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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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孤狼- 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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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拿上来。”

    “扫把?”刘永仁不解其意,但他还是忠实的执行了李孔荣的命令。

    穿戴一新的艇员抬着苏镜湖顺着梯子爬了上来,而后又爬下司令塔在前后甲板上列队。李孔荣依旧站在舰桥,在所有人的惊讶中他把那已经用秃了的扫把牢牢插在舰桥上,做完此事他拍拍手对舰桥上的军官道:“美国人从来就不喜欢谦虚的人。我们击沉了日本海军一艘正规航母、两艘驱逐舰、十多艘运兵商船,这很了不起!所以,我们要依照海军的传统把扫把插起来,这叫做横扫千军。懂吗?”

    潜艇此时已经在刘永仁的指挥下转弯入港,港口的大功率探照灯照在潜艇上,李孔荣说出这番道理的时候,乐声中,码头上的美国人对着u…38大声的鼓掌叫好,他们完全懂得李孔荣插起扫把的意思。

    “李,好样的,你们狠狠的教训了日本人,我真为你们高兴。”栈桥刚刚放下,维尔克斯上校就冲到了潜艇甲板,像老朋友一样和李孔荣拥抱在了一起。

    “那是因为他们太无能,特别是反潜。”李孔荣热情的回应。他清楚美国人都是实用主义者,欢迎自己是有,但更多的是希望获得对日潜艇作战的经验。

    “能分享你这次教训日本人的经验吗?”维尔克斯上校一点也不客气,上来就要经验。

    “日本人在反潜领域完全不堪一击,知道吗,他们的深水炸弹只能到达六十米。”李孔荣抛出第一个经验,这使维尔克斯双眼放光。“真的吗?”

    “当然,我以战斗详报为证。”李孔荣笑着道,他忽然听到有人喊‘爸爸’。回头看去,码头上一个熟悉的影子站在那里对着他挥手。“抱歉,我的朋友”他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三步并两步跳过栈桥,冲到那个影子身前。只是影子像是有防护罩一样,他在一米的地方硬生生停住了,愣愣看着徐佩佩和她怀里的孩子。月色下看不分明,小孩子看着一个人冲过来,立即躲到母亲怀里,只看留下一个后脑勺。

    “是”李孔荣欲言又止,手举着却不知道放在那里。

    “快叫爸爸啊,怎么不叫了?”徐佩佩笑着对女儿说话,小孩子脑袋在她怀里却越埋越深。

    “我来抱吧。”下定决心的李孔荣终于把女儿抱了过来,不管她愿不愿意。而孩子还是埋着头,他只能在她的脑袋上亲吻几下。

    “你们怎么来了呀?”李孔荣抱孩子的姿势极为僵硬吃力,像抱着一条接触了保险的鱼雷。徐佩佩见他如此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的徐小欣答道:“是维尔克斯太太让我们来的,其他军官的太太也来了呢。”

    “其他军官?”李孔荣看了过去,码头上果然有不少人,他们不少和下艇的艇员抱在一起,说的全是闽南话。“镜湖死了,他老婆来了吗?”

    “苏先生死了么”徐佩佩吃了一惊,她当然知道苏镜湖是谁。“他太太来了啊。”

    徐佩佩不说还好,说完码头上就传来嚎哭声。李孔荣心中着急,抱着女儿风一样的快步过去,那是一个装饰得体的女子,带着两个孩子。他道:“大嫂,我是绍盛啊,镜湖的事情”

    “绍盛大哥”李孔荣的出现让苏太太哭的更惨,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把李孔荣当做柱子拉着大哭起来,她旁边的孩子也隐隐抽泣。

    “苏姐姐,还请节哀啊。”徐佩佩过来了,还有林祥光、陈尓恭的妻子都过来劝慰。

    “大嫂,镜湖是被人害了,我已经给他报了仇。全艇四十多人、整个舰队几千人都把他当兄弟。他在是兄弟,他不在也是兄弟,兄弟们,全体都有了,”李孔荣高声喊了起来,待艇员走进,他才大声道:“敬——礼!”

    一瞬间四十多个人向苏太太敬礼,哭声稍歇,一会又痛哭起来。此时码头上的军官家眷也走了过来,劝慰起了苏太太。

    “还是让我抱吧。”徐佩佩看男人抱孩子抱的实在不成样子,又担心他大声说话吓到孩子,伸着手就要把孩子抱回去,不想孩子却使劲摇头,还使劲往男人身上凑。

    “姐姐,几年都没抱,现在抱一抱也是应该啊。”徐小欣在旁边搭腔,分明是站在姐夫这边。

    “李,我想”维尔克斯上校又性急的走了上来,“请问我什么时候能看到战斗详报?”

