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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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化浮-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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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三,照顾好大哥,替我照顾好你二嫂和你侄子,照顾好你自己,报仇之事休要再提,我铁骨门,我铁骨门,根本不,不是……”

    庞虎话未说完,脑袋一歪,就此死去。

    “二哥!二哥你醒醒啊,二哥!你不能走啊!你我兄弟不是说要并肩作战,同生共死吗?!醒醒啊,二哥!”

    庞豹抱着庞虎的身体嚎啕大哭起来,哭罢多时,庞豹抬起头来,含着热泪把那庞虎胸前的暗器拔了出来,想看看这暗器到底是什么东西。待拔下之后,庞豹看着手中的“暗器”不免大吃一惊,这“暗器”根本不是什么飞镖、袖箭之类的兵刃,而是一根草棍儿,一根中间空心的普通草棍儿。

    庞豹看着这手中的草棍儿,从来没有过的恐惧之感涌上心头,脑海之中对这江湖武林的各个门派、各种武功的认知也开始迷茫起来,活了将近三十年,从小在武林门派互相争斗的沉浸之中长大,庞豹认为自己已经对这江湖武林了若指掌,通过今夜一战,庞豹才明白自己实在所知甚少。如果说经过与这鬼公子蒋德芳一战,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看到这小小的草棍儿能够带着如此劲力飞得这么远,而且轻易将自己的二哥杀死,庞豹才深刻地体会到这铁骨门的渺小,自己三兄弟的武功更是低的微乎其微,在真正的高手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庞豹想着刚才二哥临死前未说完的话,估计这二哥应该是想表达“报仇之事不要再提,因为铁骨门的武功根本不是高人的对手”的意思。正在伤心之时,这孟府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事先安排站在大街之上的众人一个个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原来刚才那蒋德芳只是将众人尽皆打晕,并未痛下杀手,这帮人时间不长也都醒了过来。

    这帮人进来一看到这庞豹抱着庞虎坐在地上,旁边的庞龙躺在地上,连忙跑了过来,向庞豹问道,

    “三爷,出什么事?二爷怎么了?”

    庞豹此时情绪比较低落,低声说道,

    “不要多问,你们几个扶着大爷,我背着我二哥,回返铁骨门。”

    众人一见这庞虎浑身是血,庞龙躺在地上咧着嘴一直在大笑,而这庞豹却是一脸严肃,心知没什么好事,赶忙上来几个人将那大爷扶起,两个人各扛着庞龙的肩膀往铁骨门走去。其他几人帮着庞豹把庞虎扶到后背之上,其他人查看现场,将死伤之人尽皆差点一番,全部带回铁骨门。

    庞豹背着庞虎的尸体,边走边说道,

    “二哥,咱们回家,你放心,二嫂和侄儿我一定会照顾好的,你放心的去吧。这报仇之事待大哥好转之后,我们两个人自会商议,若是有机会能报此仇,纵然拼上性命也要一试,大不了你我地下再做兄弟,咱庞家兄弟不管在哪仍是铁骨铮铮,好汉一条!”

    这庞豹自言自语地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旁边的铁骨门众人看着庞豹伤心成这个样子,便在旁边好声劝道,

    “三爷,人死不能复生,你要保重身体,节哀啊!”

    “滚!我哭我的,关你什么事!滚一边去!”

    众人一听,再也没有敢上来劝的,一个个跟着庞豹,默默地向那铁骨门走去。

    此时蒋德芳正在房上狂追那黑衣人,蒋德芳对自己的轻功是相当自信,但跑了一阵子总感觉前面这黑衣人总是比自己快上半拍,每次自己使使劲感觉快要追上之时,那黑衣人却又再次一跃,又将距离拉开。而且让这蒋德芳纳闷儿的事,自己用轻功在这房上飞驰之时,偶尔还要用足尖点一下屋顶的瓦片用于借力而后再次向前跳跃,但是身前这黑衣人的双脚好像就从来没有着过地!

    (本章完)

第117章 天水仙阁() 
白衣蒋德芳一直追着那黑衣人不断前行,无论速度多快始终追不上前面这黑衣人,蒋德芳无奈只得边追边在其身后喊道,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既然有胆量出手,为何无胆量露面?难道不敢与我一战吗?!”

    那黑衣人对蒋德芳的叫喊仍然置若罔闻,依旧在前方不停疾驰。蒋德芳心中恼怒,拿出折扇用力按动扇柄并向前一甩,“嗖”一支扇骨从这折扇之中飞出,直奔那黑衣人后心而去。

    那黑衣人却是根本没有在意这背后射来的暗器,直到这扇骨快飞到那黑衣人身后之时,只见那黑衣人身后的斗篷像突然被风吹起一般,随风飘动了一下,那射去的扇骨霎时间去势骤停,反而被这斗篷掀起的微风吹得旋转着又飞了回来,而且速度疾快,呜呜带风,向着蒋德芳面部飞来。

