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的牙印呢,是吧,我的小郎君,你可不能像对那个思思一样对待我哦,咯咯……”白娘子表情一时变得娇媚如春,仿佛二人当年在醉微阁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弹着古琴的柔弱花娘又回来了,媚惑丛生,柔情款款。
陆飞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二人对面而坐,他掀起车窗布帘看了看外面,还没到目的地。
“谢谢你还将我的事放在心上。”陆飞拱拱手,一脸诚恳:“可惜没能在今天之前帮上你什么,造化弄人,今天我不得不让你走,借用你们江湖上一句话,青山不改,流水长流,有缘再聚,保重。”
白娘子好像也察觉出这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愣了一下,嫣然一笑,晃了晃手里的短剑道:“听你这语气,八成是得罪人了吧?说吧,念你我相识一场,给你个情郎价,是谁?”
陆飞勉强笑了笑:“你还是那直爽,谢谢,有些事你帮不了我,我也不想连累你,赶快下车吧,如果还有明天,我,算了,承诺太多没什么意义,快走吧。”
白娘子咯咯的笑着,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似的,但一笑之后,眼里也闪过一丝心酸:“做我们这行的,从来就没想过有明天,多活一天都是赚的,有些事身不由已,踏出一步就没有回头的余地,真的,在朔州和你相遇时我也想过洗心革脸,换一种活法,只是那样的想法好天真,我欠了太多债,总有要还的那一天,只是时候未到,江湖就是这样,踏进来就再也回不去了。”
陆飞点点头,道:“江湖和庙堂其实一样,你们为了钱杀人,当官的为了权力失去丧失天良,但死在你们剑下的有无辜也有恶人,而死在权力争斗上的所有人都是无辜的,五代十国你争我夺,死的人何止千万,这里面谁是恶人,谁是好人,其实都是恶人,我也是,杀一人为贼,杀百人为英雄,杀万人是王侯,杀百万人就能君临天下,不管是为了钱,还是打着道义的幌子杀人,脱下光鲜的外壳,我们这些身居庙堂的可能还不如你们。”(未完待续。)
第0120章 婀娜()
白娘子若有所思的看着马车顶部,蠕动着红唇喃喃道:“这世道如果遍地是为民做主的清官,我白娘子又何至于走上这条不归路,人人都说汉武雄图,大唐盛世,市井之家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我想像不到那是一个什么人间,盛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还有没有欺凌,有没有流离失所的百姓,有没有我这种为了活命而卖命的人。”
五代十国打了近百年,盛世早就成了一个传说,可能连现在在位的各国君主都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真的存在盛世吗?
陆飞摇摇头,道:“哪有什么盛世,强汉煌煌武功,盛唐万国来朝,繁华的背后依然遍地饥肠辘辘的百姓。”
顿了顿,陆飞想起那首令人无限悲凉的诗词,缓缓吟道:“
峰峦如聚,
波逃如怒,
山河表里通关路。
望西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白娘子惆怅若失,微笑着将剑抱在怀里,一双满怀憧憬的美目出神的看着陆飞,喃喃复述着:“‘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谁能做到让百姓不再受苦,不再让天下有战乱,哼,可惜这个天下不是你的。”
看着她满是希望的眼神,陆飞不禁在问,如果自己真能坐到皇位上,有能力改变这一切吗?答案可能只有等自己死了之后才知道吧。
陆飞勉强一笑:“好奇怪,怎么和你说这些,真的,你要走了。”
白娘子也马上道:“别呀,好不容易见你动容一回,还真看不出来,你读诗文的样子挺好看的,像个夫子,一个穿着盔甲的夫子,有趣,咯咯……”
吁!
马车陡然一停,车夫跳下立在一旁。
“将军,到了!”
陆飞掀帘一看,有些着急道:“走吧,真的,这太危险。”
白娘子笑靥如花的道:“我不受任何人的指派,包括你,你就不想听听你那小公主给你带什么话了吗?”
陆飞道:“她不是不记得我吗?”
白娘子咯咯笑道:“她是不记得陆飞,但他记得六郎。”
“她说什么了?”
“让我留下我就告诉你。”
“会死的!”
“那正好,你要死了我帮你收尸,免费。”
“这话真吉利!”
“咯咯……扶我下车吧,我的郎君,哇,驸马府呀,你又勾|搭一公主了?”
陆飞白了她一眼,迎着那威仪的驸马府大门走了过来,取出名贴,拍着门上的铜环。
不一会,大门打了一条缝,探出一个老者的半张脸:“作甚?”
陆飞举着名贴道:“在在殿前司陆飞,求见驸马都尉。”
那人不耐烦道:“我们爷进宫当值了,回吧。”
陆飞就是趁着他不在才来的,忙一把推着门道:“那能否请公主赏在下一见!”