    “今天晚上就可以。”李孔荣道:“我已经让刘上尉准备了一份,你可以找他要。”

    “上帝,真是太感谢了。”美国人对拿到战斗详报——也就是航行日志上记录的东西极为振奋,他本以为李孔荣会可能有所隐瞒。

    “约翰,我说过我们是盟友,总有一天我们要并肩作战对付日本海军。”李孔荣拍了拍维尔克斯,只想他马上消失,现在时间属于他和妻子还有孩子,不过当他回到徐佩佩寓所的时候,孩子已经靠着他的肩头睡着了。

    “真是沉啊,真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生下来的。”孩子终于被徐佩佩接了过去,李孔荣此时才觉得左胳膊好像没了知觉。他的话却让徐佩佩眼圈忽然一红,看到妻子的神色大变,李孔荣当即把她和孩子搂在怀里,道:“这几年真苦了你了。”

    “我没有”徐佩佩本想忍住眼泪,可终究还是哭了出来。生孩子并不辛苦,关键是自己父亲不认不说,丈夫那边也不认,她这几年完全是孤立的,全凭一份爱在撑着。

    “结婚吧。”李孔荣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们结婚。”

    “什么?”徐佩佩不敢相信的抬头,脸上全是泪迹。“你不是说”

    “不管了,结婚再说。”李孔荣仰头长长吐了一口气。

    “不行,你还有那么多事呢。”徐佩佩擦眼泪,想要挣脱丈夫的拥抱,放下孩子后她好像没事的人一样,只道:“我去帮你热水洗澡。”

    “别走。”李孔荣又把女人拽了回来,“怎么,不想嫁给我?你都是我的人了,我说结婚就结婚,其他人管不着。再说,不结婚我以后怎么带你们出去?带出去怎么介绍?未婚妻不是不可以,可孩子怎么解释?”

    李孔荣懊恼的道,他有些后悔当初让徐佩佩去入什么基督教。这个时代基督徒还是很保守的,未婚生子不是不可以,但品德却要被人严重怀疑。而他今后必须和美国人的大人物打交道——英美社交场合大多是一男一女,没有成婚的也要有自己的女伴,徐佩佩要么不在他身边出现换成别的什么人,要么就结婚,然后堂而皇之对人介绍说这是我妻子。

    靠在男人怀里的徐佩佩又忍不住哭了出来,此时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可是在一千多公里外的桂林办公厅第四处,海校八期生陈水章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倒霉的人。此时沾了水的牛皮鞭狠狠抽在他的身上,每抽一记他都会厉叫一句,然后哀嚎道:“我已经说了,为什么还要打我?为什么还要打我?”

    “打,继续打!”军统桂林办事处的杨继荣在一边阴沉沉吼叫,根本不回答为什么还要打人。只等陈水章被抽的没气了,他才喊人弄来凉水把陈水章浇醒。

    “我已经都说了,为什么”被冷水刺激的陈水章恢复些神智,他还是念叨着自己的疑问,眼泪也流出来。本着内心的善良他不想以血还血开枪打死徐光英,但这种举动立即被开了枪的同学发现,然后他被赶下船。再之后,侯长官将他们带到南宁就交给军统了,高光佑这个军官自然一路受到礼遇,自己和另外一个学员则进了刑房。

    善良的人大多怯弱,他们厌恶暴力崇尚和平。然而厌恶什么其实就是害怕什么,在军统的皮鞭下他很快就完全屈服,问什么就答什么,可招完没几个小时,人家又继续用皮鞭狠抽,他感到莫大的委屈。

    “知道为什么还要打你吗?”杨继荣道,“因为你说的和隔壁说的对不上,他可比你硬气多了,抽断了三根鞭子才招供。”

    “我说的是真的!我说的才是真的!”陈水章像打了鸡血一样高叫起来,“潜艇就在甲米地驻泊,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啊。”

    “可隔壁的说是在苏比克湾基地!”杨继荣恶狠狠道,“继续打!妈拉个巴子的,敢不说实话!”

    “他是假的,他是假的。”听说还要打,陈水章用尽全身力气站起来,但他还是站不起来,只能跪在地上。“苏比克没有潜艇,李孔荣和那个美军上校很熟,他是一定会去甲米地的,他不去美国人也会邀请他去。”

    陈水章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只想不要被打。而他说话的时候杨继荣正仔细注意他的神情——其实隔壁也招的是甲米地,可这两个软骨头一碰鞭子就招,这么简单得来的口供他很不放心。

    “既然说的是真的,那今天就不抽了。”杨继荣笑嘿嘿的说了一句,而后语调一冷,威胁道:“不过,要是甲米地找不到人,那就不是抽你这么简单了。”

    “他们一定在那里,一定在那里!”陈水章脸色又红又白,他真的被吓坏了,他继续重复自己的口供:“那个基地外有一间富顺饭馆,艇上的人都爱去那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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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切合() 
桂林的口供很快传至重庆罗家湾十九号,军统国外也有情报站,菲律宾的负责人是张圣才,可惜此人是福建人,李孔荣这次出海击沉日军十数艘舰船,杀的日本人仅仅比88军少一些。对这样一个人动手,张圣才即便事前可隐瞒,事后也要闹意见的,一旦走漏风声,军统和国府又要陷入被动了。

    戴笠想着对李孔荣只能暗杀,且不便直接借助马尼拉当地的情报体系——行动必须对菲律宾站保密,只能先让张圣才确认u…38潜艇是否驻泊在美军甲米地基地。

    “报告!”戴笠还在细想应该怎么交代陈恭澍等人执行这次任务时,门外一声报告,说是侍从室的唐长官来了。

    唐长官就是唐纵,他回国后便在侍从室第六组,主管军事情报,高野六郎那条线由他直接负责,偶尔需要军统帮忙的时候他才会来找军统,这一次又出了什么事?

