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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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孤狼- 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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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

    “镜湖”李孔荣没想到苏镜湖会跑,见他被击倒便不顾一切冲了过去,谢代生还想开枪立即被已经上前的徐光英按住了,“先生说他要活的。”

    “镜湖!苏镜湖!!给我起来,你他妈的给我起来!我命令你”李孔荣跪到在地上,把满头尘土的苏镜湖抱在怀里,此时他衣襟上全是血,神智已是不清。大概是听到李孔荣的呼喊,他才缓缓睁开眼睛,忍着身上的剧痛道:“船船。我们的船,我们的”

    “船还在,船还在,谁也动不了我们的船,谁也动不了我们的船。”李孔荣浑然不觉手枪被两名军统便衣踢开,只大声的对苏镜湖讲话。“我们还有航母呢,我们还有舰队呢,你要好好的,你要好的,你一定要好好的!”

    “嗯,嗯。”苏镜湖听着李孔荣的声音,这似乎能让忘记身上的痛楚,但就在这让人感到无比熟悉和放心的喊声中,他闭上了眼睛。

    “谁也动不了我们的船,谁也动不了我们的船,谁也动不了我们的船”把苏镜湖抱在怀里的李孔荣虽然看不见苏镜湖闭眼,却能感觉到他的手下垂、呼吸已经不在,霎那间,他眼里的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请李长官见谅”军统的人和侯腾就站在李孔荣身后,徐光英纹丝不动,他不在乎苏镜湖的死活,只怕他回去报信;侯腾心中悲戚长叹,可他不得不服从命令;唯有刚才开枪谢代生心中不安,但他以为死的只是李孔荣的副官,于是开口致歉。

    “我**!”跪在地上的李孔荣认准他的声音忽然跳起来把他扑倒,压在身下后一把就掐住他的脖子,状如疯虎的他一边用劲掐一边骂道:“我**!死,给我死!!”

    “救人,快!救人。”李孔荣这一跳把徐光英侯腾吓了一跳,特别是徐光英,练达人情的他知道击毙苏镜湖彻底惹怒了李孔荣,刚才正在想如果这李孔荣来头真的很大,是不是应该在路上做掉,然后对重庆那边说出了意外,不然以后他报复起来自己肯定逃不了,却没有想到他现在就开始报复了。

    李孔荣死掐着谢代生,两个军统便衣立即要拉开李孔荣,但李孔荣死不放手,直到被打了一枪托,掐脖子的手才松了一只,而后又被两人架住膀子使劲往后拖。谢代生被李孔荣的反击吓傻了,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挣扎,后来脖子越掐越紧,挣扎越来越弱。现在脖子一松,他又开始挣扎,眼看着李孔荣要被身后两个人拖走,不想肚子上剧痛,居然被他咬住一块肉。

    被掐脖子和被咬住一块肉根本不是一个概念,谢代生疼的猛跳起来,四肢乱舞,可越是动咬的就越深,在李孔荣被便衣拖走的同时,这块肉也被血淋淋的扯了下来,谢代生当即疼的满地打滚,一时间满院都是他的哀嚎。李孔荣把肉吐掉,脚蹬开便衣又想扑上去,不想一声‘得罪’,后脑一疼昏了过去。

    “真是蛮狠啊。”徐光英吐了口粗气,把步枪还给士兵,刚才是他拿着枪托给李孔荣后脑来了一记。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他即便要弄死李孔荣也不能当着侯腾的面。

    “徐主任可以回去交差了?”侯腾毫无感情的说了一句,他已经麻木了。

    “兄弟我也是没办法,这是上头安排的任务。李长官是海里蛟,今天要是请不到人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请到人了。”徐光英让手下把还在嚎叫的谢代生弄走,然后掏出烟给侯腾、李敏昌还有受惊的徐祖善点上。“大家请放心,重庆电报说的很明白,不能伤到李长官。”

    “那艘潜艇怎么办?”侯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抽起了烟,这时两个军统便衣架起李孔荣正往院外雪佛莱轿车上送。

    “这就要看徐处长的了,”徐光英笑道,“待会就请徐处长在这个院子里代表党国向那些水兵授勋。”(。)

第五十五章 退路3() 
夜晚的金鸡塘一片宁静,海风从水面往陆地上吹,北侧连续的枪声隐隐约约,舰桥上执勤的刘震等人以为这是企沙那边正在交战,几个人眺望那边的夜空,手里的冲锋枪握的更紧了些。早点装上鱼雷早点出湾,这是u…38上每一面艇员的想法——谁也不能保证524团能守到什么时候,一旦湾内最狭窄的龙门港有失,出海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舰桥执哨的人警觉,因为没有吊装鱼雷,舱内的人则难得全体放松。有打牌的、有洗澡的、有下棋的,还有唱歌思春的——陈尔恭看着老婆的照片突然哼起了家乡老旧的情歌:

    “日头落山,我妹后生;

    卜食白米,等哥去担;

