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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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大明-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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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令众人万分意外的是,胡万里竟然毫不犹豫的说道:“既然赠与了凤竹一诗,岂能委屈小娥。”

    听的这话,张小娥不由大为惊喜,当下便急声道:“长青不是诓奴家?”

    “岂会诓骗小娥。”胡万里一脸醉笑的说道:“不过,要先亲我。”说着,他醉眼迷离的看了张小娥jīng雕玉琢的脸庞一眼,接着道:“这诗只赠给我的爱人,不亲不给。”

    一听这话,众人登时起哄起来,“亲他!亲他!”

    张小娥一张脸登时就羞的通红,想走,又舍不得,当众亲他,她实是拉不下脸面,这要传出去,却是有碍她的名声,心中登时千转百结,愣在当场。

    见她犹豫不决,yù迎还羞,孙光辉不由笑道:“从未见长青如此醉态,此次一醉,下次再想灌醉他,可是千难万难,这机会可谓是稍纵即逝,在下实是好奇,长青写给爱人的诗,该是何等惊艳。”

    听的这话,张小娥心思也活络起来,即便这首诗稍有不如,就凭他前面那首诗,这家伙rì后亦会名声大振,亲又何妨?况且,他写给爱人的诗,想来也不至于差到何处去,想到这里,她登时心一横,豁了出去,也不顾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移身近前,轻轻的在他脸颊印下一个淡淡的唇印。

    “好!”众人登时轰然叫好。

    胡万里笑着站起身来,扫了众人一眼,目光最后停留在张小娥脸上,笑吟吟的道:“美人情重,自不能辜负,不过,先说好,一句一吻。”

    听的这话,众人一个个心里都在暗笑,张小娥一张俏脸已是红的发烫,羞的抬不起头了,正自心里暗骂,却就听的胡万里长叹了一声,缓缓吟道:“人生若只如初见。”

    众人原本还笑着,听的这一句,整个画舫里登时就寂静一片,人生若只如初见,短短七个字,不仅立意新奇,而且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和无奈,却又给人无尽的遐想,仅此一句,所有人都意识到,这绝对又是一首难得一见的好诗。

    胡万里也没理会众人,接着便吟道:“何来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rì愿。”

    听的胡万里吟完,一众人都不由呆呆的望着他,此诗引用班婕妤为汉成帝,唐明皇与杨玉环的两个典故,一个是被黜入冷宫,心生怨恨,一个却是生离死别,决绝之别,也不生怨,道尽了情为何物,说不尽的无奈和伤感。

    联想到他之前的说的,情到浓时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情到尽时转无情,无情更比多情累,众人皆是唏嘘不已,孙光辉自斟自饮了一杯,才长叹道:“长青大才,诗风既能豪迈大气,又能新清婉约,问世间,情为何物?只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十香阁’乃秦淮河畔倚河而建的一栋面阔四间的三层高楼,它不是青楼,而是秦淮河有名的河房,前院临街,后面临河,推开窗,便能欣赏十里秦淮之美景。

    三楼中间最大的卧房里,胡万里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望了一眼窗外隐隐透入的阳光,心里不由大为疑惑自己身处何处?正自努力回想,耳边却传来一声轻语,“长青醒了?”

    转过头来,便正对着一张如花似玉、浅笑吟吟的脸庞,胡万里不由一惊,讶然道:“凤竹?”

    “长青不记得昨rì情形了?”葛佘芳脸sè微红的道:“昨晚一夜摧残,毫不怜惜奴家,您都忘了?”说着她便凑上前轻吻了一下他脸颊。

    一夜摧残?胡万里心里不由一紧,随即他便释然,做都做了,怕也没用,葛佘芳哪里知道他心里所想,当下便依偎过来,轻笑道:“长青真是大才,昨晚连吟两首,皆是传世之作,此时,这金陵城中怕是早已传遍长青的大名。”

    听的这一说,胡万里才隐隐记起了昨晚在画舫上的情形,当下便问道:“作了两首?”

    “恩。”葛佘芳轻声道:“赠给奴家一首,赠给小娥一首,奴家何幸,能得长青如此青睐。”说着,她一只柔荑便伸了过来,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胸膛。

    。。。

第55章 师爷() 
听的这话,胡万里轻轻将她揽在怀里,两首诗也就罢了,酒后可千万别说出什么其他怪异的言行,或者是唱一首现代歌曲之类的,那才叫后患无穷,昨晚在画舫的人可不少,略一沉吟,他便柔声道:“除了两首诗,还有无其他放荡言行?”