    蒋德芳正在向前跳跃,忽然见这射出去的扇骨转眼间旋转飞回,急忙扭头向右闪避,同时用左手伸出欲接住这飞回的扇骨。哪知这扇骨被蒋德芳用手指夹住之时,却并没有停止转动,又在这蒋德芳手指之间旋转了两圈方才停下。蒋德芳顿时感觉这手指之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之感,不禁停下了脚步,右手拿起夹在左手手指上的扇骨,只见这左手食指和拇指之间已经被磨的一片通红,食指的指肚甚至被磨掉了皮,差一点就要出血。

    那蒋德芳将那扇骨插回折扇,仍然感觉到那指上的疼痛不断传来。此时那黑衣人早已跑的不见踪影,蒋德芳皱着眉头站在房上心想,

    “这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难道是大悲寺的几位罗汉尊者?不太可能,如果是罗汉尊者也没必要将头脸都遮挡起来。我幽冥教的游魂术都追不上这人,普天之下武林之中,恐怕这人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我还是将此情况告知诸殿阎王,以后遇到此人要小心一些。”

    蒋德芳既知已经追不上那黑衣人了,便想着再回到孟府去结果了那孟镇海,又觉得已经跑出来这么远了,懒得再回去。孟镇海那项上人头何时去取还不都是一样,任凭这老小子想尽办法又能逃到哪里。所以这蒋德芳此时在房上溜溜达达的,也不知道去哪里好。

    正想着呢,忽见前方不远处传来阵阵歌声,蒋德芳借着月光远远望去,只见前方路边有一场所,室内灯火通明,门口人来车往,男人酒醉吵嚷之声,女人送迎陪笑之声,不绝于耳朵。蒋德芳又在房上向前跳了几跳,走近观看,方才发现那门口的马车皆是用料考究,装饰豪华,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的马车,定是非富即贵。看那场所门口之上,高悬一块匾额,上写着“天水仙阁”四个字。

    蒋德芳一见“天水仙阁”四字,便知这场所原来是座妓院,但这种妓院可不是市井寻常百姓可以随便出入的那种专做皮肉生意的妓院,而是朝廷官方开设的高档妓院,也叫青楼,里边的女子绝大多数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而且由于这青楼里的女子基本是由朝廷犯官的妻女和宫里乐坊之中出来的女子组成,所以里面的女子个个容姿秀美,清丽脱俗。吟诗对酒、弹唱起舞皆是信手拈来,大部分都是精通琴棋书画的才女,可谓是色艺双绝。

    类似像这种的青楼之中,都有被妓院老鸨捧为“头牌”或是“花魁”之类的名妓,往往身价标的极高,普通人见上一面都相当困难。偏偏有些有钱的公子却以能与这些名妓交往为荣,对其趋之若鹜,为求与这仙阁之中被称为“花魁”之类的女子见上一面,更是不惜花费重金,托人求情,只盼一睹芳容。

    一到晚上掌灯时分,这天水仙阁便成了达官显贵或是风流才子花天酒地、消遣娱乐的场所,在这里既可与这些青楼女子吟诗作对,喝酒行令,也可观看大厅之中歌舞伎的表演。

    蒋德芳自恃长得潇洒风流,略通丝竹音律,又有几分文采,也常常出没这青楼之地。此时思索今夜正好闲来无事,不如进去走走。于是这蒋德芳在不远处的房顶上将脸上的面具摘下,露出一张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脸来,然后用力将这面具捏的粉碎,丢在这房顶之上,悄悄跳下地来,向那天水仙阁走去。

    一进门,便有老鸨过来招呼,问道,

    “这位公子,快请快请,您可是好久不来了,此处是有熟识的姑娘,还是到此来听歌赏舞的?”

    蒋德芳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扔于这老鸨,说道,

    “我只在大厅坐坐,看看歌舞,给我上壶好酒即可。”

    “好咧,公子,你坐下稍等,酒马上就来。”

    老鸨子下去,蒋德芳在桌子旁边盘腿坐下,少顷,妓院的伙计把酒端了上来,蒋德芳自己倒酒饮了一口。此时,刚刚在台上轻歌妙舞的舞姬刚刚退下,一中年女子快步上台,身后引领着一位少女,只见这名少女身穿翠绿色衣裙,略带着几分羞怯,低头不语地摆弄着自己的衣襟,袅袅婷婷如风雨中不住摇摆的荷叶一般,慢慢地走上台来。

    待这少女走到台前,慢慢地抬起了头。在这一瞬间,少女的绝美容颜仿佛如暗夜中的明灯一般,将这在场的坐席全部照亮。座位上的众人此时完全呆住,倒酒的、划拳行令的、嬉笑打闹的,此时全部安静下来,都在静静地盯着这少女的脸庞观看,连蒋德芳这样阅尽美女无数的风月老手也不禁将这端起的酒杯停在半空之中,生怕低头喝酒的瞬间会耽误欣赏这张无线柔美而羞怯的脸庞。

