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枕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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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枕江山- 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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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飞一拍李顺的肩膀,“李大少爷贼心不死,老爷我不在家,放着这么个大美人在这,还是带上安心,再说了,人凌宁出身乡下,带出去长长见识,不是有句话嘛,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李顺退了下去,嘟囔着,“咋都是您说的有理”

    午后,两辆马车驶离县衙,朝着杭州的方向而去。

    ……

    南昌府,宁王府宅。

    出嫁两年的云霄一回娘家便一头进了其母张氏的屋子,母女二人抱头相泣,诉不尽的亲情关怀,聊不完的母女情深。

    正当这对母女沉浸于绵绵的温馨之时,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碰’的一声,紧接着房门被人推开了。

    “二姐,二姐”一名约莫二十岁上下衣着华贵的却有着一脸稚气的公子冲进屋子便四下扫视着,满脸的欣喜与期待。

    “济儿,这么大人了,还这么毛躁”其母张氏脸一沉笑着责备道。

    “拱济”云霄从母亲的肩头移开,喜出望外地跑了过去,拉住来人的手,“你也知道姐回来了”

    宁王妃张氏,一共生有两个孩子,一个是被封为郡主远嫁安庆府的云霄郡主李妍,另一个则是比李妍小两岁,也是宁王唯一的儿子李拱济,王府里的规矩和各房之间争名夺利,让这对姐弟关系很是溶恰,小时候李妍每每和宁王侧室所生的孩子们打闹吃了亏,从小就高出姐姐一个头的李拱济总是抢着出头,打得对方哇哇大哭,为此他也没少被宁王责罚。

    “姐,你可回来了,这一走就是两年,快想死弟弟了”李拱济拉着姐姐的手,像小时候一样亲密无间。

    云霄在赵府里整日都是闷闷不乐,唯有在自己的亲人面前才能一展欢颜,弟弟还是那么高大伟俊,一样的念着关心着姐姐,“姐嫁人了,哪能说回来就回来,这两年你好吗?有没有再去街上惹事”

    李拱济一脸的委屈,“姐,哪有,自从姐你出嫁之后,爹总是不让我出门,天天跟着几名师傅学兵法战阵,没事还召一堆老夫子到府里来和我讲什么治国安邦的典故,烦都烦死了,我好几次都想去安庆看你,但父王就是不让,我这个宁王世子还真不如平常百姓家孩子自由”

    李拱济想着自己所认为的委屈都和姐姐诉苦,也只有姐姐才是他倾诉的对象。

    其母张氏在旁忙道,“又在胡说,你父王都是为你好”

    李拱济一脸无所谓地走到桌边,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吃了起来,漫不经心地道,“哪里好,长这么大,最远就去过城门口,最多的朋友不过就是家里一堆的下人,我是世子,富贵早就注定了,学这些有什么用,要是有得选,我真想学学那个三国里的曹子建,呤诗唱词,风花雪月,那多快活”

    李妍扑哧一笑,拉着母亲的胳臂走到桌边,笑道,“真没看出来呀,洪弟弟还有风流才子的向往呀,娘,不如让他给我们现在作首诗如何”

    “嗯,好主意,曹子建少时成名,七步能成诗,才气逼人,宁王府的世子爷也想做一回文人,娘还真想听听”张氏也自从女儿出嫁后很少出过王府,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庵堂中念经理佛,今日儿女同在一屋,这让她情难自禁。

    李拱济嘴里正嚼着葡萄,一听这话,脸上一阵难堪,嘴里将几粒葡萄籽给磨碎了,苦涩异常,“在这作诗?”

    云霄从他手里的那串葡萄上扯下一颗送到嘴里,呵呵笑道,“李大才子,就以这葡萄为题作首诗如何?”

    李拱济不过是随口一说,他哪里会作什么诗呀,举着葡萄,愣住了,面有难色的呵呵直笑,过了一会见母女二人那压根就不相信的目光,他突然一正声,“作就作,听着,嗯。。。。。。”

第0239章 打油() 
李拱济不示弱,煞有介事地在房间里走着,紧拧眉头,在嗯了半天之后他猛然开口了,指着云霄手里的那串葡萄道,“一颗两颗七八颗。。。。。。”

    云霄和张氏听了不禁相视一眼,放声呵呵地笑了起来。

    “你这也算是诗?数数呢”云宵摘下一颗葡萄,笑盈盈的送入两片薄薄的红唇之间。

    李拱济却是一脸正经,“急什么,听李大才子慢慢道来,颗颗垂落孤独禾,天家子孙知多少,一地一禾果一箩,怎么样,比那曹子建还少走了一步,我李拱济六步成诗,嘿嘿”

    云霄听完重复了一遍,“一颗二颗七八颗,颗颗垂落孤独禾,天家子孙知多少,一地一禾果一箩,虽然不合折,到也有些韵味,只是这诗的意思,哎呀,你这臭小子,你这是找打呀,这诗要让父王听到,你又得挨打了,哪有自己骂自己的”