    “长青是谦谦君子,纵是放荡,亦是有限。”葛佘芳轻笑道,随后她又善解人意的道:“小娥昨晚闹着要陪您的,但曲中妈妈安排的小厮和丫鬟却是坚决不让,她在曲中颇有名气,即便要梳拢,亦不能草率,长青勿要见怪。”

    听的话,胡万里总算是放下心来,看来昨晚并未失言,亦无怪异举动,以后喝酒可千万得小心了,想不到那满殿香后劲竟如此之大,rì后不明底细的酒坚决不喝,至于为小娥梳拢,他亦清楚,没数百两银子是不成的,难得的是葛佘芳会如此为她解释。

    见他默然不语,葛佘芳接着又道:“长青昨晚赠给小娥的那首诗可真叫好,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可谓是勘透了情为何物,秦淮佳丽,金陵士子定然会争相传颂。”

    争相传颂?胡万里豁然一惊,一翻身便坐了起来,见这情形,葛佘芳不解的道:“可有不妥?”

    胡万里苦笑道:“自然不妥,官员饮酒狎jì,罪亚杀人一等,虽遇赦,终身弗取。我如今可是官身。”

    听的这话,葛佘芳不由轻笑道:“正德十五年,武宗皇帝巡幸南京,尚且狎jì饮酒,观歌赏舞,欢宴达旦,秦淮之兴盛,实得益于武宗皇帝之表率,如今官场,谁将狎jì饮酒当回事?”

    胡万里一时间也跟她解说不清,只急忙起身,一般官员狎jì饮酒那自然无事,可他就不同了,他是张璁的得意门生,张璁方才将首辅杨一清拉下台,背后不知道多少人怀恨在心,如此大好的送上门的弹劾攻讦机会,他们岂会放过?南京这帮子官员一天到晚可都是闲的蛋痛的。

    匆匆穿好衣服,他弯腰在葛佘芳脸上亲了一下,才道:“快起身罢,去看看小娥起身没有,让她勿将诗词外传。”

    见他脸上毫无笑容,葛佘芳心里一沉,仰头问道:“真有如此棘手?”

    “有点麻烦。”胡万里微微点了点头。

    葛佘芳当即便摇了摇头,道:“不用去小娥那里了,曲中特有一套宣杨手段,但凡有好诗佳词,一早就有人广为传颂,长青大作,如今应已传遍金陵。”

    难怪曲中名jì多,胡万里不由暗自腹诽,略一沉吟,他才问道:“不会将你侍寝的事情也大肆宣扬吧?”

    葛佘芳俏脸一红,轻声道:“那倒不会。”

    “那就好。”胡万里微微颌首道:“记住,对谁也甭说昨晚上在此留宿。”说着便开门走了出去,出门看了院中倒影一眼,估摸着已近午时,他不由微微摇了摇头,真是一觉好睡,下的楼来,便撞见孙光辉亦正在洗漱。

    一见他下楼,孙光辉便笑道:“好个长青,如此好诗,瞒的我们好苦。”

    胡万里勉强笑了笑,道:“不是华国叫我写两首好诗来盖压江南士子的?”

    见他笑的勉强,孙光辉话头一转,道:“怎的,昨晚睡的不好?还是惦挂着小娥?”

    “那两首诗怕是要无端惹出麻烦来。”胡万里说着便低头洗漱。

    听的这话,孙光辉心里不由一跳,疑惑的道:“如此好诗,又无犯忌,何来麻烦?”

    “官员狎jì。”胡万里含混的说了一句。

    孙光辉不由一愣,官员狎jì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如今谁还将这事放在心上?京师官员尚且狎jì成风,何况是在南京城?但他深知胡万里见事极准,既出此言,不会无因,琢磨了半晌,他才意识到可能跟张璁有关。

    胡万里此时已经洗漱完毕,正待细说,却见吴亦有带着一个年约四十,长须清瘦,一身皂sè长衫的文士走了进来,见的二人在院中,便上前微笑着一揖,道:“华国兄、长青兄。”

    待两人回了礼,他便侧身一让,接着介绍道:“这位乃是薛良辅,字佐卿,松江人,熟知刑名钱粮。。。。。。。”他一边介绍,薛良辅则暗暗打量着胡万里,这年轻人眉毛浓密漆黑,一双黑瞋瞋的瞳仁似是深不见底,鼻梁高挺,嘴唇线条分明,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他不由暗自诧异,这人如此年轻,究竟是如何做出那两首令人拍案叫绝的佳作来的?

    听的吴亦有介绍完,他拱手一揖,道:“华国兄、长青兄年少及第,实是令人羡慕。”

    两人忙回了一礼,孙光辉含笑道:“佐卿兄见笑,不过是侥幸罢了。”

    胡万里微微打量了他两眼,此人长须白面,有些清瘦,显的脸有些长,浓眉下一对三角眼,给人一种狠辣的感觉,然气度雍容,又隐隐带着一股子傲气,他不由暗忖,这只怕是一个有真才实学的狠师爷,当下便微微笑道:“八股制艺,空洞无物,不过是敲门砖罢了,文章憎命,佐卿兄才是真才实学,”

    听的这话,薛良辅微觉讶然,当下便含笑道:“八股滥觞,实是糟尽人才,为害甚烈,难为长青年纪轻轻便有此见识。”

    “佐卿兄偏颇了。”胡万里微微一笑道:“八股也并非是百无一是,至少为天下寒门士子打开了晋身之阶,倡导了读书风气,给予所有人公平竞争的机会,这都是值得肯定的,千百年来不知变通,才是最大的弊端。”

    薛良辅本是屡考不中,愤而转幕宾之职,对八股可谓是深恶痛绝,听的这一说,不由微微一愣,随后才拱手一揖,道:“后生可畏。”起身,他才接着道:“长青文采飞扬,昨rì两首佳作今已传遍京都,名以文传,长青亦必将名声鹊起,实是可喜可贺,不过,长青可知大难已经临头?”

