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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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唐人- 第4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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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志哀叹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说了一遍,李破军三人听得那是怒火冲天,见得薛先图脸红眼赤的刘志也是不敢耽搁,接着道:“不过大郎你先别急,你爹暂且无事,现被关押在县衙大牢里,只是过几天便要送去州治判罪,大郎你可要抓紧时间啊”。说着刘志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李破军,却是发现李破军目光闪烁,面无表情。

    岂知道李破军此时心里那也是怒火中烧,郑家,又是一个郑家,他还就是跟郑家过不去了啊。

    “郑通,我誓杀你”。薛先图眼睛冒火,青筋暴露,简直是咱气炸了。

    薛仁贵也是又怒又羞惭,怒的自是这郑通所行之事,羞惭的就是他没想到,薛家之难竟是因他而起,叔父薛雄竟是想要为他做媒,为他汾河湾薛家香火着想,大王庄柳员外的女儿他也曾听说过,那是这龙门十里八乡里有名的美貌与贤惠并存的女子啊,一想到叔父为他做了这么多,以至于困难,薛仁贵心中更是复杂。

    “大将军,请为我等做主”。薛仁贵知道,现在除了李破军能帮他们,他们兄弟二人别无他法,虽然他们官阶是要比郑通这个县尉高了一阶,但是郑家势大,在龙门县扎根百多年,势力之大堪称第一,薛家胡家柳家三家都比不上,更别提绛州的郑家,还有那天下顶级豪门荥阳郑氏了,面对庞大的豪族,他们两个孤身校尉根本无力反抗,唯有眼前这颗大树了。

    所以即便是薛仁贵性子仁厚,从不求人,但是这回为了叔父一家,他也是毅然拜倒在地,请求李破军的帮助。

    李破军也是起身,扶起薛仁贵,“仁贵放心,你们是我兄弟,此事,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说着脸色一冷,直喝道:“陈康,稚圭,给我把龙门县令县尉都叫来,另外,我在半个时辰内,见到薛雄”。

    陈康和张文瓘领命去了,二薛兄弟感激万分的焦躁侯着。

    李破军看向刘志,也是笑道:“刘主簿冒着得罪豪族风险为友奔走,如此大义,着实可敬呐”。

    刘志闻言脸色赧然,直羞惭拜道:“下官惭愧,殿下实是过奖了,下官与薛兄交厚如兄弟,薛兄困难,下官却只猛束手无策,羞煞人了”。

    李破军眼波流转,认真看了看刘志,再看着薛先图对刘志的感激,也是笑了,这刘志首先不说他是不是大义之人,至少是非常聪明的。

    看见薛先图跟太子殿下关系较近,深得太子器重,就是提前一步,告知薛家之难,再这么悲情的表达一下情感,薛先图对他那自是感激不尽的,另外还博取了太子好感,这真是聪明人所为,李破军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每一个不熟悉的政客,无疑,刘志就是这样的一个陌生政客。

    而且薛雄是商人,刘志一个掌管文书的吏员,二人若真是什么无关外物的纯粹的情义,李破军是不信的,就像郑通一个县尉跟胡家结亲一样,都是有着利益联系的。

    不多时,丁县令急赤白脸的跑过来,仍是一身官袍,但是进门之前,也是整理衣冠,恭敬进门,一见李破军就是挥袖拜道:“见过殿下”。

    “嗯,丁县尊请坐”。李破军也是伸手笑道,他感觉得到,这个丁同甫是个老实巴交的读书人,典型的儒士,为人虽然不是什么高士,但是至少应该不算坏的,因为一个人的眼睛和神情骗不了人。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被架空的百里侯() 
1048。被架空的百里侯

    丁同甫自然是知道李破军找他来是做什么的,当即不等李破军答话,直拜道:“殿下明鉴,薛家之事下官实是无关,皆乃县尉郑通贪图薛家家业,与汾河湾胡家谋取薛家渡口生意,这才陷害薛雄,下官亦是有心无力啊”。

    说着丁同甫也是委屈的一副悲戚模样。

    李破军眉头一挑,直问道:“丁县尊乃此地百里侯,县中为尊,岂会管不了一个县尉?”

    县令掌管着百里之地,在县中是独自称尊的一把手,所以又俗称是百里侯,敬称县尊。“百里侯”虽是属于基层干部,却是国家赖以为安为生的根基所在——盖其不仅是贯彻落实中央方针政策、法纪政令;确保完成每年钱粮税赋征缴任务以及维护地方治安和政局稳定的“第一责任人”,而且直接“典司四民”(即管理士、农、工、商),是地方百姓的“父母官”,也是当地民众能见到的最大官员,所以一般来说,一个县里,县令就是最大的了。

    丁同甫闻言更是苦涩,直凄然道:“下官出身贫寒,幸得大治之世,圣人明德,得以科举授官,又身为外地人,郑家是为本地豪族,却是不把下官放在眼里的。下官才干有缺,以至于县中权力皆被把持,羞惭之至,下官这个县令,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

