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项羽将前往薛地的命令下达之后,便又对狄风吩咐道:“狄兄弟,多谢你当初提醒,我才没烧掉那些粮食。如今叔父那里正愁粮食,此次大军赶往薛地,你就率人负责运送粮食吧,等见到叔父,我必为你请功。”
“怎么又是为我请功?”狄风在心中暗想,“上次说为我请功,结果我差点儿被你项羽杀了,如今你项羽又说请功,我不会又遇见麻烦吧?”
可狄风有些多虑了,这次他不但没有遇见麻烦,而且当他率军押运粮食一到薛地,便受到了项梁的隆重接待。
当时项梁站在薛县城门外,眼见运粮的辎重车辆逶迤成长龙,延伸了几里路,在心花怒放的同时,一把拉住狄风的手说:“狄将军一路辛苦了,有了这些粮食,我楚军就不怕再饿肚子了!”
狄风从没见项梁对他这般热情过,不觉愣了一下。
然而这时,为行军方也头戴盔身披甲跟狄风身边的项珠见了,便朝狄风连使眼色,意思让狄风赶紧对项梁回话。
狄风心知肚明,于是赶紧朝项梁跪下道:“叔父大人也辛苦了,只是我没能保住襄城投降的秦军,还请叔父责罚。”
“此事怪不得你,都是籍儿之过。”项梁看着狄风说道。
但说完这话,项梁便朝女扮男装的项珠看过,同时也认出了项珠,便有些不悦地对项珠说道:“珠儿,你怎么跟狄将军在一起?我们项氏之女万不可太随便!”
狄风见项珠脸上突地一红,心说项珠到底还是女孩子,同时也明白项梁所说的“随便”是指什么意思,便作着解释道:“我与项珠没有随便,只不过在一起而已。”可说完这话,狄风感觉自己如此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弄得不好,反倒让项梁认为自己跟项珠已经睡在了一张床上。
项珠在一旁闻听狄风这样对项梁做着解释,羞得露出了女儿态,并朝狄风直瞪着眼睛,内心暗怨狄风胡说八道。
可项梁见此,却仿佛心知肚明,微笑着对狄风说道:“狄将军,哦……风儿,既然你与珠儿已私自成婚,那么今后你就要好好对待珠儿,否则本公可不绕你!”
这到底哪跟哪啊!有这么做叔父的吗!狄风感觉此时别说跳进黄河,就是他跳进长江,也无法说得清了!
但狄风没有想到的是,他说不清楚的事情不仅只有这一件,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也正等着他前去面对呢!
第六十章 又遇刘季()
事情说起来很简单,也不复杂,就是狄风被项梁迎接之后,他看见项梁身边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刘季?怎么会是他?”狄风当时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于是赶紧在记忆中搜寻,可搜寻的结果让他不得不相信事实。
因为历史上,当项羽攻下襄城赶往薛地之后,刘季已经跟随项梁一个多月了。而这个时候,刘季似乎也认出了狄风,但见狄风已成为项梁面前的红人,刘季却没有来问狄风,为何当初一走就不见了影子,反而谦恭地对狄风道:“狄兄弟,别来无恙啊!”
“别来无恙!”狄风敷衍着对刘季说道。
而樊哙见到狄风后,却紧握着拳头,大有要将狄风砸扁的架势:“姓狄,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吧,若不是后来我回了沛县一趟,险些误了我们的大事。
狄风知道樊哙不过是武夫一个,除了四肢发达之外,剩下的也就是脑残了。于这样的人打交道,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是保持沉默,二是伸手就打。但狄风现在不想搭理樊哙这个武夫,他还有事情要做。
项羽不知狄风与刘季的过节,一见樊哙对狄风说话不礼貌,先自怒了,拔剑在手用剑指着樊哙道:“你小子哪来的,竟敢跟我狄兄弟撒野!”
“你别管我是哪来的,反正我跟这个姓狄的小子没完。”樊哙气呼呼地说道。
刘季瞧项羽动了怒,赶紧上来拉住项羽劝解道:“项兄,咱们已是自家兄弟,何必为一些小事生气呢,走走走,兄弟请你喝酒去。”
项羽一见刘季要比他的年龄大许多,此时竟然称他为项兄,心中不觉对刘季产生了良好印象,便对狄风说道:“既然刘兄弟和樊兄弟已是叔父的属下,自然也是自家兄弟,我不管此前你们是否见过面,关系又如何,但从今日开始,谁要再敢记恨以往,可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这时刘季朝项羽频频点头说道:“项兄说得极是,今当以复楚大业为重,自家兄弟万不可相互争斗才是。”
听刘季这样说,项羽拍了下刘季的肩头道:“知我者,刘兄弟也!走走走,还是喝酒去吧!”