    大唐朝自立国起,便有了皇家子孙封王之事,一子一地一王,这些人没有权力,不得经商,只有朝廷按王府人口数量发放生活费,这样一来,各王府之内便以多生孩子为此生奋斗的终极目标,谁家生的孩子多,那从朝廷那拿的银子就多,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靖难之役之后,燕王以藩王的身份夺了侄子的天下,做了皇帝,他怕有人依样画葫芦,于是,他下旨,削夺天下李姓王的王府护卫,不得保留一兵一卒,凡此支王族没有嫡长子出生,那待老王爷死后,王国消藩,藩地归地方官员治理,如此一来,各个李姓王生怕香火断绝,比着吵着谁生的多。

    如此一来,李姓王族在断断百年内以从刚立国时的几十人,快速膨胀到十多万人,无所作为白白的消耗大唐天下五分之一的财政支出,也为大唐朝的灭亡埋下了一个不小的伏笔。

    李拱济支言片店间便将这种皇室内的阴暗面说了出来,这是何等的不知天高地厚,简直就是在给皇帝消弱王室找了个最大的借口。

    李拱济却不已为然,笑道,“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有什么不能说的,整个大唐,差不多二十个人里就有一个是皇族,不纳粮不服徭役,我要是皇上,一定下旨让这些人自食其力。。。。。。”

    李拱济还没说完,张氏脸一沉忙打断了他,“够了,越来越不像话了,你是世子,将来的宁王,怎么能有这种念头,这种话就到这为止,不准在外面说,更不能让你父王听见,小小年纪你还忧国忧民起来了,不知深浅。

    李拱济扮了个鬼脸,“父王一回府就找不到人了,他哪里还关心我”

    张氏平日素来不去打听宁王的所做所为,“我看你就是欠揍,父王不在你身边几天你就皮抽抽,去,回房读书书去,娘和你姐还有话说”

    云霄怕弟弟语再有失,也忙道,“去吧,听话,一会姐找你玩去”

    李拱济玩世不恭地一个吐舌头跑开了。

    在占地约有五里亩的宁王府里,有处天然形成的小湖,小湖边有座小石山,很不起眼,平时这里宁王禁止府人的靠近,违者轻则痛打,重则密密处死,平静却神密。

    刚回府没多久的宁王,只带了几名随身的下人,穿过花园,来到湖后的那处石山,石山有处半人工的石洞,宁王四下看了看,让人守在石洞门口,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如果不是亲临其境,谁能想到,在宁王府这处不起眼的假山内竟然别有洞天,从假山内侧的石壁上,开有一处不仔细看根本就难以发现的石门,宁王环视左右后,独自一人推门而入。

    顺阶而下,洞内豁然开阔,前后相去足有三十多步,石璧上遍支火把,将洞内照得亮如白日一般,数十名赤裸着上身正在内里舞枪弄拳的精壮汉子一见宁王来了,忙一齐单膝跪于地,齐声道,“参见宁王”

    此时虽是秋日,但室外依然是热气腾腾,不过这偌大的地下石洞中却有着阵阵的凉风袭来,不得不说宁王的良苦用心。

    宁王挥挥手,示意众人继续,众人中一名披挂衣甲之人,生得是精壮魁梧,混身都透着几分不怒自威的威气概,此时见宁王来到,忙稳了稳头盔,整整衣甲,三步并做二步上了台阶,来到宁王身边,拱手道,“千岁,您凤阳之行一路舟车劳顿,应当多休息”

    宁王捋捋长须微眯眼而轻笑道,“赵将军是说本王老了吗?”

    赵将军闻言脸上一紧,自知失言,忙拱手惶恐道,“不不,属下并非此意,千岁爷您正值龙精虎猛之际,何谈垂暮,属下失言了,千岁爷赎罪”

    宁王哈哈一笑,攥紧了拳头,用力在赵将军胸前的衣甲上捶了几下,道,“哈哈,老夫虽已是花甲之年,但雄心不输壮年,昔日老黄忠花甲之年沙场杀敌,拼得个五虎上将,老夫岂不如一老卒”

    赵将军赶忙微笑附和着,“千岁鸿鹄之志,属下等不及万一,我等今生能追随千岁左右,何其幸,日后只要您千岁爷一声令下,属下头一个唯您马首是瞻”

    宁王闻言,眉头上拧,微微愣了愣,接着便一展容颜,“将军好像话里有话呀,你想让本王做什么?”

