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婆笑盈盈地道:“还没有,不过却也完成了大半!鬼门咒已经念完,魂魄已经被勾出,只要我这拘魂锁成功锁住他的魂魄,他就只能受我控制,供我驱驰了!”
羲和仙子怒骂道:“老妖婆!宣国公才不会受你驱使,你不会得逞的!”
鬼哭婆哈哈笑道:“骂吧!小骚蹄子!你尽管骂吧!我念那鬼门咒七七四十九遍,你小情郎已经六神无主,神经错乱,魂魄被牵引而来;此后我手中的鬼木鱼发出的声音,便相当于一座桥梁,将他三魂七魄中的五条,从他的身体,引到我这拘魂锁里面锁着!我这鬼木鱼每敲一次,他的魂魄便在这桥上向前迈出一步,等我敲够了六百六十六次,他的魂魄便渡过这条桥梁,被锁进这拘魂锁里了!”
数字之中,九为阳,六为阴,六百六十六,三个六相逢,正是阴魂被锁入拘魂锁的标志。
羲和仙子叫道:“放屁!你不得好死!我说过了,你不会得逞的!”
鬼哭婆尖声笑道:“小骚蹄子,你既然不相信,就尽管看着就好了!你信不信你那小情郎会受到我这鬼木鱼声的牵引,拼命晃动这口棺材,我每敲一次鬼木鱼,这棺材就会晃动一次!”
羲和仙子道:“呸呸呸!鬼才信你!”
鬼哭婆突然放声大笑:“你不信也不中用啦,这棺材已经开始晃动了咧!”
羲和仙子听到鬼哭婆狰狞的笑声,心里头“咯噔”一下,定睛向那口石棺看去,果然见到那石棺开始震动了起来。
“臭国公!”
羲和仙子脸色瞬间煞白,虽然那臭国公很是可恶,经常惹她生气,还发明了麻将这种游戏来折腾她,害得她天天熬夜,眼圈发黑,但此时见到这臭国公一步步坠入深渊,被鬼哭婆炼制成鬼奴,她还是觉得胸膛里的一颗心被一把无形的手猛地攥紧了一般。
赵大武也是大惊失色,怒叫道:“老妖婆!住手!”
“住手?”鬼哭婆脸上掠过一丝冷笑,“做梦!你们看着好了,这口棺材会随着我这鬼木鱼的响声,震动得越来越厉害!”
果然,鬼哭婆的话很快应验了。
鬼哭婆每敲那鬼木鱼一下,那口棺材便震动一次,而且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
########
石棺之外,鬼哭婆很卖力的敲着木鱼,敲得很有节奏。
石棺之内,柴靖宇很卖力地做着某种剧烈运动,身体起起伏伏,也很有节奏。
此时羲和仙子忧心忡忡,在外面着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要是知道柴靖宇在里面干什么,多半会被气晕过去。
当然,也有可能第一个被气晕过去的不是羲和仙子,而是鬼哭婆。
柴靖宇的动作越来越剧烈,脑袋却越来越清楚,纯阳真气快速的冲破他体内没有打通的经脉穴道,大道神功修炼到这个时候,终于登堂入室,渐入佳境。
整个元安堡的煞气被汇聚在青铜灯下,经过天罡之火的焚烧,变成纯阳真气,源源不断地注入棺材里,然后被柴靖宇尽数吸收到经脉之中,很快,他的经脉便第二次被纯阳真气给撑爆,然后第二次重新生长愈合,大道神功的修炼又上了一个层次,秘籍中描述的隐秘穴道又被打开了好几个,人体潜能被不断激发出来,同时他也进阶成为二级生化人。
这已经是相当于巨灵神将和先锋神将的境界了!
就像是一只正在被输血的老鼠,因为被输入了一头大象的血液,被先是被撑爆,变成了一只羊,但血管还是容纳不了,又被撑爆,变成了一头牛。
显然,即便是一头牛,也承受不了一头大象的血液,除非它变成一头大象。
在第二次进阶之后,柴靖宇还是觉得经脉被真气充盈,鼓胀得难受,就像是一条小河里面,被硬生生注入了整条长江的水,恨不得将这河岸河床都给挤爆了,来一次痛痛快快的发泄!
于是,柴靖宇继续埋头苦干。
鬼木鱼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仿佛是在给他伴奏一般——
不得不说鬼哭婆敲木鱼的节奏很有神曲的功效,只要听了几遍,就忍不住顺着这节奏摇摆起来。
于是——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
鬼哭婆敲打鬼木鱼的声音越来越激昂,速度也越来越快,就像是在攀登一座又一座音符的高峰,一直到七百二十四,七百二十五,七百二十六,七百二十七,七百二十八……
终于……
七百二十九!
鬼哭婆终于敲出了最高音,由于过于激动,手中的木鱼槌应声而断。
这最后一声传入石棺之中,像是那木鱼槌不是敲在鬼木鱼上,而是敲在了柴靖宇的脑袋上,让他大脑陷入一片空明。
仿佛滔滔洪水,终于找到了豁口,可以肆意宣泄!
