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枕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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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枕江山- 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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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丹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忙道,“打听走哪条道不?何时动身?”

    六子道,“已经上路了,看样子是想走水路,取道高岭至汇口码头登船,这样顺江而下,用不了几日便能到安庆府了,我一直尾随了几里路,一直到天快黑时他们才赶到五里驿,可能是打算歇息一晚,明早赶路,我这才赶回来禀报”

    凌丹一拍六子的肩膀,兴奋道,“好样的,机不可失,让兄弟们都进来,我誓杀此贼”

    六子退了下去,这时门帘后又走出一名女子,岁不过二十,一身淡黄色的衣衫,秀发垂肩,走路轻脚慢行,生怕弄出一点生响,她朝凌丹喊道,“姐,什么事呀?”

    说话声音细腻,温柔,像是生怕惊醒了山中刚刚入睡的鸟兽,说话时一双浅浅的酒窝缓缓涌动,甚是可爱。

    凌丹将关公像前放置的一把利剑取下,挂下腰间,没回头,平淡道,“小宁,你出来做什么,夜里山风凉,回房歇息去吧,凡事有姐呢”

    凌宁道,“好吧,姐你也早些休息”

    凌丹甩开斗篷,一脸严肃地坐在关公像正下方的椅上,一言不发。

    屋外陆陆续续涌过了一大帮子人,有男有女,有的五大三粗,有的身形消瘦,但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土匪,一路有说有笑。

    只听人群有人说道,“小子,新入伙吧,看你这小身板样,放个屁都能把自己冲一跟头,犯啥事了?”

    那小个子道,“啥事没犯”

    “不犯事你跑这来干嘛?”

    那人嘿嘿一笑,“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就是想来看看两个人”

    “看谁呀,不会是你媳妇在这山上吧,哈哈”

    此话一出,众人一阵哄笑。

    那人也不气恼,笑着道,“笑啥,我就是想来看看凌家那两姐妹,山外边都传开了,说是长得那叫一个标致”那人说着,抹了抹嘴角边的口水。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有人打趣道,“嘿,这小子挺敢想的,连大当家的都敢打主意,小心她一剑给你来两窟窿”

    那人道,“就算是看一眼那就是死也值呀,哈哈”

    又有人插口道,“你小子今日个算是有眼福了,咱们这大当家的,还真别说,打爷从娘胎里出来,见过的女人没边没沿,还就数她最好看,这对姐妹,姐姐一身功夫,性子直爽,妹妹又是温柔似水,这辈子要能娶其中一个做媳妇那还真没白活,你们说,是不是,是不是”

    众人有起哄的,有人道,“你也就想想,看看你长的那模样,癞蛤蟆见了你都吓一哆嗦”

    众人一边互相挖苦,交谈中众人都走进了屋内,一时屋内满满当当,众人一见凌丹那冰冷无声的样子,立即安静下来。

    其中有胆大的问道,“大当家的,晚上把大家都唤来,是不是有什么大买卖要做”

    凌丹冷若冰霜,淡淡地道,“没错,明日是有桩大事,生死攸关的大事,你们敢做吗?”

    人群中有人答道,“都是被逼上绝路的人,有啥不敢干的,大当家的就说吧”

    凌丹站了起来,利剑出鞘,作了个指剑问天的姿势,“杀人,杀官府里的人,你们敢吗?”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平时占着山口抢点东西,吓唬吓唬路人混口吃食,这些事那是没少做,但杀人,还是官府里的人,想也不敢想呀,这可是谋反,十恶不赦的大罪,不捉着则已,捉着了那就是满门抄斩哪。

    见众人不语,六子站了出来,冲众人喊道,“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恶贯满盈、人人得于杀之的汪中仁,汪县丞,今日宿松新任知县已将他的不法之事一一查清,要押往安庆府定罪,谁都知道这汪中仁和安庆知府王光美那是一个鼻孔出气,到了安庆府他就死不了,你们想看到这种事发生吗?你们说这人该不该杀,你们敢不敢杀?”

    有人怒道,“谁,汪中仁,这小子也有今日,看来这新来的知县还算是个明白人,大当家的,杀谁咱都不忍心,唯独杀这小子,你就说是乱刀砍死还是点天灯吧”

    又有人说,“该,太该了,这王八蛋前年跑到我们村收渔租,我老爹那阵子有病在床,没打上鱼,那王八蛋硬是把我爹给活活的逼着跳了大赛湖,我和他不共戴天,听说大当家的也是这样的遭遇,杀,报仇”

    听到这,凌丹一拍桌子,银牙一咬,“好,收拾家伙,随我夜袭五里驿”

    ……

    环采仙阁三楼雅间里,陆飞大大方方地坐在一张雕花的圆桌边,李顺赵班头在他身后分左右而立,像是一对文武护卫。

    屋内红烛闪闪,各色纱幔随着窗口吹进来的的微风在轻轻的摇摆着,四角各摆着一盆花卉,艳丽多姿,靠墙的案台上,几缕清烟袅袅,满屋都飘荡着沁人心脾的檀香味。

    没过一会,雅间外传来一串串银铃般女人的笑声,王妈妈眼眯成了条缝地出现在门口,蹲身作了个礼,“公子爷,你看这几位姑娘你还满意吗?”