“哼,笑话,公主岂是你能见的。”大户人家的女眷一般是不见男客的。
“慢慢,在下有急事,劳您通报一声。”陆飞往他怀里塞了一块金子。
“行,侯着。”
退下台阶等待时,白娘子一脸哭笑不得的看着陆飞,小声道:“哇,不是吧,你说的要命的事不会是想和公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吧,你是不是早就打听到那个驸马不在府里了。”
陆飞没心思和她再斗嘴,算算时间铁捶应该已经带着人朝军械库出发了。
“告诉你呀,你再不走真的没会机走了。”
“烦不烦,对了,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我死呀。”
“废话,还记得上次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甚?”
“朔州分别时,你说下次再见面时你让我尝遍你的全身。”
“咯咯,这事你还记得呀,我是答应过你,但我没说我不能反悔哦!咯咯……”
吱吱吱!
朱红大门缓缓开启。
陆飞扭头小声道:“你已经走不掉了,把剑收起来,明天咱们如果没死,我满足你三个愿望。”
对于陆飞的突然造访,延庆公主有些意外,甚至有些欣喜,坐在前厅中看着他一身威风凛凛的戎装她竟然有些恍惚,仿佛某个懵懂处正在悄无声息的绽放,一时脸色竟微微发烫,身体里一股暖流正在缓缓流淌,看惯了驸马的唯唯诺诺,眼前这个男人带着一种强势扑面而来。
“陆飞拜见公主殿下!”
延庆正憧憬中被陆飞的话给打断,她这才自觉失态,忙端身而坐道:“不必多礼,陆将军军务繁忙,怎么到这来了?”
陆飞拱手道:“在下有急事想找驸马都尉商议。”
“你来的不巧,他一早就进宫当值了。”延庆心中暗道:真想听你说你是来看我的,唉!恨不逢君未嫁时。
陆飞一脸焦虑,道:“在下有要事,想尽快见驸马一面。”
就在陆飞一抬头的时候他这才发现延庆公主正用一种欣喜的眼神盯着自己,那眼神如火一般热烈,对视之下,让陆飞产生了一个窒息般的快|感,一时之间他的脑海里竟然变得肆无忌惮,却又莫名的紧张。
不可否认,上次匆匆一别,延庆公主对他的印象很深,也正是这微妙的感觉才使得自己在这种大事面前他竟然荒唐的想要利用大宋的公主去夺她父皇的江山,这是不是太残忍了些,要不要骗她去叫来西华门?
眼前的延庆是那么洁净,如刚出水的芙蓉一样含苞欲放,公主的威仪掩藏了她的青涩,给人一种美艳到极致的容颜和气质,优雅、高贵、雍容,种种复杂的表情和眼神都呈现在她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上,似乎在那张脸之下她藏着太多的秘密,不想别人看懂她的内心。
陆飞也一时被这一幕乱了心神,她的美艳令人陶醉,媚骨处裸露出来的肌肤光洁细腻,平添着万种风情,三寸许的腰带上绣着各种彰显雍容的花卉,紧紧的束缚她那恰到好处的腰身,让她的上衫更加紧致的贴在身上,衬托着她那凸起的胸|部,婀娜多姿,纤纤小手柔而无力随意合拢在小腹上,那指甲上涂抹着色彩艳丽的绘画,精致,漂亮,动人心弦。
她在打开大门前一定精心打扮过,陆飞如是想。
“咳!”这一刻连边上的白娘子都看得无地自容,瞅这两人含情脉脉的眼神,她不得不轻咳了一声。(未完待续。)
第0121章 军械()
延庆公主慌忙从失魂落魄中将目光移开,侧过身,喃喃道:“陆将军何不进宫去找他。”
就在此时,陆飞改主意了,让公主去叫开宫门真的对她不公平,但他看到了挂在公主腰侧的一块牌子,这不是进宫的腰牌么,他忙对白娘子使了个角色。
白娘子一皱眉:甚!让我做贼?
陆飞瞪了她一眼:咋,对你来说,这也算事?
白娘子一努嘴:哼!眉来眼去,你们好不害臊,把我当隐行人了。
陆飞面部扭曲:别乱想,找机会动手。
白娘子作了个生气的表情:就不干!。
却在此时,白娘子手里悄然已多了一枚铜钱,藏在袖口里眼睛在大厅里四下一扫,手上一个暗劲,铜钱快速打出,快得谁都没看清。
啪!