仿佛浊浪奔流万里,百转千回后泻入汪洋,终于海阔天空!
这一瞬间,他再度突破!
三级生化人!相当于公爵级别,这和他本身的国公爵位也相符合了!
柴靖宇的经脉再度扩充了数倍,潺潺溪流终于变成了大江大河,任巨浪驰骋,任狂澜奔涌!
第192章 聒噪()
石棺外面,鬼哭婆看着手中折断的木鱼槌,突然放声大笑,叫道:“大功告成!大功告成啦!哈哈哈哈……”
那一口石棺,也最后剧烈震动了一下,便稳了下来,再也不颤动。
鬼哭婆抱着木鱼从石棺上面一跃而下,大声叫道:“出来吧!我的小乖乖!”
“嘭!”
随着鬼哭婆这一声叫喊,那石棺的棺材盖被一股巨力猛然掀翻,飞出数丈之远,一个身影从石棺里面站了起来。
这人正是柴靖宇。
这货衣衫凌乱,浑身湿透,头发乱糟糟的,跟一个鸡窝一样,整个人就像是刚刚从一个蒸笼里出来了一般,又像是经历了很大的痛苦,衣服都被撕破了,身上布满了刚刚抓出的抓痕。
细看之下,才发现柴靖宇跟先前已经大不相同,原本的柴靖宇,是精气腾腾,年轻而有活力;此时的他,却像是一口光华内敛的宝剑,珠圆玉润,细皮嫩肉的。
只不过他神情懵懂,就像是刚刚睡醒了的孩子,看起来晕晕乎乎的。
羲和仙子一看柴靖宇这么呆呆傻傻的,眼泪顿时就簌簌地往下掉,忍不住带着哭音,抽泣道:“臭国公!你个大傻瓜!让你逞强!让你好胜!这下真被炼制成鬼奴了……”
白鸢看着柴靖宇的样子,也是不胜唏嘘,安慰羲和仙子道:“仙子不要太伤心了,宣国公被炼成鬼奴,也是命数使然,他虽然贵为国公,有大富大贵的缘法,但却没有大富大贵的命数。命不够硬,说什么也是枉然!没有那个命,却硬是要坐上那个位子,难免撞上杀劫,难免就会夭折了。这是老天爷早就安排好了的,怪不得别人的……”
虽然一副悲伤和同情的语气,但白鸢心里却着实有点幸灾乐祸,心想这狗屁国公活在世上,实在是个祸害,惹得羲和仙子为他悬心不已,如今早些死了,也让羲和仙子断了念想,以后一心以圣教为重,不要整日胡思乱想。
黑隼转过头跟白笋对视一眼,看出对方跟自己是同一个心思,普天下那么多男儿,都不过是草包罢了,只有天定太子才有资格获得羲和仙子的垂青,然后携手光大圣教的大业。这个宣国公今日折在了这里,倒是省得天定太子到时候再费心对付他了,虽然对于天定太子而言,要解决一个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权力的国公,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
而赵大武等人则是神情悲愤,惭愧无地,在他们的意识里,如果国公爷有什么损伤,那也应该是剑尖成员都死得干干净净之后,才会发生的事。如今自己这帮所谓的“剑尖死士”都好端端地在这里站着,国公爷却被人家炼成了鬼奴,那剑尖死士还有什么存在的道理?
昔有所闻,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如今主子被炼制成了鬼奴,简直便是奇耻大辱,剑尖死士又以什么理由立身于天地间?
死士不死,算什么死士?
赵大武悲愤难言,横持长刀,就想自己抹了脖子,却被斧头给拦了下来,转头看见斧头红着两双眼,嘶哑着嗓子说了一句:“老大,今日若不死,我们怎有脸立在天地间?可若不为国公爷报了仇,我们怎有脸死?”
赵大武听了,老脸一红,然后沉声道:“你说的是!就算是拼尽了这一身血肉,也要为国公爷报仇!”
一帮剑尖死士都恶狠狠地向鬼哭婆看了过去。
鬼哭婆哈哈大笑道:“好!果然是我家山娃子调教出来的,有种!可惜了!你们是柴家的奴隶,所以老祖宗我看着就是不顺眼!你们不是最为忠心耿耿么?今日我便驱使你们的主子对付你们,看你们这些所谓的死士,会不会还手,敢不敢还手!”
赵大武等人脸色霎时一白。
柴靖宇是他们的主子,现在成了鬼哭婆的鬼奴,如果鬼哭婆当真驱使柴靖宇对付他们,他们又该如何?
如果不反抗,岂不是正随了老妖婆的愿?可如果反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主子要杀你,你反抗得起来么?
这一招,简直太阴毒了!
羲和仙子指着鬼哭婆叫骂道:“老妖婆!你这毒妇,迟早天诛地灭!”