    这少女一见众人全部盯着自己一动不动地观看,雪白柔嫩的脸庞瞬间又红了起来,在这翠绿衣裙的衬托之下,犹如一朵在清波中摇曳不止、含苞欲放的粉红色荷花一般。

    随着旁边伴奏器乐之声渐起,少女开始认真地吟唱起来,令众人更加惊讶的是这少女的歌声竟然比其容貌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歌喉清澈圆润,歌声婉转嘹亮,仿佛将这屋内的一切杂音尽皆掩盖,将一切事物尽皆穿透,震彻人心。甚至连那伴奏的琴弦、芦管都难以为继,感觉要崩断破裂一般。

    一曲唱罢,客座欢声雷动,赞声不绝,尤其是坐在蒋德芳旁边的这位年轻公子,叫的最是起劲。正当这少女要施礼下台之际,旁边这位公子站起身来,说声,

    “姑娘且慢下台,在下有话要说。”

    那台上转身欲走的少女顿时一愣,忙又施了个礼道,

    “不知公子有何话说?!”

    (本章完)

第118章 张好好() 
那台上少女唱罢一曲转身欲走,被在蒋德芳旁边坐着的一位公子叫住,那少女转身羞涩地问道,

    “不知公子还有何事?”

    这位公子站起身来,施礼说道,

    “在下杜十三,冒昧起身叨扰,小姐不仅相貌脱俗,惊为天人,而且歌声也是婉转动听,犹如天籁。若是小姐不觉劳累,不妨为我等再唱上一曲,以解我诸位意犹未尽之情。”

    旁边坐着的几位公子一听也是随声附和起来,大声喊着再唱一曲。这台上的少女不知该如何处理,望了一眼台下站着的鸨母,那老鸨将手中罗扇向那少女轻轻扇了几下,又眨了眨眼睛,意思是稍稍等候,一切有我。

    老鸨子扭着肥胖的身躯缓慢地走到台前,冲着台下坐着的几位公司施礼说道,

    “几位公子,稍安勿躁,台上这位新来的歌姬可是我特地从那扬州乐坊之中仔细挑选出来的,几百人中可就看中她这一个,她名叫张好好,今年方才十三岁,不知曲子唱的可让几位公子满意吗?”

    台下众人一看这老鸨子上台,说些不痛不痒的废话,就知道是为要钱而来,又在下面哄闹起来,让老鸨赶紧下台,不要影响了众人的心情。先前站起来的那位杜十三随手从怀中掏出二十两银子,上前递于老鸨手中,说道,

    “今夜在下和诸位公子听曲儿的兴致甚浓,望你不要在此多做耽搁,还请好好姑娘速速唱来。”

    那老鸨一见银子递来,顿时眉开眼笑,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忙回身对那张好好说道,

    “好好姑娘,既然诸位公子爱听你唱曲儿,今夜你就多卖卖力气,让诸位公子尽兴。但有公子想点的曲目,你会唱的尽皆唱来,不要扫了几位的兴致。”

    张好好点头答应,施礼送那老鸨下台,然后又向花钱的这位公子问道,

    “不知公子想点什么曲目,但有好好会的,定为公子唱来。”

    这位杜十三在台下站着稍微思索一番,说道,

    “不如唱个“胡笳十八拍”吧,各位公子意下如何?”

    周围坐着的几位公子有懂音律便互相讨论起来,不懂的便在台下微笑喝酒,一言不发。此时那蒋德芳接过话题,有些卖弄地说道,

    “哎,不好不好,胡笳十八拍通篇都表达那蔡文姬对故乡的深沉思念、却又不忍骨肉分离的矛盾痛苦之情,曲调委婉悲伤,听着让人肝肠寸断,实在不太适合此情此景,还是换一首较好。”

    那位杜十三一听,对着白衣蒋德芳也是有些敬佩,问道,

    “那这位仁兄有何高见,不妨说来让诸位听听!”

    蒋德芳喝了口酒,拿着酒杯稍加思索,便说,

    “十三兄看“汉宫秋月”如何?”

    杜十三略作沉思,说道,

    “不妥,不妥,这汉宫秋月曲调虽无痛苦之情,但却寂寥清冷,波澜不惊,毫无欢快之意,表达的是那后宫宫女空对秋月,无奈哀怨之情,所以在下感觉也不太合适。”

    那杜十三又站在地上走了半圈,忽然眼中一亮,对席上各位公子说道,

    “那师旷的“阳春白雪”各位感觉怎么样?”

    那蒋德芳率先接话,说道,

    “嗯,万物知春,和风荡漾,雪松高洁,一尘不染,不仅表明我等诸位一片高雅凛然之风,亦有预祝我等春风得意之意,嗯,秒的很,十三兄果然高才,在下实在佩服。”

    旁边的几位富家公子也跟着起哄,大声喊好。杜十三转身向张好好说道,

    “阳春白雪这首诗歌不知小姐可曾习得?”

    张好好低声说道,

    “小女习得,还请公子回席就坐,好好马上为诸位公子唱来。”

    待杜十三落座,有人搬上一把椅子并将琵琶递与张好好,张好好亲自坐在那台子中央,缓缓地拨动琵琶,吟唱起这首《阳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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