    听的这话,胡万里随即收敛了笑容,对吴亦有一揖,正容道:“能得此幕友,实乃一大幸事,在下先行谢过梦然。”说完,他又对薛良辅一揖,道:“先生既能预见大难临头,还望不吝指教。”

    。。。

第56章 科举革新() 
大难临头?吴亦有狐疑的看了三人一眼,不由有些莫名其妙,这好端端的何来大难?薛良辅又是如何得知的?他对胡万里的了解,还是自个今早上才告知他的,他心里不由一阵郁闷,自个与他们的差距难道如此之大?

    薛良辅之所以一见面便出语惊人,指出胡万里大难临头,实是yù以此来获得胡万里的尊重和重视,此亦是幕宾惯用手段,对于胡万里这个东翁,他是很满意的,年轻的新科进士一般皆不熟悉地方政务,必须处处倚重幕宾,再则,吴家又承诺每月另行补贴白银十两,这个幕宾做的可就相当滋润了。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听的大难临头,胡万里反应竟如此从容,而且直接就改口以先生相称,由此可见其早已料到难从何来,这让他颇有些郁闷,也意识到这个东翁怕是不好相处,正所谓主强则客弱,东翁太聪明,对幕宾而言,绝非是好事,不仅累,而且不讨好,当下他心里就打起了退堂鼓。

    见他沉吟不决,孙光辉微笑着道:“二位请,请屋内奉茶。”说着便伸手礼让。

    胡万里却对吴亦有说道:“此处不能再住,还劳烦梦然赶紧另寻一处地方,咱们随后就来。”

    这地方可是秦淮河最好的河房,如何不能再住?吴亦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多问,当下便道:“既是如此,小弟这就去安排。”说着便对三人微微一揖,转身而出。

    待其离开,三人方谦让着进屋落座,待奉上香茶之后,薛良辅才含笑道:“长青兄少年老成,处事谨慎,既知祸从何来,想必早有应对之策。”

    听他仍以长青相称,胡万里也丝毫不以为意,微微笑了笑,道:“先生这是诚心考较学生了,既是如此,学生就献绌了。”略微一顿,他便接着道:“此事,学生琢磨着,唯有恶人先告状,才可从容化解。”

    恶人先告状?孙光辉听的一愣,这法子新鲜,这状如何告?他心里猛的一亮,兴奋的道:“长青可是yù先上书弹劾南京官员狎jì成风?”

    胡万里微微一笑,看向薛良辅,含笑道:“先生以为如何?”

    薛良辅呷了口茶,才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朝廷自有法度,两位既非御史,又非巡按,如何上书弹劾南京官员狎jì成风?”

    听的这一问,孙光辉登时无语,思忖半晌,他才自嘲的道:“二位看来皆是胸有成竹,在下又何必费神?长青别打哑谜了,说说如何个恶人先告状?”

    胡万里微微一笑,道:“华国兄思路是对的,但眼界太小,再则,咱们本就是饮酒狎jì,岂能不打自招?此事还须恩师帮忙,同时亦是帮恩师。”微微一顿,他才道:“既然要做恶人,就无须顾忌,上书恩师,倡议革除驿站弊端,倡议科举制度革新。”

    听的这话,孙光辉、薛良辅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驿站弊端乃是地方官员的根本利益所在,倡议革除驿站弊端,这无异于是得罪所有的官员,科举制度革新亦是一篇绝大的文章,这折子一上,必然天下轰动,如此,倒确实可以轻松化解南京言官的弹劾,不过,却也得罪了遍天下的官员,似乎有些得不偿失。

    薛良辅毕竟是幕宾出身,很快就反应过来,驿站之种种弊端,可谓是有目共睹,从京师勋贵戚晼,达官显贵,文武大臣,到地方封疆大吏乃至微末小吏,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从无人言及此事,谁个不知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

    胡万里倡议革除驿站弊端,很可能不会涉及到根本的东西,或者是只言及弊端,却不建言,甚至更可能是光打雷,不下雨,只打干雷,再则,他的恩师张璁乃当朝首辅,又岂会刻意将他的得意门生置于风口浪尖?

    如果倡议革除驿站弊端是光打雷,不下雨,那倡议科举制度革新又是为何?这岂非是多此一举?略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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