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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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工程师-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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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过狠狠的挥了挥拳头,恨声道:“唐通等小儿,反复无常,我恨不能生吞其肉!他朝如能擒此獠,我必活剐了他!”

    他说的唐通,正是山海关一片石之战时,原本降了大顺军的明朝总兵,在皇太极大军冲击的关键时刻,唐通全军投降,从某种程度上加剧了农民军的压力,导致最后李自成全军溃败,造成了北京失守和大顺军对清作战失败的开始。

    贺珍闻言,全身不为人所察觉的颤抖了一下,眼神里惭愧之色一闪而过,连忙把脸转向前方,佯作观望两岸风光,掩饰自己的失态。

    他的眼睛本是无心张望,却在一望之下,越睁越大,直到脸色巨变,伸手指着前方大喊起来:“两位将军,快看,前面是什么?”

    (本章完)

第161章 白袍敬英雄() 
贺珍的突然大喊,让李过和高一功面色微沉,心里都道:前方哨船没有示警,作为一方总兵这么一惊一乍的像什么话。

    心里虽不悦,但也凝目向前方贺珍所指的方位看去,一看不要紧,两人都有些惊讶起来。

    只见前面江水两侧,都是悬崖峭壁,高达万丈,如刀削斧劈,直上直下猿猴莫攀。山壁夹江而立,让江上行船者隔着很远就能看到上面的东西。

    在其中一面峭壁上,从顶部垂下一副巨大的白色布面,长十丈宽一丈,上面用黑色墨汁写着斗大的汉字。

    高一功是没读过书的,不认得字,瞪着牛眼不明所以,但李过和贺珍却是识得字的,看了巨大条幅上的文字,同时皱起了眉头。

    船行如飞,很快接近了那面山壁,那块白布条幅更加显得真切,靠的越近,越能感到这块布的巨大,光织出这块布,就要花上不少银子。

    高一功瞧瞧李过和贺珍,有些不耐烦了,伸手捅了捅贺珍,叫道:“贺秀才,给我说说那块布上写的什么鸟字?谁那么闲着没事干挂这么个东西出来?”

    贺珍眉头紧锁,抬头看着白布上的淋漓黑字,带着疑惑说道:“将军,这上面写着:大明夔州总兵王欢,恭送忠贞营李将军出川,附送十船粮草,聊表寸心。”

    李过眼睛望着挂白布的悬崖,耳朵听着贺珍的诵读,一言不发,肃容沉思。

    高一功呆了呆,作仿佛认得字的样子,怔怔的看了一会高悬的白布,才闷声孤疑的问道:“夔州总兵?王欢?是什么来头?怎么没有听说过?”

    贺珍摇摇头,向李过道:“制将军,为防有诈,是不是先让船队停下,等查探一下再走?”

    李过抬手一挥,沉声道:“不必,前军哨船没有示警,表示前方无碍,就凭着一副白布几个字就让我大顺军吓得止步不前,那是妄想!”

    他面沉似水,冷静的续道:“况且这夔州总兵王欢闻所未闻,是不是杜撰出来吓唬我们的也说不定,让全军戒备,小心些就行了。”

    高一功点点头,向身边传令亲兵吩咐几句,立刻有人在中军座船上升起旗帜信号,传令全军各船临战。

    此刻船队从白布所在的山壁下经过,那副字就高悬在头顶,李过等人仔细观察,发现除了这幅字,周围山岭如常,毫无人迹,除了飞鸟鸣叫、江水奔腾,别无杂音。

    三人更加迷惑了,李过问贺珍:“你久镇汉中,对川中情况了如指掌,可曾听闻明廷在川中还有夔州总兵这一镇?”

    贺珍摇头道:“制将军,四川自张献忠占去,明廷镇将早就作鸟兽散,除了秦良玉守着石柱小县,再无成规模的明军,即使有一些散兵游勇也游荡在山间,没听说过什么夔州总兵。在曾英入川后,也是受封四川总兵,手底下有杨展、王祥两个副总兵,在无别家,这夔州总兵何时来的,末将不知。”

    李过眉头皱得更深了,奇道:“既如此,这王欢是何许人也?上面写的忠贞营又是何人?莫非不是写给我们看的?”

    贺珍也莫名道:“上面还写着,要送十船粮食给忠贞营李将军,无缘无故,送粮送船,这是要干什么?”

