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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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大明-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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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略翻了翻,便道:“应天府府尹周期雍的折子呢,有没有?还有南京守备太监、南京兵部尚书的折子怎么都没有?”

    听的他语气已是颇为不满,那中书忙躬身道:“小的这就去查。”

    很快,他便再次折了回来,躬身道:“回相爷,南京守备太监晏公公的折子直接送进宫里了,并未转来内阁,南京兵部尚书王大人的折子不曾见,这是周大人的折子。”说着便躬身呈了上去。

    王廷相的折子也还未到?怎么回事?李时此时也无暇多想,接过折子便翻看细看,前面皆是大同小异,当看到应天府、江宁县、长春园三方当日张贴告示,赈济遭受兵祸的百姓,而且还出资重建被烧毁的房舍,补偿能查实的损失,并且当日就已展开赈济、核查、救孤等事宜,他登时便长松了一口气。

    事情是明摆着的,应天府、江宁县不可能有如此财力和魄力,出银子的是胡万里,这事干的漂亮!李时不由暗赞了一声,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银子,仅是这份胆魄也令人心折,微微沉吟,他才含笑道:“将这封折子送给翟、方二位阁老看看。”说着,他便低头翻看其他折子,加以印证。

    很快,在南京礼部尚书严嵩的奏疏里,也看到了三方出告示赈济的记述,随后又有几封提到,不过都是一笔带过,李时却是整个人都松懈下来,看来这事情假不了。

    方献夫这时却满脸是笑的走了进来,轻快的道:“后生可畏,胡长青如此大手笔的赈济,堪称是破天荒,远比咱们想的周到,此事可另有折子提及?”

    听的这话,李时挥了挥手,将房间里的几名中书屏退出去,这才道:“有,南京礼部尚书严惟中等人折子中皆有提及,确实无疑。”说着,他才伸手让座,随后含笑道:“长青确实魄力过人,如此赈济,非有数十万两银子不可,真担心他虎头蛇尾。”

    “那倒无须担忧。”方献夫一笑落座,侃侃而道:“如此大手笔赈济,慈善彩票必然名振江南,彩票发卖亦将更为火爆,这可是长期获利,这笔账,胡长青比咱们算的清楚,他这可是一举两得。”

    微微一顿,他才接着道:“这胡长青确实才干出众,罗峰兄已然致仕,宗易兄何不多扶持他一下?”

    听的这话,李时微微一笑,呷了口茶,这才道:“这胡长青可用不着我去扶持。”

    这话什么意思?自有嘉靖扶持他?一转念,方献夫又觉不对,若是这意思,李时就明说了,想到这里,他不由一个激灵,张璁还会复出掌阁?嘉靖难道透出风声了?看了李时一眼,他终是没问出口,问也白问,这种事情,没有确切的风声传出,都只是揣摩。(未完待续。。)

    。。。

第224章 一门两公() 
李时也不想沿着这个话题谈,首辅之位空悬,三位次辅岂能没有想法?他暂掌内阁,说没有想法,那是自欺欺人,首辅与次辅虽只是一步之遥,却是相差太远,首辅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仕途的巅峰,有谁不想?

    想归想,但他有自知之明,嘉靖着他暂掌内阁,是因为他性情宽和,若是天下太平,他或有首辅之望,如今这朝局,嘉靖令他出任首辅的可能微乎其微,不独是他,内阁三位次辅,都不适宜在此时出任首辅,估摸着,这也是张璁致仕两个月来,嘉靖闭口不提首辅之事的原因。

    见方献夫不语,李时当下便将话题转了回来,道:“胡万里虽则如此大手笔赈济,但仍难堵塞百官之口,居心叵测之人仍会攻讦彩票,尤其要防范京师官员,对京师一众科道官员,还是要着人吹吹风。”

    “不然。”方献夫脱口说道:“如今这情形,放任不管,或许更好。”

    放任不管?这态度怎的突然大变?李时不由甚觉诧异,微一沉吟,他便明白了方献夫的意思,放任不管,任由官员攻讦彩票,攻讦胡万里,攻讦张璁,以此来试探嘉靖的心意,若是嘉靖属意张璁,自然会回护,若是不回护,张璁则无望起复!

    想明白这点,他不由砰然心动,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下来,如今外忧内患,党争不断,国库空虚,新政也是个半拉子,纯属就是一个烂摊子,须的一个强势,有魄力的人出任首辅。他根本没戏,何苦为他人做嫁衣。

    瞥了方献夫一眼,他才淡淡的道:“皇上天资粹美,谙熟权谋,对朝局洞如观火,放任不管。皇上如何看咱们?若是罗峰兄起复,又如何看咱们?此举欠妥,断不可为,你我身为阁臣,事事当以国事为重,为君父分忧才是本分。”

    方献夫情知他谨慎,也清楚他为人宽厚,不会搬弄是非,听的这话丝毫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道:“首辅之位空悬,乃是一大变数,一日不定,朝局一日不稳,促使皇上早做决定,实是有益无害,此何尝不是以国事为重。不是为君分忧?”