    陆飞手指急急地敲打着桌面,不耐烦地道,“领进来呀,快进来,都进来”

    王妈妈对着门外一招手,“姑娘们,进来吧,一定要好生伺候着”

    三名扭着水蛇腰,翻飞着小媚眼,轻移莲步,徐徐走了进来,屋内顿时春色满楼,李顺当场打了个嗝,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地下去了。

    三名女子俱是一身粉红轻纱,周身随风摇曳,飞舞间阵阵浓郁香味袭面而来,轻纱后,朦胧可见嫩肤似雪,环肥燕瘦,姿态各异,风情万千,似彩蝶般翩翩起舞,细看之下,个个柳眉媚眼,眼底藏春,身姿前后有致,举手投足间嫣然一笑,勾心摄魄。

    “官人安好”三名女子一字排开,站在门口,齐齐下腰作礼,声音娇滴得如同水间清泉滴落。

    赵班头少有这种场面,侧过脸不敢直视,而李顺那只恨出门前少带了几对眼珠子,这会已经目不暇接,一对眼珠子来回狂飙,却是只敢看不敢言语,更不敢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陆飞是后世来的人,自是放得开,一时眉开眼笑的,抬脚踢了踢边上坐着的李顺,“嘿嘿,坐过去点”然后他朝一名身材较瘦小的女子招了招手,笑容可掬,道,“妹妹,来来,坐哥这”

    立时三名女子娇身轻飘,主动涌了过来,各自倒在三人怀里。

第0179章 软怀() 
倒在陆飞怀中的那名女子手挥起袖帕轻拂着,娇滴滴地道,“公子好相貌呀,好像以前没来过这吧”

    陆飞被她撩拨得心花怒放,一捏她那粉扑扑的小脸,哈哈大笑,“初次相逢不是更有乐趣吗,知根知底的反倒放不开手脚”

    说着这话时陆飞看了看李顺,只见李顺此时已是涨红着脸,时而狼狈时而又欢喜,双手高举,任由他怀中那名女子在扭腰作态,他就是没勇气放手一博,看来这李顺也就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寻常人。

    另一侧的赵班头那就更别提了,额头上都渗出了豆大的汗珠,面对怀中女人那柔弱婉转的身躯显得是手足无措,目光四处乱转,挺壮实的一个汉子就是不敢看那怀中人一眼,实打实的就是一老实人。

    看着左右两人的一举一动,陆飞很是高兴,至少这能看出一些问题来,李顺那就是个财色酒肉之徒,行事却小心谨慎,有贼心没贼胆,往后有他的辅佐那大错定是不会犯。

    赵班头那就更是一目了然了,这男人到了连美色都不敢正视的地步,他还敢做什么,那还不是完全任由着主子的命令转,遇上个糊涂蛋的头那就是两糊涂蛋,而从今往后他的头是雄心勃勃的陆飞,那定然是一番新气像了,更难得的当然是这人品,美色满怀而坐怀不乱,这份镇定,陆飞自愧不如,更反应出赵班头这人认定的事是很难改变的,今后有这二人在身边那凡事定难顺风顺水。

    对于赵班头陆飞还有另一层理解,那就是这前后几日下来,赵班头行事果断,虽在汪县丞的威逼下不得已作出贪墨之事,而当有条件能将汪县丞绳之以法的时候,他又不惜自身安危,挺身而出,将历年非法所得原样奉还,这说明此人不是诚心贪墨,心存大义,又有此时此刻,他面对秀色可餐的美色又能坐怀不乱,这说明这人不是酒色之流,一个不贪钱不好色之人,那不是脑子不好就是另有大的志向,看来,这人还得再好好琢磨琢磨。

    要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年代大展拳脚,那首先就是得完全掌控自己身边的人,要做到每走一步都无后顾之忧,如今汪县丞已除,陆飞有的是工夫慢慢去把身边的人一一都摸过透澈。

    一旁的王妈妈见这种场面,那是乐得跟朵喇叭花似的,咯咯地笑个不停,心想着大把大把的银子就要倒手了,管你什么公子王孙,君子小人的,‘环采仙阁’的头牌一出手,立马统统拿下。

    陆飞百忙之中瞅了王妈妈一眼,随口道,“你戳那傻笑什么呢”

    王妈妈慌忙止住笑声,“哦哦,就走就走,这几位花娘,公子们还满意吧”

    花娘,那是当时文人对这种女人的一种雅称,久而久之,花娘便是这一行当的当名词了,人人张口就来。

    陆飞不耐烦的挥挥手,“行行,还凑和,去,端上好的酒菜来”

    王妈妈转身退出,随手将门给掩了起来,立时房中传出一阵嘻哈惊尖的逗乐之声。

    赵班头后仰着身子,惊慌失措,手抵在那女子的前胸,连声说道,“姑娘自重,姑娘自重”