    高一功是个急性子,性烈如火,最不喜欢猜谜动脑子,听两人说了这几句,茫然不明所以,干脆叫道:“既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没有看到有埋伏的样子,那就不管了,直接过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船送粮来,就明白这白布黑字是不是写给我们看的了。”

    粗人斩乱麻,倒比细致人要简单得多,李过和贺珍一想也是这么个理,既然不可能停下不走,那就走吧,是龙潭虎穴还是阳关大道,闯一闯就知道了。

    于是船队乘风破浪,劈波疾行,所有的兵卒都持盾操刀立在船帮上,以防有兵马突袭,大江上设伏,不过唯有一种方法,就是前面铁索横江,断了去路,然后两岸炮矢齐发,后面冲出战船断归路,将整个船队困在当中江面,就能瓮中捉鳖。

    不过李过毫不担心,如果真有这种情况,手下八万大军直接向两岸抢滩,登陆扫清伏兵,用大火烧熔铁索,就能破了埋伏,他很自信,在川中除了张献忠,无人能组织出一支比自己还要强大的军队,所谓的埋伏指不定是谁埋伏谁。

    如果真有夔州总兵王欢这么一号人物,敢螳臂挡车,李过不介意在军功簿上添加一个明廷将官的名字。

    那副白布,远远的被抛在了后面,随着船队的行进,渐渐消失不见,江面上除了自己船队,在视线范围内连一个船影都看不见,两侧的山壁浅滩也无人现身,平静得连风都停了下来。

    贺珍转身向身后几个裨将问了几句,扭头回来向李过和高一功道:“两位将军,我们已经进了夔州地界,前面就是奉节江面,再走一段,就能看到白帝城了。”

    李过闻言,油然有感道:“白帝城,刘备托孤之地啊,千年前诸葛武侯在此临危受命,辅佐后主数载,留下佳话和彪炳武功,不知我等今日从此出川,是不是也能效仿武侯,为皇上尽力效忠,成就大顺百年大计。”

    高一功昂然道:“制将军所言当然,皇上虽然南撤,只不过是一时失势,我大顺还有百万大军,挥鞭断流,只需休养一段时间,当能卷土重来,满清鞑子不得人心,早晚会被我汉家儿郎杀尽驱逐,将军不必多虑。”

    贺珍听了,也附和着说了几句,不过他说话间眼神闪动,仿佛言不由衷,似乎有些勉强,恰好李过与高一功将注意力放在观察两岸江面,没有在意。

    三人交谈间,船队顺江而下,又过了一段江面,转过江上一个大弯,眼前就看到在长江右侧,有一座建在岸边的城池赫然出现,城池古色古香,沿江而立,却没有城墙,只有一座小小的码头,筑在岸边。

    码头边,泊有十条长江上常见的平底货船,船上盖着苫布,船帮子几乎靠着水面,显然船上装满了货物。

    码头上空荡荡的,别无他物,立有一根高杆,上面飘扬着一副白布,有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绣在上面:“大明夔州总兵王”。

    高杆下,设有一张圆桌,几把椅子,桌上备有一坛子酒和几样菜肴,一名身穿白色儒衫,头戴方巾的男子,正悠然自得的自斟自饮,不亦乐乎。

    感谢萧飞和我想去桂林的支持,感谢感谢感谢,重要的事说三遍。

    (本章完)

第162章 占重庆() 
儒衫男子如此醒目,在空旷的码头上隔得老远就能看到,李过三人立在船头想不看到都难,

    高一功面色一变,一迭声的连下几个命令,座船旗杆上连发旗号,有十余艘哨船见了旗号后向前后江面飞驰而去,侦查是否有异状。

    同时多艘战船围了上来,如临大敌,将中军座船护在当中,盾牌手涌上甲板,将三位主将护在盾墙后面,以防不测。又有许多弓手弩手鸟统手涌到船边,靠在船舷上,瞄着岸边,随时准备射击。

    八万大顺军紧张的注视着白帝城码头,静静的等待着一声号炮,然后伏兵尽起的场面。

    江风吹拂,在水面上泛起一阵波纹,数万人似不存在一般,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有白鹭由江面掠起,从船队与码头间飞过,长鸣一声,直冲云霄。

    李过的目光随着白鹭起伏,在江水上划过,移到码头,然后定在了儒衫男子身上。

    儒衫男子面容俊朗,剑眉星目,看年纪,不过双十弱冠,却显得无比沉稳,视江面上无数战船如无物,一边喝酒,一边笑吟吟的看着李过。

    隔着数百步的距离,鸟统劲弩都无法射到彼此,李过推开挡在身前的盾牌手,不悦道:“惊慌什么?码头上那人一人而已,他都不怕,我怕什么?”

    高一功道:“须防备万一,此地开阔,有冷箭射来就不妥了。”

    李过晒道:“隔着数百步,什么箭手能如此神力?叔叔多虑了,盾牌护身反而显我畏惧,都撤了吧。”

    他凝目打量着码头上的儒衫少年,奇道:“此人胆魄无边,竟然敢独自一人坐视我大军涌至,不知是何人?”

    贺珍看了看码头边上停靠着的十艘货船,有些迟疑的猜测道:“码头上的船都满载货物,数目也与悬崖白布所写的粮船数量一致,莫非此人就是夔州总兵王欢?”