    李破军听了也是动容,虽是他早已经料到大概是这么个情况,听丁同甫这哭诉,看样子这龙门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一旁的刘志闻言也很是颇为不自然,虽是昂着头,面无表情,但是心中也是发虚,他身为主簿,与县尉一武一文协助县令治理一县,现在县令被架空了,若是说他刘主簿没有参与,那是不信的。

    刘志自从任了龙门主簿之外就是和薛家交好,官商勾结,虽然是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违法乱纪的大坏事,但是暗通款曲以权谋私啥的却是不少干的,就像郑通勾结胡家一样,都是有着各自的钱袋子支撑的,至于外来的丁县令,不好意思,眼巴巴看着一文一武两个助手你争我夺,也只得束手无策。

    李破军也是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刘志,也能够猜出个大概,因为薛先图说过,刘志跟薛雄经常往来,一个官,一个商,没事经常往来若是说没有点龃龉,那是哄鬼的。

    沉思片刻,李破军看向刘志,直说道:“刘主簿,携我命令,去大牢提出薛雄,解封薛府,明日,我要在薛府歇息”。说罢又看向二薛,“二位兄弟领兵同去”。

    薛仁贵二人听了大喜,忙是跟刘志一起出去了。

    李破军不仅是当朝太子,更是安抚使,从一个县中保释一个还没有定罪的嫌犯出来,那是轻而易举的,在这小小的龙门里,自是没有人敢违背的。

    待得刘志走后,李破军起身走向丁同甫,搀扶他入座,“丁县尊受委屈了,你放心,此番既然让我碰见了,就一定会还龙门一个朗朗乾坤的”。

    这丁同甫虽说是能力平平,但是一颗心却是没有问题的,这就是典型的儒士了,读圣贤书腹有诗书,一颗心是为国为民没有问题,但是具体实干却是缺乏能力,李破军也不能见怪他,因为科举出来的贫寒士子本就是不易,能考上科举,说明这人够聪明,有文化,只要有心,没有能力不怕,李破军相信,像丁同甫这样的人,只要给他舞台,给予他成长的空间和时间,未尝不能够成为一名才德兼备的好官。

    贫寒出身的丁同甫至少要比那些个世家子弟靠谱一些,看他身上发白的官袍就能够看得出来。

    听得李破军的话,丁同甫那是叫一个感激涕零,一个劲儿的拜谢,但是不免有些担忧,太子殿下若是将郑通弄倒之后拍拍屁股走了,那最后倒霉岂不还是他,要知道郑通虽然会倒,但是背后可还有着郑家在啊,龙门郑家,乃至绛州郑家,甚至是那遥不可及的荥阳郑氏,哪一个都不是丁同甫这个贫寒县令能够抵挡的。

    李破军见他眼含忧色,也是笑道:“丁县尊,给你个任务,配合景阳,一同彻查郑家,我要郑家所有违法乱纪的证据,三天后我走之前,定要为龙门百姓铲除这颗毒瘤”。

    丁同甫听得此话,瞪大了眼睛,简直是不敢相信,直到一旁的李震上前跟他打招呼说什么烦请丁县尊倾力合作之类的话语,丁同甫这才反应过来,老泪纵横,直接撩衣就拜:“殿下英明,下官替龙门百姓拜谢殿下大恩呐”。

    李破军笑着摆了摆手,让他们下去了,李震自去和丁同甫商量查证一事,只有三天时间,他们得抓紧了,至少这没到子时是不能够歇息了,李破军安排罢了,便是睡大觉去了。

    然而李破军渐入梦乡,外面却是暗流涌动。

    城东,郑府,这是一座比薛府还要宽大奢华几倍的宅院,占地颇广,此时郑府后院,一处环境优雅的小院的书房里。

    郑通跪坐在下首,不敢抬头,上首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年约六旬上下,正是郑府的老太公,即使老太公修身养性,不易喜怒,但是此时看着自己的儿子也是眼含怒火,直恨铁不成钢的喝道:“你既是将其下狱了,又为何不早日解决他,拖拖踏踏以至今日,能成何大事。若是早日将其解决,届时死无对证,即使他薛大郎回来又如何,现在倒好,只要薛雄出狱,你要如何收场?”