    卜食海味,黄螺珠蚶;

    卜食果子,红枣榛干;

    卜颂衣衫,绸缎纱衫”

    艇员绝大多数都是福建人,陈尔恭哼着哼着旁人就唱了起来,而后唱的越来越多,等唱完最后一句‘谊女堆山’,从前舱到后舱哄舱大笑。居然所有人都思春,刚刚与李孔荣同桌吃饭的蒋菁跑到前舱把唱歌的人全鄙视了一遍,没人知道这家伙刚刚也在厕所里唱。两年多不见荤,谁不想家想女人?好在这十二枚鱼雷打完大家就可以回马尼拉,这段时间有不少艇员的家人从福建、香港以及云南转移去了马尼拉。情歌唱完,艇内传出叽哩哇啦的骂声笑声让舰桥执哨的刘震无比亲切,他也想女人了。

    “底浓(谁)?”另一侧的陈国荣看着岸上疾奔来的黑影喝了一句,手上的枪端了起来。

    “是”带着女声的回答让人赶到奇怪,直到那个影子跑过栈桥跑上甲板,这才低喘一口气道:“李长官被捉住了。”紧急间,气喘吁吁的杜柏青说的是上海话,脱口觉得不对她又压着粗气用北方官话道:“重庆来的人把李长官抓了,还说要抓你们”

    这次刘震听出来是女声,月光下却看不到面貌,他很疑惑从哪里跑来个女人,更惊异这个女人说长官被抓了,他也用官话问道:“你是谁?到底是谁抓了长官?”

    “军统的人。”杜柏青刚才一直在现场,苏镜湖中枪与李孔荣的诀别之言让她突然落泪,而之前在潜艇上他更清楚李长官是打鬼子的——这两年虽然只在88军,可她看到的、知道的事情不少。一个打鬼子的英雄不但要被重庆来的特务带走,还被打死了一个好兄弟,在徐光英等人协商抓人大计时,她忍不住偷偷跑了出来。

    杜柏青一句军统让刘震信了五成,可他还说问道:“你是谁?何长官呢?”

    “我是何长官的司机,何长官接了电话就和那个姓徐的一起抓人了。”杜柏青腿脚利索,她一边说一边顺着把手爬上舰桥,这时候刘震已经让开了位置,本想按住她搜她的身,可毕竟是女人,他只好悻悻道,“你在这里等一下吧,我去找长官。”

    刘震叮嘱旁人看紧杜柏青便下了舱,一会才把杜柏青叫下去。

    “小姐,你说我们长官被抓了,是亲眼所见吗?”灯光下高光佑看着杜柏青,这才发现她确是刚才登艇人员中的一个,可他很难相信以兄弟相称的侯腾居然不出手相救。

    “是我亲眼所见。”杜柏青打量着高光佑,觉得他没有李长官英俊,更毫无英雄气概。“还有,你们的轮机长也被他们打死了。”

    “什么?!”高光佑闻言就要隔着桌子抓住杜柏青,手伸到一半又想起她是女人,不得不重重捶着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你说清楚!谁把苏长官打死了?”

    “军统的人啊。”杜柏青道,“你们李长官一手拿枪一手抓着那个许老头退到门口,候长官接完电话就让88军的兄弟帮忙下你们李长官的枪了,你们苏长官着急就跑,那个姓徐的怕他跑出来报信,就喊开枪,然后,有人打了两枪,就”

    “你说的是真的?”高光佑还是不敢相信杜柏青所言,可看她一点也不像撒谎,立马有些慌。

    “我亲眼所见。”杜柏青被他怀疑的目光看的很不自在,她委屈道:“你要不信我走好了,让你们被他们骗去一个个抓起来。”

    杜柏青说完起身要走,这些高光佑坐不住了,他一边示意刘震拦着一边道:“小姐不要走,我信你说的,我信你说的。我心里着急啊。我问你,我们长官怎么样了?”

    见高光佑说相信,杜柏青这才转过身:“被那姓徐的打昏了,抬到院子外头的雪佛莱上。姓徐的还要那个老头来骗你们,让你们全去院子里授勋,好占了这艘兵舰还给德国人。”

    “萨伊奶!”一向斯文的高光佑终于暴了句粗口,他转头就对刘震道,“快去把奎光叫来,不,我去广播室。”说罢便去了无线电室。

    “全员注意,长官被重庆的人抓了,老苏被他们打死了。”高光佑满脸铁青,一上来就直言不讳,“他们、他们还要让那个徐处长请我们上岸受勋,好把这艘潜艇占了还给德国人。我命令各舱留一半的人守在这,其他人马上过来。”

    像水入沸油一般,高光佑这通广播让全艇炸了锅,他话还没有说完一些性急的人就跑了过来。军官舱的刘永仁也很快,高光佑一出无线电室他就过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比起手里提着枪、双目尽赤的蒋菁几个,刘永仁算是冷静的,他一把抓着高光佑问道。“这是谁说的消息。”

    “是这位”高光佑指着不远处的杜柏青,杜柏青道:“我姓杜。”

    “是这位杜小姐说的,她是候长官的司机,刚才也上了艇。抓人和开枪都是她亲眼所见,骗我们上岸受勋也是她说的。我们现在要马上把长官救回来,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长官,不要商量了,我们现在就打过去。”蒋菁给手上的勃朗宁装上消音器,这东西从上他的手就一直没有用过,弄的他平时只有打酒瓶。现在长官被抓,轮机长被打死,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岸。

    “胡言什么!”刘永仁对着蒋菁大喝一句,“老苏死了,长官被抓,难道不要问清楚情况再去救人?你打过去就能救人?马上把枪放下!”