悬于高处的一架花灯随即掉落,砸在了坚实的地板上。
宁静的大厅里一声巨响,毫无防备的延庆公主吓得连连后退,重心不稳,随即就朝后倒去,陆飞也明白了白娘子的用意,身形一动,已然在半空中将延庆公主稳稳的抱在怀里,一只手悄然伸到了她的腰间。
花容失色的延庆本能的伸出胳膊环在了陆飞的脖子上,不禁意下,她的滚烫的脸紧紧贴在了陆飞的下巴上。
“公主!”厅里的仆人都呆住了。
她猛然一抬头,一个红红的唇印赫然出现在陆飞的脸上,刚才那一幕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这会已是心如小鹿。
“公主,在下失礼了!”陆飞慌忙将她扶起。
一众仆人也快速跑过来,焦急问着:“公主,您没事吧,刚刚宫灯掉落了一盏。”
延庆公主含羞带臊,不敢看陆飞的眼神,眼睛只要一往他那看,就能看到那个让她羞涩难当的红唇印。
“陆将军,如果没,没什么事,我要回佛堂诵经了……”她当即就落荒而逃。
“公主,在下也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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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驸马府,陆飞长长松了一口气。
边上的白娘子几次瞟着他的脸,掩嘴直乐得香肩连颤。
陆飞白了她一眼道:“笑,笑个甚,我是让你去拿,你倒好,把人家东西给打了。”
白娘子努努嘴道:“我又不是贼,你不挺拿手的嘛,不但偷了人家的腰牌,还偷了……”
陆飞将她扶上马车:“还有甚?”
白娘子钻入马车的时候,指指那刚刚关上的大门道:“你呀,把这公主的心都偷走了。”
“甚?”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公主对你有意思,给,擦擦吧,看看那红艳艳的红唇印,咋,还留着当念想呀,说吧,现在去哪?你千万百计偷那东西不会是用来当定情信物的吧。”
陆飞将擦下唇印的丝帕放在鼻前轻嗅着,一脸陶醉样,随手给塞在护心镜后。
“咦……花痴!”白娘子做出一个厌恶的表情:“送你了,咯咯……”
陆飞一抖缰绳:“坐好,今天你也当一回公主!”
在汴梁的西大街上,一支五十余人的铁流正顺着边上高高的城墙策马行进,队伍不乱不哗,整齐井然,走得并不是很急,由于队伍的规模不大,又是在行人不多的西大街,这支小部队的行动没有引起街道上的骚乱,行人们纷纷站在道路两旁,不知所谓的看着眼前的过兵。
汴梁是京城,这离又靠近西城的校场,偶尔有一支禁军出现在这里也不足为奇。
走在队伍前头的正是捧日军左厢都指挥使陆飞的亲兵都头铁捶,虎背熊腰的他一路大喊着:“闪开,禁军公干,闲杂避让!”
走过城墙拐角,前方那最高大的一处建筑就是西城军械库,那里堆积着足足能装备五万人的军械甲胄,甚至连威力巨大的床子弩都有,这里守卫森严,有着高大厚实的墙体,只有前后两处门,西进东出,就如同一座宽大的监|狱,只不过这好几处汴梁都太平无事,掌管这里的官员和库兵早已散慢惯了,面对着汹涌而来的铁捶等五十余骑,门口几名执枪站岗的兵卒只是凑在一起用疑惑的眼神听着,一直来人都齐刷刷的下了马在屋外列成两列才有人恍然想起来要去里面禀报。
里面也很快有人迎了出来,来的一共是三人,一名青色官服的文官,左右还有两名司库小吏。
“哟,这不是捧日军的铁都头吗,这,这是作甚呀?”青衣官员笑脸相迎,步下台阶,铁捶在禁军里年头久,和京城里一些下线武将军官都相识。
铁捶一脸正色,拱拱手道:“奉殿前司军令,前来取军械,这是手令。”
那名官员哦了一声,一边往里让一边接过看,但刚走几步,忙一脸疑惑的道:“铁都头,这这,这不对吧,怎么是左厢陆将军的手令。”
铁捶哼了声,瞪眼道:“咋的,俺们将军的手令不好使是吧,呀!”铁捶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这一抖就把个挂在腰间的两柄铁锏给晃得叮当作响,看他这架式似要吃人一般。
青衣官员忙笑呵呵的道:“都头息怒,兄弟职责所在,我并未接到上头要发军械的命令哪,咋的了,这是有任何呀?”
铁捶手一挥,喝道:“军事机密是你能问的吗,少废话,开库门。”
“可是……”青衣官员一脸为难道:“这可不合规矩呀,没有殿帅司或枢密院的手令,我无权开库门哪,铁都头,劳您把手续弄齐了再来。”
铁捶哼哼一怒,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纸道:“咋的呀,我们陆将军亲笔写的手令都你这就一文不值呀,先开库门,手续迟些再补上,出了事有我们将军顶着。”
青衣官员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