    “乃建兄”对于唐纵这种校长身边的人,戴笠当然是亲自出门口迎接,到了客厅又把上好的香烟拿出来招待,他笑脸盈盈、热情满满,一副老友做派。

    “雨农兄,这次是有个事情要麻烦你。”唐纵开门见山的道。“刚刚得到的消息,那人几天前离开了横滨,我希望你能派人跟一跟,最少是保护她的安全。”

    “离开日本了?”戴笠也凝思起来。唐纵说的是玛利亚,她这一两年一直在日本,而日军的情报也源源不断的传来,每一次都是战略性的绝密情报,用校长的话说,她的价值绝不低于十个师。“她是要回欧洲意大利吗?”

    “不是回欧洲。”唐纵摇头,“我打听的消息是她的船票只买到马尼拉,如果她要回意大利没必要只卖到马尼拉啊,我想她大概是想在马尼拉见什么人。校长的意思是她的私事我们不要干涉,但她的安全我们一定要好好保护。”

    “我明白了。”戴笠的习惯是坐不住的,说着说着他就在房间里打起了转。他道:“兄弟刚好有一件事也要在马尼拉处理,索性两件当成一件了。”

    “你也有”唐纵下意识的出口,说完便连连摆手,“当我没问,这是你的事,我不便”

    “乃建兄不必如此,此事是与海军李汉盛有关,他在南宁钦州杀了我的人,海军的重建也是他在操持,所以”戴笠直言相告,以显得唐纵是自己人。“更离奇的是他在杀人前还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语气跋扈之极,他说他这次先收一点利息;88军的侯长官转告我,说他要派一个俯冲轰炸机中队带着一千公斤炸弹来炸罗家湾,这真是”

    戴笠说到最后笑了起来,唐纵听后却道:“这并非不可能。”

    “乃建兄”戴笠说这些只想说明李汉如何盛跋扈可笑,没想唐纵却认为这并非玩笑。

    “雨农兄,我见过很多人,可这个李汉盛就是看不透,手腕智计绝对一流。柏林那次要不是他把谭伯羽几个绑起来,证明他和国府立场完全不同,我们善后就没那么简单了。在柏林的时候他说过很多事,我也听了他不少事,现在每一件每一件都在实现。说实话雨农,能不和他结仇就不要和他结仇,此人不管怎么说都是打日本人的。”

    “我知道他是打日本人的,”戴笠脸色铁青,他不是不高兴唐纵的提醒,而是深感事态严重。“可他要脱离党国而自立,这是万万不可的!这次桂林审了他几个部下,知道吗,那艘潜艇上居然不挂先总理的画像,也没有党旗,甚至连国旗都没有!艇上平时论事,这李汉盛对党国也是极尽攻击之能事,说先总理如何如何、说校长如何如何、说国民党如何如何”

    戴笠好在还没有看到桂林的口供,看到口供肯定要气炸。李孔荣对先总理孙中山满是恶感,直说此人是四姓家奴:先是法奴——辛亥前投靠法国,许以两广特殊利益,所以他的十次起义全以越南为中心,奇葩的是一次也没成功;后又是日奴——民三年居然和占领青岛租界的日本侵略军勾结沿胶济线西进,又在日本的支持下组建军队,协同日军攻占铁路沿线县城,对日则许以满洲,答应比二十一条还卖国的条款;紧接着是德奴——民五年段祺瑞准备入欧参战,他却收了德国人两百万金马克裹挟海军南下弄什么特别国会和北京唱反调,使国家坐失战胜国权益,真要参加了欧战,哪怕只去了一两个师,国内军事技术也将有极大进步;最后自然是俄奴,黄埔军校自建校起每个人拿的饷吃的饭全是苏联卢布;

    1927年之后的民国,孙中山就是国父,是国家立国的根基,居然有人如此恶毒的诋毁国父,桂林那边根本不敢直接告诉戴笠,甚至连记录口供的人都担心自己是否要灭口。即便这样,戴笠对李孔荣也恶意满满,他知道校长绝不会放过他。

    “哎”戴笠说的异常激动,唐纵叹了口气却道:“比之**又如何?既然和**”

    “他比**还不如,**最少还是尊重先总理。”戴笠步子又度了过来,“**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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