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俊义道:“这个……”
这时候有人道:“就算要关起来,也要一人一间屋子!我身上的伤可是不小心给划的,如果将我和被丧尸抓伤的人关在一起,那岂不是直接就要我死吗?”
院子里顿时又乱成一团,纷纷指责柴俊义,仿佛他成了众矢之的,柴俊义抵挡不住,便向柴老夫人投去求救的目光。
柴老夫人胸口憋着一团气,柴俊义为人精明,生来最是奸猾,他们父子表面上装作维护柴靖宇的样子,其实却是在挑拨众人,非要替柴靖宇惹了众怒,将他逼出这个院子不可。
可是黄铮大兵压境,一千精兵包围国公府;而李吉为带着数百乌合之众负隅顽抗。此时若是出了这个院子,就仿佛置身战场,不仅刀枪无眼,更有丧尸的威胁,柴老夫人如何舍得?
“可不论是谁,不论是何缘由,只要受了伤,流了血,一律请出此院。”这命令可是柴老夫人自己下的,如今不论什么缘故,柴靖宇终归是受了伤,这着实让老夫人进退两难。
正在柴老夫人又是愤怒,又是为难的时候,柴靖宇道:“黄三爷!还有诸位!咱都不必多说,咱事先就说好了,不论尊卑,不问缘由,只要身上见了血,就不得在这院子里呆,柴靖宇自然也不能例外,你们放心,我跟你们一同出去便是!”
柴靖宇这话一说出来,别人顿时不再说什么了。
柴俊义和柴宏宇对视一眼,两人眸子里都掠过一丝欣喜,然后突然感觉锋芒在背,却是柴老夫人双眸看了过来,父子二人顿时感到寒气直冒,几乎坠入了冰窟一般,方才心中的窃喜和得意,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老夫人是什么人?同样是把持家务的,柴俊义院子里的悍妇跟老夫人的手段简直是云壤之别,那悍妇只会使用粗暴手段,干出来的事情,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她做的,但柴俊义照样护不住自己娶进门的侧室。现在老公爷死了,老夫人若是当真对他父子动手,他们倒真的没有抵抗之力。
但柴老夫人也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皱着眉头,对旁边的老嬷嬷道:“枕云,去推个轮椅过来,老身困得很。”
枕云也不敢远离,只向旁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立马便有丫鬟去寻了轮椅过来,让柴老夫人坐。
最不服气的,还是宋清韵,她可是亲眼看见柴宏宇弄伤了柴俊义,然后又佯装不知坑害他,她怎能不气愤难言?之前在宗祠里的时候,听柴靖宇说了那么多往事,对豪门望族的勾心斗角,已经有了印象,但毕竟也只是听闻而已,谁知刚刚出了祠堂门,就亲眼见证了一记谋害堂兄的辣手,这才亲身感受到慈眉善目后的刀枪剑戟,一派平和后的刀光剑影。
人心难测,海水难量,鸭胗难剥,自古便是如此,她觉得自己还是太稚嫩了。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开始站在柴靖宇的角度上考虑问题,为他不忿,为他憋屈,为他咬牙切齿。
宋清韵看了看柴宏宇,又看了看黄三爷等人,正想要说些什么,却听那黄三爷对她道:“清韵姑娘,我黄老三心中有疑惑,倒是有话要问你!”
宋清韵诧然:“什么话?”
黄三爷露出一脸皮赖相,贱笑着对宋清韵道:“都说清韵姑娘国色天香,只要是男人见了,就忍不住想要上前咬上一口,我黄老三本来是不信的,但今日却真真是信了,别说是男人想要咬你一口,就连突然尸变的丧尸,也独独喜欢咬你,那个家丁变成丧尸之后,周围有那么多人,可它偏偏就冲着你去,那定是你身上香得很!丧尸也喜欢得不得了”
黄三爷出口轻薄,宋清韵大为不满,以前她是青楼女子也就罢了,心里再不舒服,也只能任人占口头便宜。但现在她已经脱离了乐籍,是个良家女子,别人依旧这么说话轻薄,举止轻浮,便让她无法忍受了。
于是她冷然道:“黄三爷,请你自重!留点口德!”
黄三爷先是怔了一怔,没料到这文弱女子,居然丢下这么硬邦邦的话来,而且说得如此郑重其事,颇有一番义正词严的威严感。
黄三爷平日里也是吆五喝六牵黄擎苍的大爷,被一个女子这般斥责,脸上也颇为挂不住,顿时便有些气急败坏起来,口舌上便更加轻薄了:“呦呵!清韵姑娘是娘家女,受不得别人轻薄,你放心!我黄老三虽然喜好渔色,却也好色而有道,不会当真唐突佳人。但那丧尸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直接一把便抓了清韵姑娘的****,那势头……啧啧!那只丧尸生前定是我辈中人,变成丧尸也是我辈中鬼,若它还能说话,定会叹一句‘贵妃人乳,滑腻如塞上酥’!哈哈哈……”
宋清韵气得浑身发抖:“你……”
“我怎么了?”黄三爷一脸淫笑道,“清韵姑娘,你看这边的男男女女,都在检查身上有无见血,你被那丧尸抓了胸,连衣襟都破了,不如让我来帮你检查检查?”