    听他如此强辩,李时不由含笑道:“叔贤无须担忧。首辅之位不会空悬太久,罗峰兄致仕两月,彗星依然如故,皇上两月以来又绝口不提首辅之事,明摆着的事情,何须试探?还是尽力做好份内之事吧。咱们还能落个清闲。”

    说完,他便见在跟前侍候的中书在门前探头探脑的,不由沉声道:“什么事?”

    “禀相爷。”那中书忙进来躬身禀报道:“南京兵部尚书王大人的折子到了,相爷吩咐是随到随送的。”

    一听是王廷相的折子到了,李时忙吩咐道:“呈上来。”接过之后。他对方献夫微微点了点头,便低头细看。

    不出所料,王廷相在折子中果然就水师哗变,乱军洗劫南京外城,并有一部逃逸之事大肆弹劾广宁伯刘泰、魏国公徐鹏举以及南京守备太监晏宏,不仅再次提出削夺魏国公徐鹏举的兵权,并且尖锐的指出勋臣子弟养尊处优,苟安就闲,惰于习文练武,不堪大用,总镇地方之勋臣,类似纨绔,行事乖谬,言行骄倨,纵卒为虐,为害地方,建言招回。

    细细看完折子,李时不由暗自腹诽,这倒好,直接就将矛头指向武勋集团了,他这是为求自保,生怕势单力薄,刻意搅起争端,扩大事态,绑架整个文官集团向武勋开战,而嘉靖的态度又甚为模糊,这折子一递上去,文武之争,在所难免!

    暗叹了一声,他才将折子递给方献夫,苦笑着道:“王子衡不仅是弹劾魏国公,连勋臣子弟全都捎带上了,这下有的乱了。”

    方献夫接过飞快的看了一遍,亦是露出一丝苦笑,道:“这倒不失一个自保的良策。”微微沉吟,他才将折子递了回去,道:“原折呈进吧,由皇上去定夺。”

    李时微微点了点头,眼下也只能如此,这折子的票拟他是不敢写的,看了方献夫一眼,他原本想叮嘱一下,却又觉多余,这事情捂是捂不住的,说不定早已传开了,而且方献夫既然有心试探,劝也无用。

    忙到下午,将一应折子统计完之后,李时写了份总略,这才带着所有的折子出了内阁值房,这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小雨,雨不大,风也不大,但一阵寒意却是扑面而来,几个中书见他要进宫,连忙七手八脚的侍候他穿上油衣,换上雨靴。

    眼见天色有些暗,李时不由问了句,“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相爷,如今才刚过申时,天雨,显的有些暗而已。”

    李时微微点了点头,仰头望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想到这混乱的朝局,心情不由更加阴郁,穿戴齐整,他才在两名中书的护送下匆匆赶到乾清门,一上台阶,已迁升乾清宫掌事,并提督两司房并茶膳、牲口房的大太监张钦便带着两个小黄门迎了上来,躬身见礼之后,他便含笑道:“李阁老可是来送南京来的奏折?”

    李时微微点了点头,道:“不错,皇上不在乾清宫?”

    “皇上有旨,龙体稍有不适,概不见人说事。”张钦微微笑着道:“李阁老将奏折交给咱家便可。”

    嘉靖不见人?李时不由微微一怔,略微迟疑,他还是让中书将折子送了过去,嘉靖对内侍管的甚严,动辄杖毙陈尸,这张钦爬到乾清宫掌事不易,他倒不担心会有什么猫腻,只是嘉靖避而不见,令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暗叹一声,他便转身折回。

    次日早朝,嘉靖也未露面,整整一个上午宫中也无任何旨意传出,这让李时等三位阁臣有些焦虑不安,从早朝之前,一众文武大员三五成群各自窃窃私语的情形来看,南京清江口水师哗变的消息已经在京师传扬开来,嘉靖此时沉默,岂非是有意纵容?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昨日开始就没停过,天气也随之冷了起来,京师大小衙门的官吏皆是无心政事,主官们寻找各种借口出衙拜访,对于这个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机会,他们自然是倍觉珍惜,倒张璁也好,彻底打压武勋也罢,都是头等大事,岂能不慎重?