    这个赵将军今天出门前多吃了几头蒜,这一会子工夫这些不该他说的话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原本还想多拍拍马屁,没想到句句不中听,这会他以是满头大汗,支支吾吾的,不敢再开口,生怕这张破嘴再招惹来什么要命的是非。

    宁王心知肚明,呵呵一笑,“将军不必不安,本王无心之问,说说这里吧,本王离开这些日子,这些勇士的教练可曾荒废”

    赵将军在心里长出口气,紧接着又是一拱手道,“属下怎敢违背千岁爷的吩咐,在属下这几年的调教下,这些勇士如今个个无不是顶尖中的好手,俱能以一挡十”

    这个赵将军,姓赵本子杰,原是南昌将军,五年前因为冒领军饷被江西道御使李如松参了一本,经查实后,被正德皇帝下旨严惩,去官夺权,发往边疆充军,却也是这小子手眼通天,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让宁王从中出面,以狸猫换太子之计,将他留了下来,还混进了宁王府,自此以后,这赵子杰便改名换姓,取名赵忠,意为对宁王忠心不二,照样在南昌府混的人五人六,后来又协助宁王成立了这处秘密组织,帮着宁王在这处地下世界里训练死士,很受宁王器重。

    也是由于赵忠原先于军中的职位,罗织起这些死士就方便很多,他自己拟好名册,打着宁王的名号在南昌府军各部里精挑细选,那选出来的人,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他又为讨宁王欢心,不惜以各种严厉的手段,让这些人变得更强,更重要的是他这些人只对一人忠贞不渝,那就是宁王,为此,赵忠在宁王心目中慢慢变得无可替代,成了宁王的心腹之人。

    宁王听他这么说,频频点头,“嗯,你办事,本王信得过,好,不错,现在一共有多少这样的勇士”

    赵忠道,“整整一百,另外还有一些属下正在物色”

    宁王看了看下面这里吃喝有声的壮汉们,脸上慢慢露出几丝得意,他对赵忠摆了摆手,“不不,兵贵精而不在多,你也是带过兵的人,应该深知这个道理”

    赵忠道,“千岁英明,千岁爷事无巨细,总能虑想周全,属下惭愧”

    奉承的话听得一多,宁王更是有些飘然,下了几级台阶,“让本王看看你这些日子做的怎么样”

    赵忠一听,心花怒放,忙活了这么久,今天终于能有机会在主子面前露露脸了,这怎么不让他兴奋。

    只见赵忠向宁王一拱手,让人搬了把椅子来,请宁王落了座,这才转过身看着台阶下的死士们,那杀气腾腾的表情马上又回到了他脸上。

    “停!”赵忠一挥手。

    众人立时如木偶般立在原地,纹丝不动,就边眼皮都不敢轻动一下,偌大的地下洞穴里一片死静。

    紧接着,赵忠连连对众人挥动胳膊,作出各式各样的命令。

    片刻之后,一众死士已分成左右两排,相向而立,接着便从两边各走出一人,拉开了架式,各自大喝一声,拼打在一起,这番打斗,那真是拳拳到肉,招招凶险,直看得宁王也是一阵心惊肉跳,但他内心却十分满意。

    一对一,再有一对二,二对四,十对十,还有器械兵刃之斗,众人各展其所长,有的力大无穷,有的身轻如燕,有的机敏异常,赵忠见宁王那频频点头的表情,心中更是一阵紧似一阵的得意洋洋。

    一个时辰之后,身上各自都带着累累伤痕的众死士又回复平静,面相宁王,笔直地站立在台阶下。

    豢养死士这应该成了李家的传统,在京城里,从李渊那辈起各个皇帝就在身边养起了死士,美其名曰‘锦衣卫’,说白了就是为皇帝充当打手之流,皇帝看哪个大臣不顺眼,这些人便钻山打洞的替皇帝找这大臣的毛病,就算没毛病也得造出几个来,这班人,如果皇帝是位明君,利用得当,锦衣卫便是监察天下不法脏官的利器,反子就只能是祸国殃民,助纣为虐了。

    在宁王府的这群死士到底能做什么,宁王心里可早就盘算好了,此时见到眼前这些人的勇猛,心都乐开了花,有这些人在手,何愁万事不顺。

    正当赵忠意气风发想要向宁王讨个赏时,却见宁王眉头一紧,他心中一哆嗦,凑了过去,小心问道,“千岁,您还有哪里不满意吗?”

    宁王道,“看得出来你在这些人身上是下了工夫的,不过,这些人的忠心如何”

    这人心隔肚皮,外表看起这群死士身手不凡,可万一对自己有二心,这可是万万不能的事。

    赵忠听是此虑,微微一笑,自信的摆摆手,“千岁爷,您接着往下看”

    赵忠直起身子,对着众死士大喊一声,“孙大毛,出列!”

    一名肩膀在刚才的表演中受了伤的死士应声挤到了队伍前面。

    赵忠看了宁王一眼,诡异一笑,突然扭头对孙大毛道,“禁令第七条,是什么”

    孙大毛想都没想,几乎是脱口而出,“违命不从者,死!”

    孙大毛话刚落音,赵忠冲口而道,“死!”

    平白无故让一个人死,这要放在任何时候任何人身上,这种要求都是强蛮的,谁人不怕死,谁人不惜命。

    可就在赵忠的命令刚刚出口,这个孙大毛已经将一只脚向后一躬,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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