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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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唐人- 第4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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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恼火。

    这时,穿着整齐的頡利也是皱眉走了过来,看着低头嗫嗫不语的叠罗支,也是深深皱眉。这个孩子让暴戾狠辣的頡利体会到了中原人所说的孝顺,頡利病时,叠罗支哭的死去活来为他寻医,床前昼夜侍候,打到了猎物也是屁颠颠的奉给頡利品尝,当真不像是个粗糙的突厥人,这点让頡利很是疼爱,毕竟这也是他唯一的儿子。

    但令頡利同样恼火的是,身为阿史那家族的子孙,阿史那叠罗支太过怯懦了。

    想想阿史那家族,远的不说,就说近的,頡利的父亲启民可汗,大哥始毕可汗,二哥处罗可汗,哪一个不都是铁血雄主,甚至始毕之子突利小可汗也有些血气敢跟頡利掰腕子,还有处罗之子阿史那社尔也是草原上有名的勇士,智勇双全,宗室里还有阿史那思摩,阿史那泥孰等等,都是一等一的勇士,到了頡利这儿,頡利好歹也是打到了大唐都城外的雄主,但却是生了一个畏战爱好和平的儿子,真是见了鬼了。

    “叠罗支,回去以后,你便穿上甲胄,挎上你的弯刀,跟我去战场杀敌”。頡利皱眉看着身材雄壮却是低头不语的叠罗支皱眉道。

    叠罗支身材高大,十三四岁身材便是不下于成年人,力气也大,但就是性子怯懦,頡利想着带他去战场见见血,看看能不能长些胆子。

    听得頡利可汗的话,叠罗支倒是没反应,直点头应着,虽然上战场很阔怕,但是叠罗支知道,父汗的话一定要听的,因为父汗是君又是父,不听的话他就是不忠不孝的小人了,孟子说过世俗所谓不孝者有五…我一定不能够违背。

    所以叠罗支很干脆的应着了,倒是让頡利有些不解,頡利可汗完全知道他的独子把《孟子》背得这么熟的话,怕是得气疯了。

    然而义成却是急了,直向頡利道“可汗,叠罗支他还小怎可上战场?”

    “再不练胆,我死之日他亦死”。頡利冷冷看了一眼叠罗支,又是寻摸了一把弯刀挎再腰间。

    义成听得一阵,抿嘴看了看叠罗支,终究是没再说话。她何曾不明白,一旦頡利死了,草原上定是你争我抢的争权夺利,而性子怯懦的叠罗支毫无疑问的会被那群贪狼给撕成碎片,唯有叠罗支自己强大起来,才有可能加更頡利留给他的宝座。

    毕竟草原上的勇士,是不可能让一个弱者领导他们的。中原可有幼主继位、女人听政,但是草原上不好意思,不兴这套,你强我就听你的,什么狗屁的正统,什么狗屁的礼制是不存在的。

    很快,入夜了,頡利一家三口子紧张的在屋中等候,頡利更是全副武装,来回踱步显示出这位年过五旬的草原之主也是极为焦躁不安。

    忽的,义成惊呼一声,直说道“不好,差点把他们给忘了”。

    頡利一惊,还以为出了什么差错,只见得义成又是说道“不能够把皇后还有隋王丢在这里,也得把他们带回草原”。

    。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夜逃() 
1042夜逃

    义成的话让本就焦躁的頡利大怒,“胡闹,带上他们两个废物无疑是个累赘”。

    说道杨政道,頡利似乎更是不满了,直冷哼道“杨政道就是个废物,若不是他轻易丢失这诺大的定襄郡,若不是他放走了康苏密那狼子,唐狗何以能够进得草原,本汗没有杀了他,已是看在他是圣人可汗的子孙面子了”。

    圣人可汗就是隋文帝杨坚,杨坚让翌日强大无匹的突厥分成了东西两部,打得两部服服帖帖的,頡利的父亲启民可汗对杨坚那是敬重有加,奉为圣人可汗,日夜遥拜,杨坚即使死去多年,但在草原上的威望仍是不减的,即使是頡利,也很是敬重这位继秦始皇以来再次将天下大一统的开国皇帝。

    义成闻言一急,急忙说道“可汗听我一言,我大隋虽然被李贼窃取了江山,但是仍有不少汉人以隋民自居,可见我隋杨人望还未尽,隋王乃杨家嫡后,可汗若是扶持他立国,重建大隋,定是会吸引心向大隋的忠义之士来投的,便是将来,借为大隋复仇之名南下中原,亦是师出有名啊,可汗三思”。

    頡利自从被擒后,性子倒是收敛了许多,听的进去一些话,而且他向来都没有轻视过义成,闻言也是皱眉想着。

    这时叠罗支也是嗫嗫出声道“父汗,不要丢下政道哥哥好不好,政道哥哥他说他不想去唐国,他说他去了的话会死。”

    頡利挑眉看了看叠罗支,心想道杨政道胆小怯懦,更甚叠罗支,便是给他一块地方允其立国,也是逃脱不了本汗的手掌心。

    想到这儿,頡利直摆手道“速去速回,莫要耽搁”。

    义成闻言忙不迭起身去喊萧皇后祖孙了。

    然而就在义成刚刚出去不一会儿,门被敲响了。

    頡利眉头一挑,叠罗支很懂礼的起身去开门了,却见得一个着甲的青年将军,抱着一个大包裹,正是范安。叠罗支有些愣了,他不认识这人啊,当即也是轻声道“请问你、你找谁?”