“天诛地灭?”鬼哭婆冷笑了一声,冲柴靖宇勾了勾手。
柴靖宇纵身一跃,从棺材之中跳了出来,落在鬼哭婆身边。
鬼哭婆指着羲和仙子,尖声叫道:“去将那小骚蹄子给我捉了来,扒光了衣服,吊在这座浮屠塔里,狠狠扇她的嘴巴子!”
柴靖宇点了点头,转头向羲和仙子看了过来。
白鸢黑隼脸上变色,白鸢怒道:“你这狗屁国公!你要敢助纣为虐,我先斩了你的脑袋!”
柴靖宇目光瞪了过去,在白鸢脸上扫了一眼,白鸢立马便像是被利剑刺中,双目一痛,心中难受之极,就像是胸口压了一座大山,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狗屁国公……”
白鸢捂着胸口,脸色发白,急忙避开柴靖宇的目光,等她再回首的时候,却发现柴靖宇的目光已经转了过去。
然后,柴靖宇往前走了一步。
鬼哭婆叫道:“对!对!我的小乖乖,给我上啊!”
柴靖宇转过身来,看向鬼哭婆,然后又往前一步,贴近了两尺之内,跟鬼哭婆四目相对。
鬼哭婆大吃一惊,脸色大变,怒叫道:“你这该死的鬼奴!究竟想要干什么?我让你去扒了那小骚蹄子的衣服,将她吊起来扇嘴巴子!你这不中用的……”
柴靖宇突然伸出手,掐住了鬼哭婆的脖子,鬼哭婆剩下的半句话,顿时被卡在了喉咙里,再也吐不出来。
柴靖宇的眼睛眯了起来,一个爽朗的笑容在他脸上绽放开来,他盯着鬼哭婆,沉声道:“你这糟老太婆,真是聒噪死了!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老而不死,是为贼!”
鬼哭婆顿时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你不是被炼制成鬼奴了么?你怎么……”
“鬼奴?”柴靖宇嗤笑一声,“我堂堂柴家子弟,当世是赵宋皇朝的国公,先祖是大周皇朝的皇帝,乃是皇室贵胄,有大气运加身,你一个糟老太婆,也妄图将我炼制成鬼奴?”
突然发生的变故,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还是羲和仙子最先反应过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叫骂道:“你这臭国公,实在是太可恶了!明明好端端的,还半天不言不语地吓人玩,人家还以为你真被那老妖婆炼成鬼奴了呢!”
赵大武等人也纷纷喜形于色,孤胆更是喜极而泣,转头说道:“国公爷,您要真有什么闪失,我们可真的无颜苟活于世啦!”
黑隼则是神色古怪,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喜是忧。
白鸢则是神经质一般地自言自语:“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一只鬼奴怎么能对主人动手?我眼睛花了么?”
鬼哭婆脖子被柴靖宇捏住,说话有些困难,虽然气愤,但还是断断续续地骂道:“你这狗杂种!跟姓俞的那……那臭女人一样,只会耍阴谋诡计!定是你……在我那石棺……石棺中做了手脚,才让我没将你炼成鬼奴!真是卑鄙无耻!下流之极!”
这鬼哭婆就是这样的性子,在她看来,柴靖宇就应该乖乖让她炼成鬼奴才是,没有炼制成功,就是柴靖宇卑鄙下流,不让她成功。
“啪!”
柴靖宇冷笑了一下,一个大嘴巴子打在鬼哭婆脸上。
鬼哭婆差点没被直接抽晕过去,只听柴靖宇冷笑道:“你不是让我将羲和仙子扒光衣服吊起来,用大嘴巴子抽么?这个待遇不妨留给你自己好了!只不过你这老东西又老又丑,要是扒了衣服,实在是侮辱了我的眼睛,还是直接将你吊起来,抽你一顿大嘴巴子得了!”
柴靖宇说干就干,一把扯下鬼哭婆的腰带,将她双手绑到背后,然后倒吊在了浮屠塔的横梁上。
“你这该死狗杂种!你……”
鬼哭婆还没骂完,柴靖宇又是一个耳光打了过去,对于这样的老太婆,他可一点没有尊老爱幼的想法。
鬼哭婆的嘴都被这一巴掌抽歪了,想要破口大骂,下巴却偏偏不受控制,一时半会竟然张不开嘴。
柴靖宇见到袁管家被丢在一边,腰里插着一根钢针,便急忙走过去,将那钢针拔了出来,轻声问道:“袁师父,你怎么样?”
袁管家苦笑摇头:“都是老奴不中用,中了这暗算,还好国公爷福大命大,身为大周皇室后裔,又岂是那等邪物邪术能够侵害得了的?”
柴靖宇笑道:“袁师父,你平日里甚少说话,好不容易说这么一句,居然还是拍我的马屁,真是难得啊难得!”
袁管家老脸一红,也不解释,只说了一句:“这枚钢针浸泡了极为厉害的麻药,即便拔出来了,三天之内,老奴也动用不了半点内力,形同废人一个,国公爷自己小心。”
柴靖宇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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