佛有更多的人影浮现。

　　　　自清遮湖起，到沙洲云武郡之变，再到这次广乘之劫。

　　　　石松涛的事情，方准也已经知道，此时更是唯有沉默。

　　　　燕狄言道：“不要钻牛角尖，大师兄更想看到的是广乘无忧。”

　　　　方准收回了手，徐徐点头，转身离去。

　　　　燕狄深吸一口气，扶在冰棺上的手松开，冰棺向下方落去。

　　　　石铁的身影渐渐变远变小，冰棺沉入湖中，波澜荡漾。

　　　　燕狄注视着石铁渐渐没入水中消失的面容，目光一瞬不转。

　　　　乾天峰顶，元正峰面露悲色，看着燕狄和方准的身影，和那具透明冰棺。

　　　　冰棺中的人，是他的大弟子，有生以来第一个徒弟。

　　　　多少年风风雨雨一起走过来，很多事情，仿佛还在昨日。

　　　　“狮子，为师的伤势，为师自己清楚，如果闭关，能不能活着出来，很难讲，我有意择你为新任掌门，你可愿意挑起这幅担子？”

　　　　“师父，方师弟和燕师弟，他们都比弟子更为优秀。”

　　　　“前者太过激进，后者太过张扬，虽然随着年龄增长，都渐渐稳重许多，但若要执掌广乘门户，都还需要磨砺，可惜，大日圣宗等外敌，未必会给我们那么多时间。”

　　　　“弟子的性格，过分迂执，怕也不是掌门的材料，弟子相信，不论是方师弟，还是燕师弟，都终将成为本门的中流砥柱。弟子愚鲁，但也愿为宗门肝脑涂地，不管担任何职，何时何地，只要宗门需要弟子，弟子就一定会站出来，义不容辞。”

　　　　“说的也是，你的性子太过刚直，怕是会被黄老蛮、沈秃子那些老滑头算计，罢了，既然你执意不肯，那就看看‘潜龙’与‘无敌’，谁能先一步脱颖而出，担当重任吧……”

　　　　回首前尘，元正峰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

　　　　正面硬碰黄光烈，支撑广乘山多年屹立不倒，名震八极大世界的齐天圣元正峰，已经踏入梦寐以求多年的武圣之境的元正峰，此刻却显得极为虚弱。

　　　　他身后的太上长老张昆与何宁见状，都是一声叹息。

　　　　这样的元师兄，他们此前只见过一次，那便是元正峰的师尊，摩天客展西楼陨落之后。

　　　　今天，却又重新再见。

　　　　“需要你站出来的时候，你说你一定会站出来，你确实说到做到。”元正峰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可是，傻小子，你站出来了，波澜平息之后，你倒是也给为师站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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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赵歌全程参加了观礼，徐飞、应龙图就站在他身旁。

　　　　两个广乘嫡传核心弟子，脱去了往日一直穿的黑边蓝袍，只剩一袭白衣，额头上系着白巾。

　　　　憨龙儿在不停抽噎，无法抑制。

　　　　不像当初父母过世的时候，此刻的他，已经可以理解死亡的含义，明白自己又一位亲人，离自己而去。

　　　　徐飞高大的身躯仿佛石像，搂着憨龙儿的肩膀。

　　　　他面无表情，虎目泛红，没有阻止憨龙儿的哭泣，只是紧紧搂着自己的师弟，让憨龙儿可以有一个依托。

　　　　燕赵歌看向徐飞：“徐师兄……”

　　　　徐飞深吸一口气，摇头说道：“放心，我没事。”

　　　　燕赵歌不再多言，静静看着自己的父亲，送大师伯石铁最后一程。

　　　　整个葬礼的尾声，在燕狄的操纵下，天生灵湖通往外界的通道，重新关闭。

　　　　燕赵歌等广乘山弟子，尽皆神情肃穆，向着渐渐消失在眼前的天生灵湖郑重一礼。

　　　　宋潮等其他势力前来观礼的人，也都一起行了半礼。

　　　　葬礼结束，宋潮来到燕赵歌和徐飞面前，叹息着说道：“几位还请节哀。”

　　　　燕赵歌和徐飞都点头，燕赵歌看着宋潮，轻声道：“宋城主可是有话托宋师兄带过来？”

　　　　“本门治丧，宋师兄肯体谅，一直到现在都没提，燕某足感盛情，眼下虽然还有些后续首尾，不过葬礼基本算是结束，宋师兄有事的话，尽可以直言，若是需要面见我爹和师祖，我也可以转达你的意思。”

　　　　心中的哀痛，不会那么快消散，针对于敌人的怒火，更是会不断积累发酵。

　　　　但死者已矣，生者向前，不遗忘逝者，不意味着一味沉湎于负面情绪中难以自拔。

　　　　有些已经到了眼前的事情，终究要冷静及时的处理。

　　　　奋发向前，为了不失去更多。

　　　　宋潮闻听燕赵歌所言，也不再多犹豫，坦然点头承认，不过接着又摇了摇头：“是我私人，确实有事请燕师弟帮忙，不过并非紧要大事，只是在葬礼前提起，有些不合时宜。”

　　　　燕赵歌说道：“既然如此，宋师兄不妨直言。”

　　　　宋潮说道：“是这样的，贵派清理门户，剿灭绝渊之主辛东平，不知可有什么物资上的收获？”

　　　　“我是指，平时很难收集到的，源于地域的特产。”

　　　　燕赵歌有些好奇的问道：“宋师兄想要什么东西？”

　　　　宋潮解释道：“是一种名为不落鬼岩，独产于地域的特产灵石，其他地方都没有，此前只在地域有过少量出产。”

　　　　燕赵歌仰头思索起来，在他记忆中，辛东平的私产里，似乎还真有这东西。

　　　　一旁的宋潮继续说道：“我愿以其他物资，换购不落鬼岩，价格上，绝对会让燕师弟满意。”

　　　　燕赵歌此刻在广乘山的权限，处理从辛东平那里缴获的物资，完全没有问题。

　　　　而且碧海城和水域那边，还真有他想要的东西。

　　　　不过，为了避免自己的目标过早暴露，燕赵歌说道：“因为事关重大，辛东平的私产，目前是由家父亲自整理处置，宋师兄可随我面见家父，说明情况。”

　　　　“贵我两家素来交好，如果确实有不落鬼岩，那应该没什么问题。”

　　　　宋潮点头：“要叨扰燕前辈了。”

　　　　先前他也有见过燕狄，不过没有提起不落鬼岩的事情，此刻再见，当即说明情况。

　　　　燕狄得了燕赵歌罡气传音，然后说道：“确实有不落鬼岩没错，但是数量比较有限，不知道宋小友需要多少？”

　　　　宋潮答道：“能有三尺见方即可。”

　　　　燕狄点头：“那本门倒是有足够数量，可以给宋小友。”

　　　　“本门经历大劫，百废待兴，急需很多物资，其实是想要跟贵派多做一些物资上的交流，我本也有意通过宋小友给令尊传递信息。”

　　　　两派之间的交流，那就不是一样两样东西了，而是种类繁多，需求数量也巨大。

　　　　宋潮连忙言道：“晚辈会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回碧海城。”

　　　　燕狄说道：“如此最好不过。”

　　　　送了宋潮暂时返回休息的地方安顿下来，燕赵歌和燕狄父子二人相对而坐。

　　　　燕赵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