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亲切爽朗的笑着,“你这丫头,有你这么说父王的吗,不但这性子没改,说话没大没小也还是那个味”
云霄佯状不悦,指着门外道,“我为什么要改,我是郡主,我爹是大唐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宁王,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谁也别想拦我,谁敢在本郡主面前说半个不字,本郡主就,就把他充军关外,永世不准回来”云霄的话似乎是有的放失,只是不知道那个赵郡马在不在屋外听着。
宁王不惊讶云霄这么飞扬跋扈,宁王家的人从来都是如此,他一拍巴掌,连连点头,哈哈笑道,“好,不愧是我宁王的女儿,永远不要低声下气,这一点父王以你为傲,哈哈”
宁王虽然年过半百,精神却是非常的旺盛,眉宇间总有一种席卷天下的豪情壮志。
云霄一挽父王的胳膊,撒娇似的摇了摇,“父王你什么时候回去?”
宁王一愣,“父王才刚来,连顿饭都没吃你就要撵父王回去呀?”
云霄呵呵一笑,“才不是呢,我是说你回去的时候能不能把女儿也带上,我想母妃了,我不想在这里”
宁王一偏头道,“诶,这哪行,女儿呀,你现在是赵家的媳妇,哪能说走就走,你母妃这不是让我给你带点心来了吗,来,尝尝,看看还是不是那个味”说着宁王便要去取桌上的点心盒。
云霄不高兴地甩开父王的手,一跺脚,“不,我就要回去,我就要回去,我不要在这,不要”
宁王忙笑嘻嘻在拍着她的后背,“好女儿,你可不能在这事上使性子,你这亲事可是你皇帝哥哥御赐的,哪能说走就走,告诉父王,是不是青风欺负你啦,父王去教训他”
云霄甩着手走到一旁,“他敢欺负我就好了,在我面前他连句重话都不敢说,事事都顺从着我,我白天咳嗽一声,他一晚上都不敢睡觉”
宁王哈哈大笑,“哟,听来这青风对你还是不错的呀”
云霄道,“我讨厌他这样,我不要对我百依百顺的男人,不要势强凌弱的男人,不要只知道损人不利已为利是图的男人,不要表面风光无限,背地里却是苟苟蝇蝇的男人”
宁王忍不住嗫着牙花子,“哪有这么说自己男人的,真是父王把你给宠坏了”
云霄的苦闷一打开就再也关不上,这一年多来她今天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说出来才痛快,“他不是,他也不配,父王你知道仅是这一年,有多少百姓被他逼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吗?有多少人在背地里戳赵家人的脊梁骨吗,我都没脸出这个门”
宁王道,“男人欲成大事而不拘小节,这是你们女儿家不明白的,要成大事须受得胯下之辱,经得起大风大浪,你看赵家能有今日的顶盛不正说明了青风还是很能干的嘛”
云霄不服气,“那父王你就从不在人前低声下气,敢做敢当”
宁王听女儿在夸自己,哈哈笑道,“这父王一出生就大贵之身,不是青风所能比的,父王不需要对人低声下气,夫妻之间要知道体谅”
云霄气呼呼,她不喜欢父王一直在替赵郡马说话,“不,我就是不想见到,不想看到这个男人”
宁王眉头直皱,“现在说这话有什么用,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回头我和青风好好说说,尽量达到你定的标准,可好?”
云霄连连摇头,“我喜欢像父王你这种既有英雄气概,又有能力,说一不二的男人,他能做到吗?他连一个小知县都斗不过”云霄竟然将陆飞和自己的父王相提并论,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将这话脱口而出,她更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拿陆飞和赵青风作比较。
宁王脸一板,当马上又笑了起来,“你这孩子,说话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哪有找男人比着自己爹找的”
云霄还没完,又张口道,“我就说,真要有这种男人,就算是嫁给他做个妾我都心甘情愿”
宁王这下真生气了,“胡闹,我堂堂宁王的女儿,大唐朝的云霄郡主给别人做妾,亏你想得出,好了好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现在已经是赵家的人了,嫁鸡随鸡,不要再胡思乱思了,好好的跟着青风过日子,这赵家诺大一份产业,你就别不知足了,以后改改这小姐脾气,别动不动就把谁发配关外,要多学学三从四德,相夫教子。。。。。。”说到这,宁王突然说不下去了。
云霄苦笑着,“相夫教子,父王,我有子教吗?我真不知道你非要让我嫁给他这个废人做什么?”云霄说着,伤心事涌上心头,她哭了,哭得很伤心,作为一个女儿在父亲面前肆无忌惮地哭。
宁王哪能见到这种场面,忙拍拍女儿道,“这父王一时说错了话,好了好了,不难过了,呀,青风的病父王也是后来才知道,父王也已经将这事上奏给了你皇帝哥哥,宫中御医一定能治好青风的病的,要,要实在不行就,哎,就从同宗家里过继一个,找个年龄小点的,机灵点的,将来给赵家续上香火不也是条道吗?老百姓家不是都说养的比生的亲嘛”
云霄哭花了脸,一个劲地摇头,“我不,我不要。。。。。。”边说着,云霄一扭脸哭跑着冲了出去,跑出了赵家大院,贴身的两名丫鬟赶忙跟了上去。
宁王看着女儿的背景,愁眉苦脸地叹惜着,“这孩子,性格太像我了”宁王能在诡暗的政局中游刃有余,有手提长枪跃刀沙场的雄心,却不能责备女儿一句,因为他心里有着深深的亏欠,赵青风的病他早就知道了,但为了自己的私心他还是将云霄嫁进了赵府,嫁给这个不是男人的男人,这份自责足以让一个父亲遗恨终生。
赵郡马和胡管家闻声跑了过来,对宁王一施礼道,“岳父大人,郡主这是怎么了?”