黄三爷言语上侮辱宋清韵,只为找回面子,这话说罢,院子里顿时叫好声不绝,黄三爷倍觉脸上有光,正是得意非常,却见一人来到他身前,盯着他道:“清韵姑娘没有受伤,劳你多心了!”
这人正是柴靖宇。
柴靖宇是将自己的脸凑了过来,距离黄三爷的脸不足半尺,将黄三爷吓了一跳,极力镇定下来后,那黄三爷叫道:“怎么?清韵姑娘身上有没有伤,你都知道么?你都瞧过了么?”
柴靖宇冷冷道:“是!我都瞧过了,你待怎么样?”
黄三爷顿时气滞,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本是反诘一句,谁想到柴靖宇直承其是,丝毫不做作遮掩,倒让他如同吃了个大枣卡住了喉咙一般,难受不已。
宋清韵则是俏脸涨红,手足无措,不知说什么好。
须臾之后,黄三爷拧着脖子道:“胸瞧过了,屁股蛋子呢?有没有被抓伤?”
柴靖宇盯着黄三爷笑了笑,突然一拳砸了过去,黄三爷脸上一疼,脑袋一晕,就看到柴靖宇又一把挠了过来,紧接着脸上又是一痛。
脸上赫然四道抓痕!
周围的人同时冒了冷汗,早就知道这位小公爷不是个斯文人,但也没想到他是个一言不合,就突然动手的,而且还不是那种拳来脚往的,而是像个妇人一样,直接用手挠。
而且一挠,就挠花了脸。
“你挠我?你敢挠我?”
黄三爷也是被挠傻了,谁不知道柴家小公爷是什么人,他被挠破了脸,居然还昂着脖子,连声质问柴靖宇。
于是柴靖宇毫不客气,又是一爪子抓了过去。
他知道自己身体孱弱,拳脚上威力有限,要想伤人未免太难,还是用指甲挠来得实在。
黄三爷又被挠了一爪子,顿时大怒,嚷嚷着便要教训柴靖宇,扑上来想要跟他动手。
但这是哪里?这里是柴国公府!在这里想要对人家的公子爷动手,不是天方夜谭么?
黄三爷这一次,显然是昏了头。
33。第33章 臀部检查()
黄三爷妄图还柴靖宇一拳,却被一个护院伸手抓住了拳头,然后一记黑虎掏心,掏进黄三爷心窝窝里,顿时叫他蜷缩在地。
现在是家丁们表露忠心的时刻,凡是只要够得着的,都纷纷挤过来,为殴打黄三爷贡献上一拳半脚。
柴靖宇在旁边叫道:“行了!别给打死了,我留着还有用!”
众家丁纷纷罢手,柴靖宇环视四周,叫道:“诸位身上带伤的兄弟们,不论你们是宾客,还是家丁,既然咱都不能留在这院子里,那就都是患难与共的战友,咱开开心心的,只当是出去逛一圈,走喽!”
顿时有许多人响应,这些人都是身上见血的宾客和家丁,因为同病相怜,所以竟真有些患难与共的感觉,而且柴靖宇身为柴家嫡孙,居然也跟他们一样,不能待在这个相对安全的院子里,更是第一个带头往外走,顿时便成了众人心之所向,那些原本不甘的家丁,更是唯他马首是瞻。
柴靖宇道:“你!还有你!把这位黄三爷给我拖出来,他不是老想检查别人的胸和屁股吗,咱带他出去好好检查检查!”
那几个受伤的家丁大声回应,然后架起黄三爷,便跟着柴靖宇往外走。
宋清韵咬了咬牙,也迈步跟上,柴靖宇走出院门,才发现她也跟了过来,不由愣了一愣:“你怎么出来了?难道你哪里受伤了么?”
宋清韵摇摇头。
“那你……”
宋清韵只觉舌头打结,张了张嘴,却硬是说不出话来。
柴靖宇道:“你回去吧,奶奶不会为难你,在柴家没什么人敢动你的。”
宋清韵皱着眉头,很执拗地摇了摇头。
柴靖宇愣了一愣,然后笑了起来:“也罢,清韵姑娘是个至情至性的奇女子,倒是我婆婆妈妈,不够痛快了。”
宋清韵脸上的绯红尚未褪去,只紧紧跟着柴靖宇。而宾客们和家丁们则是一脸怪异地看着这两人,心想这两人这一出郎情妾意,生死相随,究竟是在演戏呢?还是在演戏呢?还是在演戏呢?
柴靖宇叫道:“来人!将这位黄三爷给我吊起来!”
家丁们高声答应,果然便将黄三爷给吊了起来,那无名院落的外面,都是参天大树,枝桠生得极高,寻常人也够不到,但垂下绳子,将这厮给倒吊起来,还是很容易办得到的。
黄三爷高声尖叫,大骂道:“柴靖宇!我跟你二叔可是兄弟相称的朋友,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岂敢这样对我?”