    郑通年过四旬,身材高壮,相貌颇有威严,下颔胡须更是填了几分彪悍之气,但是在老者面前却是低头耷眉不敢有丝毫放肆。

    听得老者呵斥,郑通忙是说道:“父亲放心,我回来时便让英儿去大牢解决那薛雄了,料想此时,薛雄已成死尸了。这件事虽是知者颇多,但是薛雄一死,就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了,便是太子殿下要为薛家出头,也是奈何不了我们的”。郑通颇为自信的解释道。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薛先图救父() 
1049。薛先图救父

    郑通本以为他这番操作能入老爷子的眼,岂料老头听了这话,眼睛圆瞪,当即就是大怒,“糊涂,你糊涂啊”。

    见得郑通一脸惊愕,老爷子直拍着案桌痛心疾首道:“太子殿下既然如此表态,定是要为薛家出头,你、你此番要去杀了薛雄,岂不是当面抽打太子的脸啊,你脑子这是怎么想的啊,如此得罪太子,郑家恐是危矣”。

    郑通听了也是又惊又怕,但仍是强做镇定道:“我郑家乃是荥阳郑氏分支,太子应该、应该不会乱来的吧”。

    听了郑通这话,老爷子更是气怒,“太子本就是铁血刚烈,一向对世家大族没有好感,这是共知的。太子对付不了荥阳宗族,但是对付我们这小县豪族还不如绰绰有余,你当真是糊涂透顶啊”。说罢老爷子一个激灵,直噌的站起,“不好,英儿危矣。你速速带人去将英儿带回,要快”。

    说罢见得郑通愣住了有些不明白,老爷子直跺脚喝道:“薛大郎既是得太子信赖,此番定是要去保释薛雄,万一二者碰面了,英儿危矣,还不速去”。

    郑通闻言这才反应过来,薛先图他是知道的,天生蛮力,为人更是莽撞冲动,这要是碰见了郑英加害他父亲,很难想象郑英会是个什么结果,想到这儿,郑通更是急切,召集了数十家仆便是急急去了县衙大牢。

    郑英,是郑通之子,郑家长孙,为人生得跟郑通很像,同样的高大身材,十八九岁年龄,却是一身武艺,善使横刀甚是了得,在龙门县中,跟薛先图一样,那是出了名的能打,入夜时分,他本打算去怡红楼快活一晚的,却是被老爹郑重吩咐他去县衙大牢将薛雄解决了。

    在听得薛先图已经是军中校尉,并且得了太子殿下赏识之后,郑英那是又惊又怒,在郑英看来,薛先图那厮武艺不比他强,更是商贾之后,凭什么能够做校尉得太子赏识,越是这般想,郑英越是恼怒,妒忌心简直填满了胸腔。

    来的县衙大牢,郑英便是气冲冲的进了大牢,牢卒也不敢阻拦,直走到一处偏僻阴暗的隔间前。

    看着里面身负枷锁,瘫倒在地的薛雄,郑英眼露凶光,直喝道:“开门”。

    牢卒一怔,一件为难的嗫嗫道:“这个,郑郎君,嫌犯牢门未得上级许可,不可打开啊,郑郎君请别为难小的”。

    郑英身为县尉家的少爷,进大牢里面逛逛是可以的,探监嘛,即使是普通人,花点钱打点一下也能探监,但若是打开牢门,一众牢卒就不敢随便开了,这可是大事。

    “开门,否则我让我爹开革你们”。郑英不耐烦的喝道,上来就是很直接的赤裸裸威胁。

    但是这威胁偏偏还是很有用的,牢卒听了也是心生惶恐,边说着“还望郑郎君不要乱来”边打开了牢门。

    “郑英?你想…做什么?”薛雄坐直了身子,看着郑英不怀好意的走了进来,虚弱的提防问道。他自从被郑通陷害下狱以来,可是没少受折磨的,大冬天的没有御寒之物还不说,连饭食都没有基本保障,更是三天两头的挨顿打,养尊处优多年的薛老爷哪能经受的住,现在已经是虚弱不堪了。

    “薛雄,你可以去死了,你的好运气都被薛先图用光了,你就去死吧”。郑英手底下人缠住牢卒去喝酒去了,郑英也是上前恶狠狠的说道。

    薛雄听得郑英话,精神一震,强自问道:“什么意思?”

    “哼,让你死个明白。薛先图回来了,还做了太子的亲军校尉,所以你必须得死”。说着郑英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绳索,用手扯了扯,满脸的与年龄不符的阴狠。

    薛雄闻言,先是一愣,继而便是狂笑,“我儿回来了,回来了哈哈,还做了亲军校尉,郑通,郑英,你们一对狗父子准备受死吧”。

    “要死的是你”。郑英见得薛雄咒骂也是大怒上前一把用绳索套住了薛雄脖颈,便说着便用力勒紧。

    薛雄眼珠圆瞪,双手紧紧扣住脖颈间绳索,双脚不停的踢蹬,可是,本就虚弱的薛雄哪里撑得住啊,没过三息,便是眼珠翻白,正在此时,牢房通道里响起了大喝的声音,“快带路,我爹在哪”。

    听得这声音的郑英大惊,手中绳索不由得滑落,这声音……他很是熟悉,正是那个往日里跟他很不对付的薛先图的声音,而被松开的薛雄脑中一片空白,却是回响着这声音,当即也是歇斯底里的高喊一声:“先图我儿……”。

    “找死”,郑英大怒,一脚将薛雄踹倒,拔出腰间佩刀就向薛雄脖颈砍去,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一声巨响,木质牢门竟是被踹飞正撞在郑英背上,将其直接打倒在地,郑英不愧是习武之人,翻身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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