宁王苦笑着,“性子上来了,连我这个父王都拦不住她”
赵郡马一指胡管家,“快,找家丁跟着,千万不能有闪失”
胡管家刚要去办,宁王却将他叫住,“算了,让她去吧,她跑不远,气消了她自然会回来,妍儿虽然是任性了些,但还是识大体的,放心,青风呀,来来,坐下说”
赵郡马一躬腰,小心的在边上坐着,“谢岳父”
胡管家忙重新给宁王换了个茶,宁五随手端起茶杯泯了一口,语重心长的道,“青风呀,这个妍儿从生就没受过什么委屈,有太好强,你们在一起,你作为男人要多忍让一些,时日久了,她会慢慢改变的,当然了,妍儿可是说过,她不喜欢你在她面前事事顺从的样子,你也不要一味地迁就于她,女人是要哄,但你也要有主见,妍儿虽然是我女儿,现在也是你的妻子,有时候得拿出男子汉的气概来,但你可不准欺负她,听到了吗?”宁王这话好像等于没说。
赵郡马忙道,“全听岳父大人的”他这话说的更是好像对宁王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
对于这个女婿,宁王说不上喜欢和讨厌,这场婚姻本来就是为两家利益才出现的,云霄在这中间只是一件身不由己的牺牲品。
宁王放下茶杯正声道,“好了,家事说完了,说说正事吧,上次我飞鸽传飞交待你做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赵郡马一脸顺从,站起来小声道,“以按您的吩咐将江北一带的生意全部兑现了”
宁王哦了一声,脸上大喜,“一共是多少?”
赵郡马自认为自己在这事上做得很好,脸上飘浮着得意之色,拱手道,“岳父请随小婿来”
赵郡马将宁王带到自己的书房之中,在后墙上用力一推,立刻便出现一扇黑洞洞的暗门,赵郡马作了个请的手势,“岳父大人请”
胡管家托举着烛台当先进去了。
宁王早在赵郡马他爹在世时就常常进到此间,他笑了笑,大步走了进去。
赵郡马随后跟着走了进去,在门口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便从里面将暗门给关了起来。
“岳父大人,全在这里了”赵郡马指着密室中一口口装满金银的大木箱道。
宁王很是高兴,亲自掀开之只箱子,喜行于色,问道,“这一共是多少?”
赵郡马想都不用想,“一共是四千五百万两,还有一些古董字画来不及兑现,凑齐五千万之数,应该不难,不知岳父大人还满意不?”
宁王交待的是五千万两,想不到他在半年之内便以兑现出惊人的四千五百万两,这不是个小数,看得出来是用了心思的。
宁王眉开眼笑地点点头,轻轻放下手里的箱子盖,拍了拍赵郡马的肩膀,“恩,青风做事,本王放心,很好,这余下的数目也要尽快完备,不久我就有大用”
赵郡马得了宁王的称赞,心中欢喜但仍恭谦的拱手道,“能为岳父效力,是青风的荣幸”
宁王一点头,继续朝密室深处走去,“好,将来本王是不会亏待你的,下个月本王分批运走,那五百万两,你也要近快凑齐,可不能误了本王的事”
赵郡马一点头,“是,走水路还是陆路?”