    范安认得这是頡利之子,急道“可汗和可贺敦何在?”

    頡利阔步出来,“本汗在此”。

    范安忙是行礼,低着头有些心虚,废话,能不心虚吗,頡利好歹也是一国之主,凶名赫赫的,他范将军给人家头顶种了一片青青草原还能理直气壮不成。

    见得范安如此谦恭,頡利也很是满意,也是温和道“有劳范将军了,速带本汗离开,到了草原你就是我大突厥的左贤王”。

    范安闻言大喜,忙是应着,恭敬递出手中大包裹,“还请可汗屈尊,换上这仆役衣装,我好掩护可汗脱身”。

    頡利眉头一皱,但是想了想还是将那破旧的奴仆衣服套上了。

    这时范安却是眉头微皱,探头问道“敢问可贺敦何在?”

    頡利也是一怔,眼中闪烁着精光,直道“我等先走”。

    “不行,不能丢下她”。范安听得一急,慌忙说道。

    頡利脸色一沉看向范安,范安忙是摆手道“可汗息怒,我的意思是说可贺敦一旦陷落在此,会很危险,我有把握安全脱身,多一个人绝对没有问题的”。

    頡利这才微微颔首,但仍是凝目说道“你先护本汗出去,回身再接她与萧皇后等人”。

    范安听得愣了,尼玛?还有这操作?真当是如此容易脱身啊,还特么要回来接人,更是连萧皇后祖孙俩都要带走,这么绝的吗?难道现在帮人脱难的服务还要这么周到的吗。

    见得范安迟疑,可汗眼露厉色,“快,出去之后你就是左贤王,否则,本汗便向唐狗告发你”。

    范安又是一愣,瞠目结舌的看着頡利,心底那是大骂不已,臭不要脸,无耻之尤!当真是一上贼船就难脱身了,事已至此,范安只得咬牙尊令了,不知不觉,他就从頡利的救命恩人,頡利应该求他的,却是怕你頡利占了主场,他倒是頡利言听计从了。

    范安带着二人一路拐弯抹角,没走前门,也没走后门,而且去了后面一个不起眼的矮小偏门,这是府中运出排泄物泔水等污秽的小门。

    但即使是这个小门,也是内外各有着两名甲士守着,外面更有巡逻小队。

    頡利面色一紧,向上拉了拉衣领,低下了头。

    与此同时,也是城东,不远处的一处宅院,这本是北隋大将军元安国的府邸,占地颇大,装饰古朴大气,元安国身死族灭之后,这宅院就空置下来了。李破军来了云中(定襄)之后,也不好住进都督府里,只得寻了个空宅子住着。

    此时薛仁贵正是领着自己刚刚接管的五百人在演武场中,李破军看了看很是满意,薛仁贵担任校尉不过四五天时间,这群刚刚接手的神策军就是磨合好了。其中不乏神策军本就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原因,但是薛仁贵个人的能力和魅力,也是不容忽视。

    “仁贵,你即刻去接管看守頡利的守卫,这是长孙都督的手令”。李破军从怀中掏出手令递给薛仁贵道。

    薛仁贵一个立正应着,他进了神策军就是相当喜欢这些军礼,在他看来,军人就该这么挺拔严肃。

    “仁贵,你应该知道,頡利的重要性。不管如何,頡利都不容有失。我跟长孙都督说的是明日接管,但是后日便要启程,心中实在有些担心出闪失,所以你现在就去,頡利,我就交给你了”。李破军有些疲惫的拍了拍薛仁贵说道。

    李破军一直就没有放松过对頡利的注意,因为頡利虽擒,但草原势力仍在,一旦頡利逃脱,或者死了,那么后果肯定不会好的。

    方才暗影来报,说是那前隋的义成公主四处打点关系,很是不消停,而且和守卫将军的关系似乎很不一般,这不得不让李破军不上个心眼,所以并没有等到明日,从都督府回来得到暗影汇报之后,便是让薛仁贵去看守了。