    一众小官小吏则是事不关已,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主官不在衙,他们自是乐的清闲,各自在衙围炉热议,对于倒张璁他们不甚感兴趣,但文官武勋之争,他们则是兴致盎然,京师勋贵不少,跋扈骄横,不可一世的自然不会少,身为草根一族,自然是乐意见到那些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勋贵们吃瘪。

    京师一众勋臣武将亦未闲着,提督京营的勋臣自是不便象文官那样随意走访往来,却也各自派家丁暗中串联通气,闲散在家中的勋臣可就没那么拘谨了,对整个武勋阶层而言,这次既是考验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自土木堡之役以来,武勋已经沉寂的太久,削他们的兵权,无疑已是将他们逼上了绝路,这几年边境不宁,他们本就有心东山再起,也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家具的态度。

    京师暗流涌动,宫中却整整一日没有丝毫消息,淅淅沥沥的小雨到了黄昏终于停了,一顶二人抬青布小轿在北城定府大街的定国公府的后门停下,一名身着青色士绅巾服,戴着万字巾,年约三十左右的中年人哈腰出了轿,略微打量了下,便微微点了点头。

    跟在他身后侍从连忙上前拍门,拍了几下,门便开了,一名仆从探出身来,略微打量了一下门外情形,便满脸不耐烦的道:“找谁?不知道公府规矩?晚上不允许会客。”

    “少废话,咱们侯爷要见国公爷。”来人毫不客气的说道:“赶紧前面带路,不准声张。”说着便顺手塞了两块银元在他手中。

    一听对方是候爷,那仆从不由狐疑的看了那中年人一眼,稍一迟疑,他便将银元塞了回去,道:“能否请二位在耳房稍待,小的进去禀报一声。。。。。。。”

    “不用了。”那中年人缓步上前,径直就迈进了门,边走边道:“本候识的路。”

    那仆从既不敢阻拦,又不敢声张,赶紧关了门小跑几步跟上,道:“候爷慢行,小的前去禀报一下。”说着转身对几个闻讯跑出来的小厮使了眼色,便匆匆出了后院。

    定国公徐廷德正独自在书房枯坐,听闻管家禀报,有个年轻的侯爷便服从后门闯了进来,不由微微一愣,转念便知是怎么一回事,当下便吩咐道:“直接请他来书房。”

    待的管家离开,徐廷德才轻叹了一声,徐家一门两公,虽是分居两京,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徐鹏举与王廷相互劾,算是将徐家推上了风口浪尖,这令他忧心不已,文官独大的局面由来已久,想要撼动,何其难也,一旦争斗失利,武勋将被彻底打压,徐家必然是首当其冲。(未完待续。。)

    。。。

第225章 剑走偏锋() 
对于前来拜访的年轻候爷,徐廷德根本无须猜,京师侯爵虽然不少,但整个京师,敢于硬闯他定国公府的年轻候爷,除了武定侯郭勋,再无他人有如此胆量,郭勋乃是开国勋臣武定侯郭英六世孙,于正德三年承袭武定侯爵位,此人不仅生的儒雅,能诗会文,写的一手好字,而且熟读史书,善能审时度势。

    大礼仪之争,他是众勋臣中第一个大力支持张璁的,也因此而为嘉靖青睐赏识,总领五军营,主持四郊兴造,并经常代表嘉靖帝行祭祀天地、祖宗之事,是嘉靖跟前的大红人,前不久才被授予太子太保之衔。

    不过片刻,管家便匆匆进来禀报道:“禀国公爷,武定侯郭候爷在外求见。”

    徐廷德微微点了点头,起身踱到书房门口,便见郭勋一副文士装扮快步而来,到的跟前,他一拱手,微笑着道:“小候今日冒昧登府,还望国公海涵。”

    徐廷德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武定侯乃是大忙人,今日如何有暇?”

    听的这话颇为冷淡,郭勋也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道:“文官已然磨刀霍霍,国公尚能处之泰然。。。。。。。”

    见他开口就直奔主题,徐廷德忙一伸手,道:“进房再说罢。”

    二人进房落座,待的下人奉上茶水,徐廷德才开口道:“京师勋臣以英国公张仑,成国公朱凤,还有世侄三人为首,老夫不过一闲人,文武之争,虽是有心。奈何无力。”

    见他开口就想把话头堵死,郭勋不由一笑,道:“徐公在晚辈面前何须如此谦逊,满京师谁不知徐公德高望重,此番文武之争,咱们勋臣已是毫无退路。为大明社稷计,为勋臣利益计,徐公皆应登高一呼,况且,此事因魏国公而起,于公于私,徐公皆应当仁不让。”

    一众勋臣想推他出头,这一点早在徐廷德的意料之中,毕竟事由徐鹏举而起。不管他愿不愿意,徐家都不可能置身事外,不过,郭勋说的如此直接,而且隐隐有要挟的意味,这让他有些不快,但想到郭勋素来持宠而骄,他亦懒的计较。这事情出头是要出的,否则说不过去。但的讲究个方法,互相攻讦,一众勋臣是敌不过文官的,这是不争的事实,再则,他也想摸摸底。

    微微沉吟。他才沉声问道:“本公嘉靖八年才袭爵位,如何敢当德高望重之语,既是事关勋臣切身利益,本公自是不敢袖手旁观,不过此事不能莽撞。再输,咱们就没退路了。”微微一顿,他才接着道:“英国公张仑,成国公朱凤,安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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