此时狄风心想,历史上刘季要比项羽大二十多岁,按照常理来讲,刘季应该叫兄弟才对,因何现在却甘愿自己为弟,反倒称项羽为兄呢?难道……难道……狄风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不成,如果我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我已知道刘邦这小子是在忽悠项羽,那么我一定要阻拦他们成为磕头的兄弟!”狄风在心里说道。
然而当狄风刚想跟上时,项羽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皱了一下眉头,之后对狄风吩咐道:“狄兄弟,麻烦你代我去告诉虞儿一声,就说我跟刘兄弟喝酒去了,可能会饮个通宵,让虞儿夜里自己先睡吧!”
此时此刻,狄风真想大口吐血,心说你项羽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本想阻拦你不受刘邦的忽悠,上他的贼当,你竟然如此不让我揭穿他的阴谋,你项羽还拿我当兄弟吗?
项羽见狄风站在那里不动,先“嗯”了一声,接着又道:“狄兄弟赶紧去,我们在天仙阁酒楼等你便是。”
虽然狄风不擅长喝酒,但他知道喝酒是要讲究心情的,如此被项羽呼来换取,深感自己很没有面子。尤其当着刘季的面,自己成什么了,简直就是项羽的一个奴仆而已。由于心中存了这种不快,当狄风去虞姬那里告诉项羽喝酒去了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项珠正在营帐内等待狄风,一瞧狄风回来脸色有些不好,上前关切地问道:“夫君,你有病了吗?”
“你才有病呢!”狄风赌气地说道。
“妾身好着呢,如何会有病啊?”显然时代不同,对“有病”一词的理解就大相庭径,项珠根本就不知道,狄风所说的“有病”是两千多年后在年轻人口中最流行的一句脏话,还认为狄风是说她生病了。
但狄风说完,心里就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因跟项羽生了气,却来在项珠身上撒气,深感很是过意不去。于是为了弥补自己刚才言语的过失,狄风一改脸上的怒容,对项珠态度和蔼地说道:“珠儿,你喜欢饮酒吗?”
“夫君,你怎么了?是让妾身陪你吗?”古代女子,除了那些歌妓舞妓之外,一般女子是不善饮酒的。
狄风知道,别看项珠精于击剑,是个柔中带钢的女汉子,可对于酒得认识,她决不会胜过自己对于酒的认识。
因为一直以来,狄风都知道酒不但能壮怂人胆,它还可以乱人心性。尤其是一些男人,如果真的喝高了,不但当街敢闹事,甚至还会出现“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的闹剧,往往天是老大,他就是老二了。就是自己的亲爹,仗着酒劲,也敢冲上去猛抽两个耳光,绝不含糊。
见狄风面露迟疑,这时项珠朝狄风妩媚地一笑道:“既然夫君想饮酒,妾身陪你就是了,不过你饮醉了,可不能趁机欺负妾身,妾身可不是一个随便之人!”
狄风知道项珠是误会了自己,心想还是古代的女子好啊,讲究礼教大防,不像两千多年之后的那些女孩子,很随便地就能跟自己一时喜欢的男人上床,而那个男人所娶的新娘,最后却不是她!
“珠儿放心,我不会欺负你的,我永远都不会欺负你的!”狄风表着衷心说。
但狄风话音未落,项珠却哭泣起来,哭得狄风都糊涂了。等项珠哭过之后,便忽闪着一双大眼睛说道:“夫君,妾身不是让你永远都不欺负,只要我们成婚之后,你想怎么欺负妾身都不会拒绝,可是现在不成。”
“好了珠儿,我现在不欺负你就是。”狄风感觉很累地说道。
“那你说话得算数,我才给你取酒去。”
“好,我说话算数,我发誓,倘若我狄风今日酒后欺负了珠儿,我狄风就要被马踏死,刀砍死,剑刺……”没等狄风发完重誓,却用手一把将狄风的嘴堵住了,而且由于用力过猛,一下将狄风扑倒在了她的身下。
第六十一章 遭受质问()
狄风知兵懂武,又受过古代文化影响,自然不是无耻之徒,更不是流氓,趁机就将项珠抱住大占便宜。但如此被一位古代美女扑倒在身下,感觉还是很好的,因此狄风没有将项珠推开,他打算多体验一会儿这样的美好。
“夫君,起来吧,让别人看见多不好!”
狄风刚体验十分之一秒,项珠一跃站起身,又把狄风从地上拉了起来。
虽然美好是短暂的,但美好往往能温润人的心情。当狄风被项珠从地上拉起之后,已忘记了先前的不快,心想既然项羽愿意受刘季的忽悠,上刘季的贼当,又关我狄风什么事情呢?这样想过了,但狄风又有些不甘心:“我不能让刘邦这个小人得志,倘若他得志了,那么日后死得最惨的也许不是项羽,而我狄风吧?”