    薛仁贵也是领会,铿然应着就带着五百军士还有薛先图去了頡利拘禁之处。

    “噤声”。范安领着可汗父子到了拐角处,看着门口的卫士回头低声道。

    頡利面色沉重的点点头,叠罗支有些哆嗦的低着头不敢动作。

    “走”范安低呼一声走了出去,可汗父子俩忙是紧紧跟着。

    “都尉”见得范安来了,两卫士肃身行礼。

    范安冷漠的点了点头,直说道“注意警戒”。说罢便是抬腿走了。

    两卫士铿然应着,但是看着范安身后跟着两个人,黑夜中也看不清面孔,守卫一愣。

    终于,在可汗父子俩快要出门的时候,那守卫把手中长枪一横。

    直向范安有些为难的说道“都尉,大都督严令,出入之人皆要验明身份方可进出”。

    頡利闻言一震,握紧了袖中的弯刀。

    范安却是眉头一皱,断喝道“直娘贼,这是我带进去清扫屋社的仆人,也要检查?是不是连我也要查一查啊”。

    卫士忙是低头赔罪,直道不敢。

    范安冷哼一声,抬腿就走,頡利也是松了一口气紧随其后。

    但是这时,那叠罗支却是呆愣住了,低着头哆哆嗦嗦不知所措,也不知道頡利已经抬腿了。

    待得頡利走出几步,才发现儿子没跟过来,也是大急,微微一扯范安衣摆,范安也是发现了,心底暗骂,回身喝道“还愣着做甚”。

    叠罗支被这一喝,也是一惊,一哆嗦之下竟是晃荡一声,从怀中掉下来了一把弯刀,在黑夜中甚是清脆。

    两守卫大惊,忙是持枪左右对着叠罗支,“将军,他……”。

    范安二人亦是大急,前面不到二十步之远就是巡逻守卫,万不可起冲突,使用武力冲出去,定是不行的。

    好在范安还不算太笨,情急之下上前一巴掌打在叠罗支头上,“混账东西,竟是偷的突厥可汗的刀具,待回府老子打死你”。说罢拖着叠罗支就要走。

    两守卫对视一眼,虽然觉得不对劲,但是毕竟范安是将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走出十余步远,正要拐进大街,只要到了大街上,他们就可以跑了。

    岂料他们刚拐进大街,便是听得一声厉喝,“站住”。

    声音如若雷霆,在夜中甚是震耳,范安三人大惊。

    薛仁贵刚刚来的关押頡利的庭院正门,眼角一撇,便是见得旁边巷弄里鬼鬼祟祟的急步走出三个人。

    薛仁贵本能的觉得不对劲,现在是战时,这是边境,云中作为大军重要的物资供应站,入夜便已经已经宵禁戒严了,这却有三个人鬼鬼祟祟从小巷子里出来,而且还是在突厥可汗拘禁之地这等敏感的地方,薛仁贵要不是起疑,那他就不是性子仁厚,而且脑袋有坑了。

    范安三人听得一喝,也是惊慌失措,范安强自镇定,直返身喝道“什么人?本将乃是左骁卫横山府果毅都尉范安”。

    薛仁贵闻言眉头一挑,范安?大将军不是特意吩咐过这范安跟突厥可贺敦关系不一般吗。

    。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二捉可汗() 
1043二捉可汗

    心中想到李破军的嘱咐,薛仁贵当即就是警惕起来了,返身两步,将挂在马背上的佩剑解了下来,一挥手,身边十余亲卫紧随。

    “原来是范都尉,我乃神策军虎翼营校尉薛礼,见过范都尉”。薛仁贵紧握剑柄快步上前笑着打招呼。

    都尉和校尉虽然只是一字之别,但是都尉的官阶更高,所以薛仁贵得要行礼拜见。

    范安听得一惊,神策军……太子殿下的人,不是说明日交接吗,深夜来此作甚,当即握住佩刀的手在大冷天里竟是有些微汗了。

    吸了一口冷气,强自镇定道“薛校尉有礼了,不知薛校尉深夜领兵来此有何贵干啊?岂不知此时已入宵禁了吗?”范安昂着头直道。

    这时,薛仁贵已经走到了近前,借着依稀月光可是模糊看见人脸了。

    薛仁贵眉头一皱,看着两个穿着高领奴仆衣装的人,深深的低着头,当即就是警惕了。

    “我奉大将军和长孙都督调令,特来交接看守,既然范都尉在此便好,还请入内交接一下吧”。薛仁贵朗声说道。

    范安听了大惊,一时间有些惊慌,頡利也是惴惴不安,叠罗支就更是不行了,听得眼前这将军说要他们回去,当即便是哆嗦了,直磕碰。

    见得范安并不说话,薛仁贵右腿随意的退了一步,直道“怎的?范都尉有事吗?无事的话就请吧”。

    话音落下,只听得刺棱一声,范安拔出腰间横刀就向薛仁贵脖颈间砍去,口中狰狞有声。

    可是薛仁贵早已经有了防备,以最佳的姿态时刻准备迎接突发情况的,面对范安这奋力一劈,薛仁贵非但不惊不慌,直接一个侧身踢,范安便是一个狗爬式摔倒在地,磕掉了好些牙齿,摔得七荤八素的。身上亲卫忙是上前将其控制住。

    頡利见状撒腿就跑,也不管独子了,保命要紧,可是在年富力强,武功高强的薛仁贵年轻,老迈的頡利如何跑的过,没出几丈远,薛仁贵便是撵上前去,一把抓住可汗肩膀。

    可是頡利终究不是软弱的汉子,昔日年轻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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