    李过目光上移,看到了高杆顶端飘扬的旗号,那一个个斗大的字隔着这么远依然清晰可见,尤其是那个“王”字,更是比其他的字还要大上几分。

    “看来就是此人了,却没料想到此人竟如此年轻,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吧?不知夔州总兵的名号是谁人封的。”李过手按腰间长刀,微笑起来。

    高一功晒道:“谁封的?说不定时这小子自己给自己封的官儿,反正这山岭之地,没人来管,那些土匪山大王自封什么元帅大将军的多了去了,封个总兵算什么。”

    他这么一说,几人都笑了起来,气氛为之一松。

    是啊,看来码头上的毛头小子在故弄玄虚,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在这里摆了个貌似空城计的姿势,想吸引李过等人的注意。

    “既然是个山贼之类的,咱们就别管他了,前面路还长着呢,驱船过去吧。”贺珍笑道。

    他的话音刚落,却见码头上的儒衫少年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到了江边,张口高声吟唱起来。

    “风从龙,云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声道清澈,扬于江面,回荡与两岸山壁之间,数万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过等人原本已经不再注意他,这诗歌一出,立刻又转脸看了过去。

    王欢身着白衫,衣袍带风,抬头遥望着渐行渐远的李过座船,一手置于胸前,一手背于身后,与看过来的李过隔着江面对望,神色凛然。

    伴着王欢的歌声停止,一声雷鸣般的爆炸在船队前方远处江面上响起,爆炸声如此响亮,让船队中的几万人都短时失聪,同时巨浪骤起,江水颤动,靠的近的几艘哨船被掀翻,就连李过等人的巨舟隔得老远,都晃荡了起来,船上众人立足不稳,全都摔倒在地,滚做一堆。

    李过大惊失色,慌忙爬起,高一功大声喊叫着,催促士卒站起来防备。

    “有埋伏!”高一功大喊着,额头上汗都冒出来了,刚刚的爆炸如此厉害,半边江水都在翻滚,如果靠得近一些,怕是整个船队都会翻到河里去喂鱼,着实可怕,不知道用了多少炸药。

    李过站了起来,扶着船帮子狠狠的看向了白帝城码头,那个白衫少年悠然自得的站在岸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似乎在看着一群手掌间的蚂蚱。

    “冲过去!斩了他!”高一功咬牙切齿道。

    “慢!”贺珍立刻阻止道:“那小子有恃无恐的孤身站在那里,说不定就是引我们过去,我猜岸边也埋了炸药,一点就爆!”

    李过皱眉还未表态,却听白帝城方向有无数个声音高唱起来:“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方才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随着歌声,从王欢身后的白帝城中,涌出了无数身着白袍、手持长枪的士兵,在码头上排列成队,一起纵声高唱,看人数,起码有数千之众。

    李过的脸色一连数变,他眼神很毒,一眼就看出来,这些白袍兵都是精兵,纪律森严,士气高昂,比自己的战兵还要强悍几分。

    白袍兵们唱了一遍歌儿,又齐声高喊道:“李将军不必惊慌,我们乃夔州白杆兵,奉总兵王大人之命,恭送李将军东去,为将军炸去江中暗礁一处,以示敬意,希望李将军此去千里,不忘汉家儿郎之身,勇于杀敌,驱逐鞑子,复我江山!”

    数千人一齐高喊,回音嘹亮,几乎把李过那边几万人的惊慌叫喊声都压了下去。

    随即白袍兵中奔出十几个人,都是短刀水靠打扮,上了停靠码头边的货船,解开缆绳,驾船朝李过船队驶去。

    白袍兵又开口一起高喊:“十船粮食,乃我总兵王大人一番心意,无他,只为敬李将军忠贞为民,请李将军收下!”

    十艘货船靠近李过船队,不待近身,十几个驾船的人都冲着李过方向拱了拱手,大笑着翻身入水,沉入水中不见了。

    眼看着货船就要撞了上来,李过的兵士连忙伸出长竿,将货船撑住,然后派了一些人跳帮过去,搜查一番。

    稍息之后,上船的人回报李过,船上的确都是粮食,不是火船。

    李过脸上已经恢复了镇定的模样,按刀肃立在船头上,回味着白袍兵的歌,自语道:“这是元末红巾军的战歌啊,唱给我听,是什么意思?”

    高一功则没有去管王欢唱什么歌,而是派出善水的士兵,跳江去前面爆炸的地方摸了一片,发现果然有一片暗礁被炸开,船队通行无忧。

    李过听了,更加感到意外,合着岸上的白袍兵,真的是又送粮食又炸礁石,瞧着这架势,不是敌而是友啊。

    “白杆兵是秦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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