    那名花娘将袖帕掩嘴一笑,柔柔地说着,“这位官人下手还真会挑地方呀,这叫人家怎么自重嘛,咯咯”

    赵班头自知失手,忙将手背在身后,脸是青白相间,端的是尴尬的难以形容。

    陆飞在边上哈哈大笑,一拍赵班头的肩膀,“你小子真是无福消受,妹妹,这可是位大人物,你要把他伺候好了,我可是有重赏呀”

    那花娘一听,立刻添了兴致,使出浑身解数,弄得赵班头是哭笑不得,“老爷,你就饶了我吧,我,这这真正是不自在呀,要不我还是去轿里等你们吧,唉唉,姑娘,这这里可不能摸呀”

    赵班头像是触电般地从花娘身下移开。

    房内众人一阵哄笑,李顺让他身上的那名花娘也站了起来让她坐在边上的凳子上,手摇折扇冲赵班头笑道,“赵爷可真算是奇人一个,不过今日老爷破费,咱不能不给这面子,来来,安坐安坐,那位花娘,你就不要再捉弄他了”

    陆飞也道,“对对,吃喝玩乐,不要搞得这么规矩,今后跟着我这种场面那是少不了常有的,你得慢慢习惯”

    可是赵班头却一再坚持,一本正经的拱手道,“爷,你就不要再难为我了,在这真不自在,我就在下面,您有事就招呼”

    陆飞也不好强迫,毕竟学坏容易改过自身太难,不好这口那也好,便挥挥手道,“得得,你呀就是个穷命”

    赵班头如释重负,急急抽身开门走了,这时正好王妈妈领着杂役端着酒菜进来,见赵班头急冲冲的走了,别是什么姑娘们招待不周得罪财神爷,忙问道,“公子,这位爷怎么走了?是不是姑娘们有所冒犯”

    陆飞笑道,“别管他,他就一乡下来的土包子,没见过这种场面,天生穷命,来来,把酒菜端上来,这正饿着呢”说着便敲着桌面。

    王妈妈放下心来,支使着众杂役将酒菜摆上,便躬身退了出去。

    陆飞看着这群杂役,很是纳闷,怎么这些人头上都系着个青绿色的头巾,不怕被人笑话吗,想了一会便明白,看来让中国人谈之色变的那顶‘绿帽子’就是来源于此吧。

    酒香扑鼻,菜色鲜艳,陆飞食欲大增,搓动着手,大快朵颐,李顺频频举怀敬酒,服侍在旁的花娘也是一再相劝,弄得陆飞是应接不暇,脸色微红,已有几分醉意。

    推怀论盏时陆飞见刚刚那名陪着赵班头的花娘独自一旁,无人对酒,闷闷不乐,便拉过赵班头的凳子,拍了拍道,“妹妹来,到这来,那小子命犯桃花,到哥这来”

    那花娘正在担心今天又白忙活了,赏银是拿不到了,一听陆飞这话立刻喜上眉梢,坐了过来顺势往陆飞肩膀上一靠,娇声道,“公子真是善解人意,小女子敬公子一怀”

    那花娘端过一怀酒送到陆飞嘴边,陆飞那是乐海无边,一饮而尽,左拥右抱地,咋巴着嘴唇道,“哈哈,我是来者不拒”

    另一我花娘也趁势把一怀酒送进了陆飞肚里,拂摸着他的下巴喃喃思语,“要不今晚公子就在此留宿,我们姐妹也可以好好的伺候公子一番,呀,咯咯”

    左右两名花娘对视咯咯一笑,心中暗喜。

    陆飞酒意上涌,哈哈大笑,边上的李顺听到花娘这话忙起身离坐,站到门口,说道,“爷,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陆飞没好气的说着,“搞什么东东嘛,这么神秘,没见我这正忙着”虽然他如此说人却是走了过来。

    李顺俯在他耳边轻道,“老爷,大唐律,在职官员凡留宿娼地,一经查实就地免职,大人切不可有此举,此处人多嘴杂,小心有人暗中动歪心思”

    陆飞虽是多喝了几怀,不过智商仍在,况且来之前他本就没打算在这过夜,便很是欣赏地拍了拍李顺的肩膀,“你倒是谨慎,听你的,先吃,吃完咱就回”

    正在这时门外却传来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王妈妈,王妈妈,你死哪去了,谁叫芸娘呀,我倒要看看她是哪里来的贞洁烈女,这回爷我是要定她了”

    事不关已,陆飞鄙夷的隔着门笑了笑,指了指外面,酒气上涌,打了个嗝,“这这。。。。。。这人真没礼物,走走,师爷,咱喝咱的,姑娘们,轮。。。。。。轮到谁敬酒了”

    李顺忙扶了他一把,道,“爷,今日差不多了吧,再喝就多了”

    陆飞一把推开他,“这才哪到哪呀,看着桌上酒菜没,浪费就是犯罪,坐那,对,接着吃,喝”

    李顺可是不敢多喝,他是陆飞的师爷,老爷的任何事他都得操心到,就像现在,老爷醉了,他就得醒着,这是以防万一。

    楼下越来越乱了,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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