第0268章 就计()
析州。
析州是大唐的边关重镇,节度使符昭寿乃是屹立数朝而长盛不衰的符家之人,凭着符家门庭旺盛常常在中原历朝中身居要职,现在,大唐代宋,大唐的实际掌权者是陆飞,一个名不见经传也没有多少过人之处的小人物,陆飞最恨的就是前朝悍将居功自傲,有史可见,往前数近百年,哪一次朝代的更迭不是一个个当朝的大将做下的勾当,连陆飞自己都是凭着区区几万兵马而成现有之势。
除掉前朝悍将成了陆飞的心病,在他的理解里,首当其冲最想除掉的莫过于树大根深的符家,符家太招眼了。
只是没想到就在陆飞要动手之时,河北的田重进不揣冒昧的跳了出来,他,他娘、的竟然以了,明火执杖的打出了反旗,这对于陆飞想剪除前朝悍将真是雪上加霜,田重进的反叛很有可能触发了反唐的多米诺骨牌,想想后世大明建文帝,一纸削藩令带来了整个帝国的覆灭。
陆飞两手都想抓,可眼下不是最好的时机,面对边将一齐雪片飞来的奏书,他咬咬牙,与政事堂和枢密院几个重臣商议之后,给几位边将发出了同样一份大唐诏令:将军等为天下苍生,久镇边关,劳苦功高,今大唐初立,百废待新。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望众将以事前朝之忠心同心协力扶保大唐,寰宇澄清之时,亦是诸国士垂青史之时。
巍巍大唐,海纳百川,谨奉天道,对诸位能臣良将秉承疑之不用,用之则必不疑,念诸位为万民守疆之功,特赐:永镇故地,朝无兵祸可不奉诏。
在析州帅司衙门里,符昭寿看着这封刚刚从汴梁送来的圣旨,有些苦笑不得,在他的左右两侧都坐着与他一共镇守析州的文臣武将,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他的心腹。
众人都有面面相觑的看着表情有些莫名其妙的符将军。
符昭寿环视众人,突然哈哈一笑,将手里的诏旨让人拿下去传阅。
“哈哈,大唐朝廷这是害怕了,朝无兵祸可不奉诏,哈哈!”符延寿越想傻兴奋,踱着步在众将面前眉飞色舞的道:“田重进反了,辽人饮马黄河,大唐禁军相互掣肘,边将摇摆不定,此时此刻,老夫真想去汴梁,去看看那陆飞小儿是何模样,看他如何蚍蜉撼树,哦不,蚂蚁,而且还是热锅里的蚂蚁。”
众将齐笑,在这天高皇帝远的析州,符家代表一切,尤其是大唐立足不稳之时,符昭寿的军兵远胜大唐圣旨十倍。
一青年将领笑着笑着也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模样道:“内乱不止,为患丛生,依末将看,这个什么大唐王朝那就是个笑话,滑天下之大讥,这年月,真是甚阿猫可狗也敢在金銮殿上指点江山了,可笑至极。”
此话立时引来众人的一阵哄堂大笑,只有坐在末座之上的一位武将不苟言语,坐得十分端正,在这群人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很快,此人的异样引来了符昭寿的注意。
“咳咳!”符昭寿轻咳几声,借以打断众人对朝廷的嘲笑,如此明目张胆的对朝廷不敬怎么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厅内渐渐井然,大家跟着符昭寿那有些不善的目光一同寻望了过去,不由得个个都有些皱眉头,原来让符大帅蹙眉的是他,镇守雁门关的副将杨延嗣,其兄为雁门关镇将杨延昭,杨家父子两代镇守雁门已经很多年了,根基甚深,在军中颇得名望,但也正是由于这一点,在河东这片由符家说了算的土地上,杨家兄弟早就成了符家想替换掉的眼中钉、肉中刺。
符昭寿年过五旬,身体有些老态,但精神很好,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作为大宋王朝的一位高官而谢世,天意弄人,大宋没了,突然的变故让他觉得他还不老,还得在这乱世中伸伸拳脚。
“杨将军为何闷闷不乐呀?”符昭寿背着手往杨延嗣边上走着,走得很慢,不过眼神却很犀利。
杨延嗣没有直视对方的眼睛,也不屑去看周围众人的表情,这次来析州他没想到会遇上这档子事,朝廷这么重要的诏令他符昭寿竟然当着这么多部将的面给传示出来,傻子也猜测得到他想做什么,不就是想以此来激励他的部将去满足他符家的私欲。
不用深里去想,就算符昭寿浑水挥鱼真的让他成功了,咱杨家可压根就不是他符家的心腹,不会有多少好处的。
“回大帅,这里是您的节帅堂,末将一个小小的边关副将不应该出现在这,末将此来只有一事,事办完了末将还得赶回雁门关交令。”杨延嗣拱手,态度很谦卑,他明白,此时这析州就是个是非之地。
符昭寿拈着胡须,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道:“哦……你是来要粮草的,本帅不是说过吗,田逆(田重进)新叛,辽人又至,朝廷多事之秋,这河北诸部都在整军备战,一下子调动了十多万兵马,军粮诸部都在催要军粮,你们也要体谅本帅的难处,本帅何时成了管粮的官了。”
众将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大帅……”杨延嗣觉得在这里很少冷落,尤其是看这些人趾高气扬没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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