柴靖宇冷笑:“长辈?猴子还是所有人的长辈呢!”
这些人却不知道人是猴子变的,所以柴靖宇的冷笑话,没有人能够听懂,都以为他是在骂黄三爷是猴子。
柴靖宇道:“给我将他的裤子给扒下来,他不是想检查别人的屁股吗,先将他的手捆起来,然后用凝脂在他屁股上糊满米粒!”
“遵命!”
应声的这个小厮,柴靖宇却也认得,正是他从庄子里带来的柴三长,在尸祸中没有丧命,却不知什么缘故受了伤,也被赶了出来。柴三长很是机灵,听了柴靖宇的吩咐,也不急着往靠近前院的厨房跑,而是就近从隔壁院子里找了一碗凝脂和一碗米,这东西都是从柴家小姐暖暖的院子里拿来的,小丫头喜欢甜食,她的小院里,自然常备着凝脂。
黄三爷的裤子被扒开,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柴三长将凝脂在他屁股上面一抹,然后洒满米粒,那些米粒顿时都粘在柴三长屁股上。
柴靖宇道:“堵上这厮的嘴,将他给我捆严实了!”
柴府的家丁都争抢着给柴靖宇办事,将黄三爷给捆成毛虫一样,动都动不了,然后纷纷退开。
宋清韵正自奇怪,柴靖宇这究竟是要做什么,给黄三爷的屁股上抹上凝脂,是要让他丢脸么?这分明只是让他丢屁股啊?
就在这时,树上飞下一只棕灰色鸟雀,头顶上两片白点,身形极为灵活,那鸟雀先是落在较低的枝桠上,四周打量着,见没什么危险,鸣叫两声,便飞到黄三爷的身上,一嘴便啄向他的屁股。
“唔……”黄三爷一声闷哼,想要痛叫,却因为嘴被堵住了,叫不出来。
那只灰色鸟雀啄了一口之后,便开始放心起来,继续去啄黄三爷屁股上的米粒。这只鸟吃了没几粒,只听扑腾腾一阵响,树上飞下一大群灰色鸟雀,足足有数十只,瞬间落满了黄三爷的身子,纷纷去啄他的屁股,抢食他屁股上用凝脂粘住的米粒。
这种鸟叫做白头鹎,在长江流域一带分布极广,江州小儿也称之为白头翁或者白头婆,此鸟性子活泼,不怎么怕人,在国公府的这个无名院落外,种了一圈老树,在此安居的白头鹎极多,柴靖宇幼时经常撒米粒喂它们,后来王姨娘生了暖暖,小丫头也喜欢在院子外面喂鸟。
米粒上粘了凝脂,对鸟类而言,几乎如同海味山珍,怎能不一逞口腹之欲?众多白头鹎争来抢去,啄食黄三爷屁股上的米粒,几乎是转眼间,黄三爷的贵臀已经血色斑驳。
等他屁股上的凝脂和米粒被抢食一空,白头鹎又飞回树上,叽叽喳喳吵闹不休。
而黄三爷白花花的******,已经到处都是血色红点,就像是起了一屁股麻子一般,而黄三爷嘴被堵上了,叫又叫不出来,只能用两个鼻孔不停倒吸冷气。
家丁们纷纷捂住嘴,却又故意笑出声来,直笑得黄三爷脸色涨红,而几个受伤的宾客们却没怎么笑,一个个颇有些英雄气短,他们之前也想为难柴靖宇来着,而且还为黄三爷喝过彩,这时候见到黄三爷的下场,更见识了柴靖宇的心性和手段,顿时噤若寒蝉。
柴靖宇冲柴三长挥了挥手,柴三长领会了他的意思,便上前将黄三爷嘴里塞着的布拿开,黄三爷吐出一口唾沫,便大骂起来:“你个狗杂种的柴靖宇,你敢这么羞辱老子,你等着瞧!快放老子下来,不然……”
却听柴靖宇反问了一句:“不然怎么着,刚才只检查了你的屁股,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检查呢,比如你的胸,比如你的肚子,全身上下那么多地方,应该请那些白头翁白头婆一一检查个便才是!”
34。第34章 等人()
黄三爷顿时一个哆嗦,再不敢说话了。
可他不再说胡话,却不代表柴靖宇会饶了他,柴三长见柴靖宇又给他打手势,便颔首道:“明白!”然后掀开黄三爷衣服,露出他肥硕的肚腩,开始往上面抹凝脂。
黄三爷这时才知道害怕,再也不敢威胁了,急忙祈饶道:“小公爷!小公爷!放了我吧!黄老三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柴靖宇却不为所动,依旧让柴三长在他肚腩上抹凝脂,撒米粒。
黄三爷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却听那柴三长一边在他肚皮上种米,一边小声道:“黄三爷,你求错人了。”
黄三爷愣了一愣,眼珠子一转,看到不远处的宋清韵,才反应过来,急忙叫嚷道:“清韵姑娘,都是我黄三的错,黄老三向您道歉啦!向您求饶啦!都怪我黄老三口不择言,轻浮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