    刘永仁说的不无道理,蒋菁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不得不放下了枪。刘永仁再道:“杜小姐,我们长官现在在哪?他们为什么要抓人开枪?”

    “有个姓徐的,开着雪佛莱轿车从南宁跟着我们来,他说他是那个海防处那老头的人,其实不是,他是军统的人。”杜柏青见一般男人全看着自己,心里有点慌,好在她口齿伶俐,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说起。“他们骗李长官去签字是要把他带到重庆,本来候长官是帮李长官的,可姓徐的让候长官听了一个电话他就不帮忙了。苏长官见机想跑出院子,姓徐的就叫人开枪。苏长官死了,李长官被绑到雪佛莱轿车上,海防处的老头还要来骗你们,让你去那个院子受勋,然后把兵舰抢了,说要还给德国人”

    “我们的长官、李长官受伤了吗?”被人扶着的林祥光也来了,他听到了全部过程。

    “没有,被姓徐的用打晕了。”杜柏青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我还得回去。”

    杜柏青说着就转身想走,刘永仁却道,“杜小姐,如果真是军统的人,你还是在这里安全些。你家是哪里的?江浙的吗?”

    “我,我家是上海的,只是现在回不去了。”说起家杜柏青便神色一黯,两年来她做梦都想回家,也给家里寄过信,可一点回音都没有。“我还要”杜柏青本想说自己要回88军,可现在这形势看来是回不去了——她跑出来是为救人,没想此举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

    “我,我们保证会送你平安回家的,你就在艇长室等等吧。”刘永仁许诺道,他说完又看向高光佑和林祥光:“应该怎么救人?”

    “刚才那个候长官带了不少人来”高光佑说到这里又想起来没有问杜柏青院子里到底有多少兵,他一跺脚又到艇长室去问了。高光佑不在,林祥光不得不道:“先不说救人的事,奎光,你马上派人把前后甲板炮展开,救人也好自保也好都要有炮。”

    “对,对。”一语惊醒梦中人,薛奎光立马下令,带着炮手出舱。

    “我记得长官有消音手枪的,大家马上找找,救人这很有用;还要冲锋枪手榴弹什么的,弹药库钥匙在长官和老苏身上,现在只能破锁了。”林祥光说完又道:“这事情,王国贵?”

    “到。”人群中王国贵大喊了一声。

    “开锁的事就交给你。艇上有四十多个人,最少要三十把冲锋枪。”林祥光道。

    “是,长官。”王国贵从人群中挤出一条缝就去了。

    “还是孚民兄说罢,我能想到的就只要这些。”林祥光说完见高光佑来,便让他主持了。

    “院子里有四个军统、二十几个随车押运的88军士兵,全是短枪、少数人有冲锋枪。杜小姐说他们是听命行事,只要侯腾不下令,他们就不会开枪。”

    “那怎么办?”刘永仁问道:“怎么救人?这请杜小姐带路了。”

    “嗯,待会海防处的那个徐处长要来。”高光佑道,“我们押着他过去就行。一定要先把长官就出来。蒋菁呢?”

    “我在。”蒋菁又挥起了枪,他等的就是命令。

    “我们先带上几个人摸过去,消音手枪没声音。杜小姐说长官就在雪佛莱轿车上。”高光佑说到这又道:“好像永仁也有一支,还有老苏也有。”

    “我去找。”刘永仁道。当初在德国,他、苏镜湖、林惠平、李孔荣、蒋菁一人一支,林惠平在美国要还枪,李孔荣却让他留个纪念。

    “不要去找了,这里有。”王国贵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搬着个大木箱子过来,里面是成排的勃朗宁手枪以及消音器:“那里还有手榴弹,冲锋枪、机关枪,还有两门六零迫击炮,就是炮弹不太多”艇长室下面就是个军火库,王国贵几个真是看傻眼了。

    “除了炮手和轮机在这里留守,其他人先拿上枪,都跟我去救人。这里就交给祥光负责。”高光佑咬牙从箱子里拿了一支勃朗宁手枪,又拿起消音器装上,只是紧张的他没拿稳,一个消音器‘当’的一声掉到甲板上,把大家吓了一跳。

    “还是这样吧,永仁、蒋菁,国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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