这个想法是突然从狄风的头脑中冒出来的。
因为狄风清楚,在如今秦末是他最先忽悠了刘季,谎称探听消息就将刘季扔在芒砀山,而自己却跟随虞一公来到了吴中,再没有去想刘季的死活。自己这般欺骗刘季,刘季不是傻子,他能不记恨此事吗?况且历史上项羽与他是磕头弟兄,待他也不是很薄,然而最后为了谁做天下的老大,他连项羽都没放过,又如何会放过欺骗他的人呢?
狄风越想越有些后怕,当即不再多想,整理了一下衣服,对项珠说道:“珠儿,我还有大事,事关我们日后的生死,你在帐中好好待着,我得出去一下。”
“夫君去吧,我会在帐中等你。”说完,项珠朝狄风妩媚地一笑。
狄风记得匈牙利诗人裴多菲有一首诗曾这样写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但现在他却想:爱情固然价更高,可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生命都没有了,爱情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什么?正确的答案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扯蛋。
知兵者,务实也!这是狄风在两千多年后曾总结出了一个道理。而务虚者,则是那些最在乎自己名誉的酸儒们。而这些酸儒们,别看表面上穿戴整齐,人五人六,且好为人师表,可一到晚上,却换成了另一副面孔,近水楼台先得月,哪怕他是博导的身份,却也会找借口趁机将他们的女弟子压在身下,完全放弃了延续几千年的儒家精神。
狄风对这样的事情,在两千多年后不但看过新闻,也亲耳听说过这样事。尤其甚者,有一晚正跟校花王萍在一起闲话,突然王萍却接到丁教授的电话,丁教授在电话那边说:“王萍,你在哪里?你父亲怎么将电话打到我办公室来了,你赶紧过来接一下。”
当时王萍朝狄风笑笑,抱歉地对狄风说道:“对不起,我父亲给我打电话来了,我得去丁教授那里接一下。”
狄风当时心知肚明,即使王萍的父亲打电话来,也会打王萍的手机,绝不会打到丁教授那里。
可王萍坚信丁教授的话,狄风想阻拦都没能阻拦住,最后王萍不但当晚去了丁教授那里,直到狄风大学毕业时,校花王萍还在做着丁教授的情妇。
身在两千多年前,狄风感觉两千多年后的很多事情是不可回想的,如果回想了,那么你就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不要以常规的想法看问题,更不要以道德的尺度却衡量问题。因为在两千多年后,道德就像真理一样,仅仅把握在很少的人手中。而这些坚守道德和真理的人,在其他人的眼中,就是异类,用一句不好不好听的话讲,这种异类常常要被那些自认为聪明者,骂作傻蛋。
项珠见狄风一直对她的话做出反应,便又催促狄风道:“夫君,妾身永远都属于你的,你就放心地去吧,除非我死了!”
这回轮到狄风想用手去堵项珠的口了,可古代的男女大防最后还是提醒了狄风,有此心也不要有此胆,你要安好才是晴天。
从营帐中出来,狄风还深感自己没有趁机去占项珠的便宜才是对的,人活在世,不能随便自毁形象,哪怕那个女人日后将成为你的妻子。
当狄风骑马来到在薛县县城很有名的“天仙阁”酒楼时,只见项羽同刘季正推杯换盏,把酒饮得热闹非常,从楼下经过的人,不时立足观望,以为楼上之人,正在吵架。
见狄风到来,还没等项羽请让,刘季却放下酒杯,过来拉住狄风的手道:“狄兄弟你怎么才来,刚才我已跟项兄结为生死兄弟,既然你与项兄此前已约为兄弟,那么你我之间,日后自当也是生死兄弟,不要再记前嫌才是!”
狄风看见刘季在说这话时露着满脸谦恭满脸诚恳,全部似他所想象的那样,透着奸猾小人的嘴脸。
“难道是我记忆错了吗?还是我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狄风偷着在自己的大腿上恨恨掐了一把,疼得他冒出一身冷汗。
然在这时,只见刘季一把搂住项羽,而项羽也借势抱住刘季,彼此相互拍着肩头,亲密地伏在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因为有距离,狄风没能听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但看他们亲密无间简直都能合成一体的样子,此刻狄风脸上一热,深感自己仿佛成了一个小人的角色。但出于对项羽日后的生命负责,当在“天仙阁”饮酒散后回到军营,狄风还是对项羽提醒道:“项兄,我看刘季心眼太多,不可不防啊!”
“狄兄弟,你今日喝多了吧?我与刘兄弟乃是相见如故,才结为兄弟。你如此说刘兄弟,那么也就在说我项籍是个缺心眼的人了?”
“项兄,我不是那个意思!”狄风自知刚才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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